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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雨薇说:
“我出生以后,果然是个女婴,正应了祖母的话。她说我母亲和我都是不吉利的,会给家里带来祸殃。那时候我父亲做生意也不如意,总是亏钱,心情越来越差,还开始酗酒。每次酒醉回来,都使劲打我的娘。他的气力很大,对我娘一点也不留情,打得她血流满面。我在一边拼命喊:别打我娘!别打我娘!别打我娘!我伸手去拉他,不让他打我娘,他就使劲一推把我推到地上,然后接着再打我!”
华锦简直不相信:天下还有这样的亲爹吗?
“真的吗?”他仔仔细细看看戚雨薇,笑了笑说,“骗我,我看你脸庞白净、脖子手都好好的,不像是挨打的样子!”
戚雨薇把里面的衣服撩起来。可是衣服太紧,她晃了晃身子,就把紧身衣服从一边褪出来,袒露出一只胳膊。
“这是干什么?勾引我吗?”华锦笑笑。
女孩子让他看她胳膊上的伤疤。
华锦惊讶发现,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后来我娘走了。我爸有气没地方发,就拿我出气。他几乎天天喝酒打我,刚开始我哭着求他不要打,再以后我流着泪让他打;再以后,我连眼泪都没有了。咬着牙让他打。他打了半天,我哼都不哼,他说我不信打不服你!就用擀面杖使劲打我,把擀面杖打断了,打得胳膊这里鲜血往下流。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是惨叫了一声,还是不掉一滴眼泪……”
戚雨薇接着说。
华锦简直听不下去了。
他长了这么大,还真没人打过他。除了对面这个有点暴力倾向的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竟然被这样毒打?
怪不得她的眼睛里,总有那样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华锦心里感觉很痛,他忽然很心疼这个女孩子。
“把衣服穿上。”华锦说着,帮她把褪去的衣服重新穿上。
戚雨薇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你娘到哪儿去了?”华锦问道。
“不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她就走了。有人说她死在外面了。反正再也没有消息了。”戚雨薇低着头说。
母亲无法忍受父亲的殴打,然后在一个夜晚趁着父亲酒醉不醒逃离了。把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孩子,放到充满暴力家庭的父亲身边。这个女孩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戚雨薇只管诉说小时候家庭的不幸,她也意识到自己无意识把真话说出来,假话就暴露了。
华锦笑笑,问她:“前些日子去北京玩,是陪哪个娘去了?”
戚雨薇咬着嘴唇,说不上来。
“家里的事你就说到这里。我担心你再说下去情绪会失控。现在你告诉我,九月四日那天晚上,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喝成那样去网络上约男人?是因为什么?”
这件事情戚雨薇再也不想提起。曾一行那个名字,她把他深深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拼命压制,不让那些能够摧垮人的东西冒出来。
戚雨薇一言不发。
“她还是不说。”华锦看看戚雨薇的态度,心里暗暗想到。
也许是自己太着急了。女孩子的心思不是一下子就会对一个陌生男人敞开的。
在戚雨薇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不信任的男人。
……
“雨薇,你说你很羡慕我。那么,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华锦问道。
“什么样的感受?”戚雨薇问道。
“作为一个财团的继承人,作为一个在私人医院出生,一出生就有几十个亿的身价,被鲜花、亲人和记者期待的一个孩子,他的命运是什么?”华锦说道。
“很幸福吗?”戚雨薇问道。
华锦笑了笑,“和幸福没关系。”
“我才不信。”戚雨薇说。
“你听听我的故事,就相信了!”华锦说道。
……
以下就是华锦,在即将到来的、没有名分的婚姻面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戚雨薇,讲的自己的心灵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