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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吃吃喝喝的时候,张叔看到白胡子老头抱着个黑色的箱子,带着解放车上下来的三个人拿着工具又走进了防空洞,大家都昏倒的时候,洞里的三个人和小轿车的司机还有做饭的六个人,俩人一组,把昏倒在地的人都运进防空洞,假洋鬼子看了一会儿,也进了防空洞。
张叔从开始装昏,看到那些人干活,就知道一但被抬进防空洞里,就跑不了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是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顿时各种特务破坏组织、731部队的情节都在脑子里上演了。
天已经很晚了,那天正好又是阴历的二十八,月亮出来的晚,荒地外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张叔看着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少,而且这些人并不是十分警惕,经常会三组人一起运,于是把心一横,悄悄地往草丛方向爬去。
咱们前面说了,这个地方,除了干活的荒地外,周围是一片一人高的茅草地,只要钻进去,别说藏人了,藏个军队都没问题。
又等了一波搬人的进了洞,张叔一跃而起,看也没看,背起身边的一个,撒开腿就跑进了茅草地。
“额,铁牛,我这是怎么了。”张叔慌乱中背着的郭叔,刚刚吃饭时就坐他边上,跑这么一颠,人有点醒了。
“嘘,别说话。”张叔把郭叔放下,一把捂住郭叔的嘴,蹲在草丛里往外看着。正准备再去背,发现进洞的人已经出来了。
“庞哥,好像有点不对?”一个穿白衣服的小个子走到张叔刚刚躺的地方。
“怎么了?”
“我记得这里好像有两个人的,我还打算这趟搬走,可现在没了。”
“不可能吧,那麻醉剂的剂量,别说人了,一头大象都能麻住了。赶紧搬,别耽误了老板的事。”
“可这事…”
“少说话,多干活,人家雇咱来可不是让咱多嘴的。”
“庞哥,我感觉这事有点邪性啊,你看那里面人还得摆成一圈。”
“早点干完早点走,等会不对就赶紧跑。别说了,老板出来了。”另外一个人看到假洋鬼子从洞里走了出来,赶紧拉了下白衣服的小子。
没办法再去背人了,搬人的现在总有一波留在外面,张叔趴在草丛里,忍着蚊子的叮咬,看着昏倒的人越来越少。
“铁牛,你说他们是想干什么?”郭叔趴在地上,透过缝隙看着外面,他还有点晕。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事。郭得,你感觉怎么样了。”
“还有点晕,幸好我就喝了一口,哎,你看,那是大牲口。”大牲口好不容易捞到肉吃,最近每顿饭必须吃四饭盒盖的肉,四饭盒米饭,整个人又撞了很多,两个人有点抬不动,就见四个人抓着四肢,像拖牲口一样拖进了防空洞。
“妈的,咱们出去拼了吧。”张叔说着就要爬起来。
郭叔抓住张叔的肩膀。“就你一个人,加上我这半个人,手里也没东西,能拼过谁?再看一下。”
说话间,荒地上最后的人也被抬了进去,假洋鬼子跟着最后一批人一起进了防空洞。
张叔跟郭叔两个人悄悄地从草丛里爬了出来,郭叔去洗澡的地方浇了自己一脑袋凉水,才感觉到整个人恢复了,张叔从厨房里翻出一把菜刀,又去工具棚拿了两把铁锹,分给郭叔一把,一人往后腰塞了个手电筒,悄悄地摸到了防空洞的门口,张叔往里看了一下,发现防空洞的最深处,就是他们每天晚上乘凉睡觉的地方,隐约有一些光亮。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都有了神仙醉了!居然还跑了两个!”洞里传来假洋鬼子的声音。
“吴先生,稍安勿躁,七七四十九个阳时生人,只是为了做引魂阵的引子,既然缺了两个人,就缺两个人吧。”一个老头的声音不急不慢地说。
“不行,会影响效果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两声枪响,就见厨娘和另外俩人从洞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喊,“杀人啦!”“救命啊!”,张叔他们赶紧跳到洞边上的草丛里藏好,刚刚蹲下,就看假洋鬼子跟小轿车的司机也跑了出来,两只手枪,几声枪响,刚刚还跑的三个人就已经成为了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了。
白胡子老头从洞里出来,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何必再造杀虐呢,老道我开始就说了,只是作为引子,其实老道自己也可…”
“这事就不用你假慈悲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忘了,你还有个徒弟。”假洋鬼子打断了老头的话。“我们回去继续阵法吧。白道长。”
“吴先生,这三人不可在离洞口这么近的地方,不然引魂阵一起,容易掺入外魂,会导致阵法失败。”
“哼,老头,之前几次引魂,你可以没有这么多说法,这次把我们支开,是不是有其他心思了?我劝你别耍花招,不然你徒弟,哼哼。”
“哼,信我也好,不信也罢。到时候丹药效果不好,不要怪老道。”说完这句话,老头看了一眼草丛,就转身走回了洞里。
“老板,这老头有点不老实,我们是不是,嗯?”司机做了个砍的手势。
“哼,这黑灯瞎火的,他想跑能跑哪去,延阳丹还需要他来炼制,你先把这几个扔东边草地里,我去洞里看着他,你干完就回来。”
“跑那俩怎么办?万一去报警?”
“不会,这地方这么偏,别说报警了,住家都没有,当初选这个地方就是方便办事的,咱们弄完了,把这地方一把火烧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假洋鬼子说完就进洞了。
“郭得,咋办?”张叔头一次见到杀人的,蹲在茅草地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等会,铁牛,我冷静冷静。”郭叔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一时也没了主意。
“要不咱们跑吧。”
“这大晚上往哪跑啊?你没听假洋鬼子说么,这附近都没几户人家。再说,二娃子他们还在里面呢,咱俩跑了,他们也完了。”
“那咋办,等会儿人家把这点了,咱俩也没命了。”
“要不咱俩去把那个司机削了,先把枪拿过来,”人有时候害怕到了极点,就会生出莫名的勇气,尤其是后路都没有了的时候,楚霸王当年的背水一战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司机正弯下腰从厨娘口袋里摸出来钱包,打开看了看,露出别在后腰上的枪,“悄悄地爬过去,一铁锹拍过去,不死也得晕。”
“杀人是犯法的啊。”张叔的腿还有点哆嗦。
“他们杀人就不犯法了?就算警察问咱俩,咱俩这叫正当防卫。”
“那人有枪。”
“咱俩还有铁锹呢,你干不干,不干就死这了。”
“妈的,干了!拿到枪我倒要问问假洋鬼子,他到底是要干啥。”
俩人在草丛里冷静了一会,悄悄的绕到了东边,期间被草叶子划了一身小口。司机刚把厨娘胖胖的尸体拖过来,正站直了身子喘气呢。郭叔趁他没注意,高高举起铁锹,噗呲一声,就把司机的脑袋砍了下来。原本郭叔只是想把人拍晕了,结果没想到这段日子干活,把铁锹边缘已经磨得特别锋利了,加上受到惊吓后没有掌握好力量,脑袋掉地上滚进了草丛里,血从无头的尸体上喷出老高。
“啊——唔。”张叔刚要喊,突然想起自己处境,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呕~”郭叔被血喷了一头一脸,嘴巴里的血腥味让郭叔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铁牛,你-呕——把他枪拿过来。”
张叔从司机的后腰上摸出一把手枪,是一把五四手枪,黑黑的枪身反射着手电的光。
“郭得,你会用不?”
“不就是指着打么?再说,现在里面就一个假洋鬼子跟一个老头子,咱有铁锹有枪,不用怕。”
“我感觉那个老头刚才已经发现咱俩了。”
“发现不怕,老头估计跟假洋鬼子不是一伙的,不然为啥不说,再说听假洋鬼子的意思,老头也是被逼来干这事的。”
“那走。”郭叔又去自来水那洗了下,拿着枪跟拎着铁锹的张叔一起进了防空洞。
郭叔跟张叔没敢打开手电,担心被假洋鬼子发现,只能摸黑朝着里面有光的地方走着。没多远,就到了光亮发出的地方,俩人探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了一跳。
一盏矿灯就安置在晚上睡觉的空地边上,灯光把整个空间照的清清楚楚,空地中心被挖了一个八卦图在上面,看土的新鲜程度,应该就是傍晚时挖的,八卦的阴鱼眼睛处是一个瓦罐,罐子的盖子上,有着一个圆圈,里面写着一个魂字。
原先的工友们,头冲八卦阵,脚冲外的围着八卦阵排成了一圈,就跟小孩子喜欢画的太阳公公光芒一样,里面还有两个躺在血污中的尸体,一个是打饭的小哥,一个是解放车的司机。白胡子老头脚边有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盖子已经打开了,老头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香炉,准备放在阳鱼的眼睛处。假洋鬼子抽着烟,背对着洞口看着老头做这一切。
“不许动!”郭叔看到老头已经把香炉放好,跳到假洋鬼子背后,把抢顶在后腰上,“举起手,我有枪!”
“谁也不许动!”张叔举着铁锹也冲了出来。
“哼,我就知道跑了两个人要坏事,”假洋鬼子把烟扔掉,慢慢的举起手来,“你们手里的枪,是小何的?这么说,他已经被你们干掉了?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道刚刚就感觉两位在草丛里躲着了,总算等到你们了。”白胡子老头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赶紧举起手来。”张叔在一边喊着。
“铁牛,你去找个绳子,把这个假洋鬼子绑起来。再把大伙弄起来。”郭叔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抓着不停发抖的胳膊。张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兄弟,你会开枪么?你开过枪么?”假洋鬼子继续镇定的说。
“别废话,不然崩了你。”郭叔把枪从假洋鬼子的后腰移到后脑勺,“铁牛,你赶紧去找绳子。”
“小兄弟,我跟你说,这用枪威胁人啊,是有讲究的,首先得确定自己枪里有子弹,第二你手不能抖,第三得打开保险。”假洋鬼子不管不顾的继续说着。
“什么保险?”郭叔嘴一块,就把这句话问出来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着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假洋鬼子猛地转身一把夺过枪,另一只手抓着郭叔的头发往下一拉,直接膝盖一顶,郭叔就躺地上卷曲成了一只大虾。张叔转身举着铁锹刚要砍下去,假洋鬼子直接把枪顶到了脑门上,“别动,扔了铁锹,我可不是你朋友那种新手,这次保险可是拉开的。”张叔被抢顶着脑袋,“当啷”把铁锹扔到了地上,假洋鬼子一脚把就踹到了张叔的肚子上。地上顿时出现了对虾。
“哼哼,这下子齐了,先把那俩拖出来。”假洋鬼子踢了踢张叔,示意去把里面两个尸体拖出来。见他不动,直接一枪打到脑袋边的地上,溅起的石子打的张叔脸生疼生疼的。
“快点,不然下一枪我就打你朋友脑袋上了。”假洋鬼子把枪口转向郭叔。
张叔艰难的爬起来,把两具血污里的尸体拖了出来,中间不小心把一条凹槽破坏了,又被勒令用手复原。“你们俩,自己躺进去。”假洋鬼子拿枪指挥着。没办法,别人有枪,张叔扶着郭叔俩人躺在了刚才俩死人的位置上,这里的血已经渗入了土里,张叔刚躺下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白道长,这次没有人打扰了,你最好马上开始。”假洋鬼子又拿枪一指老道。
“这两个尸体必须抬出去埋好,不然野魂…”白胡子老头还想用老办法,可这次没成功,假洋鬼子直接一枪打到老头的脚边。
“什么野魂不野魂的,赶紧的引魂!等下月亮出来就晚了。耽误了时辰,我就当着你面毙了你徒弟,再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