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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陌书回到神龙不见,稍作休息后,自己去往后山。这是本门弟子面壁思过的地方,而且只有经过孙陌书允许才准进入,所以很是荒芜。人却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御剑飞往对过悬崖。这时,他脸色乍得一变,好像是察觉出曾经有人拨弄过这边山体上的藤蔓,急匆匆检查一番,随即看到了山体上歪歪扭扭“百书广”三字,孙陌书愣了愣,忽然仰天大笑“你们这些老废物,竟然还枉费心思留什么线索!百书广,百书广……你们是想写孙陌书入魔吧!啊哈哈哈哈”边笑着,手袖挥过,这些字就被刮花,他转了转眼睛“想来江天之前在此面壁,动了这些藤蔓,看过这些字,他竟然也没有发现不对,怀疑什么。”又是哈哈大笑。
过了会儿,人才渐渐恢复如常,低着语气“你们这些人,当年如何嘲讽我,又是如何逼迫我……好啊,那就拿你们的修为过到我这里,供我登顶成仙。”
那是多少年前,孙陌书的父亲专程带着他和诸位修真之人商议,大家都用可惜口吻道孙陌书不成器……“听信我父亲的话,助我修炼,实则是用秘术夺了你们的修为。最后杀人灭口,干干净净。”他看过这片悬崖,似乎能看透崖体内被挫骨扬灰的怨灵“你们不要恨我,到了阎王殿也该去找我的父亲……不,应该说我父辈他们也都去阎罗殿陪你们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孙陌书又是一阵发狂大笑,半晌后,才可悲可恨道“现在,能不能请你们再从阎罗殿回来,助我再升一次品阶呢?能不能啊……”话语间已然是个疯癫样子,完全看不出神龙不见掌门的威仪。也许笑得实在厉害,孙陌书又开始大声咳嗽,突然他全身一震,伸手抓了一大把枯藤向旁边扔去,接着看到个古怪的图腾纹样,像是条大蛇咬着自己的尾巴成为个圆圈,就这么刻印在枯藤的崖壁之下,若不是刚才他削砍山石将字花掉,连带弄走了不少藤蔓,这是根本不可能被发现的。
孙陌书毕竟修真世家,从小饱读各种上古典籍,此刻他盯着这图纹,眼珠子几乎掉出,全身都在不断发抖,汗珠一颗接一颗从头顶,从全身冒出——先天咒,这是上古魔神留下的先天咒。孙陌书感觉自己呼吸都很困难,要知道这先天咒是仙界禁忌,可真的学了它,必然是无敌于六界之内。他几乎要喊出声,没想到竟然是他,是他孙陌书,简直像是上天安排好,之前种种苦难不过就是磨练而已,就为的是等这一刻的到来。这样想,之前所受的苦,所杀的人都可以不再去计较了,即便以后江天说出一切,但到那时候自己已经是三天真皇,九天真王,有何畏惧。孙陌书鼻子中笑出声“江天,你倒是走运,有了它,你就不用死了。”
他想着便赶忙用手去摸索这图纹,试图找出什么,全身都在发抖,御剑的真气都要不稳了,紧张地简直透不出气,这时,忽然有一声齿轮转动的响声,那声音听着十分刺耳,可在孙陌书听来犹如仙乐。
他的眼前出现了个狭窄的甬道,看过去一片漆黑,可等孙陌书一脚踏上后,两边墙上忽然亮起了火光,再看是各种古怪人型做得壁挂蜡烛,幽暗冰冷,望过去让人全身发寒。孙陌书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上。几步后听到又是刚才机关齿轮响声,后面的山体恢复如常。看着似乎没了退路,但他完全不畏惧,因为他真的没了退路,到时候几大仙门全部都是灵仙,自己又能算什么,如何立足,若到时再被有天资的弟子所超,岂不是成了一条弃犬野狗?与其受那般侮辱,倒不如死在这崖洞之中。
孙陌书沿着这昏暗的甬道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两条腿逐渐沉重,真气也开始散乱,终于扶着墙休息了起。随后鼓足力气,再次前行,筋疲力尽时,前面出了一个洞穴。孙陌书立即打起精神,进入那边,发现整个洞穴里,从墙壁到洞顶全部刻着一个人像是练功一样的身姿,他大喜过望,赶紧坐下,随着壁画修炼起。但不出一会儿,孙陌书就发现按照壁画所指,根本无法贯通真气,更别提其他了。
他心下一乱,急忙又择了个图,再次开始修炼,随即又很快失败,这样来回五六次,最后甚至吐出了血,也并没有任何成效。这种打击对他来讲空前绝后,仿佛看到希望后又生生给掐灭,几欲使人崩溃,刺激得孙陌书突然扑倒在地,全身抽搐着吐着白沫。而抽搐停止之后,孙陌书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了了,应该是真气大乱堵了哪里气脉,他脸色黯然,只觉得天旋地转,是的,一切都结束了,参不透所谓先天咒,他孙陌书这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人躺了不知多久,嗓子开始一阵阵干裂发疼,可能是洞**空气不新鲜的缘故,孙陌书勉强抬手摸了摸自己喉咙,刚想忍耐下来,猛地一阵疼痒难耐,让他差点儿抓破自己喉咙。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罐子,孤零零立在角落。
孙陌书几乎是用爬的过去,发现罐子里竟然有水,按理说这不知道存放多久,很是危险之物,但孙陌书万念俱灰,不再在乎这些,只想赶快解自己燃眉之急,让嗓子不再疼痛,便伸手进去捧了点儿出来,不成想冰凉甘甜,犹如朝露。
孙陌书此时也重新通了经脉,平了气火,这样举起罐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但这一回,水却不再是适才味道,变得无比辛辣。他人一惊,急忙将水罐砸出,但胸口仿若和喝了烈酒似的发胀疼痛。随后一头仰躺过去,眼前景象逐渐模糊。随后,孙陌书发现之前看不懂的墙壁和洞顶的人形一个个就像有了生命,自行从上面走下,站到自己眼前排列好,围着他一圈圈绕着。
孙陌书看着看着,感到自己体内真气也随之转气,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要从他这个躯壳中突破而出般,他大喝一声站起身,以金丹做眼,和自己的真气逆向而为,以免自己承受不住真气之力。一会儿之后,孙陌书心中一震,原这就是修炼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