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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尘寻不到清净和简罗白,只好自己强打十二分精神找离开魔山的路。山上毒雾逐渐散去后,赵无尘感觉不能随意在山路上走动,魔山古怪,肯定处处和其他不同,越是有道路的地方说不定越是陷阱。他故意挑了处浓密森林,又砍又烧,硬生生开辟了一条新路出来。走了半日时间,赵无尘也累了,但也突然感到耳目清新之气不断涌来,有阵和之前不同的清风从某处吹过。
赵无尘吸了口气,稍微开心了下“果然没错,就该朝着这边走。”他辨析着风的方向,朝着风来之处前行。太阳开始西移时,眼前豁然一亮,然后,整个人呆立住。
这里是一处空地,和魔山景象格格不入,有很多人工雕琢的痕迹,一块儿硕大石碑上写着“死途”二字,再往后有像坟冢一样的小土包。赵无尘走过去,转了圈,发现没有什么祭拜的祷文,那应该不是坟地。他想了想,随即蹲下,手指点着土包上的土,感到很是潮湿。赵无尘眼睛一转,右手握住鞭子才要打碎土包。听到一声刺耳啼叫。抬头见,是只硕大的黑色乌鸦煽舞翅膀冲他而来。
赵无尘急忙用鞭子抽出,乌鸦也不躲闪,直接以翅膀挥击过去。赵无尘感觉虎口一震,想来这怪物也是各自不同,这一只竟是神力无穷,但他何尝畏惧过什么,脚下一稳,鞭子又一次抽出,又快又狠,而且夹带真气,避开乌鸦翅膀,着着实实抽在怪物的胸膛上。听“啪”一声,乌鸦惨叫着翻滚几下。
“畜生,真以为能伤了我?”赵无尘不屑笑道。
乌鸦也没有怕他,突然全身升起业火,整个身子似箭矢一般,直直冲赵无尘撞来。赵无尘晓得厉害,没有正面相抗,而是念动咒法,将地上大片尘土飞扬起,鞭子闪电似的缠上乌鸦脖颈,向左用力一扭,乌鸦扑腾几下,头噗嗤声断裂开掉落在地。他这才收起鞭子,用脚将乌鸦头颅踹开,抬起眼睛望去那土包。
赵无尘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他想假若不是这东西下面有什么,必然不会有魔界乌鸦在旁守卫。而魔界所守之物,要么就是助力魔道嚣张,要么就是囚禁仙界灵物。不管是什么,都值得他一探究竟。
他站过去,做好准备后,鞭子挥过想要打碎土包,却只是电光石火飞迸出些火花,土包并没有碎开。“原是有结界。”赵无尘喃喃道,左手拇指按在中指之上,念动咒法,不多久喊了声“破!”,同时鞭子跟着飞出,这一下,土包终于碎开。同时露出新的不大的石头碑,上面天书文字,赵无尘辨认不能。此时,他又看到石头碑后面有什么蠕动了下,十分渗人。
“什么东西还在放肆!”赵无尘刚要再打出鞭子。
听到个苍老声音道“仙家饶命。”
看着个半人多高,浑身土渣的东西从石头碑后面起身,一张脸满是皱纹,头发也乱蓬蓬十分不堪,张开嘴,有种腐臭之味传过。赵无尘少不得掩住口鼻“你是何物?”
“小仙土地,被封印在这里千年了。”对方如此讲道。
“土地?”赵无尘一怔——《搜神记》卷五称广陵人蒋子文因追贼而死。后蒋子文死后化身为土地神,并显灵於道说:“我当为此土地神,以福尔下民”——
赵无尘觉得有趣,没有马上为难对方,由着他蹦跳进不远处森林,不多会儿身上多了绸缎衣服,头发也整齐起来,若不是讲话还是恶臭难闻,想是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仙家,您有福缘啊……这里是不老泉。”那小老头儿指着石碑上的字“只要仙家你转动此物,就能解开最后的封印。”
“哦?”赵无尘打了个呵欠“既然是不老泉,怎么魔界那些东西不喝?反而封印起来。”
“啊,这是老朽所为,怕魔界夺取,以自身为结界,不让他们靠近。”
赵无尘看着他,笑笑“好,我知道了。”说着过去转动石碑,随后周围又是巨大响动,没有多长时间,出现了个不大的小池,中间真的有一眼活泉,汩汩冒出。
那土地看着,两眼露出点儿神采,但赶快又瞧着赵无尘“仙家,仙家,现在只要抓了池子里的那尾小鲤鱼,将它做的鳞片刮下来,合着泉水咽下,就能不老不死了!”
赵无尘望着他,依旧是笑着“怎么,不老不死?那可是修仙到尽头的境界……既如此容易,土地你怎么不喝?”
“啊,啊……那个……老朽已然和天地同寿,不需要的……”
赵无尘笑笑点头,自己鞭子探入池水,搅转起,不久,看到尾鲤鱼浮上,近在眼前。而土地眼中神采愈发光亮。
可这时候,赵无尘忽然挡在他面前“土地本就是世人虚晃的神仙,真正的仙家记载上从未有过。怕是你动不了那石碑,也抓不到这鲤鱼吧。”
土地一惊,咧嘴笑道“仙家真是玩笑……”忽然目露凶光朝着赵无尘撕咬过去,被赵无尘直接用鞭子捆住,砸向地面,当场砸了稀烂,再看原型,不过是只土狗变化。
“哼……骗我?爷爷我骗人的时候,你还不是个东西呢!”赵无尘收起鞭子,过去蹲下对着小鲤鱼道“没事儿了,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物,但至少这玩意儿已经死了,伤不了你了。而且看你这里仙气凝聚,想必一般东西也近不了身,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你了。”他起身刚欲离开,见着鲤鱼着急来回游着,赵无尘发现它怎么游,都游不过泉眼另一端。
“你想过去?“他问着,鲤鱼上下浮动,似是点头,于是想着不过举手之劳,用鞭子和真气做出个小碗,捞起鲤鱼,放于泉眼另一端。
这时间,只闻天地变色,空中雷声乍响,眼前金光闪成一片,几乎睁不开眼睛。随即一道巨雷劈下,惊得赵无尘直接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刚才不大的池子一分为二,直接裂成道瀑布,而他也随着这变化跌落下去。
事发突然,他来不及保护自己,气都无法好好喘息了,不过瞬间,感到后背有绵软之物接了他。赵无尘这样仰面朝天,见到个庞然大物朝着自己——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正是一条五彩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