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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回,有一种人,本身并非是正统的修行之人,自身却因机缘巧合学会了手艺,便想用手艺求财,但无名无望,算命挣钱对这种人来说是有价无市,苦求无门,所以最后,这些人都逃不过一个出路,而这也是最好,快捷的出路,那便是自己自给自足。
那么这种人自给自足的方式是什么呢,就是自己撒灾,自己解事。说白了就是借着自己的手艺招摇撞骗,当然,灾是撒洒在别人身上,自己是负责搭救受灾者的,不过这些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洒灾这种事,永远都是,洒十分解九分,剩下一份,就是这辈子的业障。
那么,这些人是如何获取他人的信任呢,他们通常会乔装成正统的修行者,或是和尚,或是道士,这就和我们办假的高等学府毕业证是一个道理,那就是包装自己。
再说他们的工作方向,平日都行走在社会上,他们下手的目标都涵盖了一切人群,嘴上以缘分作为敲门砖,加上正派的外表,打通了与人沟通的桥梁后,便会赠予佛门,或是道门的信物,而这个信物,就是他们行骗的关键。
此外,通常惯用手段是把降头下在这个信物上,比如说,这个信物,他们立下一个规律,有缘人若是以100块钱以上的价格作为得到信物的打赏,那么便平安无事。可若是低于100块钱,那么得到信物的人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就会灾病不断,直到这个‘有缘人’再次来求救,洒灾者们就会略施手段,将自己下的降破解,如此一来,求财之事,便水到渠成,手到擒来。
再说眼前这哥们,八九不离十是遇见了这种洒灾行骗的和尚。
“哥们,这佛牌在你身上么”
“没有,我放在家里了,对了你刚才说,那十块钱是什么降头,是啥意思”
我见他完全不懂,就从头到尾给他详细复述了一遍,包括降头是什么东西,他是怎么被人下的降头,甚至是详细给他揭穿了一下这种骗术。
一番话下来,我自认他应该已经是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也庆幸,这第一个孽缘人的问题还算简单,也就是老师上嘴皮打下嘴皮的一件事儿,谁料到,这只能说是我心里崩溃的开始,接下来的事儿,真是应了那句‘暴风雨前都宁静的’,更郁闷的是,他一张嘴,几句话就把我的立场直接给颠倒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哥们,我也问你个事儿”,他笑着对我说。
“问吧,知无不言”,我诚恳地回答道。
“你是打哪儿来的”
“襄平”
“那,你为什么突然帮我,说白了,我怎么知道你和你口中刚刚说得骗子,是不是一种人,而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为了利用诋毁同行,来提高我对你的印象和评价,我说的这些,是有可能存在的,对么”
话说我原本是满腔热血,让他这么一说,直接把我就归纳成了骗子,更可恨的是,他说的话我还十分的赞同,悲催的是目标竟然是我自己。
“哥们,你可不能这么想问题,我可是真想帮你你”,我有点着急地跟他解释道。
“我的确相信你是真心的,不过是帮我还是害我,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和你说的一样,之前那个和尚是骗子,那么,当初他也说是一定潜心助我修成正果,这么一看,你和他有什么分别么?”
“你说话可得摸着点良心,别把我跟那个和尚相提并论,他是骗子,我不是”,我直接就急了,大声对着他说。
“嗯,你们的确不能相提并论,那秃驴只是跟我行骗,或者是你说的那种下降头,但是不你呢,不但行骗,你还利用诋毁同行来建立我对你的信任,他跟你可比不了,你比那秃驴高明多了,我告诉你,我差点就信你了”,说完他点了一支烟,边抽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这下雨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知道现在解释得越多,就等于越描越黑,可是如果跟他把实情说了,那他就更不可能信我了。
“那你说怎么着你才信吧”
“我压根就不信你,懂么,算我瞎了眼,刚才还感觉你人不错,行了,后会无期,哥们”,这句后会无期没等说完,他便回头就要走,我则是三步两步追了过去。
“你真叫人给使了坏了,你咋就不信呢”,我鸡头白脸地拽着他胳膊,他转过身,使劲用胳膊甩开了我的手。
“我凭什么信你,你压根也没说出让我相信的话,我告诉你啊别跟着我了我,再跟着我可跟你不客气”,说完他瞪了我一眼,回头又要走,说实话我是真想不管了,这辈子雨哥我还没这么受过气。
话说孽缘人和有缘人不同,有缘人,尽全力便可,如果这有缘人不信,或是拒绝你给他化事,那便是缘尽于此,不必再纠结。可雨哥这孽缘人,确是必须搭救的对象,救不了他这小降头,我这大降头就没法破了,要不然,遇见这么油盐不进的,雨哥才TM懒得和他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
只见这小子回头又要走,无奈他是雨哥我破关的孽缘人,我可不能就这么任他自生自灭。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硬着头皮又追了上去,TM的,跟你拼了。
“站住!”,我语气十分强硬的喊了一句,他直接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我。
“什么意思”,我看见他的眼神明显是做好了跟我死磕的准备,一步一步冲我走过来,露出了胳膊上纹的很埋汰的纹身,我急忙又改变回很和谐的语气。
“你……哥们,你就说你怎么着才能信吧”,我语十分得坚决,虽然我清楚,我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信。
“看见地上那个砖头没,你用手把两块砖头直接劈开,我就信你”,说完他就把两手交叉在胸前,一脸‘我看你咋办’的欠揍样,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他。
“这么做有必要么”
“做不到是么,如果你说出我是干啥的,我就信”
我见他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太欠揍,看来实在是不露点东西吓唬吓唬他不行了
“你给我一支烟我,我就让你看”,我冲他比划了一个抽烟的姿势。
“来来来,给你给你,你看你要是变不出来的”,说着他就递过来了一支,我点上以后直接一顿猛抽烟,紧接着浑身一阵发软,也不知是哪位仙家上了身。
“查查这人信息,再帮我把这几个砖头劈开”接着我继续开始抽烟。
“变呀,变不出来了吧”
“你听好了,你是卖服装的,卖服装之前是给别人打工,卖内衣内裤。你家里有姐姐和母亲,姐姐今年三十有三,母亲今年六十八”,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看他那张欠揍的脸,由起初的一脸不屑,很短的时间就转变为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的”
“还没完事呢,瞅好了,小子”,我话音未落,地上的几块砖头,噼里啪啦地就都裂了口子,我俯下身子,捡一了块裂缝的砖头拿在手里。
“来,看看是不是假的”,说着我就往前走,我往前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大哥,不对,大仙,大仙饶命啊”,听他这么说,我四周望了一下,好多居民楼已经关了灯。
“你看,此时此刻,这气氛,多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啊”,说着我丢了砖头,拍打着手上的灰尘。
“这回信不信啊”
“信了信了,这回真信了,大仙你饶了我吧”
哎,你说他要是早就信了,他雨哥我又何必费这九牛二虎之力,还得让仙家劈砖头……
“你别怕,我真是来救你的,你叫啥名啊哥们”
“我叫李天龙,大……大大大,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一听就乐了,就这胆子,真有点对不起他这么有气势的名字。
“我叫戴雨,是出马弟子,你不需要知道我为什要选中你,你只要记住,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听我这么说他急忙点头如捣蒜。
“那个佛牌,现在还在你家是么,你可知道它会给你带来什么”
“不,不知道啊”
“我告诉你,如果我不帮你处理这块佛牌,以后就不是有人勒你脖子这么简单了,你要是不去找他给你破事,不出三个月你肯定躺病床上。
“那,戴老大,这事该咋办呢”
“别,叫雨哥就行,我也直接叫你名字,我可不什么老大,说的你雨哥跟黑社会是的,别那么叫”
“啊,好……那,雨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走吧,往前溜达溜达,我需要考虑考虑”,说着我们俩就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就走到了一片夜市,想不到已经后半夜两三点了,这里还有如此繁华的地方,卖什么的都有,人来人往的,丝毫不亚于白天的闹市区。
“其实,本来你把佛牌送到庙上去,这件事也就完了,不过既然这遇见雨哥我了,雨哥就得替天行道,照顾照顾他”,说完我脸上露出十分冷酷的装B笑容,这时候李天龙欲言又止地走到我身边,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正义的化身”
“不是,戴老大,你裤子拉链开了”,他说完我就低头一看,裤子拉链不清楚什么时候就开了,周围还有很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啊……没事,没事,我电话留给你,我先回了”,接着我和他叫唤了电话号码,就准备闪人。
“对了,借我10块钱,我打车回去,还有,电话不准关机”,他急忙使劲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20块钱。
“戴老大,路上买个汽水和”
“多谢天龙兄”,说着我便急忙离开了夜市,太TM尴尬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给李天龙打电话,那边那显然还没起床,懒洋洋地问谁呀。
“我是你雨哥”,那边听完了明显是一激灵,然后马上就强迫自己进入了最清醒的状态。
“一会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然后你给那个和尚打电话,就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一下,让他下午过来帮你破一下,记住,一定要说有重谢”,等我确认对面的李天龙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便挂了电话起床洗漱。
“土豆,今天和我出去一趟,我找着孽缘人了”,我和正在一边刷牙的土豆说。
“行,昨晚上你干啥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找了一宿啊”,土豆瞪大了眼睛问我。
“对呗”,我十分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洗漱完毕后,我们俩在楼下随便吃了点早餐吗,吃饭过程中李天龙把自己家的地址给我发了过来,我和土豆除了早餐店,打了个出租车就直奔李天龙的家……
“开门,开门”,我瞧着们大声叫屋子里的李天龙。
话说这李天龙,应该算是个富二代,家里在一个十分高档的小区,楼梯的扶手都是那种艺术实木的,一进小区就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高雅感觉,而和一份高雅最不搭配的,就是李天龙。
“来了,雨哥,这位是”,推开门的他有点疑惑地望着我身边的土豆先生。
“这是我兄弟,土豆先生,一会我们就在礼物待着,等那和尚来了,你在外面尽管让他给你看,看完了你就说进来拿钱,之后的事交给我们俩就可以了”
“哎,好嘞”,他点头到。
“对了,约他几点过来”
“应该马上就到了,你们先进去坐一会吧雨哥”
“好”,说着我看了一眼土豆,我们两个就进了屋子,一进屋,发现这李天龙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目前世界上最流行的游戏机,电子产品,他屋子的地板上几乎已经摆放得让我和土豆没地方下脚了。
“这小子是得多有钱啊”
“不清楚,准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