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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一旁的茅馨柔着实被画面里疯狂的月华夫人吓到了,眼前这位哪里还是那日在宫里见到的,拥有风华绝代的月华夫人。身为茅家人,这些场面她见得多,她只是没有想到卿绾语会掷出这样釜底抽薪的一招,要知道在正常人身上施这样的法术,对施法者的要求很高,若是力度拿捏不准,不止月华夫人小命不保,就连卿绾语也会遭到反噬。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月华夫人的任务是将装有纸人的锦囊带进养心殿,并放在皇上御枕之下,如此一来卿绾语又是如何在月华夫人身上施法。
卿绾语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并不难。我将锦囊放在符水里泡了泡上七天七夜,然后取出用明火烘干,让符水渗透进锦囊的每一根丝线里,然后将用锁魂草炮制的纸人放进锦囊里。锦囊她贴身带着,符咒自然而然就沾染在她身上。
此法真是让茅馨柔大开眼界,不禁惊叹,“真是亏你想得出来!只是这锦囊你是早有准备?”
卿绾语摇摇头,“现在形势越发的波谲云诡,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样施法,稍有差池……”
卿绾语轻松一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原本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茅馨柔以前就曾听说过南宫家的这位娣女不但法术过人,且胆识过人,今日看来传言非虚,着实让她折服。
画面里,月华夫人终是被御林军拉开,皇后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反手就给了月华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许是真气了,力道大得竟能将月华夫人打到在地。
看到这里,茅馨柔不禁问道:“皇后不会杀了她吧?”
卿绾语侧头看她,揶揄道:“怎么?女鬼也会同情人?”
茅馨柔轻哼一声,“我不过是好奇。”
卿绾语知道茅馨柔是因为月华夫人跟睿亲王的纠葛,想起了自己生前的事儿,才会这样上心。而她又何尝不是因为同病相怜才决定帮茅馨柔超度?
并不是她们有多慈悲,不过是自己不好,也盼着别人好罢了。
“你放心,大戏才登场,精彩的还在后头。”
话音刚落,有人接了她的话茬。
“本王倒想看看有多精彩!”
胥子琰不知何时来的,来了多久,他从烛光照不到的暗处走出来,又恢复了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
卿绾语看见胥子琰出现,恭敬俯身行礼,让眼中那抹心虚消散在昏暗里。
胥子琰将手指立在嘴唇之上,示意她们噤声,“别扰了本王看戏。”
他的目光落在卿绾语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卿绾语全当没看到,淡定的转身,重新注视着宫里正在发生的一幕幕……
养心殿
那一记耳光让月华脸上红肿起来,但却不足以平复盛怒之下的皇后的怒火,她指着倒在地上的月华,“拖出去,赏一仗白绫。”
在场所有人,包括御林军都为之震惊,却也无人敢上前求情。
这时候,皇后的心腹许嬷嬷忙上前,在皇后的耳边低声说道:“娘娘,何不先将她打入冷宫,慢慢折磨,如此岂不是更能解娘娘心头只气?”
皇后闻言,半响后颔首,深吸一口气,恢复她往日母仪天下的模样,却仍是咬牙切齿地下旨道:“传本宫懿旨,月华夫人行为失常,殿前失德,责其在冷宫中反省,没有本宫旨意,不得出来。”
御林军领旨,几个人拖着仍是发狂的月华夫人出了养心殿大门。这一路,月华夫人还在不停的叫嚣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月华夫人几乎是被御林军拖出养心殿,夜色里,她的叫嚣声显得特别凄厉,很是渗人。
“住手!”宫道上,风尘仆仆的睿亲王胥子謙挡住了御林军的脚步,他看着他们手里拖着的人,眼中冒着杀人的厉色。“你们这是做什么?”
宁王府
当看到睿亲王出现,胥子琰唇边牵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他目不斜视,却是对着卿绾语说道:“你倒是神通广大,连鼎鼎大名的睿亲王何时回到岳城也能知道,莫不是你算出来的?”
凭着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卿绾语知道,某人必是知道了她去找纪锦打听消息的事儿。看来有紫月居帮他收集情报,这天底下还真没有能瞒住他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早早知道紫月居是他的培养细作的地方,她也不会这般疏忽。
“嘿,胥子琰,你别不识好人心啊,她若不是为了就你亲爹,也不至于……”
“阿柔,你先下去吧!”卿绾语打断了茅馨柔的话,挡了她为自己辩驳的好意。
茅馨柔不满地瞪着卿绾语,“你也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你们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哼!走就走,老娘才不想留在这看你们演戏!”
说完,茅馨柔愤然甩门而去。
屋子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卿绾语盘坐在地上,仰起头,却怎么也看不清正低头看她的他的表情。
只听胥子琰冷哼一声说道:“你去找纪程也是瞒了她吧!不想让她知道才赶了她出去!当真是鬼祟。”
卿绾语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暗讽她与纪程的关系暧昧。她只是浅浅一笑,“我的确是瞒了她,却不是你想的那般龌龊。”
胥子琰邪气地看着卿绾语,“哦?本王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看你如何来圆这个谎。”
卿绾语从来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光明磊落,就不怕叫他知道。
”起初我并不知道紫月居与王爷的关系,我断不敢贸然让她们去帮着打听睿亲王的行踪。所以才找的大当家帮忙。至于我为什么瞒着阿柔。你当真认为我愿意吗?现如今她已不再是茅馨柔,而是张嬷嬷,你让她如何去见大当家?见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叫她徒添一番伤心罢了。”
胥子琰果然安静的听着,从头到尾,甚至连她说完,他仍是沉默。他的眼睛总是这般深邃的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叫她看不出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