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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卿绾语终于明白昨天那一卦的意思。
此番之后,前路更难!
“醒啦?”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卿绾语竟未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他像鬼魂般悄无声息的存在。
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春-梦,而是一场噩梦的开场。
卿绾语反射性地抓起锦被挡住毫无遮掩的自己,警戒地看着这个陌生但又好像熟悉的男人。只有那双深邃鬼魅的眼眸,她还记得。
“现在才想起来遮?会不会晚了点?”
“你是谁?”
眼前这男子不是锦公子无疑,长相不似锦公子那般儒雅,却比锦公子更俊秀、妖孽了几分,尤其那全身散发着不羁的邪气。身上的锦袍也显出他的非富即贵。
他没有回答,一甩锦袍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步步地朝她逼近,脸上的笑意很浓,却是那种令人生寒的笑。
“一夜夫妻百夜恩,怎么,娘子这就把为夫给忘了吗?”他已来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暧昧靠近她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意未减,邪气更胜,“还是昨晚为夫让娘子不满意,娘子生气了?要不,咱们再来一场?”
说罢时,他轻而易举地扯掉了她拢在胸前的锦被,春光一览无遗。
她硬是咬住牙,忍住尖叫。正如他所说,现在尖叫未免太过矫情。
她的镇定,出乎他的意外,她娇媚中多了几分临危不惧的意味,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比一般风尘女子更多了几分意思。他也想看看她的伪装的镇定究竟能定多久。
“卿绾语……卿绾语……”他玩味地念着她的名字,“究竟是谁给你取的名字,好一把婉转缠绵的声音。”
她垂下来的手紧紧抓住身旁的被单,拧成一团。忍住屈辱,就是这份强有的镇定,让她转念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绾娘昨晚未及给宁王贺寿,是绾娘失礼了。”
压抑不住颤抖的声音也挡不住卿绾语与生俱来的娇媚。
胥子琰的大掌一把扣住卿绾语的脸颊,“聪明的小家伙,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
他的力道不轻,卿绾语想象着自己的脸几乎要被他掐出淤青来,她尽量压住声音里的颤巍,吃力地说道:“听闻昨晚……是锦公子为他亲弟设的寿宴……公子是太子殿下……那您必是宁王殿下了!”
这女子果然不似一般寻常舞姬,聪慧、冷静。绝色佳人是祸水,而同时拥有美貌和智慧的女人,那就足以毁天灭地了。
“既然一早知道锦公子的身份,这么说这一切便是早有预谋?”
他的手不知何时换了个位置,触及,卿绾语慌忙的去挡,终是不及,她闭起眼,抱着他的手臂就颤抖中几乎晕了过去。
绝色加智慧加名器,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回答我!”
“王爷可否让奴家起来……没有力气了……”
这女人竟敢跟他谈条件?胥子琰作势要再来,卿绾语吓得忙妥协。
“是的,奴家也是昨晚刚知道!”
他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手慢慢才放出来,甩了甩,甩掉手上的东西,她撇开眼不愿去看,仿佛不看便能抱住那份仅存的自尊。
“昨夜你伺候得爷很爽利,可想成为爷的女人?”
卿绾语低头,咬牙,再抬头看她时,用她那眼角含春的目光,那是一种无言的欲拒还迎。
“绾娘不敢妄想。”
这回胥子琰笑了,仰天长笑,鬼魅阴冷。
转瞬间,他的手掐在她修长的颈上,按到在床。
“不敢妄想?还是没想过?如果本王没猜错,你原本的目标应该是太子,对吗?”
“王爷……误会……了”
“误会?昨夜是谁在本王身下承-欢,却一声声的叫着‘殿下’?嗯?”
他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丝毫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更不能告诉他那声殿下叫的不是胥子锦,而是另有其人。
“这是松林苑,与这里一墙之隔的便是太子所居住的裕景园。你究竟是喝多了上错了床?还是你根本就是他派来的?本王最恨你们这样的女人,明明骨子里就是表-子,还要在爷面前装清高。”
他的力道越来越重,她快要受不住了。她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勉强挣出一道力气来。
“王爷……若想杀了……奴家……易如反掌……”
他在她的话后松了手。
“杀了你?本王怎么舍得?”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从她身上起来,恢复了他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模样。
她从床上起来,捡起边上凌乱不堪的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套。
这会儿的功夫,胥子琰突然有了耐性,竟没有再逼她,而是看她背对着自己一件一件的套着衣服,那光洁的背也能让他起了反应。
好容易穿戴好,卿绾语从床上下来,脚步不稳,摔在地上,触手之间的距离,胥子琰本可以出手相助,偏没有,看她狼狈的坐在地上。
卿绾语没有顾影自怜,索性就坐在地上,又如何,反正她累了,形象早没有了,也不必再装。
胥子琰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半天,没有半点伸手的意思。
“不要妄想从太子那得到什么!”
没由来的这么一句砸过来,犹如当头棒喝,卿绾语的背有些僵直地坐在地上。
这是警告?还是提醒?
胥子琰根本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抬腿已经走出外堂,打开大门,唤来了送她回府的下人。
“把绾娘姑娘好生送回忘归楼,告诉水三娘,若有闪失,本王拆了忘归楼。”
下达完命令,卿绾语再抬眼在想看他时,他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忘归楼门前,水三娘只差没把整个忘归楼的人都叫出来,夹道欢迎卿绾语的回来。
“唉哟,我的好闺女,可是担心死我了。”
卿绾语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水三娘握着的手,不冷不淡的说,“怎么好叫三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