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嫉妒吃醋

唐僧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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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鸿飞越说越是兴奋,圆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小夏,你放心,等我做了皇帝,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砍了他的脑袋给你当球踢。

    你想要嫁给谁,我就让你嫁给谁,绝不勉强你嫁给你不愿意嫁的人。小夏,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安然无语的瞪着他:“感谢你为我想了这么多,不过你听我一句劝,皇帝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学过治国之道吗?你懂得用人之道吗?

    当朝臣和你的想法有悖时,你要怎么办?难道将朝臣全部都杀掉吗?你什么都不懂的话,自然就会有人欺你骗你糊弄你,歼佞横行,贪污跋扈,到时候国将不国,民不聊生,你又该怎么办?

    若你昏聩无能,逼得百姓奋起反抗,引发战祸导致国家大乱,外周强国伺机而动。你的江山国土四分五裂,你的百姓恨不能除你而后快,你除了以死谢罪,还能怎么办?”

    不是她看轻黄鸿飞,实实在在这人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嘛。他这么个单纯的小白若真的被人拱上了皇位,妥妥儿又一个比如今的小皇帝还要不堪的傀儡,到时候遗臭万年都是轻的。

    当然,这是皇甫琛不弄死他的前提下,他才有机会做一个比小皇帝更傀儡的遗臭万年的皇帝。

    前有皇甫琛,后有歼臣佞相,黄鸿飞当皇帝的前途,只有死路一条。

    见安然一脸沉重的模样,黄鸿飞哈哈大笑起来:“小夏,你还当真了啊?”

    安然皱眉瞪他:“你哄我玩儿?”

    黄鸿飞笑米米的点头:“当然是哄你玩儿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几斤几两重,我有自知之明。就算我真的是静成皇后生的,可这辈子我也是做不了皇帝的。

    你说的没有错。我不过一个江湖草莽,什么治国之道用人之道,哪一样也不是我能懂的,我要真鬼迷心窍要去抢那皇位,后果正如你所言,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我啊,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江湖游侠,仗剑江湖,打抱不平,逍遥自在,那才是我的愿望。”

    他说着,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且眼下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静成皇后的儿子啊,不过就是因为我长的有些像她罢了,结果咱们就莫名其妙想了这么多。哈哈……是不是好蠢?”

    “蠢透了!”安然高高提起的一颗心骤然落了下来,没好气的冲着黄鸿飞翻了个白眼儿:“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快走,我要睡觉了。”

    “好好好,你睡吧,有什么消息我再来告诉你。”黄鸿飞起身,对安然的嫌弃也不恼,笑嘻嘻的说完了,翻身就出了安然的房间。

    他如入无人之地一般,来去自如。

    他像无事人一样的走了,安然却怔怔的盯着半开的窗户,半晌轻叹一声。

    倘若他真的是静成皇后的儿子,就算他不想做皇帝。他背后的勇安侯府呢?他不想争,却被人推着逼着去争,又当如何是好?

    “他走了,你很舍不得?”安然一口气还没叹完,就听见黑漆漆的窗外传来一道清晰却冰冷的嗓音。

    安然被这动静惊的差点岔气,坐起身来就对上了皇甫琛那张冷漠的俊脸,长长的凤眼挑成一弯丝。周身寒气四溢。

    她摸了摸胳膊,怪道忽然觉得有点冷呢,原来制冷原因在这里。

    她一边腹诽,一边警惕的盯着站在窗外的皇甫琛,犹豫着要不要跑过去将窗户关上,若能拍扁他的鼻子,那就太大快人心了。

    但她不敢。

    自从他分裂过后,安然就很怕再看见他了。

    万一他哪根神经没搭对,又要弄死她呢?安然再见到他时,忽然不知道该拿什么面目对着他。

    她愣了一下,方才勉强镇定的开口打招呼:“王爷,真巧啊,您大半夜的,这是散步散到这儿来了?”

    “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皇甫琛冷眼睨着她。她眼中的戒备与不安,再度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很想翻窗进去好好修理她一番,可又怕自己万一又被她气的失控,一怒之下当真扭断了她的脖子就不好了。

    他今天晚上原本心情还不错的,看着她耐心细致的哄凡哥儿,说他死去的娘变成了星星住在天空上,还找了孔明灯来放。让凡哥儿一整晚都很开心。

    她跟那孩子相处的十分融洽又快乐,他那时还真有些嫉妒池皓的儿子跑在了他儿子的前头。

    他甚至想,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她应该也会这样陪着儿子玩耍嬉闹吧。虽然有点不成体统,不过,只要他们高兴,他倒也无所谓的。

    可直到大半夜的黄鸿飞跑来找她。还跟她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说话,皇甫琛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过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还算健康,这才没有破窗而入捉他们个现行。

    好不容易那碍眼的臭东西走了,他却又听见她幽幽的叹息声,仿佛十分舍不得黄鸿飞离开一样。

    皇甫琛就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安然被这人莫名其妙的态度弄的紧张兮兮的,她一紧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于是脱口说道:“我没瞎又不傻,当然知道这是大半夜。”

    “大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知廉耻!”皇甫琛冷冷瞪着她,侮辱的话语就这样脱口而出。

    安然似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这人不待见她跟黄鸿飞见面,可白天他才安排过他们私底下见面的啊?

    安然就愈发的肯定了他白日里的作为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不要现在试探一番?

    安然这样想着。口中便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以为这是王爷乐见的啊,王爷今日不还为了我们的见面费心安排么。是了,还没跟王爷好好道谢呢,多谢王爷为我们费心。”

    她一口一个我们,气的皇甫琛狠狠握起了拳头,瞧着她眉眼间浅浅淡淡轻盈跳跃的笑意,他又想弄死她了。

    “任凭你们如何,别忘了你最后还是要嫁给本王,做本王的王妃!”皇甫琛的语气略含磨牙的节奏!

    安然忍不住撇嘴,她都这么激他了,他也不说点有料的消息给她听,她就有些意兴阑珊了,管他是什么目的,她现在也没心情知道了:

    “王爷实在没必要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还没老到得健忘症呢。倒是您,又安排我私底下见别的男人,又嫉妒吃醋的,图的是什么呀?”

    皇甫琛顿时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横眉怒眼,只差没跳脚了:“嫉妒吃醋?你还真当自己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本王会为了你嫉妒吃醋?哼哼,你是在做梦吗?”

    安然瞧着他恨不能拿鼻孔来看她的傲娇模样,真的非常无语,他这情绪起伏未免也太大了点儿,不就说了个嫉妒吃醋么,犯得着这么大反应?

    人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这反应还真有点……不过想到这人随时随地想要弄死她的阴沉冰冷,安然就觉得自己的推测可能有点不靠谱。

    “是是是,我是在做梦。王爷多么尊贵又高贵的人物,怎么会为了我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嫉妒吃醋呢?我真是想得太多了,王爷别放在心上。”

    一旦他不那么阴气沉沉或者杀气腾腾的时候,安然就敢随口敷衍他了:“您还有事?没事我要睡觉了。”

    皇甫琛没想到自己如此刻薄的话语她丝毫不放在心上,这般敷衍的态度也就算了,可竟还敢对他下逐客令,他就又想破窗进去收拾安然一顿了。

    眼见安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真的打算睡觉了,皇甫琛额角青筋跳了又跳,修长的手指抓握着窗棂,咔擦一声,抓下来一块木头。

    他顿觉心头畅快了些,将木头随手一丢,勉强的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沉声的问安然:“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安然动也不动,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问了你也不会说,平白浪费我的口水罢了。”

    她不过无心说了这么一句,皇甫琛却猛地想起了那天在马车里,他捧着她的脸迫她抬头接受他的亲吻。

    他不自觉的想,亲吻的时候,好像跟她交换了不少口水…咳,他忙回过神来,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兴许本王心情好,你一问本王就说了呢。”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角,她的口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心嘛。是独独亲她不觉得恶心。还是其他女人都一样?

    安然又翻了个白眼,心情好?她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他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都专门跑过来找茬了,还能有个美好的心情?

    不过他站在窗外不肯走,安然怕不理不睬又要将他弄的失控起来,于是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问道:“那请教王爷,黄鸿飞是静成皇后的儿子吗?”

    她发誓自己就是随口一问,压根儿没有期待皇甫琛会回答她。甚至她还以为,听了安然如此关心黄鸿飞的事情他又会大发雷霆而后拂袖而去。

    她都做好了他盛怒离去的准备,却没料到,他竟真的开口回答她:“是。”

    安然又被他惊了一下:“你没事吧”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幸而被她强行忍住了。

    她转过身来,他的脸融在暗影中,在摇曳的廊灯下忽隐忽现。

    他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像刚才那般情绪起伏极大。

    安然稍稍放下心来,这才问他道:“小飞是静成皇后的儿子,你要杀了他吗?”

    皇甫琛冷嗤一声:“他也算是本王的亲侄子,本王为何要杀他?难不成在你的眼中,本王就是一个丧尽天良想杀谁就杀谁的人?”

    这回安然是真忍不住了,冲动的话一下子就冲出了口来:“难道不是吗?”

    不说传闻中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就是对着她,他不也是想杀就要杀的么?虽然最后他都忍住了,可万一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呢,她还不是要被他活活弄死去?

    他难道还想否认自己草菅人命杀人如麻这样的事实?

    她这样直白的质问,令得皇甫琛才刚平复下来的额角青筋又开始乱跳起来,这回连带着他的脸都变黑了:“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本王的!”

    得。又开始磨牙了!

    安然无可奈何的又警惕了起来:“我一时嘴快,王爷就当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啦。”

    不知道撒娇有没有用?安然边眨巴着眼睛边娇嗲的说道:“你知道我这人,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啦,其实我没那个意思的啦,我就是胡说八道的啦,王爷不要生气的啦!”

    皇甫琛嘴角猛抽:“好好说话!”

    “是,王爷。”安然连忙端正态度,是她这娇撒的不够好,还是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这一套?

    被安然这样胡搅蛮缠一通,皇甫琛刚才的火气也就继续不起来了,他揉了揉乱跳的额角,想要走,却又不知为何,双脚像是被粘在了这里一般,竟让他很有些挪不开脚步的感觉。

    他兀自忍了一回,瞪一眼端端正正坐好了的安然,她微微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

    然而长长眼睫下的那双眼睛,却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不时悄悄地觑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