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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结束之后的行程,比叶凡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不过想来也是,现在各方势力除了菩提禅院之外,都或多或少的带着几株龙血草,自然巴不得早日回去交差,又怎么会有兴趣去办什么宴会酒席!
至于相互比较收获的多少,那更是无稽之谈,大家此去本就是为了寻找龙血草,彼此能够有多少收获,也早就心知肚明,也没谁会那么闲的无聊!
出了龙炎村,除了赤月所率领的火龙岛一脉的妖兽之外,其余几方人马便各奔东西而去!只不过,原本应该直接返回有间客栈的叶凡,却是暂时混在了清虚观的队伍之中,否则一旦被孟老识破什么马脚,恐怕事情就变得被动了!
一行人向东而去,直到跨出了百里距离之后,方才出了山川密林,走到了官道之上,而此时,官道却是一分而二,一者直往东去,另一个则是通往垂云城的方向!
位于交叉路口之上,清虚观的一众弟子,都被叶无道赶到了前面,唯有金爷和他一起站在了路口中间,为叶凡送别!
“你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归入清虚观门下,对你来讲绝对是利大于弊!”
虽然明知叶凡的选择,可是在这离别之际,叶无道还是做着最后的挽留!
叶凡笑笑,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神色稍显拘谨的金爷:“好久不见!金爷,最近几年过的可还称心如意?”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叶凡和金爷再见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嗯!过的还行,托你的福,我也跨入先天行列了!”
金爷回着话,只是神态之间,却是少了一丝以前的霸气,多了一些拘谨和莫名的感慨!
“托我的福?”
叶凡有些不解,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结束了彼此之间简单的对话!
时间不在,两人之间已经物是人非,原本就只是神、交的两人,此时却是更加的无话可说了!毕竟叶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江湖的小子,而金爷也不再是当年青叶城中那个霸气无双的万金楼楼主了!
地心秘境之中,叶凡先是赠药,后又让赤火猴保他平安无事,所以金爷之前对他的那些恩情,其实也已经还完了!如果真要说谁欠谁的话,想来,还应该是金爷欠他多一点吧!
收起莫名的感慨,叶凡扭头对着叶无道施了一礼,转身传音道:“师公就不必再劝我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过够了这种闲散日子,或许会去东洲找你!到时候,我再认祖归宗不迟!”
话音言犹在耳,叶凡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而一同消失的则还有赤火猴这只红毛猴子!
看着另一条官道之上若隐若现的两道身影,叶无道的内心之中,也是不由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就像脚下的这条官道一样,在命运的路口相交而过,却又通往彼此不同的方向,或许未来的某一日,还会再次重逢,但到时,或许已经物是人非,就像叶凡和金爷一样!
叶凡的身影渐渐消散在两人的视野之中,叶无道眼中的神色慢慢变得冰冷起来,半晌之后,对着身边的金爷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叶凡和菩提禅院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叶无道的徒孙,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够欺负的!”
这一刻的叶无道霸气毕露,和刚刚在孟老面前,完全就是两幅样子!虽然叶凡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和菩提禅院之间的恩怨,但是从地心秘境之中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叶凡内心之中对于菩提禅院却是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存在!先不说那“波旬”佛敌之名,仅仅是在秘境之中死于叶凡手下的僧众就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是!”
对于叶无道神色之间的变化,金爷似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恭恭敬敬的应下了差事!随后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丛林,低声问道:“爷!要不要我去帮小公子,将这尾巴处理掉?”
叶无道目光依旧目视着前方,动也不动,只是对着躬身的金爷摆了摆手:“不用了!既然连你都发现了这只尾巴的存在,那么你觉得凡儿会毫无所觉吗?”
金爷心中一动,猜测道:“您是说……”
“我也不清楚凡儿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有人敢对他动心思,想来应该也已经做好了迎接报复的准备了!”说着说着,叶无道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自己的这个徒孙,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点,从玄难的下场便可以窥得一二!
……
和清虚观的一众门人分别之后,叶凡便和赤火猴不紧不慢的赶起路来,神色之间不见丝毫匆忙,就好似去郊外踏春的富家公子一般!只可惜,此时已经到了入冬时节,沿路之上的风景,倒是少了许多。不过就算如此,刚刚离开地心世界的赤火猴,还是不由看的入迷起来,在地心秘境之中,它何时见过冬季的味道!
脚下的官道越来越是崎岖难行,而且变的愈发的窄小起来,看起来,像是快要再次进入山林之中一般!跨过一个小弯,叶凡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太阳,天色却是已经快要到晌午了!
“好了!你跟我,也跟了一路了!现在眼瞅着就要到午饭时间了,不妨出来,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说话之时,叶凡抖手从身边的柳树之上,拽下来了一条手指粗细,肤色枯黄的毒蛇!而与此同时,一道赤茫从叶凡身边窜出,瞬息之间,便没入到了官道两侧的密林之中!
“呃!”
随即一声短促的闷哼传来,化作赤光而去的赤火猴便再次窜了回来,手中还拎着一名身穿布衣,做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
“说说看吧!到底是谁对我这么感兴趣?刚刚分开,便派你来跟踪我了?”
叶凡脚尖抬起,落在了中年汉子的胸口之上,看似没用多少力气,壮汉的胸口却是传出了一阵骨骼脆裂的声音!
而原本被赤火猴敲晕过去的中年汉子,此时却是被再次疼醒了过来,虽然口中片字未说,但是望向叶凡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恐惧!显然,他是认识叶凡的!
“不说?到还算是有几分骨气!不过我这个人,还就喜欢那些有骨气的!”
说着话,叶凡脚尖划出一道残影,以脚代手,施展出了分筋错骨手的技巧,将那中年壮汉的浑身筋肉全部拆分了开来!
一瞬之间,剧痛如同潮水一般,从全身上下一起涌向了壮汉的脑海,让他忍不住想要怒吼起来,可是叶凡的脚尖,此时却依旧踩在他的胸口之上,硬生生的将他想要涌出的痛吼憋在了胸腔之内!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中年汉子的身上的衣服,便被自己体内涌出的冷汗整个湿透,脸上的表情更是如同恶鬼一般变的狰狞扭曲起来!
半晌之后,直到这一波分筋错骨的痛苦过去之后,叶凡刚才将踩在壮汉身上的脚尖挪开,若无其事的说道:“其实,是谁派你来的,我已经很清楚了,你说不说其实没有半点差别!毕竟秘境之中,对我有杀意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既然你不是秃驴,那么我还需要继续猜下去吗?”
“呃呃!你这个魔头,我就算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之前没有吼出生来,但是长时间的用力,还是让壮汉的嗓音变的嘶哑起来,只是让叶凡觉得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在这个中年汉子的眼中看到半点恐惧,反而是看到深入到骨髓里面的仇恨和怨毒!
这就有点奇怪了!
“魔头?”
叶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自问,也还没有得罪过你们玄月皇朝,这魔头两字,你是从何说起的?”
似是眼见生路无望,中年壮汉也就索性豁了出去,双目赤红的冲着叶凡嘶吼道:“你敢说,我家统领不是被陷害死的不成?”
“统领?”
叶凡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的问道:“你说的统领不会是指那个和我一起追杀荒兽暴熊的带刀捕快吧?”
“魔头!你终于承认了是吧!还我家统领命来!”
“白痴!”
叶凡以手扶额,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脚下发出狰狞怒吼的壮汉:“你家统领早就死在龙窟二层之中了!这一点我已经和李成英说过了!”
“我不相信!为什么你和那个秃驴能活过来,我家统领就得死在那里!一定是你们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宝物,然后你和那个秃驴便暗害了我家统领!否则,你们两个的实力不会突然变的这么厉害!”
壮汉的话听起来有些牵强,但不得不说的是,确实很有这个可能!
“秃驴!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
叶凡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壮汉这一观点的认同,而后脚下用力,面上露出一丝冷笑:“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你来跟踪我的借口!直说吧,到底是不是岳子秋那个娘娘腔让你来跟踪我的!要是没有他的命令,你不可能擅自离开玄月皇朝的队伍,追我到这!”
叶凡问话之时,恰好碰上分筋错骨手的第二次爆发,虽然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来的比第一次还要更加凶猛,但中年壮汉却还是梗着脖子,愤恨的吼道:“魔头!你不得好死!老子会在下面,一直等着你的!且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白痴!既然你甘心被别人利用,那么本座今天就成全了你!”
壮汉冥顽不灵的态度,让叶凡很是恼怒,杀心一起,便再也不想忍耐,哪怕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笨蛋,但叶凡的脚尖还是重重的踩了下去,直接在他的胸口之上踩出了一个凹痕,让其昏死了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被人利用,又何苦再多造杀孽,让自己因果缠身!”
叶凡正在落下的脚尖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身后,此时却是多出了一道醇厚浩大的佛家气息,而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叶凡和赤火猴竟然毫无所觉!
扭过头去,不知何时,在叶凡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穿月白僧衣,手持菩提念珠,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小沙弥!
小沙弥长的眉清目秀,圆圆的鹅蛋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此时却是双手合十,做庄严肃穆之状,看起来没有多少违和,反而很有喜感!
“和尚?”
虽然小沙弥的身上穿着僧衣,持着念珠,但是叶凡却总觉得对方不应该是个和尚。而且,对方那双大大的桃花眼,总让叶凡有一种对方在笑的感觉,看起来一点都不庄严肃穆!
“阿弥陀佛,小僧七戒!”
虽然被叶凡质疑了自己的出家人身份,但是小沙弥却是毫不动怒,双手合十,道出了自己的法号!
叶凡眉头微皱,脚尖离开了中年壮汉的胸口,转过身来,看向了身前的七戒和尚。
虽然叶凡没有在这个小沙弥身上感受到那种让他厌恶的气息,反而还有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好感,但是对方的职业却还是引起了叶凡的反感!
“菩提禅院?”
“不是!小僧来自水月庵!”
“水月庵?”
叶凡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在他的感知之中,眼前小沙弥或许比玄难那个家伙还要更加厉害一点,应该也已经凝聚出佛门金身,达到通玄境界了!
“大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看来传说之中的水月庵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佛门三寺之中最为神秘的圣地所在!”
虽然叶凡对于佛门僧众天生有些反感,但是对方既然不是出自菩提禅院,他倒也没有必要为自己平白竖立仇敌!
对于叶凡的恭维示好,小沙弥却是丝毫没有察觉,而是一脸认真的解释道:“小僧的师傅一直说小僧资质愚笨,痴长了四十春秋,方才得证罗汉金身,所以将小僧赶下了山来!”
“四十岁?那你到是真的有点笨了!”叶凡看了一眼细皮嫩肉,最多不过十七、八岁样子的七戒小沙弥,内心之中却是不由升起一阵恶寒,谁能想到这水嫩的身躯之内,竟然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叶凡说的一脸认真,七戒也听的理所当然!
可这话,若是被其他江湖人士听到,恐怕非被生生吓死不可!要知道当今天下,哪一位通玄高手没有经过百年岁月的洗礼?就连一直被清虚观当成宝贝疙瘩的叶无道,现年也已经过了一甲子还多,可就算这样,他也只不过是刚刚摸到了通玄境界的门槛罢了,若是没有足够的机缘,想要真正踏入通玄境界,恐怕还少不了要再花上几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