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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苏静柔竟然自己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但她的笑声虚假,好似淬了毒的剑,直戳进苏绯色的耳朵。
苏绯色不禁皱了皱眉,连苏静柔都开始怀疑她了,她是不是要考虑收敛一点了?
不过......
或许是经常被宋凌俢怀疑,都把镇定练出来了。
如今听到苏静柔这么一说,她反而并不紧张。
“不可笑,因为柔妃娘娘的感觉是正确的。”苏绯色淡淡的答道。
苏静柔早猜到了苏绯色会否认,可苏绯色如今不但不否认,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倒吓得她瞪大双眼:“恩?此话怎讲?”
“我是真的变了,其实不仅是柔妃娘娘,就连绯色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快认不出自己了。”苏绯色的语气里带着淡淡哀伤,叹了口气:“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我们都长大了,好好的一个家,也就这么没了,您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绯色若再不改变,再不学会保护自己,下场岂不是要和二姐姐还有四妹妹一样?”
“这......”一句话堵得苏静柔哑口无言。
没错,谁出生的时候就会这些心机手段,谁出生的时候就满脑子的心狠手辣,还不都是被环境给逼出来的。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而她们,也不过是被这个时势创造出来的可怜人而已。
苏静柔深深的看了苏绯色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在苏绯色身上看到顾清的影子,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留苏绯色的原因之一。
知道苏静柔并不可能因为这一两句话就对她改观,苏绯色干脆继续说道:“柔妃娘娘刚刚说过,如今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所以柔妃娘娘还是应该多花一些心思在皇上和自己身上,至于云妃和杨家那边.......您还是先放一放,就任由他们去折腾吧。”
听见这话,苏静柔不禁皱了皱眉:“多花一些心思在皇上和自己身上?本宫已经不年轻了,宫里的美人越来越多,比本宫年轻还比本宫新鲜,本宫是越来越抓不住皇上了。”
或许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苏静柔竟然也说了句实话。
苏绯色勾唇轻笑:“柔妃娘娘,您应该明白您能坐到这个位置,绝非单靠年轻貌美,所以这些美人想取代您,也绝非这么容易。”
这点她和苏静柔都很清楚,而她故意提起,就是想探探苏静柔的口风,想看苏静柔对李家发生变故,究竟察觉到了多少。
果然,说到这个话题,苏静柔立刻愣了愣,似乎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该对苏绯色透露几分。
“你说的没错,要走上权利的巅峰,单靠年轻貌美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从来不是一场单纯的爱情游戏,里面参杂着的,更多是利益,更多是算计,当然,你和九千岁也是。”说到这里,苏静柔突然觉得心情愉快了不少。
苏绯色走得快又有什么用?
从一个小小的庶女变成现在百官朝拜的九王妃又有什么用?
她还不是和她一样,都是男人手里的一颗棋子,都是政治和权利的牺牲品。
都这时候了,苏静柔还不忘打击她一下。
也是,苏静柔如今除了逞逞这口头上的威风,还能对她做什么?
正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苏绯色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轻蔑,这才故作哀伤的答道:“哎,这或许就是我们女人的命运吧,不过既然这道理柔妃娘娘也懂,又何必担心这么多?虽说如今丞相府不复存在了,我们的势力也今非昔比了,但爹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朝中给您打下了深厚的根基,朝中支持您的大臣还是很多的,更何况,您还有外公,外公纵横朝野这么多年,即便辞官,也从未彻底和政事划清关系,多多少少还是帮得上忙的。”
既然苏静柔不说,那苏绯色就逼着她说。
如今她直接把话题引到李家身上,她倒要看看苏静柔还怎么躲。
“爹在世的时候,的确笼络了不少大臣来支持本宫,但你要明白,人走茶凉,建立在利益上的关系是最稳固也是最脆弱的,这些大臣如今还支持本宫,是因为他们觉得本宫和云妃平分秋色,还有登上后位的可能,可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云妃比本宫还得宠,甚至有其他人比本宫更有可能登上后位,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本宫。”苏静柔说的是实话,可她还是不相信苏绯色,该说到李家的时候,就停住了。
见此,苏绯色不禁皱了皱眉。
为什么?
为什么苏静柔就是不肯谈起李家,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行,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以免再出什么纰漏。
上次王氏的事情是个教训,险些害了李熯的命,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想到这,苏绯色立刻故作惊讶的张了张嘴:“这......哎,世道薄凉啊,在京城这个大染缸里,能对你真心的,恐怕也只有亲人了,柔妃娘娘放心吧,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这些大臣是否会抛弃您,绯色和李家都会一直站在您身后的,毕竟有些关系是无法改变的,就算绯色和李家抛弃您,也绝对不会好下场。”
苏绯色故意这么说,除了要再次强调李家,还有一点,就是要让苏静柔对她放心,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从苏静柔嘴里套出话来。
果然,苏静柔眸中的神色深了深,沉默了半晌,终是缓缓开口:“你们是本宫的亲人,本宫自然是相信你们的,只是......外公近日似乎有些奇怪。”
“奇怪?”苏绯色疑惑的反问,眼底却快速闪过了一抹笑意。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苏静柔点了点头:“恩,往日只要本宫召他入宫,他都不会推辞,可近日......不是说伤风就是说头疼,最后干脆卧床不起,连本宫派去的宫人都不见了,这态度,着实让本宫很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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