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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江无胜长叹一声,道,“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您是总司令,你随意!”燕云天不太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所以想轻松点。
“呵呵,你这小子!”显然,江无胜意识到燕云天的小幽默,指了指客厅,三人又退了出去,各自落座。
“我请你来,其实也是想试试,我也知道,念初残疾太久了,未必能治好,可只要有一点希望,我这个做爸爸的,也要尽力,云天,你说是不是?”
“嗯,我能明白您的苦心,但是……”
“云天,放心吧,给念初看病的医生,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了,他们失败了,却也都没事,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治不好是命,治得好那是幸运,是造化,是你给我们江家的恩德。”
江无胜双手合十,显得极为虔诚,可见他多么重视,“念初的情绪,从来不爆发出来,只是通过画画,所以我怕刺激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妻,为我们江家留个男丁,后来才把流儿捡回来抚养,委以重任。”
“云天,我的想法很简单,你能治好念初的腿,那么她有更多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至少可以慢慢融入,那样的话,也许对她的重度自闭症,会有帮助,这也是各大知名心理医生,给我建议。”
听完江无胜恳切的说明,燕云天大概也知道了情况,他一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胆子好重,一个种地的农民,怎么就和三大家族扯上关系了,还偏偏来这里治病。
种地燕云天很拿手,但治病,他还真没有把握,尤其是这种,本来就很复杂的病症,都拖延了这么多年,断肢重生,那都是传说,自己根本就不会啊!
可看着江无胜和江流儿,双双期盼的眼神,如此两个大人物,让燕云天真是有些无法推辞。
“那我就试试吧,但是……她好像不太愿意和人接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唉,名医就是名医,一眼就看出问题了,这就是她治病难,最大的难题。”
江无胜重重叹气道,“这孩子虽然不拒绝治疗,却也不配合,你跟她说话,一年都未必会跟你回一句,很多心理医生,三个月都坚持不到,就放弃了,没有办法啊,她就像是在异界空间一样,完全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
“虽然你说的,她肯定都听得到,可她不回应你,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那些医生摸不清楚病情,治疗时完全靠猜,连问她哪里疼,都得不到回答,根本不敢轻易尝试治疗的手段。”
“……”
原本燕云天就觉得很麻烦,自己是个完全不懂医理的假医生,现在要治疗如此麻烦的病人不说,病人还不说话,完全不配合治疗,你就算把她弄疼了,她也未必会有反应,这该是多么棘手的事情。
正头疼着,一名卫兵前来报告,外面有人求见,江无胜倒是很欣喜,直接起身,打算前去迎接。
“那个疯老头又来了?”江流儿皱眉,似乎对来人很不喜欢。
“什么疯老头?”
“一个疯子,老疯子!”江流儿似乎不相信燕云天听不懂。
“哦,等你老了,你也是老疯子!”
“……我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是疯子!但那个老头,正常情况下,也是疯的。”
“什么人啊?连你这疯子都觉得别人疯?”
“华夏第一心理学大师,毕生研究心理学,听说都走火入魔了,现在在我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疯子!”江流儿果然很不喜欢来客,背地里开始向燕云天,说明来客的身份。
“总之,他说什么,你都别听,老疯子的话,不可信!要是可信,念初早就治好了,不会等到今天,都五年了!”
“老疯子的话,不可信,那你这小疯子的话,我是不是也该想一想!”
“燕云天,你还没治好念初呢!你再顶撞我,我就让你好看!”
“呵呵,反正咱们是平手,不服再来试试!”
江流儿拳头捏的铮铮作响,然而最后还是放下了,他这样一个战场杀神,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疯子,居然对燕云天,有那么多的无奈。
客厅两人摩拳擦掌,客厅外,江无胜领着一名白花花须发的老者,走了进来。
“李教授,麻烦您了,今天请您来,是有一件事情,和您商量!”
江无胜很客气的邀请老者坐下,接着指向燕云天,道,“这是我请来的外科大师,我的想法,是想让两位配合,帮着我女儿治病。”
“……”
燕云天看了看老者,虽然表面上和正常老头,没什么不同,可江流儿的一番疯子言论,还是让他有些头大,要和一个老疯子合作,治疗江念初,那是多么不幸的事情。
老疯子教授好像也对燕云天的年纪和身份,有些不满,自己堂堂华夏第一的心理学大师,开宗立派的心理学宗师级人物,要和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白脸,合作治疗江念初,太丢人了。
果然,老疯子教授,立刻沉下脸来,完全不顾燕云天,也是和自己一样,只是江无胜请来的客人。
“喂,小鬼!”老疯子教授坐在燕云天对面,躬身向前,开始发话。
燕云天本来还觉得自己是晚辈,要不要客气一点,先主动说话什么的,对方就开始对自己进攻了,而且还如此的让人讨厌。
而身后的江流儿竟然笑出声来了,接着弯下身来,附耳在燕云天旁边,道,“喂,小鬼,你的大麻烦来了,准备接受老疯子的唇枪舌剑,大师级的!”
燕云天顿时觉得江流儿其实是个坏胚,本来自己就很不爽了,还偏要刺激自己,摆明了是想借助自己,赶走这个老疯子。
可老疯子现在矛头对准自己,燕云天再怎么样,都不能把他的情绪,引向江流儿,所以为了自己,也只能强上了。
“嘿,老鬼!”燕云天正襟危坐,毫不客气的挺直身板,和老疯子教授不同的是,他满带笑容,客客气气的反击。
这一反击不要紧,连江无胜这样的大人物都忍不住笑了,为了掩饰,他甚至起身,借口去主动倒茶。
老疯子教授立刻就更加果决的开始言语进攻,“小子,你懂什么叫心理学吗?说你是外科医生,可你的手,完全不像是拿手术刀的人,没有那样的稳健!”
“你是什么外科大师,师从何人,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老疯子教授,咄咄逼人的问话,一旁的江流儿,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帮着燕云天解释和吹嘘他的本事。
燕云天早就知道了,江流儿不靠谱,现在江无胜不在,没人主持大局,他就只能正面,和这老疯子教授硬钢了。
“第一,我不是什么外科大师,那是江总司令,对我的敬意,就好像对您的敬意一样,他叫我大师,我未必就是真的大师,当然,您也一样!”
“什么?我不是大师?”
“大师才不会随便和晚辈呛声,别动不动就颐指气使,对着晚辈们呼喝。大师了不起吗?大师不应该虚怀若谷,懂得提携年轻人吗?为什么总是要打压和看不起后进呢?而且我话没说完,请您不要插嘴,起码,大师应该懂得尊重人,不是吗?”
“……”
燕云天一番反击,老疯子教授顿时就有点懵,他堂堂心理学大师,居然在说话上,开局就输给了对方。
然而,燕云天的话,还没结束,针对老疯子教授的言语进攻,继续开始,“第二,您问我师从何人,为什么没听说过我,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没听说过您。所谓隔行如隔山,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没听说过很正常,这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最后,我听说,您五年来,一直帮着江念初小姐治疗自闭症,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江念初小姐,还是没有半点起色,这是不是正好说明,其实您根本就不懂得心理学,所以您才逢人就问,你懂不懂心理学?实际上,您是真不懂,所以,需要询问别人,我说的对吗?”
“你……”老疯子教授快要吐血了。
“在我看来,您大概就是所谓的沽名钓誉之辈,而您头衔上,所谓的心理学大师,也许就只是个幌子。”
“那么,下次在您说话前,您可不可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您没治好江念初小姐,想好以后再回答哦,机会只有一次,别说错了!”
“……我……”
老疯子教授被燕云天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自诩自己再成功,再什么大师,再什么心理学第一人,再什么享誉国际,都是屁话,没治好江念初,就是没治好,五年都没治好,再过五年,也未必能治好。
“好了好了,您不用解释了,照顾您的年纪,毕竟是长辈,我就不拆穿您了。”
燕云天本着痛打落水狗,专注挖坑埋所谓专家学者的本份,连忙摆手道,“其实我也不是大师,我真不是,孙子才是大师呢!”
“不过,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江总司令,会杀头的!”燕云天伸出舌头,翻着白眼,举起手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划拉一下,非常小声的说道。
老疯子教授彻底疯了!
等到江无胜真的端着茶,前脚进门,就看到老疯子教授气疯了的后脚跟。
“李教授,李教授?”江无胜看着得意洋洋的燕云天,还有极少带着敬意的江流儿,大概知道了,一向咄咄逼人的老疯子教授,多半是吃瘪了。
“不会吧?他没把你骂哭?”江无胜假装笑着问道,显然结果已经明显。
“我没哭,但他哭没哭,我就不知道了!”燕云天起身接过茶杯,笑道。
“哥们,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发现我已经开始欣赏你,甚至有些喜欢你了!”
江流儿本来就很讨厌那老疯子教授,治不好妹妹还总是一副大爷的脸,碍于江无胜的面子,他从没和对方呛声,现在燕云天如此漂亮的赶走了他,别提多痛快!
“对不起,可我八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燕云天一把拦住,满脸都是敬意的江流儿,道,“我只喜欢和欣赏女人,美女知道吗?********,饿不着爷俩的那种,十个八个我也不嫌多,但绝对不会是你这种带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