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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令牌在手,方文出入无阻,直接上山,到了那竹楼之外。却不想迎面遇到了一个人,这人生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正是当日坊市酒肆当中见过的袁启。
袁启刚刚走出竹楼,便望见了方文,远远拱手道:“原来是方师兄。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方文一愣,随即笑道:“原来袁启师弟也是百炼峰弟子,失敬失敬!”
“哈哈,我可没有方文师兄那样的造化,能被四级炼药师看中。”袁启走上前来,笑道:“我是刚刚通过百炼峰考核的,才来这里见过了师父。从今往后,咱们可就算是真正的同门了。文师兄,以后还要多多指点呀!”
“哎呀,没想到百炼峰终于有了一个正常一点儿的了。”
方文窃喜,欣然回应道:“袁兄不要取笑我了。我那个史上资质第一差可不是浪得虚名呀。以后指教不敢当,不过哪天袁兄若是觉得闷了,想找人喝喝酒,说说话,那方文倒是愿意奉陪。”
“外面,是方文么?”竹楼里传来了宋青仁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
袁启偷偷指着身后的竹楼,做了个发怒的神情,用唇语示意方文道:“生气了,小心点儿!”
方文也突然有些紧张了,不知道这个宋青仁到底什么秉性,怎么每次来都在发脾气。
方文应了一声,就此别过了袁启,迈步进了竹楼,直奔二楼而去。
“仅仅十天时间,那些典籍,你都看过了?”还没等方文站稳,宋青仁便开口问道。
“弟子愚钝,只粗略看了一遍。”方文小心的答道。这些话都是当初面对先生考试自己功课的时候,用来搪塞的,没想到今日倒是用到了这里。
“哼!”宋青仁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那你说说看,都有什么收货,有那些心得。”
方文早有准备,依照季浮生识简上所记载的内容,略加修改,变为自己的体会,捡几样不是很深奥的说了一些。宋青仁开始还有些期待,不知道方文还能说些什么,可越是听方文往后面说,就越是皱眉。似是非常不满。
“完了。季浮生曾经说过,当初他已经快要拿到紫金令牌,就是因为这个宋青仁来了,才给了别人。想必这个姓送的跟季浮生可不是同路人。那么他的感悟,自然也跟宋青仁对不上路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方文察言观色,一边徐徐说着,一边自己想着办法。
“当初就是因为问了他一些林冼留下的那些书上记载不清的问题,他才要收我为徒的。不如就再说点儿那些杂书上的,或许宋老头还能喜欢!”
想到这,方文话锋一转,又引出了林冼遗留下的典籍上记载的一些观点见解。果然,宋青仁似乎对这些极为感兴趣。尤其是在一本很薄的小册子上粗略记载的一些艰涩难懂的东西,宋青仁听得极为认真,不住的点头。
“原来这个宋老头也爱炼毒药不成?那他把我留在身边,岂不是真的要拿我试药么?!”
方文越想越是害怕,索性止住不再说了。转而问道:“师父,弟子所知有限,全怪修为太低了。还请师父先给一炉聚灵丹,给弟子尝尝。”
宋青仁原本兴致正浓,不想被方文打断。心中略显不悦。不过,既然自己答应过,自然不会食言。况且聚灵丹对于一位四级炼药师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难炼之药了。只见他随手向着远处另外一根竹筒一挥手,竹筒转动,从中兀自飞出一个白色的小葫芦来。
“这就是一炉聚灵丹。一共一百灵九颗。”宋青仁将白葫芦递到方文面前,同时说道:“你这些道理我给你的书上都是不曾记录过的。虽说新奇,但终究不是正道。如今既然拜入我的名下为徒,那为师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误入歧途。把你那些旁门左道的药书都拿出来把。。。”
宋青仁托着长音,等着方文的回应。方文自然知晓,这个宋青仁或许是看上了林冼的那些书。若是不给,恐怕不好交代,若是给了,又太便宜了对方。刹那之间,方文把林冼遗留下来的所有典籍都在心中过了一目。随手挑拣了几本交了上去。宋青仁挥手之间便讲那些书直接投入丹炉烧毁,看都没看一眼。
方文心中暗道:“难道我是错怪他了,他是真的怕我变成林冼一样的毒疯子?”
交了书,方文也拿到了丹药。随后宋青仁才开口道:“去吧,在山上随便挑个地方,开一处药园,等你的药园修好了,为师送你几株灵草,算是见面礼。”
临走之前,方文依照季浮生识简上所说,果然在二楼宋青仁的内室丹炉旁,看到了一块嵌在白玉石盒内的紫金色光华流转的令牌。这块令牌始终放在宋青仁起居的内室,只要宋青仁在,其他人根本没机会进去。宋青仁不在的时候,丹炉四周则会开启阵法防护。想要拿到令牌,除非宋青仁不在,而且丹炉四周的防护阵法没有开启,才有机会。
不过方文不急。季浮生的识简上早已经将这一切情况详细说明。再过几日就是宋青仁正在苦心凝练的一炉中品灵药,一旦炼成,他便可以跻身五级炼药师之列。只不过,这味灵药他已经尝试过多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在灵药将要出炉的时候,宋青仁都会时时刻刻守在丹炉旁,全神贯注于炉中之药。这个时候,就是偷取紫金令牌的最好时机。
方文随便寻了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候着,季浮生也是整日在药园子里忙忙碌碌的筹备着什么。
可是,一连十几日过去了,山顶竹楼内仍旧没有半点儿动静。
“难道这一炉药,成了?”季浮生一边给园子里的几株绛珠草浇水,一边口中喃喃,不意间竟将水都浇歪了。
方文也是越来越奇怪,按理说方文作为宋青仁的药童,应该每日伴在其左右侍奉才是。可是这些天方文几次借口到竹楼外询问过,但宋青仁只是闭门不见。
终于到了半个月后的夜里,天上突然雷声震动,风起云涌。巨大的天地灵气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搅动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无形,但却可以被修士清晰的感受到。漩涡的中心,正是南院百炼峰顶的那间竹楼。
“来了,要开炉了!”季浮生目中闪出精芒,不需要再准备什么,直接一步踏出了湖心禁区,直奔山上而去。
“是时候了!”方文也站起身,朝着山顶竹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