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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倒是无所谓,他所求的不过是长生不老,现在最多加上一条“能和小狐狸在一起。”能不能匹敌神明无所谓。
“无所谓?”小乌龟瞥了一眼方元。
很多时候,所谓的无所谓,是人根本不了解自己需要什么。
“身在棋盘上,你不想做下棋的人,就只能成为棋子。你不可能赢到最后。”
不想做龙,就只能成虫。
小乌龟活了这么多年,看过无数的天骄、俊彦。最后能够真正随心所欲的,几乎没有。
“你不想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惹你。只有站到最巅峰,才能真正无忧无虑。”
“我知道了。”方元有些不以为然,大师兄足以保护好他们。
小乌龟轻声叹息,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走吧。现在去找你的机缘。”
小乌龟跳到敖武头上,催促他们离开。
“等等。”
王阳明跑回去,将燧皇锥捡起。
“回去以后有个纪念。”
“走吧。”
光华再现,敖武显现神龙真身,几人驾轻就熟的翻上他的背。
不,还有一个人没有。
好不容易能够御剑飞行,方元自然不愿再坐敖武背上。
两只金乌在他身旁飞舞,大日真炎凝结成了一道白色的屏障,将罡风挡在身外。
“真是自在啊。”
方元惬意的躺下,一只金乌会意,落在剑身之上,做了他的枕头。
另一只金乌则是在他头上盘旋,为他观察前进的方向。
“哼哼,谁还敢说我不够帅!”方元将大日真炎放出,仿照金眼雕的样子,使其围绕身周盘旋,更是让火光照耀脸颊,以此衬托出自己的英明神武。
不得不说,大日真炎剑金光泛滥,火焰环绕,确实绚烂无比。
“金乌?”
小乌龟若有所思,眼中精芒一闪,随即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趴在敖武头上,不久居然起了呼噜。
越过扶桑树,几人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这、这是!”
一座通体岩石构成的石山出现在众人眼前。
岩山被雕琢成了一头昂首朝天的乌龟,高高昂起的头颅高耸入云,透露出了不屈和战意。四脚恍若擎天之柱,仿佛在镇压着九州八荒。龟壳不能窥其全貌,上有日月星光闪烁,仿佛驼着三十三天。
虽然气质严重不符,但是光看容貌,几人也明白这里就是目的地。
“本来以为我已经够自恋了,没想到居然有比我更自恋的。”
敖武暗自腹诽,缓缓落入石龟身旁。
“别和我说这是你!”
这个石龟和世间流传的赑屃雕像相去甚远,充满了霸气与孤傲。
将飞剑驭停,方元看向小乌龟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崇拜:“什么时候把这门手艺传给我,我也要为自己雕刻几座雕像。一座放在稷下学宫,一座放在二师兄家门口。还有一座,我要作为礼物送给我的老丈人,我要让青丘山所有狐狸都能天天瞻仰到我英武不凡的身姿!”
小狐狸脸都红到脖子那了,抬起一脚向方元踢去。这个方元,鬼话连篇,什么老丈人都出来了。
“别看我,这不是我雕刻的。”
小乌龟慢吞吞的爬下,仰视着自己的雕像。
“这是一些仰慕、敬佩我的人万般恳求之下,联手为我筑造的。”小乌龟悠悠一叹,仿佛忆起了从前。
“厉害,这才是真正的老前辈啊!”
方元眼中敬佩之意更甚,竟然隐隐生出了相见恨晚之感。连被小乌龟教训的仇恨,都被他暂时放下了。
雕刻石龟的人,方元也能想出。
燧皇陵里来的人,看来都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血泪史。不知其中有几位已经踏入世间巅峰的大能,每每回想往昔之际,会不会莫名的心酸流泪。
“这些人被我救下之后,全都不肯离去,哭着跪着恳求,非要为我建造如此的雕像。我百般拒绝,可最终,还是没能扭得过他们啊。”
小乌龟轻轻地感慨:“其中,竟然有一些妖族也被我的神威所感化。非说如若我不依从,他们,宁愿自杀也不苟活在这个世上。”
方元眼中精光一闪,离去的龟壳是小乌龟褪下的,看来小乌龟的龟壳之上,猫腻很大。
燧皇陵里,人族不死不灭,可明显没有谁,愿意一辈子和一只乌龟活在一起,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出去。
而小乌龟的本事显然不止于此。它居然连妖族都能压制的住,手段一定极其血腥暴力,值得自己学习。
为了学到小乌龟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段,方元直接将小龟捧在手心,昂首挺胸的向石龟走去,大有一副趾高气昂的狗腿之感。
“走错了。”小乌龟抬起爪子,指了指石龟身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茅屋。
“……”
小茅屋显得有些破旧,明显没有什么人梳理打扫。
屋子很小,所以几人商议了一下,由方元和敖武带着小乌龟进去,其他人去那巨型石雕上看看。
屋内空无一物,地上也只有一个破旧的茅草窝,一点看不出来是神明居所。
小乌龟从方元手中跳下,埋进草窝里面翻找。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在这里?”
草窝不知多久没有人来住了,小乌龟翻倒之下,茅草居然化作了灰尘,使得这小屋之中颗粒弥漫。
淡定的召唤出火焰护住自己与敖武,方元看着小乌龟从灰尘之中咳嗽着冲出。
“不行,这里太破了,等会再找。”
“你确定是祖龙遗物吗?”方元忽然问。
“当然了,那是我老爹身上的鳞片,当年我给炼成了法宝。”小乌龟微微喘了口气,摊在方元面前。
“哦,那我就放心了。”
淡定的将金乌召出,瞬息之间,茅屋连同尘埃一起,烟消云散。
忽然想到了什么,方元的脸僵住了:“这里不会是你原先的家吧?”
“当然不是,这是那些帮我建造雕像的好心人住的地方。”小乌龟叹息一声,冲进废墟之中。
“因为觉得有些愧疚,我将鳞片放在这边作为补偿,可惜啊,他们福缘太浅了。”小乌龟爪子轻轻剥开灰烬,一片金色的鳞片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