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进宫面圣

竹里居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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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的话引来墨若璧一声苦笑:“父亲,您是知道的,当年孩儿并不知他是皇上,那时无知者无畏,总以为以自己一人便能够扫平天下不平之事。

    所以孩儿与峻青、比言才会与他不打不相识,后来还结为兄弟。

    韩太医哈哈一笑,紧接着‘咳咳’咳了两声,墨若璧忙上前帮他拍后背,韩太医挥挥手:“咳咳,三儿不必紧张,你父亲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哎——,咳咳,说起来,那时的皇上,还是景王,根本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

    没有野心,性子也就随意,那会儿他倒勉强算得上是个宽厚的人。可如今,咳咳咳,三儿啊,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与你们月下滴血盟誓的大哥了。”

    墨若璧淡淡一笑:“孩儿知道,不说这些年孩儿远在宜阳,也听说不少关于当今天子的荒唐事,直说当年太子暴毙,他突然成为被先皇看中的皇子之一,那时.....”

    墨若璧似乎陷入了回忆,顿了顿便不再继续。

    韩太医知道儿子不愿提起往事,不仅儿子,连他偶尔在梦里记起当年,也会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

    “你还未告诉为父,为什么皇上还要召见池儿?”老头儿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墨若璧挠挠头,露出了对他而言、少有的尴尬表情。

    “孩儿估计,跟当年的一则玩笑有关。”

    “玩笑?”老头儿的八卦之心瞬间被激发,听见儿子的话连咳嗽也忘了,忙坐正些身子问道。

    墨若璧很无奈,换做一般人,看到对方有不愿讲的话,必定会识趣的闭口不谈。可他的老父亲却不是一般人,他的为人与他钻研医术一般执着和好奇,对于不知道的事情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少年时没少为父亲的刨根问底头疼。

    “当年他摆下谢罪宴,坦诚因是刚回长安,因此才隐下名姓打抱不平,却不想与我们三人相见恨晚结拜了兄弟。而当时情势所逼,并非他有意欺瞒我们。”

    韩太医嘿嘿一笑:“所以,你们为他诚恳的态度所蒙蔽,忘了峻青的老子是安又杰,比言的老子是幕刚正。也就冰释前嫌继续称兄道弟了。”

    墨若璧摇头,再次苦笑:“那时他态度诚恳,我三人也为他的态度所感,毕竟,作为皇亲国戚,堂堂景王放下身份与我们认错也是不易。

    那天,我们饮了不少酒,他当时或许是趁着酒兴,提出要与峻青结为亲家。

    当时,景王妃怀着景王府的头一胎,峻青的妻子怀着他们的儿子,安家现在的三郎君。

    父亲您也知道,峻青的父亲身份特殊,当时安家绝不能与任何一位王爷攀扯上关系。因此景王话音落下,峻青的酒意就被吓醒一半儿。

    当时峻青焦急中乱点卯,顺口借着酒劲儿说早已与孩儿定下誓言,孩儿的第一个孩子,若为女便嫁给他未来的儿子,若为子便娶了她的女儿,若两子同时为儿或为女,便结拜为兄弟或姐妹。

    当时为解峻青的燃眉之急,孩儿只能应承下来。景王的脸色便颇为怪异。也不知他是不是还记得当年的事情,所以才宣池儿也进宫。”

    韩太医听完神色凝重了些。

    当今天子是个瑕疵必报的性子,这在朝廷中是大家已知的共识。他看着儿子,久久未在言语。

    第二日过了午时,墨若璧带着墨池,在柳顺娘和墨溪担心的眼光里,坐上马车离开了韩府。

    马车里,墨池瞅一眼面色凝重的父亲,心里颇为好奇,为什么皇上会宣他父女二人进宫面圣?从昨日接到圣旨直到现在,父亲未跟她解释过半句。

    “池儿,稍后入宫,谨言慎行。皇上疑心颇重、行事又无章法,少说、少做为上上之策。我儿记住,遇事不可慌乱,万事自有为父。”

    墨池点头,父亲很少会用如此郑重的口气与她说话。片刻后她又犹豫的问道:“父亲,您.....认识皇上?”

    墨若璧点头:“少年时为父与皇上有过交往,那时,他还只是个闲散王爷。不过,为父倒是情愿从未认识过他。”

    关于陈玄帝,墨池听说过一些他的流传,据说他十岁时因为母妃刘淑妃犯了事,一夜之间,就被先皇封了景王,赶去北地封地。

    外封王未得传招不得入长安,直到景王十九岁时,先皇怜悯刘淑妃思子成疾。才招他回长安小住,却不想景王运气实在好,他回长安期间,先太子突遇急病暴毙。

    景王这才入了先皇的眼,成为帝位候选人之一。

    十五年前,也就是父亲离开长安的那一年,先皇病榻之上才立下景王为太子。

    崇业坊就在皇城东侧,马车走不过两刻钟,便到了朱雀门。一阵例行的检查后放行,马车在皇城中又行了近半个时辰,才到宫城门口。

    宫城内禁止马车通行,墨若璧父女接受一番检查后,等候在城门内的太监笑眯眯迎上来,正是昨日的传旨太监:

    “墨三爷,皇上在御书房跟几位大人谈事呢,杂家先带着您二位在御书房偏殿候着。您二位请。”

    墨若璧微笑回礼,带着墨池跟在太监身后。

    有钱能是鬼推磨,以他平民之身入宫面圣,如果没有提前给太监打点好银子,还不知会被这些太监怎样无视和刁难。

    墨家父女被安排在御书房的偏厅等候,看着正襟危坐的女儿,墨若璧难得的露出近日少见的笑容:

    “池儿,紧张吗?”

    墨池笑着摇摇头:“不是紧张,是女儿觉得这个地方庄严肃穆,不由得便令自己的行为举止严肃端庄起来。”

    揉揉酸胀的双腿,墨池觉得心里很苦。

    昨日吟冬三令五申,进宫面圣需谨守礼仪,否则稍不留意便会冒犯天恩,招来杀身之祸。

    硬着逼着她将入宫礼仪反复练习了好几遍。

    偏偏柳顺娘在一旁对吟冬大加赞赏,连说不愧是高门贵族教养出来的丫头,端端是教养的面面俱到。

    弄的墨池想仗势欺人、拒不练习都不行。

    墨若璧摇头笑笑,伸出手想摸一摸女儿的头,想想又放下了。

    不多时,太监来传,墨家父女便起身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