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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
季美兰愣了愣，呆呆的说：“你想让我用我的爱情换回老郭的爱情？那我能问一句，老郭的爱情去哪儿了？”
“不好意思，这是顾客隐私，我无权透露。”鹿年年侧过头，不想面对季美兰失望的眼神，她选择了不说。
“顾客隐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郭用他的爱情、换了其他东西？”
季美兰每说一个字，声音都是小心翼翼的，音量也压得很低很低，似乎怕太大声，就会戳破自己心底的防御，再忍不住失声痛哭。
鹿年年没回答她，也没看她，而是把目光移到了江面上。
今天有风，江面上也是波涛汹涌的，江风吹过，扬起鹿年年一头长发，她垂垂眸子，心也更着凄凉起来。
“我们的爱情……郭宗平竟然用我们的爱情换了其他东西，在他心中，竟然有比我们爱情还珍贵的东西么？”
终于，季美兰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抱头蹲在地上，嘴里的呜咽声让鹿年年更沉默了。
江风越吹越大，天边慢慢飘来一大片乌云，眼看着要下雨，鹿年年才开口，“季女士，是否邮寄给郭宗平爱情？”
季美兰身子一颤，抬头看着鹿年年。“我能再问你一句话么？老郭他没了爱情，所以是真的跟你没关系，对么？”
哭红了的眼睛有些渗人，鹿年年想了想说道：“没关系，他这辈子最后爱的人是你，除你之外他再也爱不上别人。”
“可是，他还是抛弃了我，用我们二十几年的爱情换了别的东西，他对我的爱……终究是假的。”季美兰又忍不住哭起来。
鹿年年摇摇头，低声说：“邮寄么？”
“寄，把我的爱情寄给老郭吧。”季美兰站起身，脸上是豁出去的决绝。
鹿年年看了她一眼，重申道：“不是把你的爱情邮寄给郭宗平，而是把郭宗平的爱情还给他，你的爱情作为邮费，归我们所属。”
她不知道为什么斑貊要在手机上强调这一点，但手机屏幕上明确的显示着：邮寄物品：郭宗平爱情。邮费：季美兰爱情。
所以斑貊是把郭宗平的爱情还给他，要拿走季美兰的爱情。
“用我的爱情当邮费，把老郭自己的爱情还给他么。”季美兰心抽了一下，忽然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地，可我知道一点，做生意的永远不会赔本，所以在你们心中，我的爱情等于老郭自己的爱情加上他换取的东西，对吧？所以老郭终究没我爱他多……”
鹿年年沉默，不再说话。
她没接触过爱情，身边只有一个强大到无法想象、又对她忽冷忽热的BOSS大人，虽然斑貊总是自称她的未婚夫，可他给鹿年年的感觉更像是在开玩笑。
一面说着要娶她，一面又不留余地的坑她，这样的未婚夫能要么……
爱情到底是什么，鹿年年不懂，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因着那个印象，鹿年年听完了季美兰的话，也没说自己的咨询费很贵，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我决定了，邮寄吧……”等了良久，季美兰才说，而说这话时，她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快递物品：郭宗平自己的爱情。邮费：季美兰的爱情。注意事项：无。使用期限：无。请确认信息，是否邮寄？”
“确认。”
鹿年年拿出手机，对着季美兰拍了张照片，一张纯黑色快递单凭空出现。
看到这一切，季美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签完快递单后，鹿年年说：“从现在开始，你没了爱情，郭宗平却恢复了自己的爱情。今后的一个月内，我会跟在你身边，请在一个月后给我一个使用感想。”
“好的，那我们走吧。”季美兰对着鹿年年点头，决绝的表情忽然就消失了，只是眼底依旧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她们回了咨询室，刚到咨询室，就看到郭宗平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乱转。
季美兰垂垂眸子，掩去眼底的恨意，带着鹿年年走进去。
鹿年年已经换回了普通衣服，她对着郭宗平点点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走回前台。
郭宗平冲到季美兰面前，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行么？”
季美兰哼了一声，没说话。既没走进郭宗平的办公室，也没理会郭宗平。
“老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走了之后，我魂都快吓没了，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里，都快担心死我了。”郭宗平拉着季美兰手，向她看去。
一看下，心却忍不住颤了颤。
“你……你……”郭宗平看看季美兰，又看看鹿年年，眼睛睁得老大。“老婆……你把爱情邮寄了？”
季美兰诧异的看了郭宗平一眼，不明白郭宗平为什么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可是知道了也好，省得她还要开口解释。
“你呢，不是同样把你的爱情邮寄了？”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季美兰说道：“你用爱情换了什么，金钱？客源？还是越来越向上的事业？”
郭宗平摇着头，傻愣的看着季美兰，又忍不住看了看鹿年年。
他在季美兰和鹿年年间不停看着，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般，眼神都呆愣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邮寄了爱情，不会的……”
忽然，郭宗平冲到鹿年年面前，伸手抓着鹿年年领子，大声质问：“为什么！你要了我的爱情还不够，连我老婆的爱情也要拿走么？这么捉弄别人，你开心？！”
“放开。”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夹杂中浓浓的冷意。
郭宗平不自觉放手，回头看时大厅内却没任何人。
鹿年年向斑貊办公室看了一眼，知道是无所不能的BOSS大人开了金口。
她整整衣领，学着斑貊的模样淡声说：“不是我要你们的爱情，而是你们把爱情给了我。”
“如果不是你们发自内心的召唤我，我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不甘现状想要改变，季美兰也是不甘现状想要改变。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我吧，没有我，你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鹿年年垂着眸子，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没出现，郭宗平早在二十五天前就已经自杀了。
今天也是如此，她若是不出现，季美兰已经跳进波涛汹涌的江里，有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