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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被暖风烘热,冰凉的脚直到现在,才感觉被丝丝温暖包裹。
放平座椅我和杜浩并排躺着,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处开口。杜浩也一言不发,直到天色黑下来,前挡风玻璃上盖了层白白的雪,他才准备出发。
“去哪儿?”
“先回你家!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杜浩的话刚说完,忽然对面驶来一辆大卡车,爆亮的疝气大灯晃得睁不开眼。
杜浩急忙会灯,大货车却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孙子!急着投胎去啊,操!”杜浩爆出粗口,猛打方向停在路边。
疾驰的大货车擦肩而过,杜浩早已打开车窗准备开骂。谁知他刚刚探出头,却又快速缩了回来。
“娘的!”杜浩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布满惊慌神色。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关上所有车窗就要发动引擎。
“呜~呜呜……呜呜”
汽车也似受到惊吓,发出低沉的嘶鸣,任由杜浩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不肯松口。我从未见过杜浩如此惊慌,纵使大学时直接面对高俊,他也没有怂成这样。
“你看到了什么?”
不知不觉我的声音已经颤抖,杜浩显然不想告诉我任何东西,依旧重复着拧钥匙的动作。
“Shit!”
杜浩用力锤击方向盘,将钥匙拔下扔向玻璃,哗啦一声落在仪表盘上。
我绷紧神经盯着杜浩,他额头青筋绷起,细密的汗珠儿从额角渗出,反射着盈盈的光芒。
有光在照!我顿时警惕。
回头看去,突然刺眼的灯光从后方穿来。就好像你在深夜中前行,一辆车无声尾随,当你发现它时,灯光骤然打亮。你无所遁形。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的视线下,而你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杜浩已经汗如雨下,在灯光的照射下车内透亮,而外面却一片漆黑如坠墨海。
大货车在颤抖,我似乎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它在为碾碎一切积蓄力量。我盯着后方催促杜浩,他突然停下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漆的夜色被货车的灯光撕裂,腾腾浓雾中,两个人影手拉着手慢慢走来。
我惊惧,只感觉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地颤抖。
突然,大货车动了,它以极快的速度从我右手边冲了过去。“嘭!”的一声带着两人远去。
光线随着货车的离去逐渐暗淡。不知何时我俩的车子竟然跑到了路中央。
杜浩同样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起身抓起钥匙插进锁孔,没想到这次竟然顺利启动。
来不及打开车灯,杜浩就推档冲了出去,可是还没行几米,车子就撞在东西上再次熄火。
杜浩大骂,我也头皮发麻。平坦的路中央,即使闭上眼睛也不可能撞上东西啊!
“怎么办?”
我和杜浩对视,车窗外面漆黑如墨,偶尔传出一两声乌鸦的悲泣,像临近的钟声,一点点啄食残存的信念。
杜浩摇头,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看看。
还没来得及开门,忽然响起敲打门窗的声音。杂乱的敲击声急促有力,好像有人围着车子寻找突破口似的。
瞬间,我浑身汗毛乍起,一层鸡皮疙瘩陆续盖满上身。
我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外面,它似乎也知道我的想法,一张毛茸茸的圆脸悄悄地浮现在了车窗上。
“麻辣隔壁!”
我急忙闪身,当胳膊碰触到主驾驶的座位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杜浩不见了!”我惊恐地回头看去,栗色的毛绒座套上只有一把钥匙。
“快下车!”
杜浩突然从我这边拉开车门,不容我反应便将我拖下车,转身向后方跑去。
SUV的底盘比较高,下车时我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差点被杜浩拖着趴在柏油路上。
来到车屁股后杜浩才开口说道:“刚才敲窗户的是猫头鹰。不过奇怪的是车子明明向前开,为什么后方会撞到东西呢?”
我忽然想起车窗上浮现的那张毛茸茸的圆脸,原来是猫头鹰在作怪。
想罢,我低下头想要看清到底撞到了什么。
漆黑的夜里只见两条黝黑的脊梁并排放在一起,这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我怎能不清楚是什么?
“怎么回事?谁的棺材?”我的脑袋已经跟不上发展的脚步。
毫无关联的事情,接二连三地被我撞上,而且一件比一件邪乎,最近真是衰到家了!
我的腿不争气的抖了起来,杜浩天生不信邪,瞪着牛眼,撸起袖子走到车后,三下五除二地掀开棺盖。
只见孟超那张模糊的脸,在手电下映出奇怪的笑容。他抱着自己的遗,满足地躺在棺材中。
竟然是他!
那旁边的棺材里肯定是张雅茹了!
盯着突然出现的两口棺材,我心里揣测难安。
这时,杜浩已经掀开旁边的棺材,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张雅茹!
之前见到张雅茹的尸体,外面还附着层薄薄的冰霜。现在融化后,更像是刚刚睡着的新娘子,让我瞬间陷入迷茫。
根本难以想象,这么优秀的女孩,怎么就看上孟超,这个充分遗传了祖辈因的,小眼睛矮个子男人。
柳眉杏眼、腮红齿白,冰凉的嘴唇性感诱人,妖娆修长的身段,堪比电影中的女主!
一瞬间我竟对张雅茹的死感到惋惜,多么希望死去的是个外表平凡的女人。
“你干什么!”
天雷般的力喝从耳边炸响,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抱着张雅茹向外拉。若不是杜浩及时阻止,我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急忙松手,张雅茹的头“咣当”一声,碰到棺材上,突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后退,手上沾满黏黏的油脂,才想起这具尸体从冷藏柜中冻了两年,现在猛地融化,皮脂自然松脆。
杜浩急忙从包里掏出一大把纸钱,随手扬出在凄雨中飘飘而下。接着快速合上棺盖,并在四角分别贴上符纸。符文闪过红光,我听到棺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完事后杜浩抽着烟向我走来,骂骂咧咧吐着白雾道:“焰子你真他妈色,我回车里拿烟的功夫,你就对死人下手。不怕她将你吸干啊!”
杜浩递过一根烟,我猛吸两口平复慌乱的心脏。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的棺材怎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我再也难以平静,刚刚还把两人埋进棺材。转眼间,又见面了!这他妈又不是逛街,棺材能说跑就跑的吗?
“不要着急,先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杜浩安慰我。
我努力回想毫无头绪,双手插进头发,使劲儿挠着麻麻的头皮。“我他妈天天呆家里,想的罪人都难!”
杜浩沉默,我一遍遍的重复:“怎么办?怎么办?”
就这样我们两个守着棺材,蹲到天亮。
隆冬,野外,晚上,积雪。
四个条件加一块,足以摧毁所有的抗寒衣服。我的手指完全失去知觉,起身才发现车子开进了一片荒地中,两口红棺半截埋在泥土里,半截卡在保险杠下正好将后轮托起。
“把他们埋了吧!”
车子开出荒地,我和杜浩同时发现,不远处正是那座筒子楼。杜浩暗骂一声,驾车急速离去。路上他不开口,我也累得闭上眼睛。
收音机播放着噪杂的声音,或许是撞坏了,怎么也关不上。
当杜浩推醒我时,又回到了老孙头家。这一次胖男孩没有捣蛋,直接将我们领进了屋里。
路过正堂时,我发现八仙桌上多出一个瓶子,嘴角不由得抽动几下,双腿不自觉地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