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谁的徒弟

清风流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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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栖雨突然问道:“那你如今在这剑鼎峰中,除了丹术造诣,可还有其他武学在身?”

    “医者以武强身健体,弟子在下界曾习得鞭术,虽仅在皮毛而已,但弟子既然已入了剑鼎峰,日后必定勤加练武,万万不敢辱没剑鼎峰的威名。”

    一问一答,江烬雪也算圆的天衣无缝,这不见得只是单纯的考问丹术学识,但她身为玉鼎宗的弟子,就算被问清祖宗十八代也是应该的。

    而这时候,宫瑞又开口道:“我探得你神魂有伤,伤近八成,为何会如此?”

    江烬雪未动声色,半真半假道:“弟子初来垠云界的时候,孤身一人,并不知师父也在垠云界。不小心落入了毒修之手,被囚禁用以试药。之后不知出了什么事,天降惊雷,毒修门派中死伤惨重,我侥幸逃出来,能留得性命,已是万幸。”

    这话是真的,假的她也没说,就看宫瑞怎么自行补齐来龙去脉了,假话易被戳穿,但对方自己骗自己就不会那么容易想明白。

    果不其然,宫瑞沉吟半晌,突然笃定问道:“九溟阁?”

    “是。”江烬雪适时低头,面露些许惨淡。

    当然,九溟阁当初遭了天谴,玉鼎宗离得这么近,不会不知道。但当日那一战,攻打九溟阁的修士无一生还,九溟阁也随后形同消失在了垠云界,当时那一道天谴,究竟是只劈开了护院阵法还是波及了在场所有人,谁也不知真相。

    “那你神魂损伤如此严重,本该是昏睡不醒之人,又如何能看似与常人无异?”

    江烬雪知道,不能让他们得知她有养魂丹,并且还需要大量养魂丹的事,不过,她究竟是不是受命运眷顾她不知道,但遇事总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弟子明白,若昏睡不醒,怕就要自此睡至终老了,故而强打精神,不敢多睡。”

    说着,江烬雪还撩起了衣袖,露出手臂内侧淤青黑紫的伤痕累累,层层叠叠的伤有新有旧,且是实实在在的不怕有人查证。

    这些伤都是真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越来越不敢服用为数不多的养魂丹,将服丹药的间隔尽可能延长,犯困头昏的时候,便用这种办法提神,直到万不得已才服用养魂丹。

    区区一点儿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如今却惊人巧合般给了她足够的理由,在三人看来,江烬雪竟然就是靠着这种办法,不至于神魂受损昏迷不醒?

    大殿中一时间静悄悄的,三个大男人亲眼目睹一个女子的坚忍不屈,心中的想法必定少不了。

    最起码,他们不会再怀疑她江烬雪投身入玉鼎宗的初衷,也不再会将养魂丹和影月草的事往她的身上联想。

    半晌,宫瑞语气略软,“倒是难为你了。”

    而燕栖雨也道:“也难怪云箬瑾见你伤重,起了怜悯之心,既然如此,就先免了你每月炼丹的任务,你且好生休养,若有余力,也可随你师父前来大殿听授炼丹之道。”

    能得长老亲自授教,这已是身为普通弟子难得的殊荣,甚至若有些功利心的人看来,长老此番用意,恐怕就别有一番深意了。

    “承蒙长老错爱,弟子感激不尽!”

    “你且回去吧。”

    “是。”江烬雪礼数周全的谢过,又挨个告辞,才离开了大殿。

    此一次她算是有惊无险,三个人只是顺带着考问她,探查她的底细才是本意。

    然而,江烬雪走后不久,燕栖雨才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宫瑞面色冷淡,略有沉吟,却笃定般开口道:“她不是云箬瑾的弟子。”

    燕栖雨又看向了荣允潇,荣潇想了想,也点头,“确实不像,虽然能自圆其说,但据听闻兰赦界并不大,于医药一术的传承,最精湛已非云箬瑾一脉莫属。而就算各世家传承有所出入,江烬雪也不该有如此造诣,听说她不过一百多岁,更不该有如此超脱的见解。”

    燕栖雨点了点头,“云箬瑾在剑鼎峰的时间不长,曾是宫瑞居院中的弟子,他都说不是,那应该就不是了。我也算了解云箬瑾,近来忽听他多了些独特的见解,便知道这里面恐怕不简单。这一番见解,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莫说燕栖雨想起了,就连宫瑞与荣潇身为剑鼎峰的老人,自然也想到了。

    “长老是说……陆前辈?”

    “没错。”燕栖雨点头,带着几分憾然道:“陆明泽当年堪称这玉鼎宗的药痴,其丹术造诣颇深,且见解更为独到,甚至可以说是另辟蹊径,曲通大道,似是寻到了丹术一道的捷径。江烬雪今日所言,再加上云箬瑾近些时日的转述,竟与陆明泽当初所透露的堪悟如出一辙,甚至更为详尽透彻,仅草药通灵且自圆其说,不可能出自江烬雪自己。”

    荣潇面露些许不解,“但陆前辈几千年沉醉钻研丹道,其堪悟虽精妙,却不肯过多透露,颇有藏艺之心,后来据听说此举是为了夺得宗主之位。不过,陆前辈近百年前就陨落了,其对丹道的领悟众人所知只是片面,就未在宗门中加以弘扬。而那时候江烬雪不过是下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兰赦界也不是垠云界的下属界面,更加未听说过陆前辈去世俗界收徒。如果此番见解并非是江烬雪自己的堪悟,那她又是如何能得到了陆前辈的传授?”

    “我召你们前来,也是想不明白此事。”燕栖雨也分外苦恼,“当年玉鼎宗全宗上下,都在期待着陆明泽能另辟蹊径,不至于循着早已俗定的丹道老路,为玉鼎宗重新开辟一条大道。若非当年他渡劫失败竟陨落了,如今玉鼎宗的宗主非他莫属,可惜归可惜,那也是命数使然,玉鼎宗的造化所限。可现在突然出了一个江烬雪……我竟不知自己到底该是什么心思了。”

    荣潇皱了皱眉,忽然又一笑,“长老心细如发固然好,但此事会不会有些言之过早?江烬雪入玉鼎宗,就算从做外门弟子时算起,也不过半年时间。元婴初期修为,且神魂受损自顾不暇,也只能图说些丹道见解,连药鼎也掌不住的人,长老何必先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