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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她,朕政务繁忙,没时间理会后宫琐事。”
木熙点头应下,“是。”
应完,转身离去。
“主上不怕那位姑娘吃了亏?”宫无邪皱了皱眉。
袁荣被打伤是一回事,他们都能想到,太后派人来讨要说法不过是故作姿态,也是间接地通知了皇上,是那位姑娘无礼挑衅在先,她的目的,也只是想要从皇上嘴里听到这句话而已。
既然皇上自己说了是琐事,那么就算她仗着太后之尊,随意处置了目无尊卑的一个姑娘,凤栖也不能再说什么。
如此一来,以欧阳氏的脾气,又岂会对那位姑娘善罢甘休?
“吃了亏?”凤栖挑唇,神色悠然,半点也不见担心,“你若真想知道她会不会吃亏,不妨等这些折子批完了,自己去看看?”
别说,宫无邪还真有这个想法。
虽然这位叫临月的姑娘才进宫不过一天而已,但是看起来似乎颇为低调啊,除了下午与皇上一道出宫的举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符合后宫嫔妃的规矩,其他的看起来真的很低调,一点也没有仗着皇上宠爱而耀武扬威的架势。
不过出宫这一点其实也能理解,刚从凤凰山下来的姑娘,性子难免有些不受拘束。
但是宫无邪还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重伤袁荣?”
“这一点,你待会儿可以自己去问。”
“不用待会儿,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们。”门外一个悠然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随性洒脱,还有几分愉悦。
宫无邪转头看去,眼神微细,“是你?”
是跟着临月一道进宫来的楚非墨。
依旧一身宫女打扮的人慢悠悠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是我。”
说着,楚非墨朝凤栖躬身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凤栖身子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道:“你来做什么?”
“臣来给陛下复述一下,刚才发生在鸾凤宫和宜寿宫之间的事情。”
“多事。”凤栖冷冷一嗤,“你是彤史,不是市井上的三姑六婆,吃饱了撑的?”
彤史?
宫无邪和云听雨又是齐齐一呆,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楚非墨一眼,又表情古怪地看了眼凤栖,嘴角忍不住轻轻一抽。
彤史……一个男人来当彤史?
皇上这恶趣味还真是不轻。
“可是臣想知道。”宫无邪淡定地插嘴,转头看向楚非墨,“你可以给我们说一下。”
“哦。”楚非墨轻笑了一记,“果然还是右相大人比较亲民。”
宫无邪嘴角一抽。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在大内皇宫,在皇上和左右二相面前,说话也如此无所顾忌,胆子很大,非常大。
不是不怕死,就是有所依仗。
他倚仗的是什么?
宫无邪心里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就像想迫切地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一样的。
这两人一起进了宫,看起来似是一对主仆,实则,半点也不像。
“事情是这样子的……”楚非墨清了清喉咙,开始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淑太妃和晗月公主在鸾凤宫吃了瘪,离开之后,就直接派人去跟太后说明了情况。
太后心下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淑太妃言过其实,一个刚进宫的姑娘家都拿不下,还找这么多借口,简直不嫌丢人。
于是,太后派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去鸾凤宫,直接传达了太后的懿旨。
临月在淑太妃离开之后就睡下了,她原本以为太后至少会等到第二天才发作,却显然没料到,太后连一宿都不想等,居然直接就派人过去宣召了。
临月是什么脾气?
你想见就见?而且,她已经睡下了,就更别打算她会乖乖穿衣起床了。
大宫女凌燕直接吃了闭门羹,回去转禀太后。
于是,太后真的是诧异了,这个姑娘居然还真的敢?
欧阳太后不信邪,她在后宫横行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哪怕现在尚在软禁之中,她也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容不得任何人悖逆。
心里冷笑了一番,让凌燕带着几名宫人再度前去。
而这一次,宫澜直接连通报都不报,直接说了一句话,“姑娘已经睡下了。”
凌燕冷冷道:“我们奉的是太后的旨意。”
太后的旨意?
一个已经失势的太后,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宫里的主人了?
宫澜这般想着,依旧是面无表情地道:“很抱歉,我奉的是姑娘的命令,这也是皇上给我的严令,鸾凤宫必须一切以姑娘之命是从,任何人不得违抗。况且,现在太后还在软禁之中,没有皇上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宜寿宫,你们别说不知道。”
凌燕被最后这句话噎住了。
“你好,好得很!”
凌燕带着宫女愤愤地转身离去,将这番话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太后。欧阳太后这段时间心情本就差到了极点,一听到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也敢嘲讽她,还直言她被软禁一事,直接雷霆大怒,杯盏茶壶摔了一地。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真是咬牙切齿啊。
“哀家偏就不信,她一个无名无分的野丫头也能违抗哀家!”欧阳太后容颜含煞,阴沉得布满杀气,“袁荣呢?立刻让他过来!”
“是!”
袁荣得了命令,很快匆匆而来,“太后娘娘。”
扫了一眼殿上的一片狼藉,不由奇怪地道:“什么事情惹得娘娘如此大怒?”
欧阳太后冰冷地道:“鸾凤宫里刚来的那个贱丫头,哀家要见她,立刻!马上!你去把她带来,哀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鸾凤宫?
袁荣心里一惊,太后这段时间憋得糊涂了?
皇上亲自把人带了进来,还安排在皇后居住的鸾凤宫,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就算不能皇后之尊,以后也一定是个得宠的妃子。
得罪了那个姑娘是小事,万一惹怒了皇上,那可就是大事了。
欧阳太后此时怒不可遏,毫无理智可言,当然听不到袁荣心里的担忧,冷冷怒斥,“你还站在做什么?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哀家不近人情!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