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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别搞错了,你父亲违法在先,本王有权利状告他。别把什么屎盆子都扣到本王的头上来,别以为你有欧阳伏农这座靠山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朝廷通缉犯!过了现在,本王仍会不留情的通缉你!”欧阳清瑞狠声说完,在林当的搀扶下离开“楚楚庄园”。
东方裕森紧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暴起,关节处摩擦的嘎嘎作响。
“欧阳清瑞你别高兴地太早,这件事我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他盯着已经走远的身影,紧绷着温润的侧脸,眉宇间染上浓重的阴鹫。
欧阳清瑞眉头微挑了下,掩去眼底的情绪,讥讽说,“本王恭候。”
手中的剑垂在空气中,鲜红的血液顺着寒气的剑流下来,落到身旁的玫瑰花上,荡起一丝丝涟漪。
“欧阳清瑞,我从今以后与你不共戴天之仇!”东方裕森一股极深的怒怨交加的情绪涌上脑海,他再也抑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挥起剑就朝着四周的花丛砍过去。
一时间,微风飘来,一股玫瑰的清香盖过原本的血腥味。五颜六色的玫瑰被砍得乱七八糟,横乱落到地上的花被风吹的微微摇曳。
东方裕森怎么也没有想过,他德高望重的父亲竟然会做着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东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杨督使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男人,心疼的拍了拍他紧绷的肩。
男人冷着脸没有说话,抬起已经僵硬的腿朝着天牢里走进去。
杨督使回头警惕的望了眼,确定没有可疑之人才朝旁边的狱卒吩咐,“不准告诉任何人东方来过,有动静先通知我。”说完,他不放心男人一个人,跟着进去。
东方裕森动了下面无表情的脸,“老杨你先出去,我想单独一个人进去。”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
杨督使见他那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不放心的瞅着他,“你先别慌,也许事情有转机。”
东方裕森背脊一僵,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蠕了下,抬起腿走了。
关押朝廷重犯的死牢很安静,里面密不透风,黑压压的氛围令人无比的压抑。
侯爷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他第一眼的那一刻是震惊的,很快又释然了。
东方裕森站在原地,视线紧锁着几乎快要认不出来的父亲,喉结一阵哽咽,“这是真的吗?”他的声音颤抖着,正如他的心此刻也在狠狠地颤抖着。
侯爷涣散的瞳孔收缩下,直直的望着面前不敢置信的男子,“裕森啊,世间的种种事情亦是真真假假,你不该来这里的,快走吧。”他风轻云淡的说。
东方裕森忽然激动起来,眼底的猩红因子跳动着,“父亲,这究竟是不是真的?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他几乎不敢说下去,“您是……”后来的话淹没在他滚动的喉结里。
侯爷垂下眼帘,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睁开,“你快离开这里,现在你也是被通缉的人,千万别让他们抓到了。儿子,快走!”说到最后,一行老泪顺着历经沧桑的脸流淌而下。
东方裕森不敢置信的摇头,上前一步握紧住牢门,狠狠地耸动,发出沉重的声音,“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他愤怒的大吼起来。
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要的无非是一个答案而已!
侯爷静静地看着面前不安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
让他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来,他实在鼓不起勇气。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
东方裕森那一刻绝望了,他知道无言代表着什么。
他咽了口口水,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沉默过后,胸口抖了下,忽然大笑起来,“父亲,看来这是真的了?我引以为傲的父亲,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抬起青筋暴起的拳头朝着铁门狠狠地砸着,似乎这样也不解气,长腿也往铁牢上踹过去。
哐当哐当——
剧烈的声响回荡在沉闷的牢里。
侯爷不忍,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才散去。
东方裕森的手背早已经血肉模糊,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痛,因为心在他无言的那一刻就已经麻痹了。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侯爷睁开眼睛,“一念之间,走错了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男人背脊一僵,“……”
“裕森,为父现在解脱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你马上离开这里。好好的活着,替为父好好的活下去。”
“你认为我现在还能安心活下去吗?”东方裕森自嘲的一笑。
侯爷痛苦的情绪涌上脸,“都是我的错……害了你……”
他攥紧的拳头一颤,脸色冷下来,“我会救你出来的。”说完,他决绝的转身离开。
侯爷大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裕森,你别冲动!”
男人身体顿了下,继续朝前走。
侯爷惊慌的叫住他,“不准乱来,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听到没有!东方裕森,你听到没有!”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了,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出了差错!他平淡的脸上忽然惊慌起来。
东方裕森出来的时候,杨督使早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一见到他瞬间松了口气,“怎么样?侯爷怎么说?”
东方裕森紧拧的眉心一疼,“……”
杨督使大概明白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很快反应过来,“那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太和城,我去替你安排!”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就在他以为男人不会说的时候,他坚定的声音传过来。说着,他朝牢房外走去。
杨督使眉头一皱,急忙拉住他,“不行,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绝对不能呆在这里。东方,别冲动,这件事不能乱来。”从他的脸上,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必须阻止。
男人一把甩开他,“你别管我!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你是准备劫囚?这样太危险了,你不能这样冲动!”
除了这样他还能怎么办,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他面前。
东方裕森眸色深不见底,浑身散发着戾气,“老杨,这件事你别插手。”
“看你就这样走向深渊,我怎么能不插手?”
男人身体一颤,紧抿的唇没有出声。
杨督使跟着他,“你要知道一旦你实施这个计划,那你将会承认自己也是通敌卖国的贼臣。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
“可是还能怎么办?你以为南诏国还能容得下我吗,满门抄斩,我现在是通缉犯,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东方裕森豁出去了,他已然思考不了那么多,现在连活命都难,还谈什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