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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围上披风,匆匆赶了出去,迟景墨已经在甲板上了。
“怎么回事?”
外面的风浪很大,吹得凤栖梧睁不开眼,头发狂乱地随风飞舞,就连身上的披风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船只摇晃得厉害,她扶着一切能扶的东西,勉强到了迟景墨面前。
迟景墨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要变天了。”
“这该死的天气,方才不还晴空万里么!”
旁边的向导苦笑道:“毕竟这里是彭蠡群岛周围,天气就是这么变幻无常,我们来时也差点出了事。”
“可有办法?”
向导摇头道:“只能加速行驶了,希望能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到达陆地。”
看着乌云渐渐密布的天空,凤栖梧有些担忧。
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向导心里更加紧张,上次那种惊心动魄,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这里风浪大,太危险了,进去吧。”迟景墨揽住了凤栖梧,与她互相扶着回了船舱。
船舱里,负责操纵船只的船工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巨大的风帆也被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船速明显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凤栖梧和迟景墨在船舱里根本坐不稳,桌子上的茶杯酒壶早就打翻在地,碎了一片,其他摆设也都移动了位置,在船舱里随着船的摇晃而不停挪动着位置。
船舱里漆黑一片,只有一扇小窗户透出微弱的光芒,因着这摇晃的程度,他们也不敢点蜡烛。
窗户被狂风吹开,窗帘被吹得到处乱飞,海浪时不时溅起巨大的水花从窗口处倾洒进来,如同大雨一般。
迟景墨将窗户关好,用木棍别住,暂时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两人只能并肩坐在床上,依靠着墙壁稳住身形。
凤栖梧担心地问道:“咱们不会死在这海上吧?”
“说什么呢,不过是暴风雨而已,哪个在海上的船工没见过?”
“唉,没想到海上的暴风雨竟然这么可怕。”
迟景墨将凤栖梧拥入怀中,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给她安全感。
“没事,很快就过去了,别怕。”
凤栖梧抬头笑道:“不怕,跟阿景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死在一起都可以。”
“什么话,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我们要在一起很久。”
“恩,在一起,很久。”凤栖梧勾起唇角,抬头想去吻他。
暴风雨似乎也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平稳了下来,迟景墨低下头,凤栖梧吻了上去。
双唇触碰的同时,船身剧烈晃动,两人的牙齿重重碰在了一起,迟景墨的唇上甚至被凤栖梧咬出了血。
“嗷……”凤栖梧捂住嘴痛呼一声。
“嘶……”迟景墨也是皱了皱眉,却没管自己,赶紧拉着凤栖梧的手去看她的嘴。
“怎么样?”
“没事,就是牙痛。”凤栖梧摇摇头,抬头看着迟景墨的嘴巴,叫道,“你流血了。”
“无妨。”迟景墨抬手擦去了唇上的血。
“呼,这该死的天气。”
凤栖梧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光亮将船舱照亮如同白昼,紧接着一声惊雷自天上劈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糟了!暴风雨来了!
这一声惊雷,让所有人都觉察到了危险。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的窗户劈啪作响。
凤栖梧一手与迟景墨握在一起,另一只手必须紧紧抓住固定的东西,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从床上掀翻下去。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船舱里不知谁喊了一句,外面又是一阵慌乱。
“别管了,让所有人从立刻从甲板上撤回来!”凤栖梧踉跄着打开舱门,冲着外面吼道。
透过窗户,她能看到外面的惊涛骇浪,宁静蔚蓝的不再宁静,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乌云压顶,将蔚蓝色的海变成了深灰色的猛兽,嚎叫着要吞噬这艘大船。
她知道,这种天气情况下,无论是谁落水都不能去救,人一下去只怕就会被海浪吞噬,连救的机会都没有,再送人去救只能平添牺牲。
她虽为那落水的船工感到痛心,可也不能下令让更多的人去救她。
迟景墨和凤栖梧跌跌撞撞到了船舵处,凤栖梧问船老大道:“还有多久才能到陆地?”
“最少半个时辰。”船老大满头大汗,那巨大的船舵需要四五个结实健壮的舵手才能将它稳住,照这样下去他们撑不了多久。
“撑不下去也要撑,我凤栖梧总不会死在一个暴风雨上。”凤栖梧咬牙,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船老大一见也来了信心,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扯着嗓子继续高声指挥着那些舵手们。
这个时候,身为首领她不能乱,否则底下的人就跟着乱了,这是大忌,一旦人心乱了,只怕他们就真的要葬送在这大海之上了。
船舵这里地方狭小,凤栖梧和迟景墨也不会操控船只,只能暂时回到自己屋里,来度过这漫长而又难熬的半个时辰。
与此同时,彭蠡群岛中一座小岛上,夜琳琅和风疏朗正着了个山洞躲避着这场暴风雨。
几天前,他们集结武林人士讨伐魔教,却不想对于这里的不了解让他们中了魔教的道。
魔教人士神出鬼没,在每个岛上都有活动的痕迹,将他们戏耍的团团转,最后导致众人没有与魔教人交上手就被迫分散开来。
夜琳琅和风疏朗追魔教左右护法追到了这里,与他们大打一架之后,夜琳琅受了伤中了毒,可是那俩人却逃脱了。
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正迎来了这场暴风雨。
夜琳琅的情况不太乐观,他们习武之人靠着内力保持温度,因此穿的衣服都不是很厚,方才追着那护法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沾了海水,浑身都湿透了。
如今夜琳琅中了右护法的寒毒,内力无法凝聚,本身就已无法抗寒,加上身上穿着湿透的衣服,还有外面狂风呼啸的暴风雨,让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风疏朗在山洞中生起一团篝火,两人将身上的衣衫脱了放到篝火前面晒干,人也围在篝火四周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