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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袁老四退到一边，疯狂大笑。
杨队长满脸怒火，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脱下警服帮助小李按住喷血的颈部大动脉。
刚刚按住他就冲着旁边看得傻眼的警察们吼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你们谁敢过来，给敢过来我就杀谁！杨秋林，你少耍你的队长威风！老子现在谁都不怕了……”袁老四满脸凶光吼道，手中拿着血淋淋的肩章左右摇摆。
杨秋林一看警察们退缩的架势，心中虽然不怪他们，但却也是失望不已。
“小李，按住了！别说话，也最好不要动！”杨秋林又是着急又是愤怒。
小李现在已经恐惧得浑身哆嗦，哪里还敢说话，甚至都不敢点头。
杨秋林松手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朝着袁老四一步步走去。
王翠花的亲戚们已经一个个不知不觉的离开了，现场就剩下刘霄和警察以及袁老四，比之前的拥挤现在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老子就杀了你！”袁老四比划着手中血淋淋的肩章。
“袁老四，大家都说你是袁老实！我看你半点儿都不老实！你知不知道企图谋杀一个警察是什么样儿的罪行？”杨秋林慢慢逼近，狠狠喝问。
“奸夫，奸夫！他就是个奸夫！我杀的不是警察，是一只畜生！”
袁老四激动起来，四肢乱舞道：“反正老子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值得顾忌的？老子今天不活了！杨秋林，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真敢逼过来，老子就杀了你！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我们一家都是你们害的！还有那个医生，老子也告诉你，一切都是你害的，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刘霄淡然的摸了摸鼻子，摇头道：“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喜欢推到别人头上！既然你今天暴起想要杀人了，为什么不在知道的第一时间阻止，而是任由事情继续恶化下去直到发生这样的悲剧？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你无非是一只兔子罢了。”
“你闭嘴！”袁老四怒吼道。
袁老四的话倒是提醒了杨秋林，杨秋林不再朝着袁老四逼去，而是三两步来到刘霄身边，用期盼的眼神说：“刘医生，有没有什么急救的办法能够给小李止血一下？”
刘霄瞥了一眼已经瘫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小李一眼，淡淡道：“你那就是最好的急救办法了，哪里还有更好的……”
“呃……”
杨秋林得到这么个答案，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嘴角扯了扯想要继续求一下刘霄。
就在此时，袁老四却是怒瞪双眼朝着小李扑去。
“住手！”
不愧是老经验的队长，上过一次当之后，杨秋林眼角余光一直看着袁老四的动向。
暴吼一声，趁着袁老四下意识一顿的机会，杨秋林急扑而上，三两下擒拿手就把袁老四给制服并拷了起来，袁老四怎么挣扎都没有作用。
“放开我放开老子，杨秋林你就是个垃圾！老子杀李德宽老子赔命就是了，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多管闲事，否则老子但凡有出来的一天，一定连你一起杀！”袁老四狂叫道。
杨秋林一边用膝盖顶住袁老四的后背防止他用力挣扎，一边卡从后腰摸出手铐一边劝慰道：“住嘴！你家丫头还活着呢，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你家丫头想想不是么？她早就没有妈了，能没有你吗？你要是早点儿这么有血性，何至于落到今天！你放心吧，既然小李和那王翠花有染，你这事儿算不上多大的事儿，意思意思看押几天就出来了。”
“呜呜呜，老子就是后悔啊！可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老子要杀了李德宽那个奸夫！一定要……”袁老四疯狂的挣扎，即便是双手被拷住了，他挪动着也朝着李德宽挣扎。
李德宽缩在墙角，嘴唇渐渐发白，眼皮渐渐下垂，正在靠近的危险他已经感知不到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困和冷还有麻木，捂住脖子的手渐渐松懈下来。
杨秋林忙着袁老四这边，一时间没有分心他顾，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
“袁老四！还要我说多少遍？你家丫头没死，你不要她了么？”杨秋林在袁老四前边拦住他怒吼道。
“杨秋林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休想骗老子！滚开……”
袁老四满脸是血，神色狰狞，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
见杨秋林的双脚不让，他挣扎着靠近之后狠狠一口咬在杨秋林的足裸上。
“啊~~”
杨秋林还真没想到袁老四会下重口，赶紧把自己的脚移开，干脆蹲下身去拉住手铐，袁老四再也挣扎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连久经战阵的杨秋林都喘气了，袁老四依旧力气十足的挣扎，杨秋林无奈道：“袁老四，我和你打包票，你家丫头绝对没有死！”
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才让杨秋林抓个人都搞得那么复杂。
如果遇到普通的罪犯，他早就打晕了事儿。
“没用了，没用了，她没死也和我没关系了！是我逼得她自杀的！老子没用，老子一辈子都没用！但是最后一次，今天老子有用！无论怎么样老子都要杀了他，死也要杀了他！”
“打晕他！”杨秋林终于咬牙冲着那些害怕躲到一边的警察下令道。
最后还是老片警上来一手将袁老四敲晕了过去，除了刘霄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杨秋林杵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叹息道：“哎，真是想不到啊，这么一家人，就这么散了……”
脑中想起刚刚自己对袁老四说的那些话，杨秋林自己都觉得好笑，如果袭警的罪过这么低的话那估计没人敢当警察了。
就在这时，杨秋林想到了李德宽，他赶紧冲上去，一看李德宽眼睛也闭上了，连手都垂下来了，顿时大骇。
“啪啪……”
捡起全是血的警服按在李德宽的脖子上，杨秋林狠狠的两巴掌扇在李德宽脸上怒叫道：“小李，给我醒过来！不要睡，现在不能睡，到医院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快，醒过来……”
“啪啪啪……”
杨秋林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但是他不敢去试探李德宽的脉搏和心跳，因为他怕了。
相处了好多年的战友同事，就这么死在面前，而且还是这种从来没想过会牺牲的基层岗位上。
“没用了，他已经死了……”刘霄幽幽的说。
“不可能！”
杨秋林怒叫一声，手上的力量越用越重，可惜还是没用，最后李德宽的尸体被他一巴掌扇得倒在地上，还是一动不动。
喘着粗气，杨秋林在一众带来的警察心有戚戚然的眼神注视下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指放在李德宽的鼻子前。
不一会儿，杨秋林豁然把手伸到李德宽完好的脖子那边。
“呼呼……”
杨秋林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身来，两行浊泪顺着脸颊而下。
缓缓脱掉大檐帽，整理了一下端在手上，杨秋林缓缓抬起手，陡然冲着李德宽的尸体敬了一个礼。
其他警察微微一愣，默默然的脱下警帽，同样敬了一个礼。
“哎……”
刘霄轻轻叹息一声，但是仍然不后悔没有去拯救李德宽，他并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
就像一根导火索，刘霄的医生叹息点燃了杨秋林熊熊的怒火。
他陡然转过身来，冲到刘霄面前，一把扯住刘霄的衣襟怒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救他？为什么！你说啊？”
刘霄淡淡的瞄了一眼杨秋林，摇头道：“我不想救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救他？为什么！”杨秋林太阳穴都是青筋毕露，神色无比的狰狞。
“是，我确实救得了，就是他死了我也能把他拉回来；但是我为什么要救他？”刘霄淡漠道。
“你！”
如果不是他那曾经的局长舅舅这段时间在他耳边念叨刘霄念叨得太多，让他有还剩下那么几分理智，现在都想把刘霄直接干掉。
“刘霄，刘先生，刘医生！你不配做一个医生！”
杨秋林咬着牙，最终还是缓缓放手了。
刘霄整理了一下衣着，淡淡道：“你是警察，至少现在是，但是你刚刚差点儿变成了医闹；我配不配作为一个医生任由评说，但是他配做一个警察吗？如果不是他看那袁老四好欺负，一次次的给人家戴绿帽，他今天会死在这里吗？有因就有果；这样一个人死了就少祸害其他人了，你们还当他是战友同事，以为这不过是伦常上的事儿可大可小，这就是你们作为警察的态度吗？”
救护车的声音再次急速的狂飙到楼下，刘霄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出袁娇娇的房间点上一支烟，和急速赶来的医生护士们擦肩而过，找了个肯定没有摄像头的角落放出自己的车子，朝着中心医院开去。
开在半路上，刘霄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先生救我，啊……，嘟嘟嘟……”
刘霄顿时眉头一皱，庞大的神念四面八方投射出去，比现在科技还厉害千百倍的脑子急速整理着接收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