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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村”名字的由来,源自它靠近南湖。
这是一片自然湖泊,以前污染得非常严重,自从省城提出大力发展旅游业后,对本地几个湖泊的环境治理加大了力度,南湖的水质得到明显改善,周围的绿化也非常不错。
此时,天空下起毛毛细雨,黄非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因为,南湖村的道路奇烂无比,两边除了成堆的垃圾,还有很多人类的排泄物。
大量的屎尿混在污浊的泥水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黄非全神贯注地开车,速度不敢太快,怕激起“公粪”。
如果把南湖比喻成一颗美丽的明珠,南湖村则是一块臭抹布,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缓慢地行驶了近十分钟,终于抵达胡勃爷爷的两层小楼前。
停车熄火,黄非和胡勃刚跳下,一辆收废品的电动三轮车疾驰而来,溅起一片污水,把胡勃的裤子和皮鞋淋湿了。
他气急败坏地叫骂:“卧槽尼玛!没长眼啊!”
对方猛地刹车,他的头发和胡须杂乱,瞪着眼睛狂吼:“撞死你!”
撕裂般的沙哑声如同魔鬼在咆哮,胡勃不由地后退几步,恰巧踏在一泡大便上。
“靠,踩地雷了!”他恼火至极。
“真特么臭啊!”黄非忙捂住鼻子。tqR1
胡勃骂骂咧咧,忙着清理污物,黄非抬头观察。
这是一栋最寻常不过的农家楼院,矗立在破旧的建筑群中,两边留出可供三轮车通过的土路,灰色的水泥外墙连接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在雨中呈现出衰败凄凉的景象。
黄非调侃说:“胡勃同志,你爷爷的别墅太豪华了,拆迁后起码能分十几套房子,你老爸又是长子,这下发达了啊!”
“唉,别提了,村里的人太贪心,他们狮子大开口,吓跑了开发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拆……”胡勃踩在砖头上,反复地蹭着鞋底的粪便。
黄非笑着说:“这个地段开发后,房价至少五千每平方米,你很快就是千万富翁了,养多少小三都不成问题!以前那个女生把你甩了,她肯定后悔了吧?”
胡勃哼了一声:“后悔有个鸟用!她还哭着求我复合呢!妈的,老子最瞧不起这种贱货!”
两人边说边走进院子,见一个短发女孩正在洗衣服,忙得满头大汗。
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穿白色的衬衣和长裤,模样挺清秀,身材微胖,胸部比较引人注目。
“你们找谁啊?”短发女孩一口外地方言。
胡勃盯着她的曲线,霸气地回答:“谁也不找,我来看看自家的房子。”
短发女孩被胡勃的架势震住了,忙朝屋里喊:“爸!快出来呀!”
“干啥哦,睡个觉都不安稳……”一个中年男人抹着嘴巴走出,他胡子拉碴,脸色发黄。
短发女孩不满地嚷嚷:“就知道睡!也不出去挣钱!”
“没看见下雨吗?”中年男人伸手抠去眼屎,“你俩干啥的?卖废品?”
胡勃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带黄非进入客厅,里面乱七八糟,多是废铜烂铁。
“咋硬往里闯啊!”中年男人伸出手臂,阻拦黄非和胡勃上楼。
“胡天成是我爷爷!”胡勃自报家门,“我来检查房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不由地蔫了,忙让开路,跟在后面不停地絮叨。
“我叫王荣富,楼上没废品啊,住的是我家的亲戚和同乡,全都老实本分的人……”
溅了一身污水,踩了一脚屎,胡勃的心情不爽,他回头瞪眼:“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又不是警察查房!”
听到警察两字,王荣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黄非立即作出判断,此人胆怯心虚,楼上可能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荣富谄笑着递香烟:“这里又臭又脏,警察才不会来呢,来,抽一根……”
黄非没理睬他,把胡勃拉到一边,低声说出刚才的疑虑。
胡勃点点头,走到王荣富面前:“你把所有房间的门打开,我要检查电路,防止发生火灾。”
王荣富更加不安了,挤出笑容:“嘿嘿,真不巧,堂弟和表弟都出去收废品了,我没钥匙……”
胡勃大叫:“这鸟地方,我可不愿再来第二回!一把破锁值几个毛毛?全特么撬开!我给你们装新的!”
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三,但气势汹汹,脸上还带点横肉,发怒时挺能哄住人。
见王荣富的额头冒汗,嘴唇微微哆嗦,黄非更加好奇了,楼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再不开我踹了!门坏了找你赔!”胡勃毫不客气地推开王荣富,抬起右脚。
“别,我开,我开……”王荣富赶紧拉住胡勃,冲楼下扯开嗓子喊,“翠翠!把备用的钥匙拿上来!”
短发女孩慌忙跑上二楼,胸前荡起惊人的波涛,黄非看着有点头晕。
翠翠把钥匙交给王荣富,怯怯地瞥了胡勃一眼。
二楼的房间陆续打开了,黄非和胡勃挨个进去寻望,装模作样地检查电源线路和家用电器,留意内部情况。
所有的房间,全是水泥地板、白石灰墙,人住在里面还算凑活,养流浪狗稍微有点奢侈。
胡勃指着最西边的房间:“这间怎么不开?”
王荣富忙回答:“没人敢住,放了点旧被褥啥的。”
胡勃眼睛一瞪:“为什么不敢住?”
王荣富压低声音说:“里面死过人,阴气重……”
黄非仔细观察,见房间的窗户被黑色窗帘挡得严严实实,门上特意加了一把大锁,但锁的表面毫无灰尘,门口地面有拽拉杂物的痕迹。
胡勃也察觉出异样,大声怒斥:“少特么装神弄鬼!这以前住过一个外地女人,她明明生病死在医院!”
黄非火冒三丈,踢了房门一脚:“靠,当我俩是白痴?”
王荣富吓得一哆嗦,只得上前开锁,捏钥匙的手明显在发抖。
黄非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霉烂气味,房内堆放着许多杂物。
定睛细看,发现墙角的位置,盖有一张脏兮兮的棉被。
此地无银三百两,下面肯定藏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