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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日城城主遇刺的消息传到教国已经是三日后了,而正在归途之中的梅菲斯一行自然是无法得知的。
只是,此刻传出来的许多信息都将凶手隐隐指向在同一日匆忙离去的教国使者也就是梅菲斯等人,导致贵族圈隐隐传出对教国不利的诸多消息。
身为教皇的奥法尔·齐鲁比斯·奥此刻也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匆忙派出使者去联系梅菲斯等人,一是要赶紧知晓事情的实情,毕竟,就歇缪尔大祭司对梅菲斯祭司的了解,梅菲斯等人绝不可能做出杀人的这种行为,其中显然是有人栽赃嫁祸。
其二则是要保护一行人的安全,毕竟,既然梅菲斯等人启上归程,也就意味着“女祭司”的寻获。
然而,就在来自教国的援军沿途去寻找梅菲斯主教一行的时期,斯拉特学院的诸院交流大试也算是正是开始了。
……
跟随班导索贾科辛巳来到学院正中心的这栋建筑之中的大报告厅,看着周围座无虚席的样子,奥莱尔还是被这一盛景所震撼到了。
预计要开整整两天的学术讨论大会,便是将要在这里举行。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由于跟索贾科辛巳早有约定,奥莱尔今天比往常更早出门,在享用过早餐之后便老老实实来到索贾科辛巳的实验室的等候着。
而同样提早出门的索贾科辛巳见到比自己还早到达实验室的奥莱尔,显然是惊愕了一秒,但随后苦笑地摇了摇头,暗叹自己也不再年轻了,明明提出约定的是自己,却还没有自己的学生来得早。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便有索贾科辛巳领着前往本次交流大会的举办地点,位于贵族院附近的名为“时怡”的巨大建筑之中。
一路上看见的三五成群的学者们互相讨论着自己近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分享心得,其中显然也有不少人将会在这两日的大会中分享自己的收获。
由于还未到时间,奥莱尔跟随索贾科辛巳在专门设置的休息室内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期间也有索贾科辛巳的熟人上前过来打招呼,并询问他身旁的奥莱尔是怎么回事。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像奥莱尔这种大小的孩子应该是无缘于“贤者”之名的,想着会不会是索贾科辛巳的亲属而提出疑问的他们,却发现事实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般。
“什么!这孩子几岁!就‘见习’了?”
由于保密协议,协会并未将奥莱尔的事情公布给一般贤者,所以大部分的人还不清楚有个破了贤者协会记录的家伙此刻就在斯拉特学院的事。
然而在确认奥莱尔的年龄之后,其他人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表露于外。
“什!什么!天呐,才不到七岁?这孩子真的能理解什么叫做‘课题’吗?”
看了看略带羞涩神情的奥莱尔,维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七这个数字是多么得不魔法。
“那……他的‘课题’是?”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贤者的大忌的维塔继续追问道,但得到的回答却是来自索贾科辛巳的摇头动作,以及身旁奥莱尔不满的目光。
“啊啊,抱歉,是我失言了。”
反应过来自己错误在哪的维塔赶忙道歉,引来周围的瞩目。
“怎么了,维塔,你这家伙又做了惹索贾科辛巳生气的事啦?”
显然是两人熟人的一个美丽女性凑了过来,说话的同时用手戳了戳维塔的腰间软肋。
“痛!喂!塞尼亚!”
被叫到名字的美丽女性“呵呵”着收回自己刚刚施暴的巧手,像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看向索贾科辛巳身旁的奥莱尔,显然早就对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家伙抱有兴趣。
“小家伙,你的名字是?”
“哦,塞尼亚,我跟你介绍……”
“闭嘴,索贾科辛巳,人家自己不会说啊。”
面对塞尼亚近乎无理取闹的打断,索贾科辛巳无奈地看了看身旁的奥莱尔,示意他不要多说,透露出不必要的讯息。
奥莱尔也露出心有领会的神情,点了点头后,不失风雅地答道:
“美丽的女士,您叫我奥莱尔就行了。”
塞尼亚看到了刚才奥莱尔与索贾科辛巳两人之间的互动,但却也不点破,继续缠着奥莱尔。
“那么,小弟弟,你也叫我塞尼亚姐姐就好了,你今年几岁啊,这么乖巧,是跟着身旁的大叔过来学习的吗?”
索贾科辛巳在心底暗暗吐槽:你自己不也和我一般年岁,但终究没有出声,毕竟塞尼亚在他们那一届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像个泼妇一般对着男生拳打脚踢,不过由于其美貌,意外地也受到不少男生的追求,更是被当时的女生们尊为女王,只不过在成为见习贤者之后,她的名气也因为她突然的销声匿迹而渐渐消散,只留下了少数的传说在当时的斯拉特学院。
看着此刻兴趣完全转移到奥莱尔身上,维塔也揉着自己刚才被狠狠戳到的地方,面露痛容悄悄找上索贾科辛巳。
“喂,索贾科辛巳,不管他们,真的好吗?”
维塔示意地指了指身旁的两人,并小心防备着被塞尼亚看到。
然而索贾科辛巳似乎对此毫不担心,摇了摇头,看了看附近的钟表,提醒几人道:
“喂,快到时间了,准备下吧。”
塞尼亚似乎没注意到索贾科辛巳的提醒,继续忘我地询问着奥莱尔的事,不过由于奥莱尔老实地停下交流而终止。
不满的塞尼亚瞪了一眼索贾科辛巳,连带着他身旁一脸害怕地看着她的维塔。
不过她也没有就此发飙,因为——
“咚——”
“咚——”
“咚——”
不知从何处响彻的钟声,令此刻身处各个休息室当中的贤者们纷纷起身,看着不远处渐渐打开的大门,他们也纷纷依次有序地向前迈步,排队走入会场。
由于没有到达身处同一个休息室,维鲁姆此刻还并不知晓,自己的那位侄子也到达了这里,此刻,跟随自己导师迈步前行的他,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与兴奋,颤栗着,进入这片学之领域。
“咚——”
……
“……古代的先哲伊利扎贝斯曾经说过:知识使人强大,而魔法,更是离不开思维的碰撞,新的技艺,将在思想的火花中诞生……”
此刻站在台上发言的,是来自斯拉特学院本身的一位大贤者,名字是维斯比亚·库鲁修比那·伯。
维鲁姆紧盯着台上的大贤者,据他所知,对方似乎是斯拉特学院地位最高的那位大贤者,而且,对于此番诸院交流大试也插手不少事情,就比如说过几日的团队赛的参赛名额,其中一份便是给了他那个此刻仍是二年生的弟子。
不过,维鲁姆倒也不是说对这位大贤者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只不过是单纯的有所感慨罢了。
不得不说,能走到大贤者这一部的人口才都十分出众,至少此刻这位弗兰西斯的话语的确说到他的心眼上了。
“……正像我说的,不论你们到底在这个事业上花费多少时间,最重要的还是对于知识的热忱,正如我们所见到的,许多见习贤者们往往会在他们的初期花费五年乃至十余年的时光,去为他们的课题买单,可是,时间并不会摧残他们的心智,反而令他们更加执着,这究竟是为何呢?……”
维鲁姆对此深有感触,不过,眼下,自己的课题也终于算是完成了,比起追忆,更多的还是激动的情绪充斥于他的心中,因为,一旦维斯比亚结束他的致辞,便是……
此刻,在会场的另一端,奥莱尔也关注着台上的那位大贤者,他很清楚地记得,弗希的“老师”,其名便是维斯比亚·库鲁修比那·伯,而且同样是大贤者之职。
“弗希学长会不会也来了呢?”
观望四周的黑压压一片的人海,奥莱尔放弃了从中找到某人的想法,转过头来继续静静地听着大贤者的致辞。
不一会儿,维斯比亚致辞的结束语在会场之中响起后,经久不息的掌声也接踵而至,奥莱尔见身旁的导师以及几位导师的友人也都纷纷鼓起掌来,有样学样地拍起自己的双手。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为何他们能用手拍出这么响亮的声音,却不会面露痛楚。
此刻坐在奥莱尔右边的塞尼亚一直关注着努力拍出声音的奥莱尔,同时注意到了他拍得发红的小手,无声地笑了笑,停下鼓动的巧手,制止了奥莱尔的动作。
“你是不是傻啊,小家伙。”
轻声取笑奥莱尔的愚行,塞尼亚伸出双手给奥莱尔做起了示范。
“你瞧,要像这样,两只手……”
由于周围的声响过大,塞尼亚不得不附身凑到奥莱尔的耳边轻声教导,不知是不是因为塞尼亚的吐息导致奥莱尔感觉痒痒的,奥莱尔感到身体一阵骚动,只不过并未表现出来罢了。
看过一遍就会了的奥莱尔,却遗憾地发现周围得掌声也渐渐消停下来,自己刚刚掌握的技巧怕是无法现学现用了。
随后在司仪的主持下,作为东道主的斯拉特学院要派出他们的见习代表上台,分享他的研究成果。
随着代表上台,奥莱尔连忙用手掩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啊……!”
坐在两边的索贾科辛巳和塞尼亚都注意到了奥莱尔的异常。
“怎么了,奥莱尔?”
比塞尼亚更先发问的索贾科辛巳,无视那个女人的任性瞪眼,等待奥莱尔的回答。
“没什么,只是,上面的代表是我的亲人。”
奥莱尔摇了摇头,冷静下来,简单地说出自己惊讶的理由。
“哦。”
明白过来究竟怎么回事的索贾科辛巳简单地哦了一声,似乎突然想起维鲁姆的姓氏。
但是一旁知晓维鲁姆姓氏的塞尼亚就不能淡定了。
“什么!你也是齐鲁比斯家的?”
刻意压低音量的塞尼亚震惊地看着身旁的小家伙,心里想的却是过去自己所见过的某个家伙,心中暗叹或许再也见不到的那人,塞尼亚的注意力不禁又回到了奥莱尔的身上。
“你,你是谁的孩子?为什么我们都没听说过齐鲁比斯家六七年前有新添的子嗣?”
因为某些原因而对齐鲁比斯家的消息格外在意的塞尼亚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时把她身边的维塔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
原本还打算好好听听这届代表的“课题”会是什么的维塔,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小小骚乱,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讨论什么?”
而恰巧此时,奥莱尔也回答了塞尼亚的问题。
“我的父亲是奥法尔……”
“啊!”
一声惨叫从维塔的口中发出,但所幸会场内设有消音的魔法阵,他的声音只能传播到周身五人的远的距离,并不会打扰到大部分人的聆听。
捂着自己突然遭到袭击的肚子,维塔怒道:
“塞尼亚!你干什么!”
但他随后却见到,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绽放在塞尼亚的脸上。
“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别哭了啊。”
手忙脚乱的维塔忍不住看向同样无措的奥莱尔与索贾科辛巳,可怜地看着他们寻求帮助。
奥莱尔同样此刻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塞尼亚的脸上会突然露出泪珠,但是,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塞尼亚便自己抹掉泪水,起身向外走去。
不过,在维塔紧张的追问下,她还是告知了自己的去向——卫生间,这才让几人稍稍放松,只不过,他们对于接下来维鲁姆的演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
“哗——”
用水好好清洗了脸上泪痕的塞尼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略微发红的眼球,忍不住又有哭意涌上心头。
没想到,只不过是几年未曾关注,“他”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那年,自己刚入学,“他”便已经快要结业了。
自己喜欢上“他”是因为成为二年生不久后的一件小事,只怕“他”也已然不记得了吧。
与“他”走到一起的会是谁呢?是当时传出绯闻的那位“公主”,或者……
杂乱的思维令塞尼亚停留在卫生间内,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