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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北走到门口的身子一僵,深深的吸一口气:他大人有大量,不跟这对贼公婆一般见识!
唐诗诗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声音抑扬顿挫,回味悠长。
走廊上响起了君慕北的磨牙声,咯吱咯吱的,像是生锈的钢锯锯木头一样。
“我还以为是二哥想吃象拔蚌了呢!”唐诗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唐诗诗!”君慕北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对着唐诗诗怒吼了一声。
“干什么?一大早的又欺负诗诗丫头!”君慕北的话刚落,君老爷子就推门走了出来,对着君慕北呵斥道,祖孙俩在走廊上一顿吹胡子瞪眼的。
“爷爷!明明是她欺人太甚!”君慕北不满的对着君老爷子控诉。
“你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让着女人点,整天没事找诗诗抬杠,我看你就是太闲了!该找个女人管管你了!”君老爷子不理会君慕北的冤屈,批评道。
“爷爷!我哪里闲着了?我忙了一夜!”君慕北浑身都是幽怨的气质。
“我怎么没看到?!”君老爷子一瞪眼,说道。
“……”君慕北觉得跟这群人根本就讲不通道理,生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的甩上门!
唐诗诗对着君慕北房间那扇紧闭的房门,作怪的吐吐舌头,然后在心里悄悄的比划了个v字!
这一局,她胜!
君老爷子看着唐诗诗的小脸,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丫头!你们两个欺负他一个,胜之不武!”其实君老爷子早就将这三个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了。
“又不是不让他找帮手!”凌睿淡淡的说。
“是呀!”唐诗诗嘿嘿一笑,讨好的挽着君爷爷胳膊,故意放大音量对着君慕北的房间大声说:“爷爷,我们巴不得二哥找个好帮手呢!”
“这北小子真要找个好帮手,到时候你们还不将我这屋顶给掀去了!”君老爷子幻想着这几个人吵吵闹闹的热闹场景,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他喜欢这些孩子多折腾,不然家里太安静了,怪没生气的!
“嘿嘿!”唐诗诗跟凌睿两个不厚道的跟着君老爷子笑了起来。
唐诗诗吃完早饭就去了金粉,开始一天的训练,而凌睿则是照常去了部队,君家大院的人,跟平常一样,各忙各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任谁看到这样的君家人,也想不到,只不过是一夜之间,华夏国的政局,就因为这看似平常实则不平凡的君家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唐诗诗是在几天后,去参加白老夫人的葬礼的时候,才知道赵振辉被杀的事情。
白老夫人的葬礼办的朴素而庄重,参加葬礼的人不少,b市上流社会的人几乎全部到齐了,还有为数不少的来自a市的政商名流,这其中自然包括a市白家的人。
唐诗诗与凌睿是在君老爷子他们之后,才到达丧礼现场的,凌睿部队上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会,所以他们来的有点晚。
唐诗诗跟凌睿两个穿着黑色小礼服进来的时候,就感受到周围许多好奇而陌生的目光,有几个人甚至还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很不友好,唐诗诗觉得莫名其妙,看着那几个明显带着敌视的目光,心里有些不爽,只不过,这是白老夫人的葬礼,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她只得对那些神经错位的人视若无睹。
“这个就是唐诗诗了!没想到果真是一副狐媚像!”批判的声音。
“可不是怎么的,不然能勾了君家人的魂?”嫉妒的声音。
“听说赵振辉就是因为得罪了她被君家人杀了灭口的!”惊恐的声音。
“祸水!”评判的声音。
赵振辉死了?唐诗诗听到那几个女人的议论,目光带着询问看着凌睿。
凌睿点点头,然后侧眸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几个女人,吓得那几个女人立刻禁了声。
这个男人的眼神,好有杀气!
唐诗诗暗中扯了扯凌睿的衣袖,小声问道:“你做的?”
“不是。”凌睿低醇的声音响在唐诗诗耳边。
唐诗诗的心,便安了下来。她不愿意凌睿的手上为她染上鲜血。
白家人远远地看着唐诗诗跟凌睿两个低声交谈着进来,金童玉女,亲昵又不逾矩,看着便让人觉得舒服。
“白爷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别让活着的人,再伤怀了。”唐诗诗恭恭敬敬的对着白老夫人的牌位鞠了三个躬,上了一炷香后,说道。
唐诗诗一进入灵堂,就看到孙晓芬神情有些呆有些痴的跪在地上,只不过是几天不见,她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原本就不丰腴的身子,消瘦的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吹走,原本光滑的皮肤也粗糙不少,眼角的皱纹深了很多,眼睛红肿,眼袋深重,一看这几天就是没有休息好,一直都处在极度的悲痛自责之中,这样的孙晓芬,让唐诗诗看了忍不住心里难受起来。
有的时候,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虽然孙晓芬是一片好心,调换了红茶给白老夫人,但是白老夫人却因为那杯红茶而中毒身亡,这让她怎么能不自责愧疚?
孙晓芬听到唐诗诗的声音,有些迟缓的转动着眼睛,看了眼一袭黑色小礼服,穿着大方庄重的唐诗诗,随后又低下头。
“假惺惺!”白茉跪在孙晓芬的身边,听到唐诗诗的话,面带不屑的说道。
孙晓芬冷冷的瞥了一眼白茉,红肿的眼睛,眯了眯。
白茉在孙晓芬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瑟缩了下身子,心虚的将脸转向别处。
白赫轩跪在白茉的对面,听到白茉的话,生气的瞪了白茉一眼,看着唐诗诗的目光既感激又带着愧疚。
“诗诗丫头,睿小子,你们来了!”白老爷子今天的状态也十分不好,但是比起白老夫人去世当天已经好了很多。
“白爷爷,您节哀!”凌睿淡淡的开口,声音也不似以前冷漠。
白老爷子点点头,看着凌睿的目光十分复杂,似是有许多的话压在舌尖,但是因为周围人多眼杂,却又不得不生生的压回去。
凌睿朝着白老爷子微微的一点头,然后和唐诗诗一起给白老夫人上了香,最后由礼丧的人带着去了茶室。
参加丧礼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唐诗诗不经意的看到白茉跟那几个爱嚼舌根的女人搅在一起,高傲的像是只孔雀,而那几个在背后说她坏话,对她充满敌意的女人则一个个阿谀奉承,对白茉一副讨好巴结的样子,唐诗诗嘴角牵起一个轻嘲的弧度。
“那几个女人,就是白家本家的人,从a市过来的,平时跟白茉很要好。”白赫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唐诗诗的身边,看着那几个女人,不屑的说。
唐诗诗诧异的看了白赫轩一眼,心里感叹,她倒是没看得出来那几个女人跟白茉有多要好,只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她们巴结的只不过是白茉白家大小姐的身份,看重的是白茉在白家深受宠爱,若是有一天,白茉不受宠了,那么这些人肯定又是另外一幅嘴脸。
白茉此刻正被白家旁支的几个女孩围在一起,听着她们嘴中的那些巴结之词,白茉这几天憋闷的心情总算是有些好转,脸色有了缓和。
这几天,因为白老夫人的死,白茉在白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别人看不出来,但是白茉却敏感的感觉到了,就连一向对她纵容的父亲白梓盺,最近几天都是张口闭口的“不准”,“不许”等字眼,让白茉心中怨气陡升,尤其是白家一向不受人关注的白赫轩,这几天却频频的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事事出头,博得白家人很大的好感,抢了原本属于白茉的不少宠爱,让白茉恨得牙痒痒的。
就在白茉终于找回到一点点属于白家大小姐的荣耀之时,耳边却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白姐姐,你好,我是徐曼琳,我有话想跟你说。”
“徐曼琳?那个徐曼琳?我不认识你!”白茉轻蔑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一双宛若x光般透视的眼睛将徐曼琳的一身行头扫视了一遍,眼中的不屑更深,这个女人穿的衣服从里到外,加上包包配饰,都不及她一条内裤来的值钱,她可不认识这么一副穷酸的女人。
“应该是想来瞻仰一下白家大小姐的风采的吧?”白茉身边的一个女人打趣道,眼神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
“这样一个落破户,给白大小姐提鞋都不配!”另外一个女人尖酸的说道。
周遭的人一阵哄笑起来。
白赫轩看着那群不分场合,肆意调笑的人,气愤的攥紧了拳头,生气的说:“这些人,简直不知所谓!”
凌睿看了一眼白赫轩,没有说话。
倒是白赫轩意识到凌睿目光中的评判跟打量,脸有些发红。
前几天,爷爷跟父母都说,让他跟君家的人多走动,跟唐诗诗打好关系,他虽然对这种带着目的xing的接近觉得有些别扭,但是仍旧听话的点点头,他虽然没有爷爷跟父亲他们看得远看得透,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白家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他身为白家的人,没有任xing妄为的资格。
好在他本来就对唐诗诗心存好感,也有共同话题,有意深交,但是让他去跟君家的人,跟唐诗诗打好关系,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知道自己挺愿意跟唐诗诗聊天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唐诗诗看着气愤不已的白赫轩说道。
“嗯。”在凌睿犀利的目光下,白赫轩很不自在,幸亏有唐诗诗解围,他感激的看着唐诗诗,点头应了一声。
“我是白晓兰医生的女儿。”徐曼琳被那些女人一嘲笑,一张两憋得通红,咬着唇看着白茉说道。
白茉嘴角的笑容忽的就冷了下来,她打量着徐曼琳,模糊的记起白晓兰确实是有这么个女儿,当天自己在酒吧还救了她一命,让她免去了被几个地痞无赖侮辱。
“你找我有什么事?”白茉的双眼如同冰剑般看着徐曼琳,问道。
徐曼琳看到白茉像是终于记得自己了,神色激动了起来,一双眼睛饱含希翼的看着白茉,但是在看到白茉冰冷如剑的目光的时候,却又不知所措了起来,她心头隐隐的觉察到有一些不安,或许她不应该这么冒冒失失的出现在白茉的面前,或许她这一次来错了,可是如果不来,她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两句?”徐曼琳退缩了一下,脸上闪过犹豫之色,但是很快便又鼓起了勇气,小声的开口询问着白茉,眼中带着乞求之色。
“笑话!你当你自己是谁?还要白家的大小姐单独跟你说话?”白茉身边的女人不满的看着徐曼琳,指责道。
“我——”徐曼琳眼里含着热泪,固执而倔强的看着白茉。
“到那边去。”白茉不悦的瞥了一眼那个出口指责徐曼琳的女人,随手指了个人少的地方。
那个拍马屁拍到马掌上的女人被白茉这一眼看的心里直打鼓,微微低下头,咬紧了嘴唇,眼中闪过一簇流光。
徐曼琳听到白茉答应,欢喜的连忙跟着白茉朝人少的地方走了过去,那摸样就像是白茉身边的下人似的。
徐曼琳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白茉的,自从上次在酒吧,白茉给她解围之后,她就暗暗留意起白茉来,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母亲讲电话,听到她说白茉是她的姐姐,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后来在自己的一再追问加威胁下,母亲见终究瞒不住,就将白茉的事情跟她讲了,并三令五申的要求她发誓不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而且连她的父亲也不能说,她也发了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