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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赵子阳哽咽的流泪声,嫂子站在一旁抹着眼泪静静等待赵子阳。
“啪”的一声,赵子阳掏出香烟点燃两根,一根插在队长的遗像前,一根给自己抽。
“大哥,抽根烟吧……”赵子阳抹抹眼泪,转过身看向嫂子对她说道:“姐,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唉……”嫂子叹了口气,转身向客厅走去。
赵子阳跟着走到客厅,倒了两杯茶坐在嫂子对面。
这会应该既是嫂子又是姐,他刚才让孩子叫他舅舅不是没有作思考的,他得照顾这孤儿寡母的。
“具体的事你该比我清楚吧。”嫂子看了看赵子阳说道:“你该跟我说说的。”
赵子阳满脸的苦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的的记忆失去了整整两年,只记得两年前的事,这两年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
“伤着脑袋了?”嫂子关切的问道。
“嗯。”赵子阳点点头,苦笑道:“那是大半个月前,从爱尔纳突击的丛林里醒来就发现不记得这两年的事了,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你们这一行呀……”嫂子摇摇头。
“嗨,命是国家的,没什么好说的,谁让穿着这身皮呢。”赵子阳满嘴苦涩。
嫂子轻轻拍了拍赵子阳的手背,挤出一个笑容对他说道:“行了,都过去了,至于你大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部队发来阵亡的消息,然后去把骨灰领回来,都过去了。”
是呀,都过去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赵子阳又点上一根香烟,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嫂子面前说道:“嫂子,这里是三百万,你收下。我知道国家能够给予的抚恤只是杯水车薪,这些钱在上海不算什么,但足够供文武成长所需。”
嫂子看了一眼崭新的钞票,脸上露出浓浓的疑惑。
“阳子,你是不是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告诉姐!”嫂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很清楚三百万是个什么概念,根本不是部队一个当兵的能拿的出来的。
赵子阳摇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没,我干了雇佣兵……”
听到这话的嫂子愣了愣,默默的将钱推到赵子阳跟前,坚定的说道:“我不要,你大哥活着的时候也不会同意!如果他活着,他还会狠狠给你两巴掌!”
“这是我卖命换来的钱,不是非法犯罪得来的!”赵子阳急忙进行解释。
“那我更不能要!”嫂子的脸色坚定到你不可能去有半分亵渎,她轻轻对赵子阳说道:“阳子,你的意思我明白。尽管你大哥不在了,但是我得守住你大哥的骄傲,你能明白吗?还有,听姐的话,不要去做雇佣兵了,你们不能全都死掉,总该让孩子在大了以后还知道自己有个叔叔。”
迎着嫂子目光的赵子阳狠狠搓了搓脸颊,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阳子,你要去哪?”嫂子追过来问道。
“我还要去老徐、猛子他们家,我能做的不多,只想我们这群兄弟的家里不要为钱为难,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谁给撑着?”赵子阳搓搓眼睛,转过头对嫂子说道:“姐,我们不是外人,钱你收下,咱自己受苦也就受苦了,得让孩子过好。如果可以的话,你找个人嫁了吧,一个人也不是个事。”
“阳子……”
“砰!砰!砰!”一阵砸门的声音传来。
“若琳,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的嫂子脸色变了变,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姐,是谁?”感觉不对劲的赵子阳问道。
“一、一个流氓,阳子,你把他赶走,快把他赶走!”嫂子紧紧抓住赵子阳的衣服,脸上透出哀求。
赵子阳轻轻拍了拍嫂子的肩膀说道:“姐,不用怕,有我在。”
得到赵子阳的宽慰,嫂子安稳了不少,但眼中依旧露出紧张。
“啪”,赵子阳将门打开,连着将防盗门一起打开,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看到赵子阳的时候一愣,继而看到躲在赵子阳身后的嫂子,脸上透出愤怒:“你还在家里藏了一个小白脸?”
说完之后,中年人直接走到房里,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
“姐,这是怎么回事?”赵子阳的脸沉了下来,问着嫂子。
嫂子不说话,捂着脸伤心的哭了起来。
看到嫂子痛哭,赵子阳也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那个中年人面前单手掐出他的脖子直接给扔了出去。
“你敢揍我,妈的,你是想死了!沈若琳,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照片全部公开出去?妈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
听到这里,赵子阳的心里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姐,你不要对我隐藏!”赵子阳盯着嫂子,冷着说道。
对于这个嫂子,赵子阳知道她的性格,这是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的高材生,当初是仰慕大哥才甘心下嫁,绝对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对感情一直都很忠诚。
“大坏蛋来了!”小家伙的声音突然传出来,他跑到自己妈妈跟前搂着大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赵子阳说道:“舅舅,大坏蛋老是欺负妈妈,都来好几次了,你打走他!”
赵子阳冲小家伙露出笑容,摸摸他的脑袋说道:“放心,有舅舅在呢,呵呵。”
嫂子紧紧抱着文武摸着眼泪,低着头不愿意去看赵子阳。
“一夜情还是被下药?”赵子阳冲嫂子冷着一张脸问道。
“下药……呜呜呜……”嫂子发出痛哭声。
“什么情况下?”赵子阳继续问道。
“公司半年聚餐……呜呜呜……阳子,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呜呜呜……”嫂子已经哭成了泪人。
“进来!”赵子阳打开门冲那个中年人叫着。
“哈哈,知道怕了?”中年人发出笑声,不屑的看着赵子阳。
看到中年人进来的嫂子抱着孩子远远避开,而小家伙则一脸愤怒的盯着这个中年人。
“你是干什么的?”中年人底气十足的问着满脸阴沉的赵子阳。
“你知道沈若琳的老公是干什么的吗?”赵子阳问道。
“知道,特种兵,我还知道他死了,不关他死了,他那些战友都死了。”中年人一脸的不屑。
“你怎么知道的?”赵子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我是沈若琳的领导,当然知道。”
“是不是下药以后知道的?”赵子阳露出一副浓浓的笑脸。
“哦,沈若琳都跟你说了啊,那我也光棍,没错,就是下了药知道的。我告诉你啊,不要给我乱来,我的手头上有她的裸照还有视频!”中年人有恃无恐,他知道自己握着的这些东西会让人屈服。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赵子阳搓搓脸问道。
“干什么的?”中年人扬扬脸颊。
“活着的那一个!”
说完这句话,赵子阳的一张脸变得无比狰狞,挥动拳头向这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脸上狠狠砸过去。
“砰”的一声,中年人的身体猛的飞起来,重重砸在墙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昏迷过去。
将这个中年一拳砸昏,赵子阳发疯般的跑到队长的遗像前,放声嚎哭起来,像是要把一切都发泄出来一般。
“狗日的孙兵啊,你他妈的干嘛要死啊,呜呜呜……你就是个狗杂碎……呜呜呜……你他娘的睁开眼睛看看啊,你老婆孩子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狗日的孙兵,我操你啊!呜呜呜……”
嚎哭的赵子阳一把将队长的遗像摘下来,伸出拳头砸上去。
“砰”,遗像的玻璃碎裂,拳头上的鲜血印染上去。
砸了一拳的赵子阳一边哭,一边把遗像重新挂上去,抹了一把眼泪,指着队长的遗像道:“你死了,行、行……我来,我来!我还活着,所有的事我来兜着,可是大哥呀,你他娘的看到这些哭了没!”
再次重重抹了一把眼泪,赵子阳大步走到嫂子跟前,伸出手臂将他们娘儿俩紧紧抱着,贴着嫂子的耳朵说道:“姐,就当做了一场噩梦,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阳子,你不能杀人!”嫂子紧紧抓着赵子阳哭着说道:“你大哥已经死了,你得好好活着,不要因为这件事抵命,那不值!”
“我不杀人。”赵子阳认真的点点头,心里发出残忍的声音:我不会杀他九族的!
单手将中年人提着,赵子阳大步向门外走去。
“舅舅!”小家伙大声叫着赵子阳。
“呵呵……”赵子阳笑了,冲小家伙挥挥手说道:“快点长大,保护你妈妈。”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在他幼小不成熟的思维力知道了这么一个事实:他有一个舅舅,非常厉害的舅舅。
提着中年人走出小区的赵子阳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洒在中年人的脸上,让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你要干什么!”睁开眼睛的中年人看到眼前的赵子阳,身体猛的颤了一下。
不过在一颤之后,他感觉宽心了许多,因为自己在大街上,来往的车辆行人非常多,给了他一种安全感。
“照片,视频。”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中年人扯开喉咙高声喊道。
这么一喊,立即有许多人聚拢过来,指指点点,可惜他们只是在围观,这个年头不会有谁愿意招惹闲事。
嘲笑浮现在赵子阳脸上,他缓缓抽出一把虎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狠的****中年人的大腿内。
“啊!……”痛苦的叫声从中年人口中发出,身体因为疼痛发出剧烈的颤抖。
看到见血了,围观的人顿时一哄而散,有几个家伙快速掏出手机报警。
对这些根本无视的赵子阳舔舔嘴唇再次说道:“照片,视频。”
“在、在我家、在我家里……”中年人终于知道恐惧了,也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可怕。
赵子阳点点头,掏出中年人的车钥匙,将他弄上车朝他指明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