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皇宫城门的斗争

栖梧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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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皇宫城门的斗争

    重阳是大禹国比除夕更加隆重盛大的节庆日,这一日所有街道,所有人家必会有摆满菊花,以示明年花开富贵,吉祥如意。

    昨日还一片肃清,只有几款色泽花朵点缀的街道上,如今便已经是摆满了各种花朵,当然依旧是秋菊多了许多。各种颜色,各种姿态,姹紫嫣红,一团团一簇簇当真是让人如同置身于花海间。

    郁府的马车随着从郁府出门,两边道路的菊花似是映着朝霞在迎接着郁华铮的到来。

    柳儿坐在马车里,东张西望的看着,眸子中尽是欣喜若狂。在平原王府这三年的时间里,还何曾见过这样的盛世。即使不是皇宫里的赏菊大会,只是这民间的重阳赏菊,却也是睽违了好几年了。往日里跟着小姐,虽然受到方姨娘和少爷两位小姐的欺负,但是却觉得日子更加自由。小姐嫁到平原王府,便面上在外人的眼里风光无限,哪里知道那是一个火坑啊。平原王的不理不睬,却成了这十几位夫人日日的残忍迫害。每日里就连一个奴才都敢欺负她们。别说是宫里的赏菊大会了,就连出门看看这重阳赏菊都没人同意。如今得了自由,又是这般风光被邀请入宫,小姐不兴奋,她又如何能不兴奋啊。

    “小姐,您快看,那朵淡紫色的菊花多么珍贵啊。上面还停留着很多蝴蝶呢。”柳儿伸手将帘子索性全部掀起来,让郁华铮看看外面的盛世。

    街道两旁依旧是站满了人,人人翘首以盼,看的却不是这千娇百媚的万花之境,而是早就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说今日郁府的小姐郁华铮会参加宫里的宴会邀请。昨日没有见过她风采的人群,今日都纷纷涌了出来。昨日见过她的,也都还想再见佳人。所以出了这五年难得一遇的花卉外,还有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众多人群。

    如今,柳儿一掀这轿帘,倒是让外面的人得意相见郁华铮的美颜。只觉得见过她之后,这世间所有女子皆可以用俗物来称呼了。那样睥睨天下的傲态,那副潋滟风华的身姿,那样倾国倾城的容颜。在在都显示着,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她就如同是天上的明月一般,高高的坐在上面,他们就如同是这世间的尘埃一般,只有仰视的资格。

    郁华铮淡淡的扫了外面一眼,只见人群攒动,纷纷伸长了脖子向着买车里面张望着。她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所有人的面上,只这一眼而已,便让这所有的人不敢在逾越的张望了。人人俯下头去,好似这是不可亵渎的贵胄一般。

    郁华铮的目光又从人群上面调转,看了看外面一排排的花卉,那上面当真有诸多的蝴蝶在采食花蜜。

    蝴蝶,本不是这个使节该有的东西。可是这大禹国的重阳节,鲜花实在太多,颜色又过于艳丽。竟然让这些已经快要冬眠的动物情不自禁的出来,不论人多少,不论这里有多危险,它们都义无反顾,无法抵挡这妖艳的花海。

    这人群就如同是这漫天飞舞的蝴蝶一般,对郁华铮趋之若鹜。明知道这样在街上明目张胆,伸头伸脑的往郁府的马车里看不对,可能会引起屈恒太子和平原王的嫉妒,可是他们却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想知道,能让合珠郡主如此痛恨的女人,能让天下三王之一屈恒太子,这个从来不为女色所动的无心男子如此喜爱的女人,能让天下三王之一的平原王休弃后又当众说心仪的女人,究竟是如何一个女人。

    如今见了,反而觉得更加心痒难耐。如果说郁华铮只是一个空有美貌,而毫无气质和气场的花瓶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他们明显可以看到,这究竟是多么高贵的一个女子。那样的清冷淡雅,如同明月高悬,既高高在上而又纯洁无瑕。这样的女子,见之一次,便已经是终身难忘了。他们此刻心里都在默默的想着,真是后悔来看这一眼,如今见了,再想见自己家里的老婆。这样的差距,究竟是有多大啊。可是转念一想,又不觉得那么难以接受。毕竟像郁华铮这样的女子,只能看,却碰不得。大概月亮,便是只能仰望而无法接触的吧。

    郁华铮伸手将轿帘放下,开口说道:“柳儿,外面的人多。花虽好看,却让人群挡了大半,还不如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等会进了宫要处处为营,有你忙的。”郁华铮闭着眼睛,提醒着兴奋过度的柳儿。

    柳儿一听这话,立即正襟危坐了起来。刚刚那会儿子新鲜兴奋的感觉随之破灭,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戒备。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今日早晨出门前,小姐就已经交代过她了。说是今日是第一次入宫朝见,而且太子殿下不知道是何用意,所以要处处小心。虽然小姐作为被邀请的贵宾,却是平原王已经休弃的小妾,指不定宫中有多少闲言碎语呢。故而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这些人事。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皇宫的大门之外。

    这皇宫的大门金碧辉煌,虽然所见之处只有一扇大门,两边的城墙,和守门的几个侍卫。但是却足以看出这里多么的威严。

    高高的红色城墙,足有几仗高,比之棉城外的城墙高出了一倍还多。这样的高对,相对于一般高手来说,也算是望尘莫及的。朱红色的大门,金黄色的狮子门扣,再再都显示着皇宫内苑的富丽堂皇。门口的侍卫恭敬的站立着,却不失威严。整齐有序,训练有素。一见便知个个都是顶级高手。

    这样的城墙,这样的侍卫,恐怕连只苍蝇都难以混的进去吧。

    “停。”领班的侍卫长手里提着一把红缨枪,威严赫赫的站在马车的前面,左手叉腰,大喝了一声。

    郁府的马夫立即勒紧了马缰,两匹高头大马立即停了下来。发出一阵嘶鸣声。

    那侍卫长被吓了一跳。往日接待的都是皇亲国戚,这些人家里养的马屁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没有一匹敢在皇城门口嘶鸣喊叫。如今郁府这马车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就见那侍卫长眼睛一瞪,手里的红缨枪就被提了起来,喝道:“该死的畜生,敢在皇宫内苑大声喧闹,看我不教训你。”话说完,他手中的红缨枪便直接向着马肚子而去。

    郁府的马夫一见侍卫长发怒,立即惊呼起来,大喊道:“大人手下留情啊,我家小姐还在上头。”

    那侍卫长立即收手,看着那马夫眯眼问道:“你家小姐是谁?”他在这里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品级多少能得罪,他自己心里都有数的很。

    那车夫看了看侍卫长停了下来,这才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家小姐是郁府的大小姐。”那语气甚至自豪。自从知道大小姐不惧怕夫人和少爷少夫人的时候,他便开始崇拜起小姐来。虽然大小姐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只要他能远远的看着大小姐,平日里好好伺候她就行了。

    “郁府小姐?”那侍卫长眼神一挑,脑子里转了又转,终于想起来是平原王休弃的第十二个小妾。前些日子轰动了整个棉城,但是昨日之事,他却未有任何听闻。故而嘴里不屑的说道:“我可不认识什么郁府的小姐,今日不管是谁,就算是平原王殿下来求情,这马儿也得死。”

    话说完,那侍卫长便直接用力扎了下去。就在他的那杆红缨枪即将扎到马儿的肚子时,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铁链从马车里飞出来,劲道十足,一下子便如同游龙盘柱一般,将他的枪给盘了起来。

    那侍卫长也算是顶尖的高手,用力往前送了送,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这才浑身一凛,立即收手,诧异的目光看向了马车里。

    侍卫长虽然收手,但是那枪却怎么也收不回来。那条铁链一直缠绕着紧紧的,最后马车里的人用力抖了一下铁链,那铁链便似是能听懂主人的命令一般,立即缩了回去。铁链虽然缩了回去,可是侍卫长那杆红缨枪却应声而断,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招斧段乾坤,不仅是让侍卫长大吃一惊,就连后面那两排离得甚远的侍卫都惊讶无比。先不说无人敢在皇城门外如此放肆,就是这功夫,他们之中也没有几个能及得上啊。

    那侍卫长手指被震得发麻,不住的颤抖,看着那明黄色的马车,眼睛中出现了一抹少有的恐惧。

    郁华铮慢条斯理的将铁链收回腰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柳儿。柳儿立即意会,随即便掀开了轿帘,率先跳了下去。

    她一身桃红色的鲜亮衣料,正是昨日郁华铮叫人给赶出来的。如今穿在柳儿的身上,倒是有一种大家闺秀的秀气样子。

    那侍卫长一见下来的人,以为是郁华铮。眼中的那抹恐惧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有大的作为。他如今很是怀疑,刚刚的那道强劲的力道,真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小无害的女子散发的吗?

    “你就是郁府小姐?”侍卫长语气中似有不屑,开口说道:“传闻郁府小姐自从被平原王休弃之后,性情大变,不似以前的呆呆傻傻。容貌也发生了变化,变得好似天人。可是如今看来,倒是传言太过了。”

    他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这柳儿,面色有一点点的蔑视。想他在这里守了十多年的皇城大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说郁华铮一个被平原王休弃的女子,就算是没有被休,他也无需对她毕恭毕敬。

    “大胆。”柳儿气的脸都红了,平日里柔弱的性子,此刻也因为要保护郁华铮而鼓起了勇气。她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开口怒道:“我家小姐是郁府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你如此胆大,真是无理。等我家小姐见了皇上,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那侍卫长又是一怔,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许是刚刚那一招将他给打蒙了,他才会如此失常,判断错误。这样柔软的女子,想来也不会是敢当堂跟平原王对峙的性格。只是这丫鬟穿着太过华丽,一看便是水织坊的上等货。郁府,倒是对下人如此的好。

    “柳儿。”郁华铮在马车上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清冷而凛冽,只是听声音,便让那侍卫长浑身一凛。

    柳儿听到郁华铮叫自己,连忙跑了过去,伸手将轿帘掀开。问道:“小姐,那侍卫长简直混账,竟然说您以前......”柳儿怒气冲冲的说着,说道最后替郁华铮委屈了起来。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侍卫刚刚所说的话来。

    “我都听到了。”郁华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起身就着柳儿掀开的轿帘,跳下了马车。

    她一身淡蓝的华贵蜀锦衣衫,一下车便将所有人的眼给闪了下。虽然早有听闻,说郁府小姐美貌如同天人。但是终究未能得见一次,无法证实传言的真假。如今见了面,倒是传言的确无误。恐怕就算是天人,也未必有这样的容貌吧。

    侍卫里面也有曾经见过郁华铮的人,那还是郁华铮尚未加入平原王府的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只觉得这女人丑陋的简直不想让人看第二眼。可是如见在面前站着的女人,他们也不敢看第二眼,那种感觉似是怕亵渎了她的美。两个极端的想法想法却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个世间,当真是有奇迹发生的。

    郁华铮站在地上,傲娇的看着众人一周,最后定在侍卫长的脸上。说道:“怎么,侍卫长是看本小姐的马不顺眼吗?”

    那侍卫长一愣,随即醒过神来,慌忙说道:“不敢,不敢。”在郁华铮的面前,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觉,竟然丝毫不比在皇帝面前弱。这样的女子,就算说她有毁天灭地的本领,他也毫不怀疑。

    “不敢?”郁华铮向前走了两步,眼神在他的身上调转着。冷声说道:“你们有什么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看本小姐的马不顺眼,是不是看本小姐也不顺眼?平原王和太子殿下请本小姐来赏菊大会,怎么,你也要拦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郁华铮最后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温度骤然降了数度。

    那侍卫长竟然开始发起抖来,连声道歉,说道:“郁小姐赎罪,属下知错了。”

    “知错了?”郁华铮一张脸寒着,如同是地狱来的使者一般。淡淡的说道:“今日是重阳赏菊,可是本小姐瞧着,来时的路上,菊花似乎并不够金黄。不知道是不是这粪料不够好,不够多的缘故。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去负责整个棉城的菊花吧,直到这十日之后,赏菊大会完全结束在回来。也算是为了大禹国人民造福,为皇上效力,不知道侍卫长以为如何?”

    郁华铮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这一抹笑就如同是刚刚那侍卫长对柳儿所展现的表情一样。那种被人看不起的屈辱感觉,似是一双小手在他的心里抓着,痒痒的很,却又恨不能将这样的感觉丢掉。

    他脸上似是有些挂不住,看着郁华铮冷鸷的眸子,虽然脖颈处一阵阵冷风吹过,却还是挺起了腰杆。他可不想从守门的侍卫长降到去为花施肥的花匠,光是一想到每天要弄那种恶心的东西,他就浑身颤栗难耐。

    “郁小姐,属下只是在执行公务。刚刚这马在皇宫城门嘶鸣,是属于无礼行为。属下公事公办而已。如果哪里得罪了郁小姐,还请郁小姐体谅。”他不疾不徐的说道,实则心里一直在敲着鼓。

    郁华铮是平原王休弃的小妾,按理说并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他大可不必如此毕恭毕敬。可是见过了郁华铮本人的他,心里着实害怕的很。这样清冷气质的女子,那样傲视群物的姿态,如何能不让他从心里害怕。这样的气势,就连平原王殿下在他面前,都没有这郁华铮来的压迫。不关乎官职尊贵,只在于心里作用。对于皇帝皇后,太子和平原王,这些尊贵的人,他是恭敬的,但是也只在于他们是主子,他是奴才。从刚出生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些人是主人,只被用来敬拜和尊重的。可是对于郁华铮,这个女子在他的心目中身份地位似乎跟他差不多,更遑论她是被平原王休弃的小妾,地位比他还要低上许多。可是从心理上,他却是天生觉得害怕。仅仅是那迫人的气势,便将他比的如同一粒微弱的尘埃。

    “哦?执行公务?”郁华铮眉眼一挑,看着地上那断成几节的红缨枪,厉声喝道:“杀了马,便是你的处理方式吗?一个做了几年的守门侍卫长,竟然办事能力如此低下。且不论你将马杀了是对是错,单单是这五年一次的赏菊大会,你要是在这皇宫门前大肆杀生,血染皇城门。你以为皇上会如何处罚你,过往的各国宾客将如何想我大禹国。这样的罪责,你觉得你能担得起吗?”郁华铮冷眼看着他,眸子中是一抹冰寒的严厉。似乎是这生死大权在握的判官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这......”那侍卫长一听这话,猛然间想起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刚刚自己竟然仗着是这皇城门的侍卫长,多少达官贵人见了他都要下马打招呼。而这郁府的马车竟然直接奔着里面闯不说,马儿还对着他嘶鸣不已,这才让他失了分寸。如今经过郁华铮的提醒,他倒是真真的后怕了起来。

    “这什么?难道侍卫长还等着我去告诉皇上,说你自愿去做花匠吗?”郁华铮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最后冷声说道:“还是您自己去刑局领罪。看看皇上是否心软,会放过你这一次?”

    那侍卫长摸了摸额上的汗,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我并未真的血溅皇城门。”

    “你觉得,你如果真的血溅皇城门的话,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我留你一命而已,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你这种人,也配在皇城脚下,真是我大禹国的一大败笔。”

    郁华铮语句刚落,手已经摸在了腰间。手中的铁钩刚想出手,就听远远的一个小太监喊道:“郁小姐,手下留情。”

    郁华铮动作停下,转眸看着从远处来的那个小太监,目光中出现了一抹疑虑和戒备。

    那小太监身穿一套比较高档的太监服,一见便是身份较高的太监。不是在皇上的御前侍候的,便是太子殿下或是王爷殿下身边伺候的。总之,一见那描银边的光锦料子,就知道了。

    那小太监不过二十左右,一脸的精明样子。此刻却因为奔跑而有微微的喘息。

    小太监一路小跑着就奔着郁华铮而来,在她面前喘息了几口,方才说道:“郁小姐,请您高抬贵手,放了高雷吧。奴才这就让他去宫里的花匠那报道,您消消气。”

    那小太监一脸讨好的说道,随即便转头,对着那侍卫长高雷说道:“没用的东西,日日这般莽撞。郁府小姐都不认识,这可是咱们太子殿下的贵客。你今日算是运气好,如果换了旁人,谁好容你去做花匠。还不赶紧谢谢郁小姐。”那小太监一边说,一边拿脚踢了踢高雷。拿眼睛使了个颜色,随即又用手里的太监拂尘扫了扫他,算是提点到家了。

    那高雷也算是这皇宫里的老人了,立即意会了过来,连忙说道:“是,苏公公,您说的对,奴才的确是该罚。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话说着便转向了郁华铮,又是一通狠狠的道歉,跟刚刚强词夺理时候的态度俨然不同。郁华铮见他低头,便也不想与他纠缠。心思都被拉在了这个太子殿下身上,哪里还有闲工夫理这一个闲人。

    故而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知道错了,便也就算了。但是你刚刚说我婢女的话,我可一字不落都听到了。什么叫做传言太过?你言下之意便是我的婢女不如人了?”

    高雷用力摇了摇头,真恨自己为何如此冲动。

    苏公公在一边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耐的神情出现。心里暗暗的想着,这郁府的小姐可真是架子大。都已经惩罚了高雷,却还不作罢,竟然还想着为自己的婢女讨回公道。

    “郁小姐,这高雷既然知道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吧。”苏公公上前一步,开口为高雷说话。“太子殿下正在御花园等您,请您......”

    郁华铮皱了皱眉心,转头看着苏公公,一字一字的说道:“大人有大量?苏公公是在说本小姐小气不成。”

    “郁小姐,奴才没有这个意思。”苏公公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的回道:“如今太子殿下派奴才来请您过去,如果耽搁的时间太长,恐怕不太好。高雷虽然有错,可是也算是对他小惩大诫了。经过这件事,恐怕他以后的前途会堪忧了。郁小姐,您是太子的贵客,站在这里跟一个没有前途的下等人争论这些,不觉得无趣吗?”毕竟是太子殿下跟前伺候的人,大场面见得多。虽然郁华铮气势威严,让人生畏,但是他却并没有同这些人一般,表现的这么惊恐和低下。

    “还说没有这个意思,一会说我小气,一会说我无趣。你一个太监懂什么。他高雷是下等人,可是我的婢女确实上等人。他一个下等人冒犯上等人,难道不该有个说法吗?还是苏公公觉得,本小姐太过苛刻,残忍了呢?”郁华铮看着他,目不转睛,似是要看进他的心里。

    被郁华铮看的有些发毛,这才察觉到这郁小姐怕是不好相与之人。太子殿下在来之前也嘱咐过,尽量不要招惹她,只要将她带到御花园的待客厅便可。

    当时他心里还暗暗向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被太子殿下说的如此神秘和高贵,好似连太子殿下都要忌惮几分,故而心里暗暗不爽。在他的眼里,任何人都入不得太子殿下的眼,何况只是一个平原王休弃的小妾,便更没有资格。

    可是如今看来,但是他有点低估郁华铮了。随即便说:“郁小姐严重了,今日赏菊大会过往的宾客较多,所以奴才才会多嘴了。还请郁小姐见谅。郁小姐的婢女乃千金之躯,万不是我等奴才能得罪的。高雷,快给郁小姐身边的这位小姐赔罪。”

    郁华铮听了这话,方知道这奴才见风使舵是什么样子。但是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只当这是默认了苏公公的说法,只要高雷向柳儿道歉,她便高抬贵手,放了他。

    那高雷脸色有点发绿,被贬为花匠已经是重罚,如今还让他当着众位属下的面前,向郁府的一个丫鬟道歉。这样的行为,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可是转念一想,太子殿下派苏公公来请郁小姐,想必这郁府小姐定是太子殿下的贵客。如果真的得罪的话,不要说平原王那里如何交代,就是太子殿下这一关,他就过不去。到时候,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那就说不好了。

    思来想去,还是命最重要。什么名誉,声誉,都是建立在有命在的情况下才考虑的。如今这形式,恐怕由不得他选择。想他十几年的侍卫长,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栽在了一个弃妇的手里,当真是憋屈。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没的选择。

    高雷犹豫了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走到了柳儿的面前。低声说道:“这位姑娘,对不起,是高雷刚刚莽撞,如果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随即双手抱拳,长长的作了个揖。

    柳儿见他身子弯了下去,似是有一点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随即小声说道:“高大人请起,高大人并没有得罪我,只是言语上似是有冒犯我家小姐的意思。你得罪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得罪我家小姐。”这句话说的虽然小声,但是又快又急,一见便是发自真心,着急而后脱口而出的。说完话,柳儿更加脸红的走到了郁华铮的面前,不再看那高雷。

    苏公公见此脸上现出一笑,嘻嘻的走到郁华铮的面前说道:“郁小姐,如今,您可满意了吧。”

    郁华铮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柳儿,见她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怒气,这才转过身来向着皇宫内走了进去。

    苏公公见郁华铮带着柳儿从自己的身边越过,并没有答他的话。不禁怔愣了片刻,随即便一张笑脸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