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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鹤,是在华夏武道圈子里曾也是声名远扬的存在,只是他是臭名。
传闻中,他残暴血腥,师承何门知晓的人并不多,只知出于终南山。
终南山这地方,散修悟道,醉心武道的人多如牛毛。师承门派之类的传说,要比世家承传还要神秘几分,根本不足为外人道。
无人知晓苍白鹤出于何派何门,只知当年他犯下滔天恶事后,有号称他师门的人出来宣布逐其出门,并誓终身追捕非杀不能泄民愤。
可苍白鹤也是天纵奇才,不但武道上早早突破,更是诡诈腹黑。多股势力的追杀,大战小斗无数,总归让他逃匿,苟延了性命。
传闻中,苍白鹤在入先天之境前,曾为特勤神兵,一手枪法也是出神入化。
可武道之途一旦突破先天,力量感知五觉都会发生质的变化,这样的高手都是不屑于热武器的威力。
也正是如此,在发现袭击者是先天高手时,因为枪击,萧玄才第一时间想到了是苍白鹤,那个他耳熟能详却从未谋面过的高手!
此时苍白鹤拳以力劈华山之势而来,眨眼间划拳为爪,猛然攻向萧玄的胸口,大有虎爪掏心的架势,萧玄陡然变色,疾速退走。
只是这狭小的空间里,退,却也退不到哪儿去了!
苍白鹤眼中狰狞一闪,先天之境,突破前后,差别可谓是天上地下,只有到了先天,才会明白,哪怕是后天圆满之境界,就差临门一脚突破,那也是天地之别。
即便萧玄有《轮回经》傍身,艺高于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如此时,以萧玄的速度,可以甩同为后天圆满之境的家伙八十条大街,动作轨迹肉眼只能捕捉虚影,但是对于苍白鹤而言,却是如历历在目。
眼见这记掏心爪就要抓破萧玄的胸膛,他甚至能感觉到拳风的犀利,在空气里荡开一串串如实质般的气浪波纹,一层层荡开先至,像是要穿破了他的衣物,直接割破他的皮肉!
萧玄脸色凝重,双臂架起,似乎企图以“十字铁臂”挡住这凌厉的一击。
“螳螂挡车!”苍白鹤一声爆喝,势头又猛三分。
苍白鹤的拳头如虚影又如实质,在萧玄眼中不断放大,嘭的一声巨响之后,萧玄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猛撞在了墙上,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苏玫在厨房里看得清清楚楚,萧玄的嘴里喷出了一口浓血,顺着墙壁滑落,瘫在地上,隐约能看见他的胸口塌陷了一片似的。
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就夺眶而出了,心跟着像撕裂了似的,她突然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个男人就这么被打倒,再也起不来!
只是她不敢也不能出去,她知道,她出去,只会成为萧玄的累赘,只会让萧玄分心。
苍白鹤脸上闪过些许惊讶,接着变成了诧异,萧玄明明做出防御挡式,但是最后的关键时刻,他竟然选择了硬抗!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如钢钎般的五指,并没有如愿插入萧玄的胸膛!
萧玄胸口的皮肉就像是一块坚硬的大理石,哦,不,大理石在他一抓之下都会粉碎,应该说萧玄的胸口肌肉就如同最坚硬不可金刚石。
以他的眼力见,自然知道萧玄是运气周身抵御,不过虽然挡住了被掏心的血腥,却依旧没有抵挡住巨力下骨头的碎裂。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他讶然失色了,萧玄可是与他有着境界上的差距,这差距的鸿沟,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被他像拍苍蝇似的拍死,可萧玄偏偏没有!
萧玄闷哼一声,倚墙站了起来,一抹嘴角的血迹,咧嘴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齿,洁白的牙齿上染了血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苍白鹤此时收起了鄙夷,入先天,对气势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萧玄此时爆发出的浓烈杀意,如野兽,如杀神,又如地狱魔鬼。不屈不孬,是武者的精气神。
“先天也不过如此。怪不得你沉寂了二十年,原来你的内伤一直没有恢复!”萧玄竟出人意料的弯了弯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苍白鹤脸色大变,怒极须发皆张,道:“你知道我二十年前受伤?你跟我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玄想了想,如实说道:“没有关系!”
“你见过他?他人呢?”苍白鹤皱眉,语气里激动中夹杂着几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死了!”萧玄淡淡说道。
可说这话时,萧玄不由想起了当年那个与他同为佣兵的华夏老头,六十岁,却看似四十的中年人。萧玄依旧记得他颓然求死的灰暗眸子,依旧记得老头从教一些口诀心法给他,到死前把《轮回经》传于他的种种。
甚至可以说,萧玄弑王夺位,也与这个神秘的老头,有着莫大的关系。
萧玄从未叫过他一声师父,他也从未说过要收萧玄为徒。或者后来,萧玄从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师父,但,名义上,总归不是。没有拜师礼,甚至萧玄不知他师从何门何派,更甚至,连他的真实名字也是不知,只知道他有个化名叫风清扬。
铁血佣兵,生存为追求,谁也不会说出真名,甚至谁也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真名!萧玄亦是如此!
只是从老头偶尔碎碎念的一星半点话里,萧玄知道他是华夏人,他们的门派追求道,不过门派到他们这一代,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师弟还叛门了。老头穷极一身的目标,就是抓回师弟,给师们祖宗一个交代,给华夏官方和武道一界给一个交代。
风清扬猜测,他的师弟可能会在国外,他不惜做了佣兵。他听说了鬼王势力,甚至怀疑过鬼王是他师弟,最后却论证并非如此。
风清扬的一生,都毁在了师弟苍白鹤身上!他太过于执念,执着于苍白鹤的罪孽,是为他做师兄的交道不善。
萧玄想,如果不是苍白鹤叛逆师门,又做下了天理不容的五十女奸杀案和出卖国家机密案的滔天罪行,如果不是风清扬太执着于家国大义,始终堪不破,强把师弟的罪孽揽在自己身上,心魔难降,那如今风清扬的成就,只怕难以估量!
只是武道,武只是手段,说到底,悟得是道!风清扬堪不破执念,就是不能悟,不悟,求死,也只能走向消沉而不能自拔……
萧玄片刻陷入回忆之中,苍白鹤在听闻了风清扬的死讯后,竟也默然了片刻。
“这一生,是我害了他,也是他害了我!你是他的传人,我不杀你,交出轮回经,我饶你不死!”苍白鹤竟罕见的收起了残暴嗜杀的本性,沉声说道。
萧玄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饶过我,但我不能饶过你。没有人可以打断我的骨头还毫发无损的离去!况且,他不是我的师父,也算我的朋友,今日,我就替他收你的尸骨,让他瞑目也好!不过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想,他会答应给你全尸!”
苍白鹤没想到萧玄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瞬间把鼻子都气歪了,他还没见过哪个后天圆满境的家伙,能这样跟先天高手说话的。
“小子,你找死!?你找死,我就满足你!”苍白鹤恼羞成怒,整个人骤然间散发出了狂暴的气场,他的气场犹如凝实,靠近便会被绞杀。
倒是萧玄,虽然胸骨断了好几根,脑门上隐有冷汗,却是整个人都平和了起来,周身流动的气势,也很是平静,全然不见杀意。
苍白鹤抬手,千叶八卦手的起手式,颇有几分武学宗师的派头,却听萧玄冷哼一声:“杀人不需招数!你也不需要装什么大师……”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陡然如同没入虚空之中,猛然间爆发出了超极限的速度,眨眼间就蹿出了十余米,没有招式,直直的一拳,就砸向了苍白鹤。
苍白鹤冷笑,他潜在国外多年,改名换姓,接着很多次武术交流的机会,和太多国术大师有过交流。
就像此时他使出的八卦手,是八卦门武术大师的看家本领,他又做了修进,威力不俗!况且再配合上他入先天后的内劲气,简直是如虎添翼……其中威力,岂是萧玄这样的小家子所能明白的?
可萧玄根本不管不顾,就是这么赤裸裸的直白的一拳,没有任何花样,拳风不见威力,轨迹肉眼可辨寻!
苍白鹤冷笑,抬手刚准备一个反击,却惊骇的发现萧玄的拳头竟然在离他胸口还有半米远的时候,陡然消失,就连萧玄整个人都陡然凭空消失了……对,就是凭空消失,苍白鹤左右环视,都没有看到萧玄的身影……
等拳头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然穿透了他的胸骨,看着胸口那个血淋淋的血洞,恰好就打在他的檀中穴上,穿透了檀中穴,打碎了他的胸骨……!
“二十年前,你所受内伤未愈,檀中穴不畅,是为死穴!”萧玄的声音里森然,不带丝毫人情味,又带着早就洞悉一切先知式的漠然。tqR1
苍白鹤感受着胸口被爆穿后传出的剧痛和生命慢慢流逝的无感力,脸色满满都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他想不通,萧玄最后的凭空消失是怎么做到的,可当他想到之后,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只听他断续的最后一句话:“你不但,得到了《轮回经》,还拿到了圣,圣物?”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气息渐渐没了声息……
萧玄没有回答他,也无力回答他,若非在挨苍白鹤那一拳时,感受到他的气息不畅,若非他想起了风清扬说过苍白鹤当年被他追到,打成重伤又跑了,若非他最后强行动用了最不该也暂时无力承受动用后果的东西……此时倒下的就是他了!
苏玫看到苍白鹤死了,飞奔着从厨房跑了出来,一句“你没事吧?”刚出口,就见萧玄软软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萧玄的,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萧玄!!!萧玄!!!你别闹了,你再装,我可真要生气了!”苏玫晃了晃萧玄的身子。
可萧玄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变戏法似的,再爬起来逗乐她。
苏玫真急了,豆大的眼泪珠子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