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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沉了下去。黯淡的光线给这块地方投下众多庞大的阴影。阴影不安地晃动着。在阴影的上方,不时响起低吼声。
低吼声此起彼伏。
是虎吼!
突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波动。低吼声顿时停止。地上的阴影也变得大了起来。驯虎们匍下身子,埋下头颅,表示臣服。
过了一会儿,空气的波动也停止了。
周围恢复了寂静,不,是死寂!放佛知道这里有丛林王者聚集,万物都变得悄然无息。
就连偶尔吹过的风,也是缓慢而凝滞。
但这里,似乎还有比丛林王者更为可怕的存在,那个使群虎歇声的波动。
波动的来源,似乎只有一个人。
一个老者,身材魁梧,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也不为过,身高足有两米多。身上披着一件不知名的兽皮衣。
老者高口隆鼻深目,一头蓬松的长发随意披着,像是狮鬃。
此刻,黯淡的光线下,老者脸上有两团黑影,隐藏在黑影中的是双目。
“小昆,你知错了吗?”
老者嘴巴分开,一个粗哑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知道错了。”一个声音响起。颇为年轻。
原来还有一个人,只是被老者的身形给完全挡住了。
“错在哪里?”老者问。
“我不应该驱使虎群攻击那群外人。”青年一脸悔恨地道。
听了青年的回答,老者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道:“其实在你这个年纪,作出这样的事并不算奇怪...”
青年却以为老者是安慰之语,脸色愈发地悔恨:“不!就算我年轻,我也不应该作出这样的事,爷爷您从小就教育我,万物有灵,尊重生命,爱惜生命!爷爷我对不起您!”
青年撇过头,视线投向地面,似是不好意思面对老者。
老者摇了摇头,影藏在两团黑影中的双目中满是失望。
“你还是不知道错啊...”
青年一脸错愕,望向老者。
老者的声音接着响起:“你并没有错在驱使攻击那群外人,你错在轻敌,你错在大惊小怪。你可以驱使群虎攻击外人,但前提是要在事情结束后对方无法再作出对你不利的事情,至于要用何种方式来保证这种结果,你自己看着办——”
空气都似乎变得冷了几分。最好的方式不就是让对方变成死人吗?
“——在犯了一错后,你并未弥补,反而错上加错,就像为了圆一个已经撒下的谎,你要用很多的谎言来弥补它,但结果却是谎言越多,破绽便越多。对方既然已经答应了赔偿,而且错在我们一方,我们就应该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对,再说了,这么点驯虎,我们还是损失得起的,你看,这一群幼虎马上就要成年,这还是我们控制的结果。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将小事化大,现在所有的族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尽管现在都站在我们这一方,但这种现状实在是太脆弱了,你忘了公孙长老还在场的,其他的人被江家收心讲得通,公孙长老被江家收心可就讲不通了,他可是部族的九长老啊...他说的话绝大多数的族人还是会信的。”
“那怎么办?”青年惊慌地道。
“继续走下去和回头哪一个对我们更加不利?”
“继续走下去的话可是有公孙长老这个不确定的因子啊!”青年一脸急色。
“那么我们就让这个不确定的因子消失。”
老者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一片大亮,两人的脸被照成了阴森的惨白之色,接着“轰隆”一声,雷声响起。
平地惊雷。
青年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随后天色恢复了阴暗,与之前相比,似乎更暗了几分。
“爷爷,您是说...”青年压低了声音,面露询问之色。虽然已经猜到了爷爷表达的意思,他仍然有些不能相信。那可是部族的九长老啊!
“往生节过后,那些结对的新人不是要到昆仑祖地形式上的走一遭吗?例行带队的都是我们部族的九长老。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公孙长老年轻时对祖地可好奇地很,我们就帮他遂愿吧。”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青年的脸庞。青年脸色惨白,目中有迟疑和惊恐,但转瞬间,坚定之色填斥了青年的双目。
“距离往生节还有几天,若是公孙...长老说出来怎么办?”
“他不会说出来的。”老者肯定地说道,“这几天我会安排你大伯去拜访他,想来江家也会派人去的,应该也颇具重量,公孙见这般架势,就更不愿参与其中了。”
老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
第一圈灵地内,那一帘小型瀑布之后。
江山的父亲等人走后,洞内一时间有些安静,众人都是各有所思。
江山微微皱着眉头,他突然想起他忘记向父亲解释连城是真的修士了。修士是不能进入第一圈灵地的。父亲似乎和之前的他一眼,认为连城几人是骗子。
连城想的却是,如何帮江山解决眼前的舆论危机。
连城微微抿了抿嘴唇。他作出了一个决定。实在不行的只能用培元丹“砸死”昆仑遗族了。他至少要做到一点,让昆仑遗族的绝大多数人明白他们是善意的。
“想必你们跋涉这么久也累了,洞里面有一个温泉,想洗澡的话就去那里,饿的话就吃这里的野果,想睡觉就睡这里。”
江山往一个方向指了指,然后就近摘了一个野果,咬了一口,接着走到一棵两叶树旁,一只手掌贴在一瓣树叶中,在连城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垂下的树叶慢慢变得水平。江山往上一跃,躺在了树叶上。
江上眯着眼,一脸惬意地道:“这种树是江家祖上一次偶然培育出来的,在我们这里有个别称,叫‘睡觉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只有树叶感觉到温度和力度,就会变得水平和柔软,比床还舒服,你们不用担心掉下去。”
睡觉树?连城等人都是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奇。
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
夜晚。
连城和江山睡在同一颗树上,头顶相对。
在头顶那一侧,连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但连城知道,江山并没有睡。
“江山,不好意思,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过了好久,江山的声音才响起,一如既往地平淡:“该来的总会来,对我而言,你们只是将它提前了而已。”
“你想好了怎么应对吗?”
“是的...”江山的声音很低,似乎很困的样子。连城便不再多言。
...
接下来的这几天可把公孙羊糟心坏了。二长老牧虎长子牧天每天都来拜访他,笑呵呵的样子就差拉着他的手把酒言欢了,而且一谈就是半天的工夫。公孙羊哪里不知道牧天的意思,不就是和他拉关系吗,希望他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公孙羊倒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程度,他就更不想插手了。在这件事中,如果江山够理智的话,应该立即和那些外来者划清关系。前不久因为山口组的事他就对外来者充满了反感。他觉得他站不站出来反正都不太受影响。
公孙羊已经准备置身事外。第一天上午牧天来过后他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清楚了,中午还小憩了一会儿,心想着准备迎接江家的骚扰。但两天下来都没见着江家的来人,弄得他自己都有些精神紧张了。不过不来更好,光是为了和牧天打太极,他就已经是词穷肠枯了。他向来就不喜也不擅长打太极的工夫。
还有一件令公孙羊遭心的事,那就是护卫队的那群崽子们。因为这件事,护卫队的那群崽子们彻底闹翻了。
这与以往不同。
以往,护卫队的那群崽子们打架吵架那是常有的事,那都是过了一两天就又勾肩搭背的了。但公孙羊知道,这一次,恐怕真的走远了。
事情已经够大的了,就让它止于这一步吧,部族需要的是团结融洽,而不是分裂。
公孙羊想道。这愈发坚定了公孙羊不参与其中的想法。
只是,护卫队的情况会成为他心中的一个梗。多深的兄弟情啊,就因为上层的博弈,被玩弄的没了。
不过,为了获得一些什么,总要牺牲些什么。
眼不见为净。公孙羊将护卫队的那群崽子们全部分派了出去,为即将到来的一年一度的往生节作准备,也免得他们在一起干架。
...
期间,连城几人出去逛了一下,穿着昆仑遗族特有的粗布衣裳,是以没有特别引人注目。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连城几人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原因自然是在张傲菡身上了。粗布衣裳遮挡住了她的身材,但遮不住她姣好的容貌以及来自现代都市与此地女子截然不同的气质。
和张傲菡出去一次后,连城便隐晦地提出要她最好不要外出。
张傲菡一对美目直视着连城,问为什么。
这还用为什么?
当时连城是有些无语的,但看着张傲菡疑惑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
于是,连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你太美了呀。
说完连城就后悔了...
张傲菡一脸娇羞的样子,垂下眼眉,避开连城的视线。
张信天在一旁大喝一声:“师傅,您也觉得徒弟的闺女美了啊!”
除了知道连城是一心对着苏倾城的皇甫奇,其他人的目光都在连城和张傲菡身上打转。
连城觉得自己似乎中了一个语言陷阱...
...
在这几次出行里,连城发现昆仑遗族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一脸喜庆的样子。
路边摆满了造型别致散发着古旧气息的桌子,连城粗粗看了下,都是上了年历的古董,放在外面都值好大一笔钱。
路边的草木上都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散发着各自颜色的植物,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就连随处可见的小兽,也都配上了铃铛。路上不绝的清脆的铃铛声,让这充满喜庆的节日又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而就在昆仑遗族灵地外的那堵高墙边上,搭建了一座巨大的舞台。
那是用来评选出本年度最具价值灵植的地方,也是处理昆仑遗族姑娘追求者纠纷的情况。
类似于古代的“比武招亲”,不过这比的不是舞,而是灵植。
这让连城颇为惊讶,早就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像这种具有封建色彩的招亲还存在?
和陪同而来的师夷聊了一下,连城便觉得不奇怪了。
在昆仑遗族,婚姻之事向来都是长辈决定的。而对这样的一个方式,所有到了适婚之龄的男女都有些欢喜的。
因为这里的审美和现代都市里不一样。
在外界,对意中人的要求各种各样。有人觉得首先要腿长,有人觉得首先要胸大,有人觉得首先要眼睛大而明亮而且会笑...
但在昆仑遗族,适婚女子对另一半的首要要求便是过人的灵植技艺。
有了这一点,就算外表再歪瓜裂枣,也会让人觉得昆仑遗族的人觉得这人很“美”。
师夷在说这些的时候有些苦涩,连城敏锐地察觉到了。
连城问师夷,他的意中人是不是有众多追求者。
师夷先是一愣,然后脸红了,嘴里不停说着,“没有,没有...”,眼睛却不敢看连城。
“此地无银三百两”中说的便是师夷这种人。
连城笑着拍了拍师夷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
师夷却丝毫未将连城的话放在心上,虽然连城是修士,可是能一下子拿出一株价值连城的灵植来?
又见连城说得笃定,似乎洞悉他藏在心中已久的心事,一股倾吐而出的欲望充斥在师夷的心间。
师夷一脸落寞地低下头,说道,“我家道中落,如今家里只剩我一人,我又能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她的长辈答应将她许配给我呢,而且,就算我拿得出,可是她不喜欢我,两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呢?”连城笑着问。
师夷一愣,似乎没想到连城会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一脸狐疑地望着连城,这个充满神秘的修士似乎知道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他知道的这一点是没错的——对方不喜欢他。
师夷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就是知道。”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师夷迟疑了一下,发现连城脸上有一股莫可言状的亲近之意,内心的防备一下子打开。
“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前,她刚从外面回来,我和她一次偶遇,她没和我说话,我却一直注视着她,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和笔来,在上面画了些什么,然后递给我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张纸上画着一颗爱心和一支箭,箭射穿了心,也射在我的心上,这是要让我死心啊...”说到这里,师夷痛苦的低下头,不忍再说下去。
连城却是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瓜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