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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觉得肖世子不错,之前就一直想撮合你们,无论从身份,家世都挺配的,而且他对你也挺上心。”太妃虽然意思上想撮合,可是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在试探。
“遥楚和肖世子只是普通朋友,谢过太妃美意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不咸不淡的聊着天。
“你看看哀家,经过这次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太妃娘娘定会好起来的,公子云说了只要好好调理,一定会好的。”
太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遥楚的手,手掌干瘪的让遥楚十分不舒服,太妃的兴致倒是有些高,道:“不过那个公子云还是有点本事,最近既然哀家感觉好多了,你看看现在的哀家跟那晚上可是有了哪些变化?”
遥楚抬眼,认真的端详太妃的脸,表示自己没有敷衍:“太妃现在已经好多了,皮肤也在渐渐的恢复,假以时日一定会恢复到以往的美貌。”
“就你会说话,哀家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有美貌可谈,不过娜娜送来的这盒雪莲膏还真是有效,听说她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从拍卖会上得到的呢。”
遥楚闻言,笑而不语,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总算回到了正题上。
见遥楚不说话,太妃的眸子沉了沉:“听说你也在拍卖会上出了风头,也花了一百万两银子呢。”
遥楚沉吟了一会,轻轻道:“臣女哪里来的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是云公子赏赐的彩头,幸得臣女的丫鬟通透,所以才有了个免费的机会,后来臣女问过出云未央的人,他们说这个复原膏对太妃娘娘的情况无效,不然臣女早就送进宫孝敬太妃了。”
兜兜转转,遥楚就是避着不谈,太妃的脸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听说沐王妃想购买你的复原膏,你挟私报复,要价三百万两,可有此事?”
遥楚故作慌张的从床上下去,恭顺的道:“太妃娘娘,那只是臣女跟沐王开的玩笑罢了,臣女哪敢真要沐王的银子。”
太妃的语气缓和了,拉着遥楚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哀家不过就是问问,瞧把你吓得,快起来,虽然是开玩笑,但是也别开过头了,三百万两银子可不是玩笑而已,就算沐王能拿给你,你用什么搬走。”
安抚中又不失威胁,太妃的手段果然高明。
又说了一会话,嬷嬷进来说太妃的药浴准备好了,这才放遥楚离去。
走到长寿宫的门口,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波娜娜,面容完美,仰着头像是一只孔雀。
波娜娜挑衅的堵住了遥楚的路:“跟本妃斗,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
遥楚抬眼,带着三份压迫,三份俯视和四分轻蔑:“你以为搬出太妃压我,我就会乖乖的交出复原膏吗?”
“难道你还敢违抗太妃的意思不成?”波娜娜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吼道。
遥楚轻蔑的笑了笑:“自然是不敢的,但是我却有千百种办法让复原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看见遥楚张狂的嘴角和恣意的流光,波娜娜面色大变:“你敢!你就不怕本妃告诉太妃吗?”
遥楚非常的鄙视:“波娜娜,你能长点脑子吗?东西是我的,丢了,摔了,用完了,碍的着谁?就算太妃能奈我何?”
“你敢!”遥楚的狂妄激怒了波娜娜,她扬起手就想一巴掌甩在遥楚得意的脸上。
遥楚果决的截住了她的手:“怎么?沐王妃想动粗?不过我倒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复原膏可就这一瓶了,你可别刺激我,否则你这张脸就休想复原。”
波娜娜死鸭子嘴硬:“流云跟公子云是好友,公子云已经答应替本妃炼制。”
“据我所知,复原膏只有两盒,是公子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炼制的,你的脸上已经用了一盒,我手上一盒,要想重新炼制,你这张脸怕是等不到了吧,不知道晚上的时候沐王会不会再被你这张脸吓到。”
波娜娜被戳中的痛脚,气的说不出话来,自从楚流云见到她的脸溃烂之后,便不再与她行fang,哪怕她现在的脸是好的,楚流云也不愿意,这让她十分难堪。
甩开波娜娜的手,遥楚大步离开长寿宫,波娜娜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还去长寿宫吗?”
波娜娜气急败坏:“那个老妖婆一点用都没有,不去了,回府。”
现在自己被东方遥楚抓住了软肋,东方遥楚可以等,她却没有时间了,手中的复原膏只能撑一个月,一旦得不到复原膏,再过不久她的脸就会再次溃烂,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这复原膏。
如家的事情撸出了不少蛀虫来,一时之间朝堂上一片哗然,人人自危,调查这件事的又是瑞王,这个身在朝堂却又在朝堂之外的人,他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惹一身腥臊,都生怕他查到自己头上。
如家的事情还没过,楚京又被一则消息给掀的天翻地覆,那就是沐王妃波娜娜亲自上将军府求亲,迎娶遥楚过门,许以侧妃之位。
整个楚京被这个消息充斥着,就连掏粪的都在议论这件事,明月楼的评书先生也把这个话题当做时下最流行的话题来讲,甚至每天还有不少人等在将军府等着第一手消息。
让遥楚进沐王府,一直都是波娜娜不能接受的事情,没想到成全这件事的人居然是自己,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如何不痛。
可是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办法。
“王妃,真的要这样吗?如果真的让东方遥楚进了沐王府,那您的地位……”
波娜娜的脸色十分难看,银多的话又戳中了她最疼的地方,她双掌打在桌子上,一脸狰狞:“你以为本妃想这样吗?除了这办法还有其他办法能得到复原膏吗?”
“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
波娜娜盯着银多:“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银多垂着脑袋,握紧拳头,一脸的无奈。
忽然波娜娜的笑声传到了银多的耳朵,银多抬头看,波娜娜完美的脸孔在烛光下如此不真实,只听她说:“你以为让那个践人进门就完了?本妃不仅要得到复原膏,还要把沐王府变成她的坟墓。”
将军府中,楚逸轩的拳头砸在桌案上,吓了青儿一大跳:“这一定是楚流云在背后搞鬼,他这招真是够狠的,原本皇上是不会同意这件亲事的,可是波娜娜亲自出面可就不一样了,她现在为当初她和沐王成亲的事情公然道歉,给了皇上和沐王台阶,皇上应该不会再阻止了。”
楚逸轩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到遥楚却无动于衷,真是恨其不争。
“你还有闲情逸致画画,这都什么时候了?父王和母妃急的不得了。”
遥楚搁下狼毫,将那副画拿起来,轻轻的吹着气,不疾不徐道:“急什么?他想娶,我难道就要嫁吗?我可是婚姻自由的。”
楚逸轩扯过遥楚手中的画:“如果沐王非要强娶呢?你怎么办?先皇赐婚都能被一举推翻,何况只是一道婚姻自有的圣旨,对了,当初还只是口头的,没有证据,到时候说是你自愿出嫁的,谁又奈何的了。”
“把画给我,这里看起来不对,”遥楚把字拿过来,觉得有个地方写的不好,不停的左看右看。
楚逸轩真的给跪了:“妹妹,不,姑奶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听了呀,楚流云想娶我。”
楚逸轩气结,从地上爬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从万年寺回来,我就知道他想娶我,这不是一直都没有成功吗?”
楚逸轩猛拍脑袋:“以前有楚御风和波娜娜压着,现在……”
“现在就算有波娜娜支持,只要楚御风不同意,他就没辙。”
楚逸轩一巴掌拍在画上面:“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楚御风既然没有阻止,那就是已经默认了。”
“放心,楚御风不会同意的。”
楚逸轩双眼一亮:“你已经有对策了?”
遥楚把这张类似地图的画递给楚逸轩:“找人做旧,最好找羊皮,做成百年前的样子。”
楚逸轩将画叠好放进袖兜里面,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将军府。
沐王妃亲自向遥楚提亲的事情还没有被风刮走,楚京又起了波澜,听说文国公府请了楚京第一媒婆,准备了聘礼也要去提亲,方向竟然是瑞王府。
可是瑞王府并没有女儿啊,国公府倒是有一个庶出的小姐,不过这身份也差别太大了吧,难道瑞小王爷这回栽在国公府庶出小姐手上了?
于是八卦的百姓们一窝蜂的都跟着提亲的队伍去看热闹,到了瑞王府媒婆才道明了原委,是肖世子想要迎娶遥楚公主。
又是一记惊雷炸的人外焦里嫩,二男争女的戏码可比沐王吃回头草的戏码好看太多了,一时之间楚京热闹非凡,不过很快又听说沐王妃提亲的队伍没有进得了将军府的大门,国公府的队伍虽然没有进去,但是肖夫人和国公府的世子却在瑞王府呆了一个多时辰。
而当事人此刻可没有心思管这些闲事,因为她遇上了大麻烦。
“人消失几天了?”
“两天,东方金文过了头七之后,人就不见了,属下派人搜索了他的房间,财物都不见了,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这是从东方金文的书房里面发现的。”
一张皱巴巴的布条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南墙下,去找睿。”
当初从东方金文手中拿到的藏宝图一共有两张,一张是他用来糊弄楚流云地图,那张地图虽然做的很旧,据说这张地图一半真一半假,然后遥楚又拿起另外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手绘的,遥楚很快就想明白了,楚流云的那整张全部都是假的,这手绘的地图是根据半张真图的痕迹和前朝的地图绘制的,也是假的。
如此看来,东方金文从来没有交出过真图,而是将真图交给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管家。
“马上去追,绝不能让他见到东方睿。”
情况紧急,遥楚也顾不了许多了,带着红萧,紫貂,陈雷连夜出城,因为事出突然,又唯恐惊动其他人,遥楚不敢调集太多人马,几人便分头去追。
遥楚等人很快就发现被人跟踪了,跟踪的人是一个男子,年纪不大,身材中等,会功夫。
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遥楚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驾着快马将人引入了林子,跟他们的人进了林子便没有发现遥楚等人的踪迹,不由得十分着急。
待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红萧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男子缓缓的转过头来,看见一旁的红萧:“红姑娘,是我呀,我是宋大明。”
红儿目光微缩:“怎么会是你?”
“我在城门外看见你们了,便一路跟了过来,上次兄弟们假死,是你把我叫醒的,我认出了你。”
宋大明当初在左岩的院中虽然见过遥楚,但是当时遥楚是刺客,宋大明也不知道遥楚的身份,现在遥楚这身男装,他也就没有认出来。
遥楚抬手示意红萧把剑收起来:“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宋大明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脸上恍然大悟:“我认得你的声音,你就是救了兄弟们的大恩公,我妹子也是你救下的,还有宋鹏,公主殿下在上,请受宋一拜。”
遥楚皱着眉头:“你怎知我身份?”
宋大明很荣幸,也很激动:“是白芍告诉我的,不过公主放心,白芍只跟我说了,连小明也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死也不会说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跟着我们。”
宋大明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自从离开皇宫之后,兄弟们就隐藏了起来,也没啥事,左大哥偶尔会在城门口来跟我们会面,于是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城门四处溜达,当时看到红姑娘,脑子一抽就跟了过来。”
“你先回去,我们有要事要去处理。”
宋大明拦着马道:“你们有什么事,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陈雷心中焦急,拉过宋大明:“我们在找人,很急,别再耽误时间了。”
宋大明连忙道:“找人好了,你们要找什么人,我这就回去招呼兄弟们帮着一起找,兄弟们最近空闲的时候都在城门口溜达,指不定见过。”
陈雷看看遥楚,遥楚想了一下,便交给宋大明一副画:“这上面的人你们应该不陌生,我需要你们分别守着四个城门,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即可去将军府找管家泉叔。”
“是,一定不辱使命。”
遥楚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追。
“小姐为何把东方睿的画像给他?”
“东方金文能把这么秘密的东西交给管家,可见对此人一定非常信任,真的藏宝图一定在他的身上,东方睿跟东方金文父子情深,东方睿收到信要么远走高飞,要么就是回来寻仇,我这样也是以防万一。”
从东方睿被楚流云狸猫换太子之后,遥楚就一直没有放弃过他的行踪,所以想要追东方金文的管家,就要往东方睿的方向去追。
那管家不会骑马,脚程应该不快,追到第二天天亮,终于从一个包子铺里打探到了消息,因为很少有人在晚上还专门敲门来买包子,所以包子铺的老板印象比较深刻。
“就在前面不远处,继续追。”
又跑了一个多时辰,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农庄,遥楚几人提着剑进去,吓得里面鸡飞狗跳。
陈雷把剑架在一个汉子的脖子上:“说,东方睿在哪里?”
那汉子一看就是个庄家汉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小的不知道谁是东方睿。”
陈雷把画像给那汉子看过之后,那汉子立马道:“这是方老爷,今天早上已经离开了。”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汉子连连摇头:“不知道。”
陈雷看着遥楚,眼神询问是否灭口。
“昨天晚上之后是不是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找过他?”
“是,不是……”汉子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眼神却不自然的瞥向一旁的房间。
红萧踢门走了进去,果然在衣柜里面把东方金文的管家抓了出来。
“说,东方睿去哪里了?”
管家吓得双手抱紧头,一个劲的摇晃。
“不说我杀了你。”
“别杀我,别杀我,小的也是受老爷临终之托,其余事情与小的无关。”
遥楚双目凝动,透出一股子森寒:“告诉我东方睿去哪里了?我不想再问第三遍。”
“老爷进京了。”
“南墙下面的东西呢?”
“老爷一块带走了。”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有些不甘心,而那个管家却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朝着遥楚刺过去。
红萧眼疾手快,血色的萧砸在他脑门上,瞬间毙命,那个庄家汉子眼见杀人了,大喊大叫的跑了出去。
“把他的东西带走,马上追。”
遥楚从管家的包袱中找到了一个盒子,带着一股霉味,应该是装有羊皮地图的盒子,另外还发现了一封写给东方睿的信,可能是东方睿走的匆忙所以落下了,被管家又装了回去。
“果然,东方金文这个老狐狸,两张地图都是假的,唯一半张真的现在还在东方睿的手中。”
东方金文在信中表明遥楚已经知道他活着的消息,还把遥楚想要对付他和楚流云的猜疑也写在了上面,最后就是劝诫东方睿保重,带着东方浩离开楚国,以图他日回来报仇,这封信应该是东方金文死的前两日写下的,那个时候东方浩还没有死。
“果然如主子所料,他进京了。”一向少言的红萧断然道。
陈雷疑惑的指出:“会不会这封信有诈?”
“从字迹来看,应该是东方金文亲手写的,字体歪歪扭扭,他那时候应该没多少力气了,至于东方睿回去,无非就只有一个目的,报仇,我们马上回京,绝不能让东方睿和地图落在楚流云的手中。”
楚京城内设下了天罗地网,东方睿根本连进城的机会都没有,他想要揭穿遥楚的真面目难如登天,他只要一出现就会有无数的人追上来。
遥楚正在研究前朝的地图,朱砂笔不停的在地图上写写画画,青儿推开房门,端着燕窝走了进来。
遥楚搁下笔,坐在椅子上,身体放松了,目光却一直在地图上移动,青儿十分心疼,挡在了地图前面:“小姐,你都看了一天一夜了,休息一下吧。”
遥楚收回视线,青儿顺便给遥楚捏捏酸痛的肩膀,遥楚则端着燕窝,勺子在精致的小碗中搅动了几下。
“宫里如何了?”
“昨日下午苏婉儿去给太妃请安,跪了一下午,傍晚十分晕倒了,结果太医诊断发现她怀孕了,楚御风拂袖离去,据说还踢坏了长寿宫的大屏风,离开长寿宫没一会,楚御风就下旨册封苏婉儿为贵妃,这会宫里可热闹了。”
“计划了这么久,就唱这么一出戏,要是不热闹,岂不是对不起小姐我这么劳神劳力,不过东方睿这个时候出现,我理应前去祝贺,让泉叔备好礼物。”
彩霞殿中一天到晚都是接待不完的客人,直到楚御风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这才罢休。
楚御风只有两个皇子,十几年也再无子嗣,之前良妃怀孕又流产让楚御风心有余悸,现在把苏婉儿当作珍宝来疼爱,就连太妃派人来也被拦了。
昨晚到早上楚御风一直守着苏婉儿,这不刚刚处理了朝事又听说苏婉儿这里有事,他立马就赶了回来。
“爱妃,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可有传唤太医?”
苏婉儿一副娇花般依偎在楚御风的怀中,抬眼看了一下身后,楚御风会意对身后的人摆摆手,黄公公便带人退了出去。
上次黄公公虽然没有被楚逸轩削掉脑袋,但是却掉了一大把头发,现在戴帽子都很困难,稍微走快一点就要掉。
楚御风把苏婉儿扶到床上:“爱妃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
苏婉儿顺势跪在楚御风脚边赔罪:“不是臣妾有话要说,是公主要见皇上,臣妾见事关重大,这才谎称臣妾身子有恙,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