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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也是我,要怪就怪东方浩居然把苏婉儿的丫鬟当作苏婉儿杀了,这才让我跟苏婉儿有了合作的机会。”
看着遥楚一步一步的走进,如妃急切的往后退,遥楚告诉她这么多,自然是想杀她灭口的,她不会那么傻,会以为遥楚专门为她解惑。
可是如妃真的想错了。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看着你痛苦,我会觉得更加开心,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被逼上绝境,然后再让你看看如家是怎么走向死亡的。”
“不,本宫是皇上宠妃,本宫诞下二皇子,太师府根深蒂固,你根本撼动不了。”
遥楚讥笑的看着如妃那张死灰般的脸,一桶冷水泼下去:“你一个荣宠后宫十几年,诞下皇子的如妃不也没在我手中走过三招吗?一个太师府而已,不出三日,太师府一定会土崩瓦解,这是我请你看的好戏。”
如妃保养姣好的指甲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道痕迹,指甲也断了,狰狞道:“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吗?父亲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不信我们打赌,你今日若不杀我,明日定是你的死期。”
遥楚伸出一根食指在如妃面前来回晃动:“不必使用激将法,我说了不杀你就是不会杀你。”
被戳破了心事,如妃的目光微闪,梗着脖子,狠狠的瞪着遥楚不说话。
“我知道你还等着如太师牺牲乌蒙来救你,可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遥楚的话音刚落,红萧便从房上跳了下来,如果不是如妃亲眼看到,她一定不会注意到这个动作如狸猫一样轻便的女人。
“主子,婢子已经扮作太师府的人劫狱,救出了乌蒙,现在皇上大怒,已经率人去围了太师府和乌家,擒拿乌蒙。”
遥楚环着胸,微微带笑:“乌蒙人呢?”
“打昏送到如家了。”
如妃哪里还能受得了如此的刺激,如家劫狱,乌蒙逃出死牢,皇上肯定大发雷霆,原本与这件事无关的如家就会绑上同谋的罪名。
如妃另一只手的指甲一一断裂,地板上落下十道清晰的血痕:“东方遥楚,你好狠!你好狠!”
遥楚蹲下身子,右手钳住如妃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仰望自己,遥楚的力道很大,如妃的脖子被绷的笔直。
遥楚脸色冰冷,眸中的恨意丝毫不必如妃少一丝一毫:“当初你和如太师暗中使诈,阻止增援西疆,害死了我大伯,这是到了你们该偿还的时候了,不止是你,不止是太师府,只要当初参与过迫害将军府的每一个人,我东方遥楚都不会放过。”
遥楚狠狠的甩开如妃的下巴,如妃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脑门上砸出一个血洞,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给她服下软经散和哑药,让她好生欣赏这短暂的美景。”
遥楚嘴角咧出一道冰冷的弧度,然后走出了冷宫的大门,如妃趴在地板上,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她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是她除了眼睛,任何地方都动弹不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东方遥楚是回来复仇的,那她会不会也对二皇子下毒手,如妃担忧的泪如雨下,却无能为力。
从冷宫出来,遥楚没有了报复的块感,反而多了几分沉重,这份沉重是因为对过去的不能释怀,不能阻止,不能改变。
遥楚不敢明目张胆的略过屋脊,她不知道是不是又会遇到那个老妖婆,想了想,她曾经答应过大皇子要给皇后治病的事情,遥楚和红萧往栖凤宫而去。
其他少许宫殿才亮着光,栖凤宫早就是一片黑暗,小时候遥楚也来过栖凤宫,不过那个时候皇后虽然不太管事,但是在宫中的地位却还是有的,布置,装饰都很奢华,现在却跟冷宫差不了多少。
栖凤宫没有多少人,皇后的寝殿也只有老嬷嬷守夜,红萧的手指在老嬷嬷的脖子上一点,她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遥楚和红萧的动作很轻,却没想到惊醒了皇后。
“你们是谁?”
皇后的声音虚弱飘渺,却没有害怕和紧张,俨然已经病入膏肓。
闻着里面的味道,遥楚大概能猜得出皇后得的什么病。
遥楚清了清嗓子用沙哑的声音道:“本公子答应大皇子替皇宫娘娘诊病,今晚便是来兑现诺言的。”
皇后有片刻的愣神,曾经她不想活下去,无可救药的时候她却突然想通了,她还有需要照顾的儿子,她渴望活下去,可是有的人又不想让她活下去,就这样她带着纠结又矛盾的心情撑到了现在。
遥楚站在阴影中,皇后看不清她披散的头发和女装。
“原来是神医公子云,本宫听大皇子提过,本宫身子不便,恕不能起身招待,请二位自便。”
“不用麻烦了。”
遥楚弹出天蚕丝,将皇后的被子轻轻的撩起,然后天蚕丝绑在了皇后的手腕上。
皇后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她突然紧张起来,她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别紧张,不是无药可医。”
“真的吗?”皇后欣喜起来。
“药我明日会让人送过来,一日一粒,连续服用一个月就会好转。”
遥楚收回天蚕丝,转身要走,皇后动了一下,目送遥楚离开。
“娘娘,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人要向前看,不要拿别人的罪过惩罚自己。”
皇后突然睁眼,遥楚的身影早就消失。
遥楚走出栖凤宫,皇后娘娘的病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是心病,可是父亲的去世真的能让女儿不顾儿子,一心寻死吗?
遥楚觉得皇后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不过皇宫里面的女人,要么成魔,要么做鬼,这都是很正常的。
听说太妃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头发全白,皮肤像是七十几岁的老太婆,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好在庞院首及时抢救,太妃的身体底子也不错,否则就中风了。
楚御风前来安慰,太妃心中多少出了点郁结之气,没想到又听说楚御风无比宠爱苏婉儿,她气的扔了茶杯,将楚御风赶走了。
太妃倒是对楚流云和善多了,一是想要跟楚御风置气,二是因为楚流云跟公子云交好,只要楚流云找到公子云,说不定她还有救,太妃想到自己当初为难过公子云,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公子云不是普通人,就连其他三国都很看重,她又无法用权压人,万一公子云不给她解毒,她怎么办?太妃陷入无比的自我纠结和迫害中。
如太师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乌蒙回去之后,他就知道有人想要对太师府出手,他让儿子如刚带着城防营的人马,亲自找到了左岩,将乌蒙交给了左岩,声称他跟如家没有关系。
左岩也决计不会让他进宫见到楚御风,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他肯定,他并非是因为目前的地位,默许蓝儿便出手杀了乌蒙,虽然变成了无头公案,但是至少对大家都好。
姚瑾越是两日之后才出现在将军府的,对于中秋节晚上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依旧如往常一样来将军府练功,只是自从出了如风的事情之后,飞羽每次都是亲自把姚瑾越送到将军府,晚上也是亲自来接的。
遥楚倒是无暇理会这两天宫中发生的事情,因为出云未央开业了。
出云未央是以拍卖会的形式打出去的,拍卖会的帖子是贴在千山暮雪外面,很多人都知道出云未央的主人是传说中出云山庄少主公子云,因此不少江湖人,达官贵人都汇集到了一起。
楚流云主动提出去寻找公子云,替太妃解毒,于是离京了,没有了战神王爷外加楚国第一高手的楚流云镇压,楚京这两日真的很乱,城防营忙的不可开交。
凤景澜从西凉购买的粮食,其中大部分都是替遥楚囤积的,但是遥楚如何也不可能让南晋的国库来出这笔银子,加上遥楚要囤积药材,所以她真的很缺银子。
出云未央这次拍卖的十种物品中,除了三种疗伤圣药一种雪莲膏一种提升内力的药之外,另外五种都是稀世珍宝,这珍宝也是她这么多年的私房了。
当然,遥楚今天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钓鱼。
遥楚让陈叔和泉叔都去帮忙张罗,出云未央开张,红萧,青歌,蓝鞭,紫貂是必须要出席的,否则怕是压不住场子。
陈鑫要负责如家的事情,遥楚钻进药房里面早上才出来,姚瑾越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出云未央拍卖会的事情,嚷着要去,不过多是避着陆染默在说,她知道公子云就是自家师傅的秘密,像是得了宝藏怕人觊觎,对谁都提防着。
陆染默以为自己救了姚瑾越,遥楚的态度会好一点,可是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总是跟姚瑾越偷偷摸摸说什么,不让她听见,心中渐渐的产生了不平。
这次出去拍卖会,她以为遥楚会让她像上次一样穿的体面,没想到就让她穿了丫鬟的衣服,这让她在其他千金熟人面前如何自处?就算她之前做错了什么事,现在她救了姚瑾越,难道不应该将功抵过吗?还是说东方遥楚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羞辱自己,陆染默既委屈又不甘。
遥楚觉察到陆染默心境的变化,却并没有说什么,跟着姚瑾越上了她准备好的马车,没有让陆染默上马车就往出云未央而去。
姚瑾越迟疑的看着遥楚:“师傅,这样会不会不好?”
遥楚微微一笑:“今天师傅就教你第一课,不要太看重情面,陆染默本性不算太坏,但是心思不定,能救你,她功不可没,可是她想仗着这份功劳获取某些东西,这叫交易,不叫人情。如果是做交易,她是丫鬟,我是主子,她救你是应该的,如果是人情,她能从情分里面生出不满,嫉妒和仇恨,这叫祸害。”
姚瑾越沉着眼睛,很快就明白了遥楚话中的意思。
“师傅我明白了,有些人可能注定做不了朋友。”
遥楚微微一笑,表示赞同姚瑾越的话,不一会两个人的话题都开了,姚瑾越会问一下关于江湖上的事情,不过都是很小声,不时会发出悦耳的笑声。
陆染默跟在马车后面,心中越加的不平起来,可她不知道,她的不甘更多的来自嫉妒,她嫉妒姚瑾越有遥楚这么个朋友,姚瑾越真是有福气,她多次出事,失踪,遥楚总是不顾一起的去救她。
拍卖会要过了晌午才开始,遥楚决定先和姚瑾越去逛逛街,于是她们先往城中心而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时稳不住的姚瑾越差点飞出去,幸得东方遥楚拉住了她,才幸免遇难。
姚瑾越掀开帘子,怒道:“怎么驾车的?差点摔死本小姐。”
驾车的小车夫大概十七八岁,长相十分清秀,听到姚瑾越发怒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委屈解释道:“小姐,飞羽不是故意的,前面有个人突然晕倒了。”
姚瑾越抬眼果然看见一个女人晕倒在马路中央,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把她扶起来。
姚瑾越率先跳下马车,拨开人群,来到中间。
东方遥楚摇摇头,跟着下了马车。
“都让开,我看看……”
姚瑾越把人扶起来,飞羽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姚瑾越怒道:“还不去叫大夫,能看出花来啊?”
飞羽委屈的撇撇嘴,就要转身,被东方遥楚拦住。
女子很年轻,二十左右的年纪,但是却梳了妇人发髻,脸孔被散开的头发挡住。
东方遥楚拨开脸上的头发,想要查看一下她的眼睛,结果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东方遥楚的手一顿。
姚瑾越见东方遥楚迟疑,以为问题眼中,担忧起来:“是不是?”
“她没事,只是中暑晕过去了,先扶她上马车吧。”
遥楚让陆染默先去明月楼等她,陆染默被太阳都要晒晕了,根本就不好奇遥楚救上来的女人是谁。
“先往前走吧。”
“师傅,陆染默怎么办?”
“有人跟着她,不会让她乱来的。”
马车往前行驶了好一段距离,遥楚才让飞羽往柳树街而去。
姚瑾越看遥楚给女人喂下一小粒药丸,好奇道:“师傅怎么知道这个女人住柳树街?你认识她?”
“她是东方木的媳妇,有过几面之缘。”
对于姚瑾越,遥楚是百分百信任的,她喜欢姚瑾越,喜欢她的单纯,也喜欢她的聪慧,喜欢的执着,喜欢她的干净,她就像是自己的憧憬,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没有姨娘,没有庶出的家庭。
不过东方木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有一天她含恨而终,也对得起泉下的将军府所有人。
姚瑾越听说是东方木的媳妇,嘴巴就撅起了,她的印象中东方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人,全部都是狼心狗肺。
“东方木跟东方家的人不一样,他因为阻止东方金文和东方睿被赶出了家门,现在只能寄居在岳母家。”
姚瑾越惊讶的抬眸,一扫刚刚的厌恶:“我也听我爹说过东方木因为不孝被赶出家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我们一定要救她。”
刚到东方木的家门口,马车一顿,红秀娟幽幽转醒:“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遥楚和姚瑾越扶着她半边身子撑起来:“这是你家门口,我在街上见你晕倒,便将你送回来了。”
红秀娟觉得眼前这女子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遥楚微微一笑:“我是东方遥楚。”
红秀娟的神情一顿,略有些惊讶:“你是公主?”
“叫我遥楚即可。”
红秀娟有些不知所措,她因为跌倒在地上,一身都是尘土,害怕弄脏了遥楚的马车,她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院中传来孩子的啼哭,红秀娟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异常焦急,慌忙的就跳下了马车,拔腿往院中而去。
飞羽差点被推翻在地,遥楚也听出童儿的哭声不对劲,赶紧跟了上去。
哭声是从一个房间里面传来的,遥楚走进去就看到童儿趴在床上,背上搭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毯子,红秀娟蹲在床边,望着童儿不停的掉眼泪,红秀娟的母亲站在一边,因为是哑巴,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
老妇人只见过带着面具的公子云,却没有东方遥楚,看到陌生人,老妇人很是惊讶,眼神带着疑惑。
遥楚伸手指着红秀娟:“我是东方木的堂妹。”
妇人很吃惊,又望了望红秀娟,她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家的人,就连成亲的时候,东方家也嫌弃她是个哑巴,没有让她去。
红秀娟站起身来,对老妇人比划了几下,妇人对东方遥楚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就走了出去。
红秀娟让遥楚就着破旧的桌椅坐下:“让你们见笑了,妾身的母亲是哑巴,不能说话。”
“孩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东方遥楚的问话,红秀娟的眼泪又止不住,想要抱起哭泣的孩子,安抚他,想要轻拍他的后背,可是伸出手却又不敢去碰他,想要靠近,却又生怕自己的眼泪落下。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妇人红着眼焦急的跑进来,对着红秀娟就是一番比划。
红秀娟看了之后脸色大变,连忙跟着妇人跑了出去,姚瑾越也跟着跑了出去。
遥楚快步走到童儿的身边,抓起他的小手替它把脉,遥楚的目光凝动,快速的检查了童儿的后背,居然一大片水泡,发着低烧。
好在情况不算严重,遥楚手一动,三根银针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分别插入孩子后背三个位置,阻止毒素扩散。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是姚瑾越发出的,遥楚快步跑了出去,只见老妇人竟然提着一把砍柴刀往门口冲去,她双目血红,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
“娘,娘,你要干什么?”红秀娟凄惨的叫起来,却没能阻止妇人。
妇人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门口。
“瑾越,拦住她。”
瑾越的进步很快,反应也灵敏,纵身一跃,一脚就把妇人已经打开一半的门给踢了回去,伸手夺刀,显然妇人已经失去理智,就着刀向姚瑾越砍了过来。
红秀娟吓得尖叫一声,姚瑾越闪身避开,她疯狂的砍,毫无章法,下手又快又狠。
东方遥楚见她的眼睛已经红的滴血,要是不制止,怕是要气血攻心,她手一翻,三根银针便飞了出去,准确的刺入了三个穴道。
老妇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姚瑾越赶紧扶着她,砍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红秀娟没有看到东方遥楚出手,以为母亲出事了,连忙奔过去。
抱头痛哭:“娘,娘,你怎么那么傻啊?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东方兮若,桂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哪怕是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姚瑾越扶着老妇人,紧张又疑惑的望着东方遥楚,遥楚也十分疑惑,走向红秀娟。
她和东方木的关系太过敏感,而且桂枝知道东方木的身世,虽然现在桂枝想要依靠东方木,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把这件事抖出来,所以她一直不敢亲近东方木,知道秋叔关注东方木之后,她也就暗中让附近的邻居照看一下,难道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没事,只是一时气火攻心,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红秀娟看了一眼东方遥楚,好像不相信她一般,现在的她真的快崩溃了。
“先把夫人扶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姚瑾越给红秀娟倒了一杯水,童儿因为得到了控制,也安静的睡着了。
红秀娟断断续续的讲了昨晚上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昨晚母亲抱着童儿在院门口乘凉,夜里他一直哭,我们发现他背上被蚊子咬了一个包,便给她涂了点薄荷膏,不久之后童儿有点发烧,小孩子发烧很正常,便就用温热的酒给他擦拭手心和脚心,今天凌晨,发现他的后背出现了大片的水泡,妾身吓坏了,便想到东方府找相公,谁知遇到了起夜的东方兮若,她将妾身打了出来,还说相公已经看中了官家小姐,不要妾身母子了,妾身只得先回来,妾身看到童儿病情加重,便想到了千年人参续命的法子,可是所有的积蓄也买不到千年人参,便又求到东方府,说明童儿的情况,东方夫人说童儿不是东方家的血脉,还派人上来警告母亲和妾身,不要前去纠缠,妾身不得已只能赊了两片人参,可刚刚母亲发现那两片人参被上门找茬的东方府家丁给毁了。”
姚瑾越握紧拳头,愤怒道:“东方府的人简直就是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孩子这么小。”
这段时间,她忙着对付如家,就算保护东方木,眼线也跟着去了东方府,倒是忽略了童儿这方,原本想着秋叔会看着,秋叔老了,也有打盹的时候,看来她必须想个办法彻底解决到东方家才行。
姚瑾越安慰红秀娟道:“你别担心,人参丢了没关系,我家里有人参,现在我就让我的随从回去取来。”
激动的姚瑾越俨然忘记了她身边就有比千年人参还管用的神医公子云。
“没用的,孩子是中了毒。”
“什么?”
“什么?”
姚瑾越的惊讶是因为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被下毒?
红秀娟的惊恐是因为就算找到了千年人参也救不了孩子的命!
遥楚握紧红秀娟的手,让她很快缓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这毒没有大碍,只是被一种有毒的蜜蜂咬了。”
红秀娟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抓住遥楚的手,跪在她面前:“遥楚,你是不是有办法?你一定要救救孩子,就算东方府有得罪过你,可孩子是无辜的。”
姚瑾越听着这话有点刺耳,便制止了红秀娟:“东方嫂子,如果师傅能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师傅也知道当初的事情是东方老太爷他们闹出来的,跟你们没关系,如果师傅记恨你们,也就不会把你从大街上带回来了。”
红秀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慌忙的道歉,遥楚瞪了一眼姚瑾越,拉起红秀娟,安慰道:“你放心,这毒我从书上看到过,并不难。你现在应该还在哺乳,你去找干净的瓷碗和纱布,把瓷碗和纱布用干净的开水煮半盏茶时间,纱布放在太阳下面晒干,把奶水挤到瓷碗备用。”
为了救童儿的命,让红秀娟做什么都可以,她丝毫没有迟疑就跑了出去。
遥楚找到一旁的笔墨,写下一张方子递给姚瑾越:“让飞羽去把药抓来。顺便买一坛子最烈的酒。”
很快就准备好了,遥楚没有让红秀娟进门,只是让姚瑾越抱着童儿,她施针。
遥楚的速度很快,她目光如鹰,出手如电,姚瑾越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她第一次看遥楚展现她的医术,不由得更加崇拜,要是能看到遥楚的武功,该是怎样的震撼。
她只身回京,被未婚夫抛弃,没有任何依靠,却能在楚京杀出一片天地来,她的本事真大,姚瑾越也渴望有一天她能够想遥楚一样学的一身本事,遨游天际,就算皇上太妃也奈何不了。
“想什么?”
遥楚打断姚瑾越的幻想,姚瑾越不好意思的道:“在想师傅会不会教我医术。”
遥楚扯出一道弧度,似笑非笑:“贪多嚼不烂。”
遥楚用消过毒的银针把水泡挑破,然后把随身带的药碗碾碎扔进奶水中,干净的纱布蘸了奶水轻轻的擦拭。
收拾好之后,遥楚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童儿的脸色好转了,红秀娟一个劲的道谢。
“那三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后用干净的瓷碗装起来,再加三碗水熬制,重复三次之后把三碗水加在一起熬成一碗水,四个时辰服用一次,三日之后就没事了。”
“谢谢,谢谢你遥楚。”
“不用谢,好好照看孩子,药准备了三天的,瑾越你带银子了吗?”
姚瑾越摸了摸腰间,从怀里抽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疑惑的递给遥楚。
遥楚从里面抽出一张给红秀娟:“这个你拿着,你买点老母鸡给自己好好补补身子。”
红秀娟抬手拒绝:“不不不,你已经帮了妾身很大的忙,妾身不能再收你的银子。”
遥楚直接抓过红秀娟的手,把银票放在她的手中:“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童儿的,童儿这次中毒虽然无碍,但是以后营养一定要跟上,他现在只能喝奶,你补好身子才能给他营养,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哥虽然长在东方府,但是遥楚不会忘记他曾经对遥楚的照顾,这算是我当姑姑给侄子的红包。”
红秀娟敢动的泪如雨下,他们一心想要孝顺东方家,可是东方家对她们冷漠无情,反而遥楚多次帮他们,要不是遥楚,上次相公就深陷牢狱出不来了。
“谢谢你,遥楚,妾身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虽然将军府跟东方家有些恩怨,但是童儿是无辜的,他也算是将军府的后人,只要你照顾好童儿,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说罢,遥楚附身在红秀娟的耳旁低语两句,红秀娟夸张的瞪大眼眸,恨不得给遥楚磕头。
“别这样,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认了童儿这个侄子,自然认了你这个嫂子,我先走了。”
姚瑾越愣了愣,然后直接把手中的银票塞给了红秀娟:“这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给童儿的红包。”
红秀娟还没有追两步,姚瑾越已经走远了,红秀娟走到门口,看见马车已经转动车轱辘离开,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票,她相信相公的为人,也相信遥楚能做到,她会安心的等相公回来。
马车上,姚瑾越问道遥楚:“师傅,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闭目养神的遥楚眼睛也没睁开:“那就别问了。”
“可是……”姚瑾越抓了抓头发,还是挂心的很,自己真傻,难道不能直接问吗?
“师傅,你真的对沐王死心了吗?”
遥楚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姚瑾越一大跳:“为什么这样问?”
“万年寺的时候,你从沐王手中救了那个神秘的刺客,说明你对沐王死心了,为什么你又要公子云的身份去接近沐王?甚至帮助沐王呢?”
遥楚一个栗子敲在姚瑾越的头上:“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姚瑾越脖子一缩,见遥楚目光躲闪,更加好奇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多次出现在师傅身边,莫非师傅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了?沐王府闹婚只是做戏?”
遥楚皱着眉头,着实没有想到姚瑾越会这样想。
“难道在你眼里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在做戏?”
姚瑾越慌忙摆手:“那倒没有,我只是好奇,师傅如果真喜欢沐王,沐王府闹婚的确说的过去,可是为什么师傅后来一点伤心的迹象都没有,要是师傅不喜欢沐王,大闹沐王府又不像是作假。”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对这个好奇?”
姚瑾越来了兴致,调整了坐姿:“师傅,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婚事现在成了上流圈子最时尚的八卦,不少人都猜测你心理到底还有没有沐王,肖珂到底有没有机会成为驸马,听说瑞王妃原本挺看中肖珂的,可是听说他画了一副什么画之后,瑞王妃觉得他靠不住,又瞄上了其他家的公子。”
感情这么一出是瑞王妃闹出来的,遥楚抚摸着抽痛的头。
“别八卦了,反正这两个都不可能。”
姚瑾越了然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沐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可是师傅不是男的,不过我不在乎……”
遥楚的额头上青筋一个劲乱跳:“你不可能有机会的。”
姚瑾越被打击到了,心想就算她没有机会扑到师傅,但是她有机会挑选一下师公,她能感觉到师傅身后一定有一个男人,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邪魅,神秘,如果之前没有公子云,她说不定会崇拜岚景,不行,岚景很有可能是她师公,不能乱想。
正值饭点,明月楼很是热闹,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幸好姚瑾越定好了雅间,不然肯定白来了。
姚瑾越报上名号,掌柜的客气的对了预定记录,客气道:“是姚小姐吗?是在细柳院,请跟小的去二楼。”
东方遥楚几人刚走上二楼,柜台前一个又高又壮,满身肥油的男子横着脸一拳头砸在柜台上,吓了众人一跳。
男子伸手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瞠目怒道:“你不是说没有位置了吗?为什么她们比我后来,却有雅间?”
掌柜的半截身子都被拖到了柜台上,一张脸憋得通红,很是艰难的解释道:“公子,整个楼里确实没有位置了,细柳苑是姚小姐一早就定好的。”
“我不管,今天要么你让她们把雅间让出来,要么给我安排其他的雅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太过分了。”姚瑾越的毛病就是喜欢管闲事,明明已经上楼了,她还要折返下去。
东方遥楚拉住她:“我们先上去。”
姚瑾越正义感膨胀:“可是,这雅间是我们定好的,他不讲理。”
“别急着逞能,一会他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姚瑾点点头跟着小二来到二楼东边的雅间,这是一间名叫细柳的雅间,装修非常的清新,布置的跟自己家的居室差不多,老板倒是会做生意。
进门就看到陆染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听到姚瑾越挪动椅子的声音,陆染默忽然惊醒了,她的脸趴在手臂上,衣服上的印花在她的脸上印出了印子,看起来滑稽的很,姚瑾越乐个不停。
陆染默不知道姚瑾越在笑什么,可是这样被笑让陆染默感觉自己备受委屈,咬住唇瓣,似乎十分烦躁。
三人都坐下,东方遥楚让飞羽也坐下一起用膳,飞羽却觉得自从土地庙回来之后,遥楚的目光总是尖锐的很,还没等他拒绝邀请,姚瑾越就已经拉过他坐下。
姚瑾越殷勤的给东方遥楚倒了茶:“师傅请喝茶。”
东方遥楚接过茶,轻啄一口。
姚瑾越侧耳倾听,楼下果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问道:“师傅怎么知道他会上来?”
东方遥楚慢悠悠道:“堂堂丞相府的公子带着女子来吃饭的,要是没有位置,他的脸可没地方搁,所以跋扈嚣张的秋杨要想守着面子,他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
姚瑾越疑惑道:“师傅,你认识他?”
“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丞相府的人,还带了女子?”
“一会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交谈,陆染默无论如何都插不进话,心中十分煎熬,站在一旁垂着脑袋。
东方遥楚的话音刚落不久,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给踹开了,吓得姚瑾越从椅子上跳起来。
陆染默也被吓了一大跳,惊慌的看着门口。
只见刚刚在柜台旁的大块头秋杨一手提着掌柜的后衣领站在门口,秋杨个头很大,提着掌柜的就把门口给完全堵住了。
不过透过缝隙,姚瑾越真的看见两个少女站在秋杨的身后,其中一个绿衣少女姚瑾越还认识。
东方兮若也没有想到这个包间的主人会是姚瑾越和东方遥楚,两人的视线交汇,然后瞬间移开,东方兮若装作完全不相识,把目光移向远处。
东方遥楚不动声色,继续品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样的临危不惧让秋杨终于把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东方遥楚的侧脸,尽管只是侧脸,却也让秋杨的目光瞬间发生了变化。
秋杨眸子精光一闪,收回了视线,很是嚣张的随手把掌柜的仍在地上,抱着胸站在那里,却并不打算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东方遥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