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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瞄了我一眼,一张嘴就把香囊吞肚子里去了,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伸手往回要这样的?”
“那不是吃的,天啊……不过,你要吃也行。”我本是焦急它怎么胡乱的吞东西,结果转念一想,它又不是人,闪电都能咔擦吃掉的,吃点香囊算什么。
“哼,你说得鱼,也要。”黑猫冷哼一声说。
“要要,肯定要。”我忙点头:“今天你是寿星公,你说什么算什么,对了,这是你多少岁数的生辰啊?”我借机打听道。
“闭嘴,再揣着心思,小心我真活吞了你。”黑猫扭头瞪了我一眼,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话了。
又这样走了一会儿,我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我们正好走到了山顶,黑猫一跳身子,差点把我甩出去,我顿时瞌睡全无,揉着惺忪的眼睛,看见地上居然放着烟火。
“不是说,要放烟火吗?你去放。”它懒懒的说着,就把我抖落到地上。
“居然真的弄来烟火了啊。”一开始我的确是错愕不已,但是,接着,也就释然了,它本来就不是寻常身份,弄个烟火什么的,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我走过去,那么多年了,除了那次宫宴里看过一次烟火,也就数十年前的那一次……想到这里,我忙摇了摇头,或许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吧,还是忘了的好。
“磨磨蹭蹭的,想什么呢?快点!”黑猫不耐烦的催促。
我拿起一个烟火,下面却咕噜噜滚出两个红皮鸡蛋,我惊愕的回头看它。
“本大人生辰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它面无表情的说。
有鸡蛋没有锅,我想了想说:“那就烤着吃吧,我想把鸡蛋弄一下,然后看过烟火,就能吃了。”
它靠在树干上,并没有表态,半合着眼,也没反对,我就自作主张的挖了个洞,把鸡蛋放进去,然后埋起来,上面用干草点着了一个小火堆。
借着这个火堆,把烟火也点着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烟火就升上了天空,打出炫丽的花样。
“快看,是不是好美?”我一边儿放,一边儿兴奋的又跳又叫,两个脸蛋儿都红润了。
黑猫眯着眼看着天空,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它到底在看什么,良久,它低低的嘟囔了一句:“终究还是那个孩子,一点都没变。”
“你说什么?”我回头看它,它却面无表情的说:“这样的美丽,稍纵即逝,转眼就没有了,再美又如何?”
“虽然如此,但是,拥有的那一瞬,已经满足了不是吗?”我回头痴痴的看着天空,用心记住这一刻的美。
“美好的东西,并不一定非要占为己有,再美的花儿,要是摘下来,很快就枯萎了,不如让它一季一季的开。”
“……可惜,我要的便必须是我的。”黑猫冷冷的说:“烟火放完了,该吃鸡蛋了吧?”
“那么美的烟火,也不能让你开心哪怕一瞬吗?”我有些惋惜的问。
“这种女儿家的东西,你觉得本大人会喜欢吗?”黑猫轻蔑的扫了我一眼,走到火堆前坐下,等着我伺候他吃鸡蛋。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只想让你开心一下,没想到,我毕竟是女儿心思了,或许给你做几条鱼都比这样要好得多吧。”我有些沮丧的说。
“这些烟火,你是想用来讨好我的?”黑猫扫了我一眼问。
“不然呢?”我一边把土刨开,一边没好气的问。
“说吧,你有何要求?今天本大人心情好,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虽然它这样说,但是我可一点都感觉不到它心情好。
“你是寿星公,该许愿的是你,不是我。”我翻了个白眼,终于是把鸡蛋抛出来了,我用手帕包着滚烫的鸡蛋说。
“欲擒故纵?没那个必要,本大人一言九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括离开摄政王府,不再做摄政王的义女,我也能帮你做到。”
我敲鸡蛋的手一顿,低下头说:“虽然,你说的这个话,让我很心动,但是,今天是你的生辰,我陪你过生辰,帮你过生辰,是想你高兴,你要说我报恩也好,或者讨好你也罢,都可以,但是,我真的是只想你高兴,如果你非要我向你要点什么的话,那就要你吃了我的红鸡蛋后,能开心,哪怕是一瞬间吧。”
“……你可知,错过这个机会,再想逃离那个漩涡,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既然是命,那就受着,而且……我觉得,摄政王很可怜……”我讷讷的说。
“可怜?你真放肆!”黑猫忽然大怒起来,双目闪烁着绿色的寒光:“你居然觉得摄政王可怜?”
“你的生辰,不提他吧,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什么关系,是不是有仇,这样生气,不过,我想要的是你开心,不是动怒,所以,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我忙安抚它,心里却是万分的奇怪,这几个字貌似也没有怎么触怒它啊,为何它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黑猫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发作,但是却不再说话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滚烫的鸡蛋剥好,弄温喂到它嘴边说:“我希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另外,能开心一刻钟也好。”
“你在说什么?”黑猫似乎有些茫然的问。
“呵呵,这是祝寿词,我也不太会说,反正都是祝福你的话罢了。”
“长命百岁?你在诅咒我短命吧,本大人今年已经不止百岁了。”它冷冷的说完,张嘴咬了一口鸡蛋。
那一瞬,我看见了,纸猫嘴里那锋利的牙齿,不是纸做的,闪烁着寒光,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想到这,就不寒而栗。
“我……我都说我嘴笨,老是惹你生气,我不说话便是了。”我有些怯弱的说。
黑猫看了我一眼,随机说:“无妨,你在身边咋咋呼呼的,说些胡言乱语,倒也有趣,既然如此,那本大人就告诉你一件事吧,昨夜那个郑屠夫的死,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