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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飘飞了一会儿便停止了,落到地上的那些在停留了片刻之后也慢慢散去,消失不见了。
三秃子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些雪片一样的灰尘而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他们已经见惯不怪了。不过我还是向他们确认了一下,是不是过去他们也在这里发现过类似的情况。
事实跟我猜测的一样,三秃子说,他头一天晚上过来这边挖土的时候就有过这种诡异的“天气”,他当时以为是下雪了,后来觉得是雾霾,总之他并没有把这些“灰尘”跟鬼魂联系到一起。但我知道,每次出现这些絮状的灰尘,就意味着这地方会有鬼出来闹腾,而且这鬼还不只一个。
我警告了三秃子他们一声,让他们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喊大叫,也不要惊慌或者到处乱跑,始终跟紧我就可以了。
他们虽然全都冲我点着头,但我估计待会真有鬼出来,他们该跑还是会跑,根本无法镇定,也帮不上我什么忙。好在林灵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所以我把烧鬼的武器都放在林灵那里,而我只拿一个酒壶和一把刀,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我便将探粉抛向了空中。
探粉飞到了半空便悬在那里,等了一会才慢慢地朝着院子里飘去。我示意两口子打开门锁,两个人立刻开了门,我随即追着探粉进入了院子。
探粉继续向前飘飞着,来到房子正门口之后,它们便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显然鬼母就在屋子里。
不等我下命令,两口子就过来拿钥匙开了屋门。房门一开,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屋内。
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家具,整合就是一幢空房子。地板、地砖、水泥地面都已经都掀起来了,进门后只有一条半米宽的小路可以通向里屋,其他的地方到处都是坑,最浅的地方一米,最深的地方有两米多,这跟屋外的整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探粉进了屋就找不见了,我又拿了一把探粉扔出去,探粉飘飘悠悠飞到了大屋,并缓缓落在了大屋被填死的一个土包上面。
那土包上面压着大量的水泥和砖块,显然这就是他们挖出尸体的地方,探粉落在这里,也说明了闹鬼的根源就在这土包之下。
我按了几下屋里的电灯开关,但灯并没有亮起来。
三秃子告诉我说,之前他们来这里挖坑的时候,电灯都爆了。后来几次过来装的灯也在背尸小子出来的时候爆炸了,之后他们就没再用过电灯。
我们带着手电,就算手电也不管用了,我还有备用的煤油灯和蜡烛。所以我并没有在意灯的问题,就把手电开着放在一旁,然后对两口子说:“开始挖吧,遇到鬼我来应付,什么都不用怕,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到你们。”
他俩互望了一眼,显得有些犹豫,手里虽然都拿着铁锹,但没有一个想要先动手。
“三秃子已经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详细说了,你们不要怕,我不会去报警的,只管挖就是了。”我安抚了他们一句,随后我也伸手拿过一把铁锹,直接在土包那里挖了起来,以此作为表率。
两口子看我开始挖了,他俩也有了勇气,跟我一起挖了起来。
三秃子在一旁拿着手电,瞪眼睛朝我们这边看着。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于是朝他指着说:“你把手电给林灵,你也过来挖,大家一起干活,效率也高点。”
“我……我主要是负责放哨。”三秃子结巴着拒绝道。
“放哨一个就足够了,快点过来,别磨蹭了!”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三秃子拗不过我,只好把手电暂时交给林灵,然后拿着工具过来和我们一起向地下挖。挖了十几分钟,我头上开始见汗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热,反而越挖越冷,就连我的嘴边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虽然河北的天气并不暖和,但也不至于冷到这种地步,显然我们正在逐渐接近某样东西。
当土坑挖到一米多深的时候,屋子里面开始有絮状的灰尘飘飞起来了,手电的光亮也开始变得时明时暗。
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对了,立刻让林灵把煤油灯点起来。林灵刚把油灯点亮,手电便彻底失灵了,与此同时,我脚下的土堆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从土里钻了出来,一下抓住了我的脚踝,并用力向下拽。不过那只手并不是要把我拽到地下去,而是攀着我向上爬,不一会,一颗沾满了沙土的脑袋就从土坑底下探了出来。
那是张年轻小伙的脸,苍白的嘴唇看不到半点血色,他一边挣扎着向上爬一边张合着嘴巴嘟囔道:“我要血,我需要血!还我血!”
很明显,这就是那背尸小子了。
类似的情况见得多了,我几乎对鬼这种东西免疫了,再加上这背尸小子的力气并不大,而且大半个身子都埋在地下,所以我很容易便断定了,他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不慌不忙地把铁锹放到一旁,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子,一刀砍断了背尸小子的手腕,先把我的脚踝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随后我便倒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将酒壶里的烧鬼酒泼洒在背尸小子的脸上,最后划着了一根火柴。
“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入错了行。”我冲背尸小子说了句,随后便将火柴朝他的脸上轻轻丢了过去。
火柴在接触到他头部的一瞬,大火呼地一下便将他的身体包围了,他在火焰中痛苦地喊叫、挣扎着,但没过几秒便趴在地上不动了。火焰燃烧了半分钟之后开始减弱,当最后一丝火苗也在土坑这里熄灭时,地上只留下了一团人形的灰烬。
我走过去,用脚把灰烬踢散,在灰尘的中央还留下了一个圆洞,这正好让我可以顺着这个洞向下挖。于是我再次抄起铁锹,顺着洞向下挖了起来,挖了两下我才注意到,旁边的那两口子和三秃子都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我,已经被惊成了木雕。
“别光看我啊,干活!”我冲他们说道。
他们又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然后连连点头。等他们再次动手挖坑的时候,动作明显比刚才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