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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
大家的表情古怪不一，虽然他们早就猜到宁凡有可能是恶魔，但是对方如此说出来，还是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是双方心理的博弈，对方敢在地底世界，数千个地精外加十几个人面前自称自己是恶魔，恐怕不是无的放矢，恐怕有的是信心。
而宁凡自然也是在赌，他赌这群人不敢动手，一旦他们动手，自己瞬间就露馅了，当然他也并非没有后手，哪怕是对方动手了，他也可以瞎扯。
诸如什么自己并不是恶魔，而是恶魔的中间代理人，或者说自己是试探他们来着，然后适时让蒂姆把自己在魔法城堡洗澡的事情拿出来大扯一通。
当然有些谎言对于稍有些纯朴的村民们来说，是有些无耻了，但是就是无耻，怎么的？咬我啊？
“老…老司机大人，您真的是恶魔吗？”蒂姆有些难以置信，他每每在关键时刻都觉得宁凡是绝对伟光正的存在，虽然有时候有那么一丝动摇，但是也是出于害怕而已，他用毛茸茸的小手擦了擦眼睛，一脸惊奇地问道。
“恶魔？”丽莎惊叫出来，在他们的印象中，恶魔有两种，一种是那种身材庞大，体形臃肿的丑八怪，一种是如美杜莎或者吸血鬼那种极其美丽或优雅的存在。
两种都带有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感，简而言之，就是非人类。
但是眼前的这个“恶魔”明显哪种都不是啊，虽然长相和大家有所不同，但是做事什么的，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异啊，更何况能做出如此好吃的手擀面。
“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定义恶魔这个名词，那到底什么是恶魔？你们说说我听。”
宁凡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成功把大家都吓到了，虽然他们的内心里还有些犹豫。
“吃人不吐骨头！”
“欺负良善，残暴，丑陋！”
“霸道，极度地贪恋权力，整天和黄金为伴！”
有几个村民出口道，他们印象中的恶魔，就是如此。
“那你们觉得我是恶魔吗？”宁凡趁热打铁地问道。
“我…我看不像！”蒂姆掰着手指头数到，“首先你好像并不吃人，而是吃素，然后也没有欺负良善，并不是残暴，虽然有些丑陋…呃，当然是相对于我们地精而言。”
这话顿时雷倒了几个村民，不过也有道理啊，刚才这位“恶魔”吃的可是面粉和蔬菜，和印象中喜欢吃人的恶魔并不相似啊。
至于丑陋？虽然眼前这个人的相貌有些奇特，但是和丑陋也不搭边吧。
霸道？贪恋权力？好像就更没有了，亲手给大家做美食，这是恶魔做的事吗？
而早就对人类深感痛恨的老地精镇长想了想也说道：“我觉得吃人不吐骨头的是那些贵族，他们压榨我们普通种族的生存空间，而欺负良善，残暴丑陋和那些身材宽大的神职人员何其相似？至于霸道、贪恋权力，整天和黄金相伴的不正是那些皇帝然后还有教皇吗？”
宁凡听罢，简直无言以对，看来只要想洗地，多的是方法，甚至有时候根本不用你自己辩解，就会有人替你代劳了。
他想起了以前世界的明星，有时候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指责，还不是会有粉丝出来帮他洗地么？这是很正常的道理。
而现在他也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魔法城堡中的那个女巫了，虽然侮辱了自己，也好像自己也没有吃什么太大的亏吧，而且也没看她跑到什么村子中去屠杀普通的平民，顶多也就是在有人来进攻她的时候，进行反击而已。
邪恶的仅仅是出自于她的手段么？比如邪恶的诅咒之术，可是那些正儿八经的神职人员就不会诅咒吗？恐怕也不一定。
“我们愿意追随老司机大人！”正在宁凡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村民们，甚至包括约翰都又跪了下来。
是不是恶魔，到底还是次要的，而是他们现在的生存环境堪忧，只要那来自沼泽地的季风一年不停歇，他们的收成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候还是免不了背井离乡。
到时候又会遇见什么样的领主，他们不知道，而现在他们可以让一部分村民在村子中留守，而一部分村民跟随老司机大人。
“尊贵的老司机大人，哪怕您真的是恶魔，我也跟定您了！”蒂姆在内心中一分析，刚才老地精镇长说的好有道理啊，在有些时候，有同类的意见，会增加他的信心。
“啊哈，我们塔克小镇也愿意助老司机阁下一臂之力。”老地精镇长毕竟是镇长，他可不能追随宁凡，他还要管理自己的镇子，但是如果能交好这位会做手擀面的“恶魔”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可以说，每个人或地精都有自己的打算和计较，都是有利益包含在其中，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们的神情是如此地笃定，估计在向神祈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虔诚。
这绝对不仅限于宁凡他有什么个人魅力，人是很现实的生物，无论在哪里，都是如此，可能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有所不同，或者偏向于虚伪，然而目的一致罢了。
“你们愿意追随我，可是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们呢？”
而现在主动权则掌握在宁凡的手中，这一招叫欲擒故纵，“我可不喜欢养一群吃白食的家伙，特别是你约翰，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那简直是太遗憾了。”
是啊，人家身为老司机大人，为什么要选择你们这些普普通通的村民呢？甚至还有一个弱小的地精，愚蠢而暴躁，是很有可能坏事的存在，当然还有无礼的约翰，之前可是对老司机抱有极大成见的。
恐怕没有一位领主或者骑士或者魔法师会喜欢这样的仆役吧。
“这…”约翰的神情有些惊恐，他这才发现了自己方才的无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其余的村民看向他的目光也带有不善，如果不是你，可能现在人家老司机大人都收留自己了。
他现在是众矢之的，还有那位“恶魔”不善的目光，他的手哆哆嗦嗦起来，刚才的手擀面太好吃了，他内心中满是犹豫，他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他耷拉着脑袋：“尊贵的老司机大人，我愿意和您签订主仆契约！”
什么？
大家都惊呆了，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约翰吸引了过去，主仆契约是相当霸道的一个契约，只要你签订了主仆契约，你就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否则会受到契约的反噬。
很多人，宁愿死都不想签订这个契约，而他约翰竟然…
关键是，他这么把主仆契约一签，其他的人怎么办？如果不签的话，人家老司机大人恐怕都不认可自己了。
当然约翰也是有私心在内的，自己表态成为第一个，也就由不得你们了，谁让你们刚才的目光如此恶毒，而现在说不定人家老司机大人就会重用自己。
这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