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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望着沙发上的一男一女,凤眸中交错翻涌的戾气愈发浓稠。
萧锦帆愣了两秒,脱下西装裹好了怀里的女人,理了理褶皱的衬衫,冷笑,“白檀,你怎么总是这么喜欢打扰别人的好事?”
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再伸手,竟是从身侧保镖的腰间夺过了一把枪,萧锦帆一惊,却不敌对方反应迅敏,手边也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冷不丁地被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脑袋。
梁居生最先慌了,“白总,使不得使不得,您冷静一点,千万别冲动!”
他在白檀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见过白檀真正发狠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上次萧总放火炸了施家的古堡之外,这么多年,只有这一次。
而且上次,哪怕是母亲生前的故居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哪怕白总已经怒到险些活活打死萧锦帆的地步,仍旧在听说太太还在城堡里没有出来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与萧锦帆争勇斗狠,毅然决然地踏入那片熊熊火海。
梁居生很诧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太在白总心里已经如此重要。
他也不敢去想,此刻这一幕,烙在白总眼底心上,又会让他怒到何种地步。
白檀完全没有理会梁居生的劝告,他终于开口,声音沉铸裹着无比骇人的恐怖,一字一顿,清晰得毫发毕现,“萧锦帆,你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呵。”萧锦帆嗤笑,很明显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我烧了你宝贝这么多年的城堡也没见你把我怎么样,为了个认识两三天的女人要对我动……”
他的话终究没有说完。
一声剧烈的枪响,响彻整整一间包厢。
萧锦帆震惊不已地望着自己肩膀上被子弹穿出的洞口,和汩汩流出的血液,那遽痛瞬间扩散至全身,他浓眉紧皱,疼得紧咬牙关,脚下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你现在还觉得我不会杀你?”白檀上前一步,一脚踩上他还在流血的伤口,枪就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萧锦帆,你胆子太大了。”
肩膀上的痛终于让萧锦帆忍不住低叫出声,而沙发上近乎昏厥的女人也被这一声枪响惊醒,懵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白檀的余光刚好扫过她美眸半睁的模样,额间青筋猛跳。
就连这副无辜至极的表情都妖娆誘人的要命。
她刚才就是这样在萧锦帆身下辗转求欢的?
陌生的怒意席卷过白檀的脑海,占据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对她的讨好,她弃如敝屣;他对她的关心,她只有厌烦;他和别人走在一起,也引不来她一丁点注意。
眼前浮现出的是她在苏家老宅,抱着速写本眉眼弯弯的样子。
他问她,是什么人这么重要?
她笑着回答:“初恋情人啊。”
逐渐堆积的怒火,终于被记忆中温软的嗓音彻底点燃,妒火在他的身体里,烧得他整片神经都隐隐作痛。
是,全天下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她的初恋情人。
那一秒,白檀很想抬起枪口让她和脚底下这个男人一起到黄泉路上相依相偎。
眸间染上猩红,他就这样将枪口对准了沙发上的女人。
梁居生大骇,已然看得惊呆,他想说点什么阻止白总,但是所有声音都卡在嗓子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然而,很久过去,他却只看到男人紧握着枪的手骨节泛白,食指轻扣在扳机上,竟无法往下再勾动分毫。
枪口之下,是女人妩媚倾城、弧度美好的脸颊。
舍不得。
白檀的嘴角划过一抹冷蔑的嘲弄的弧度。
他他妈竟然会舍不得。
“苏妲己。”男人不着痕迹地呼吸,嗓音深沉而没有温度地开腔,“我给你半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跟我回家。”
沙发上的女人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根本没听懂似的,挪了挪窝,燥热得掀开了萧锦帆盖在她身上的西装,露出一片细腻光滑的皮肤。
男人眼里的风暴刮得更厉害了,“苏妲己,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不想明天给你的初恋情人收尸,就马上把自己收拾利落跟我回家。”
梁居生这才恍然醒悟,发现白檀脚下的男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如果再这么下去,萧锦帆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想去劝劝太太,闹脾气也不是这么个闹法,可目光落在女人身上,隐约觉得不对劲,赶紧拦住了满身煞气的男人,“白总,白总,您快看看太太,太太现在的样子……有点不正常啊。”
白檀一怔,眸光中褪去三分阴鸷,却依旧沉冷,走到她身边,伸手一摸发现她整个人像是发烧了一样热得出奇。
冰凉的手指的触碰让妲己更加难耐,她无法思考,就只顾往他怀里蹭。
梁居生见状,讷讷小声道:“太太该不会是被萧总下药了吧。”
此话一出,男人的眉峰立刻皱出了极深的沟壑,白檀回头死死盯着昏厥的萧锦帆,心中的怒涛又翻高了一浪,却只是冷喝道:“都给我滚出去,谁再多看一眼,我挖了他的眼睛!”
梁居生正想从这是非之地离开,闻言立马调头就走,刚到门口想起什么,吩咐身边人道:“快把萧总抬出来,送到医院去。”
……
妲己只记得她刚刚得到一丁点的慰藉忽然被巨大的声响中断,眼前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难受得发慌,又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地撕扯身上的衣襟,想让自己更多的接触周围的空气。
后来,又有人将她拥入怀中,唇齿撬开她的牙关,带着某种她并不陌生的烟草气息,侵入口腔。
她胸口烧着的火焰更加旺盛,轻轻吟哦出声,像沙漠中濒死的人突然见了泉水,不管不顾地凑上去。
男人的手顺着所有她喜欢的地方一路向下,以她喜欢的方式,灭了她的火,又点了新的火。
有什么硬的东西抵着她渴求最汹涌的地方,却停在那,任她怎么摩擦扭动都不肯给她个痛快。
与此同时响起谁沙哑而没有情绪的嗓音:“妲己,我是谁?”
妲己不想回答,咬着唇不说话,只用手去挠他,以表示自己的焦躁。
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咬上她的耳垂,凑近她耳边,又以更加愤怒冷漠的口吻重复了一遍,“告诉我,我是谁。”
妲己还是不吭声,眼里却委屈地噙上了泪,好像被人骗了,那般委屈。
白檀一口气卡在肺腑里不上不下,冷冷讽刺,“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初恋情人,你确定你想跟我做?”
其实,她确不确定又如何,白檀冷笑,萧锦帆已经被他打残了,这里四下无人只有他。
如果她不想要他,那就想办法自己解决。
但心里剧烈的不悦驱使他还是要听她说出口,若她不说,他就算和她一起难受,也绝对不给。
“不肯开口是吗?”男人的语气愈发沉了,那明晃晃的怒意哪怕是这种时刻,妲己也感受得一清二楚,“好,看看是你能忍还是我能忍。”
“不……”妲己可怜巴巴地往他怀里钻,用尽各种方法闹着不让他离开。
白檀一想到她刚才也是这样对萧锦帆的,一想到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和她做的人到底是谁——亦或是,无论是谁,她都肯这样投怀送抱,他就想活活掐死她。
“你不是名媛吗?不是洁身自好吗?不是最看不起这种浪荡的女人吗?”男人极端恶劣的用语言刺激着她,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同样深的疤痕得到一丝丝缓解,“你现在在做什么,苏妲己,嗯?你在做什么?”
妲己有短暂的清醒,仿佛看清了眼前那张俊朗的脸。
这使她更加绝望。
白檀,她在这种时候想起的男人,竟然是白檀。
眼前是他,心里是他,连幻觉都是他。
可他大约在和周楚儿沈露之流卿卿我我,又怎会管她是否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白檀,我心里难受,你知道吗?
男人似终于耗尽了耐心,一把扯掉了她的裤子,手指狠狠按在某处,妲己蓦地蜷缩成团,眼角的泪都被逼得滚落出来。
“不要。”她用微弱的声音喊,透着一股无力和哭腔,“萧锦帆……”
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