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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忒可怕了,平日里酸话连篇也就罢了,不过就是一地的鸡皮疙瘩有些难看而已。可他那欠抽劲委实让人看不下去,东华帝君一日不给他两拳头,他竟是全身都不自在。揍的跟熊猫似的他笑得尤其欢快,敢情那是胎记不是乌青。
凤凰窝的门楣终于被败坏了,九昀深深叹了一句,也可怜了她那青华嫂嫂要面对如此下流无耻的哥哥,平日里肯定是要吐血不少的,怨不得大晚上要把凤三踢出房门,要不然如何吃得消那厮的索求无度啊。
(作者言:小九啊,我咋觉得你那一声嫂嫂让东华帝君听见了,更加让他为之吐血捏。)
情爱这玩意果然厉害,从前她与一个穿着红衣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老头喝过酒,自称什么月老,极爱这男女之事,还曾与她说道过一段,是一姓孟的小女子与她那情哥哥相好,一心盼着嫁于他做娘子。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情哥哥被抓去做砌墙工了。砌墙工也就砌墙工,只当着赚些老婆本,可那老婆本没赚着,情哥哥便呜呼哀哉了,小女子哭得那叫一伤心啊,天地可表,草木为之变色,竟是生生哭到了一座长城,厉害得很呢。
九昀私下琢磨着,若是让她一把火烧了长城约莫得耗一个时辰,未料一个人间的女子法力也如此高强,委实不可小觑。
阿娘说,这便是爱情的力量。
她不解,问何谓是爱情?爱情能当酒喝吗?
阿娘摇了摇头,说是等她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是九昀两万多岁了,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爱情。
难道像三哥一般,成天盼着心上人来海扁他一顿?也忒丢人了些,不要也罢。
亦或者像那孟姓女子生生哭倒了一座城墙?可她自问除了喷火拿得出手些,眼泪这玩意还真当不多。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她困顿不已呢。
九昀趴在腾云上,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喏。昨日夜里她与三哥研究了一晚上的祝余草,直想着要如何将这祝余草酿成了美酒,往后只需喝一口祝余酒便可充饥了,实乃人生美事。兄妹俩不谋而合,立刻凑在一起研究了起来。凤三品酒的功夫一流,那酿酒的功力自然也是不差的,端饮着他那漓竹醉就足以让九昀不再藐视他了。
可惜的是,她那青华嫂嫂素来不喜杯中之物,虽是从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还是见不得酒,尤其是三哥一提,那两眼的瞪过来的目光就跟冰刀子似的,可怕的紧呢,只有凤三那皮痒难耐的才笑得出来。九昀只得带着昨日里研究出的酒方回昆仑墟去实践了。临走之前,她偷偷问了一句凤三,这东华帝君如此厌酒是所为何来呢?
凤三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且那厚的跟扶桑树似的脸皮竟然出乎意料的红了,可疑的让人实在是不能不往歪处想啊。
九昀郑重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凤三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表示懂了。
她猜,依着凤三那下流无耻的秉性,定是为了将东华帝君骗到手,于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怀揣着一颗不良的心,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将不胜酒力的东华帝君灌醉,合情合理上演了一出生动淋漓的酒后乱性,毁了人家的清白不说,还恬不知耻的要人家负责,遂成就了一段过程不太磊落的奸情。
九昀原以为这只是昆仑墟独有的风土民情,不料,竟是被凤三发扬光大到了东华洞,好端端的毁了一个帝君的清白,实乃罪过是也。
怀揣着家门不幸的哀叹,九昀终于回到了昆仑墟,她这一回来,凤凰窝又不淡定了。凤老爹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他盼了几万年才盼到的亲闺女,一把老泪纵横,这下九昀的袖子圆满了,两截都湿了。
九昀僵硬的站在那里,真的很想把抱着她的老爹踢到东海去,可想着以后再没人如他这般孝敬她了,便是将将忍住了。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咬牙道:“阿爹,你够了没啊?”
凤老爹细了细鼻子,觉得女儿语气不对,赶紧抬头去看她的脸色。
(作者言:老凤啊,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爹你当得相当成功又失败呢。)
“阿九,这几rini都跑哪里去了,我都以为你不要阿爹了呢。”其实凤老爹更想说的是,莫不是跑去找那翟小四私奔了去?
九昀一脸黑线,她终于明白三哥那德行是遗传自谁的了。
凤凰窝之耻啊!
“没什么,不过就是去三哥修炼的东华洞串了串门子,与他诉诉兄妹情谊罢了,三哥热情,便邀我在那里小住了几日,所以才晚回来了。”
天晓得她与凤三的兄妹情谊有何可诉,倒是那酒鬼心得还可多聊一会儿,可凤老爹素来是个为女儿马首是瞻的,很是昏庸。九昀如何说,他便如何信了,把帐一股脑儿的算到了凤三头上,心里只记着待到下回三小子回家的时候,且要好好将他收拾一顿。
可怜见的凤三啊,就如此被九昀卖了。
第十七章 阴差阳错因酒祸
若问凤凰窝里,哪只最靠谱,此人当属九昀的阿娘了,相比于昏庸的凤老爹,凰妈妈还是颇具明察秋毫的风范,自然是不会被九昀三两句如此糊弄过去。趁着凤老爹出去的功夫,便拉着女儿回房说体己话去了。
九昀窝在躺椅上,吧唧嘴嫌弃不若她院前那颗老梧桐舒服,左右折腾了两下才找到最舒服的状态,便自然而然的打开葫芦开始喝了起来。
“小九,你这几日你都到哪里玩耍去了,说来与阿娘听听?”凰妈妈笑mimi的在九昀身旁坐下,一副随意的模样。
九昀回味了一番口中的琼浆玉液,甚是陶醉的说道:“不就是去找三哥玩去了嘛,不过他也忒没意思了,我呆的无聊了便回来。”
“是吗,那你这葫芦中的琼浆玉液也是你三哥给的?”凰妈妈笑得非常和蔼的拿过九昀手中的酒葫芦,一股子扑鼻的醇香,不是那瑶池里的佳酿又是哪个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呢。
“咳咳咳……”九昀一口咽不下去,呛着了,直觉问了一句,“娘你怎么知道?”
凰妈妈哼了一声,想当年她也是酒国一英雌,喝酒比喝水还痛快,若非为了凤凰窝里留下血脉,又岂能把酒戒掉呢。可酒这东西,尤其是美酒,但凡是爱酒之人沾过,定然是忘不了的。
原来凤凰窝里也是藏龙卧虎的,九昀拍着小心肝,她下回可以很坚定的告诉三哥,她好酒的癖性不是被他熏陶的,分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说吧,跑去天庭都做了些什么?”凰妈妈满意的看着自家女儿难得流露出的,虽然晚了些,但还可心的小崇拜。
九昀嘿嘿笑了两声,“逛逛而已,顺便打了些小酒回来。”
去天庭打酒?没在痴人说梦吧。
这话骗凤老爹肯定是行的,但想骗她亲娘,那绝对是连狗洞都没有的。凰妈妈毫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谎话,“你就编吧,瑶池那地方啥时候能打酒了,估摸着天后脸上的褶子都能平了。”
娘啊,你和天后没仇吧,说话竟是如此之精准和毒辣。
九昀顿时有一种娘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感,可这感觉咋就那么的惊悚喷血呢。
“呵呵……我刚才忘说了,这酒是别人打给我的……”
“是翟萿殿下?”
额……这也忒犀利了吧。九昀开始怀疑,自打她出了昆仑墟,阿娘便跟在她身后了。
“娘,你真是越来越英明神武了,怨不得阿爹怎么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啊。”
凰妈妈被夸得相当和顺,但还是忍不住啐了她一把,竟是拿着自家爹妈调笑。“少给我拍马屁,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再不说,小心我断了你的酒,看你到时候要如何是好。”
断她酒,岂不是就在要她的命?!
呜呜呜,阿娘欺负人,竟能人家的命根子要挟,她待会要告诉阿爹,阿娘更年期提前了!
九昀在她阿娘的淫威前终于妥协了,“好阿娘,小九招就是。人家不过是去天庭找翟萿哥哥罢了,未料翟萿哥哥热情好客,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壶琼浆玉液。前些日子真馋着这酒,我便送去与他分享了。不信,你大可去问三哥呢。”
当然,九昀是不会告诉阿娘她去找翟萿做什么的,她可不敢跟眼前这个有些更年期的阿娘说,她曾经跑到瑶池去偷酒喝差点毁了昆仑墟的名声,若是被她知晓了,怕是她真的要被逼着戒酒了。
可是九昀不说,却恰恰正好让凰妈妈误会了。莫忘了,九昀离开昆仑墟的缘由便是因为凤老爹忖度她私恋翟萿,如今你这厢跑去找人家,且是几夜都不归宿,如今更是哥哥妹妹的在叫,原那哥哥与情哥哥不过是一字之差,便由不得人浮想联翩了。
终归到底,一切都是昆仑墟民风太开放的缘故。
未免自己意图太显,惹得女儿害羞,凰妈妈还是很小心翼翼的隐讳的问了一句,“那你是觉得如何呢?”
(作者言:凰妈妈你可以别那么含蓄的,我怕你女儿会听不懂的。而且小九童鞋一点都不害羞的,她回来之前还欣赏了一把春宫戏呢。)
“什么如何啊?”阿娘,你讲话别那么有意境,女儿不是阿爹,做不到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九昀无辜的继续喝酒,还是她的美酒最贴心呢。
凰妈妈翻了一个白眼,暗怪女儿迟钝,只好用手比了比她手中的酒葫芦,你倒是觉得送你这酒的人如何啊?
哦~,原来如此呢。
九昀打了一个酒嗝,笑得甜甜,道:“不错,甚是不错。”
多好的便宜哥哥啊,以后就能有免费的琼浆玉液喝了,真乃天大的便宜呢。
“可是欢喜了?”凰妈妈一急,便顾不得女儿矜持了,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一颗心吊得老高,便等着女儿的回答。
九昀晃着酒葫芦,两眼微醺的朦胧,fennen嫩的嘴唇嘟着甚是可爱,似乎半天才明白了阿娘的问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笑得chunxin荡漾,“自然甚欢喜也。”
“不改?”凰妈妈掐着最后一丝希望,风中残烛也是火啊。
九昀点点头,很肯定及坚定掐灭了她娘心里的那一点火,连灰烬也不剩。
哐当,凰妈妈似乎听见了自己男人心碎的声音了。
老凤啊,老凤,你先别惦记着等小三回来揍他的事,还是想想咱女儿的婚事吧。天帝家的正牌太子还未选出来,咱女儿便已经选了自己未来的夫婿。
凰妈妈的内心甚是焦灼,当年被凤老爹追求的时候也未若如今这般灼热过,哎,这要如何是好啊?
九昀好奇的看着凰妈妈出了门,怎么刚才那神气活现的样子忽然就成了这一副哀哀戚戚的神情呢?努力回想一下,好像就是从阿娘盯着她酒葫芦开始的,莫不是阿娘也惦记上她的琼浆玉液?
不行!坚决不行!她的琼浆玉液就剩下那么一丁点了,人家舍不得呢。
牛头不对马嘴的含蓄知心话终于说完了,可是谁又能料得到它滋生了多少幺蛾子呢。————————————————————————————————————————
明天要回家,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累得半死,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两更?甚纠结是也。
不过好歹一更我是会给的,大家大可放心啊。
第十八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话说最近的凤凰窝红得张扬,话说最近的老爹脸色绿到不行,话说最近九昀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
自打她酒后醒来,睁眼便看到了老爹那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而背过去,可问阿爹缘由,却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九昀暗自忖度着,近日来她又做了些什么不孝的事情,惹得老爹如此哀怨悲愤。可前思后想,思前想后,竟是找不到分毫的错处。难道是她太乖顺了,阿爹不自在了?
凤老爹虽是个女儿奴,倒还不至于欠抽的到这程度,但凡是个恋女的都是舍不得女儿嫁人的。自打老婆大人从女儿口中套出了她与翟萿之间情哥哥的故事,凤老爹的心就开始一滴一滴的在流血,那个痛啊,简直都不欲生了,偏凤凰是不死鸟,死去都能活来,只得苟延残喘着。
可恶的翟小四,居然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宝贝女儿勾搭了。九昀才两万岁的年纪,多小啊,跟嫩娃娃似的,他竟能下得去手,真乃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