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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再给开个方子调调吧。”
“是。”苏太医不一会儿便开了张方子出来。
跟着出来的宋氏、乌雅氏等人听说武氏身体养好了,不由都有些嫉妒,武氏和耿氏在她们之中算是承宠较多的,耿氏已经怀了孕,武氏怀胎的日子还会远吗。
“苏太医,劳您再给这些妹妹看一下吧,早日将身体养好了也好为我们爷开枝散叶。”
苏太医躬身应了,心中怪道,这钮祜禄侧福晋难道真的是个贤惠不妒的,竟好心到给后宅的格格侍妾们调养身子……
他却不知道苏宜尔哈这是在防着年氏和完颜氏呢,不多给这些女人们创造条件,难道任她们被新来的年小蝶和完颜.玉珍挤下去?
年氏一进府,苏宜尔哈问了领导的意见后就将她安排到了邻着东侧园的玉版院。玉版院雕梁画栋、奇花异草甚多,苏宜尔哈在让人打扫完准备迎人入住之前去看了一趟,发现地儿宽阔、房间也多,所以在完颜氏进府后也直接打发了她住进了这里。
反正年氏早不是历史上的年侧福晋了,犯不着让她一人占着这么大的地儿。再说,都是新人,她倒要看看,她们是怎么个反应。
别人也罢了,年氏苏宜尔哈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年氏进府只带了位成嬷嬷和两位贴身丫环(红英、紫叶,都是年家的家生子),完颜氏则只带了个丫环(小青,也是完颜家的家生子),春雨最了解她,不须她吩咐就让馨桂她们借着拨下二等丫环和粗使嬷嬷的机会,安排了耳目进去,平日里也就传些消息,并不让她们做什么事。
这年氏自进了府处处规矩守礼,言语和顺,也不多管闲事,李氏和乌雅氏原来嫉妒她年轻貌美怕她夺宠,在她进府后着实为难了她一阵(年氏不出差错,她们也只能在言语上讥讽几句),却被她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要不就装做听不懂……是个懂得隐忍或谋定而后动的;而完颜氏,在乌喇那拉氏、自己和李氏面前也是极为守规矩,但私下里跟其她的格格侍妾却处得极好,也不是个白的……两人,住着一个院,并不热络,也不冷淡。
苏宜尔哈观察了一段时间,再次感叹穿越小说写歪人,这样的人,有容貌有心计,懂得审时隐忍,若不早防着些,谁知以后会进展成什么样呢,她可不相信年氏和完颜氏在跟领导大人相处时也是这么一副模样。
听说年氏琴棋书画皆通,完颜氏也善舞,又是温柔似水,妩媚多情的,时长日久,保不定领导大人会念起上辈子的恩爱呢……
“额娘,额娘!”从东侧园进学回来的弘晔见额娘都不理他,立即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地上前拉住苏宜尔哈的手直晃,“元寿肚子饿。”
“那元寿先吃个芸豆卷好不好,一会儿该吃晚膳了。”小包子也不知道像谁,随时随地都想吃,幸亏没长成个小猪……唔,难道属猪的比较喜欢吃东西?苏宜尔哈一直子想到电视剧里的猪八戒,赶紧摇了摇头,可别长成猪八戒那样儿。
弘晔三两口吃下苏宜尔哈拿给他的芸豆卷,又把眼睛移到了水果盘上的柿子,那柿子红彤彤的,味道粉甜粉甜……
“你今天已经吃过一个柿子了,额娘说过,柿子不能多吃的,忘记了?吃完饭再吃个羊桃(猕猴桃)好不好?”
“嗯。”小弘晔还是很有自制力的,闻言爬上了炕榻,“妹妹还在睡觉?她好像小猪哦,整天睡……额娘,二哥去上书房读书了,只有我和三哥跟邬先生念,三哥好像不太喜欢弘晔。”
“妹妹还小,当然要多睡一些才能快些长大啊。”苏宜尔哈摸摸儿子的白嫩嫩的包子脸,才三岁多的小孩呢,每天就要早早起来练武、读书、写大字的,如今又早早地懂得了别人的脸色,“为什么说三哥不喜欢元寿呢?”
“因为他念书没有元寿好,邬先生跟阿玛表扬元寿了,他瞪了元寿……好几次。”小包子又是得意又是告状的,还小心眼地伸出三根手指,表示次数。
“三哥比元寿大这么多岁,怎么可能念书比不上元寿呢?”
“因为邬先生念一遍书元寿就记住了,三哥念了好几次还背不顺……”扭了扭小身子,小手抓住苏宜尔哈的衣服“还有,元寿是额娘生的,三哥是李额娘生的。”小家伙很早就知道了他跟其他兄弟姐妹不是同一个额娘,不过现在才具体明白了这差异,以往只是记着阿玛和额娘的叮嘱,不要亲近陌生人,不要吃不是额娘或多栽轩里的人给的东西——从被张氏丢下湖后。
“人心都是偏的,元寿,如果你太聪明,你的阿玛太疼你,其他人就会嫉妒,有时还会使坏……我们虽然不能因为别人的嫉妒、不满就不做事不学习,可也要懂得树大招风的理儿,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表现得太聪明知道吗?”
“邬先生和二哥也不行吗?”
弘昀对他还是好的。
“逢人不可全抛一片心,做人要有防人之心,不过,虚情假意也不能换来真心,你要自己想。”见他还有些懵懂,便道:“邬先生是你的老师,你在他面前不必刻意隐瞒。”
弘晔点了点头,就像额娘对他最好一样,二哥对三哥应该会比对自己好吧。想起一件事,“额娘,我回来时又在玉版院门口碰到新来的年格格,她还问儿子读书听不听得懂呢?”
苏宜尔哈笑了笑,“那元寿怎么回答?”
“我就说听得懂啊。”弘晔皱了皱鼻子,“那些下人都说年格格长得漂亮,我看她一点也没有额娘好看,我不喜欢她,总是在我下学的时候跟我说话,我肚子很饿啊。”读书也是很耗体力的……
苏宜尔哈失笑,捧着他的包子脸狠亲了一顿。
第九十五章 平静下的波澜(下)
“想吃什么跟额娘讲,额娘给你做。”
弘晔眼睛亮了,立马说:“我要吃烤羊五花、喝鱼汤汤!”
腊月的时候天冷,苏宜尔哈命人找工匠做了几个底下放无烟炭上面是铁板的烤炉子,并一些火锅,于是小元寿也跟着凑了几次热闹,菊花火锅他没什么感觉,不过烤羊五花配空间出产的生菜,烤韭菜、菇菌他就很喜欢了,配着用鲜鱼及野山菌熬出来的浓汤,每次都吃得小肚子鼓鼓的。
“这个我们下次吃吧,材料要先准备好才行,你可以请你三位小舅舅还有十八阿哥他们一起来……”
“那好吧,那额娘看着做好了,反正额娘做的都好吃。”小嘴动了动,眼睛眨巴眨巴的,“额娘可不可以多做几道菜?”
“什么时候少你吃的了?”儿子会吃喜欢吃自个儿做的饭菜本来应该高兴的,无奈苏宜尔哈越来越担忧将儿子彻底养成一吃货,将他抱了下来:“现在没什么事吧,跟额娘去认菜!”
认菜,其实就是对平日入口的香料、疏菜及一些可做药膳的滋补药材的辩认,苏宜尔哈会给儿子讲吃了它们对身体有什么益处,跟哪些东西配合使用又有什么功用,又不能和哪些东西同食,吃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她每天只教他几样,每次讲都会从多栽轩菜园里或空间里拿出实品让他看,闻,或者尝,虽不指望着他靠这些成为名医什么的,但好歹能作为一门防身技能。没办法,她怕这世界真有什么用药的高人,就像小说中写的,下在饭食中、衣服中或者平日接触的物件中,她又不能时刻陪在儿女身边,只能让他们多学些了。
再说,古代的后宅争斗不见血,但花样可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领导这里还算好的,听说三阿哥、七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他们的府里斗得更厉害,想想十二阿哥历史上无一子存活,而十阿哥只存活了一子,她就觉得后怕,她可不想她的孙子将来也一个个地折在女人的争斗里。儿子女儿但凡知道得多些,懂得多些,至少不会被蒙蔽,即使吃过亏也能有所防范。
她很不希望这是一个有脑残出现的世界,但不管有没有脑残,历史上的清朝确实在乾隆后期子嗣都捏在了内务府包衣出身的后妃手中,那些内务府的包衣世家到底有没有在其中动手脚谁能知道?他们管着皇帝后妃的衣食住行,若真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要怎么防?她不知道重生而来的领导有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靠着他去发觉并想出相对完美的制度还不如培养孩子自己这方面的知识呢。
做什么都要有备才能无患,她自己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又得了青莲这样的奇遇,现在护着自己和幼小的儿子女儿还行,难道将来还能看着孙子孙女?!
虽然有些舍不得他们小小一只就学这学那,不过元寿和冰雅自在胎里就随她得了空间不少好处,无论是身体的健康还是智力都比别的孩子高了一大截,精力又旺盛,让他们多学些东西也不浪费……
虽然没有烤肉,不过苏宜尔哈还是做了两道有名的宫廷御菜,一道是扒羊肉是满族传统荤菜,极受宫里的康熙、皇太后、妃子们喜欢。
做法是先将整块羊肉洗净后放入锅中,加水、葱段、姜片、花椒,用小火炖至汤尽,再加入酒和酱油,炖至汁尽肉熟为止。起锅后,把炖好的肉切成1厘米宽、厚的长条,整齐地码放在大碗里,浇上用酱油、葱花、姜末、花椒、白糖、酒和少许鸡汤兑成的汤汁,上笼蒸至肉烂为止。出笼时滴上香油。整道菜美观大方,香气四溢。
这道菜在现代的东北、内蒙和西北地区也很流行。当然,苏宜尔哈的做法来自于现代她看过到的食谱,与真正的清宫御厨所做的不加任何蔬菜的扒羊肉还是有区别的。
另一道菜是金鱼鸭掌。
这道菜也是占了以前迷清穿文看了一堆跟清朝有关资料的便宜——感谢小青莲,自从跟它融合后以前看过的以为阅过即忘的一些知识都能随意翻找出来,她花了一段时间将这些东西分类整理又放回了识海,建了个庞大的资料库,里面就有不少关于美食的。
她又采了十几种珍贵野山菌配着高汤和鱼膏油熬成乳白色的鲜汤,让秋实也帮着做了文思豆腐、香炒藕丝、松鼠桂鱼几样样,伴着香喷喷的米饭就将晚膳摆到了桂花下的石桌上。
胤禛赶上了这顿晚膳,那锅野山菌熬的汤他就喝了三碗,差点连舌头都吞下了……满足地舒了口气,他鄙视地睨了眼吃得满嘴油腻的元寿小包子,慢理斯条地拿着筷子,夹着松鼠桂鱼吃,半晌才放下筷子道:“年氏听说耿氏害喜吃不下,送了她不少补品……里面有不少党参、当归、桃仁、白果……这类药,你觉得怎么样?”
苏宜尔哈顿了顿,“这些都是平时经常入药的,像党参、当归、红枣这些确实有滋补效果,如果没有严重的贫血或营养不良吃了也没错;不过,桃仁、白果这些除了安神的效果外,搭配错了,却能引起胎儿虚弱甚至……畸形。”偷偷看了一下,领导的脸色果然变也没变,显是心中有数,只是身上的冷意似乎更强了点。
小弘晔在一边坐着,小脸绷得紧紧的,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
“她送了你什么东西?”
“一套文王百子彩釉茶具……妾身将它们放进库房了。”年氏倒是识相,没有送她药材之类的东西,多栽轩不缺这些东西是一方面,估计也是觉得她在种植方面确有长处,怕药材什么的也是懂的。
不过,彩釉瓷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不喜欢?”他唇角微勾。
“嗯。”她自己茶具都多得用不完了,玉的、竹的、百木的……还有目前在用的领导送的那套青花瓷茶具。
“不跟她接近是对的。”他淡淡地说,低垂的眼里有一种怅光,“她确实不错,容貌、才气、性情,讨人喜欢的时候总不怕花时间,可惜……”
上辈子,年氏进府他还是很欣喜重视的,她有一个女子能有的最好的容貌才情,有着可以让他做为臂助的娘家,可惜他太过冷静理智,在她为了自己或为了他,有意无意在言谈中将她哥哥的性情、习惯、才能、理想透露给他知道时,他知道她是在利用——利用年羹尧的才干,利用他缺少兵马方面的人才,她用一种委婉柔和又令人无法抗拒的姿态,将家族紧紧绑在他身上,获得他的宠爱与重视,从那时起他就觉得这个女人的心计比他想像的还要深。
她幼女夭折,他心痛,也怜惜她柔弱的姿态,可当她用这种姿态要求再给她一个儿子时,他分不清她是为了忘却悲痛还是为了将自己的宠爱牢牢绑在身上。到后来,出生的、未出生的,不是流掉就是夭折,连他都有些受不了,她如何挺过那连接的失去与打击?她太过坚韧,这种坚韧连自己的健康都可以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太医有说过,她身体受损不宜怀孕,否则不光会拖垮她的身体,连孩子生下来都会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