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找岔

闲听落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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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曲夫人就上门寻李思浅说话来了。

    端木家三兄弟父母皆无,所谓长兄如父,这亲事自然要和最年长的端木莲生和李思浅商量。

    李思浅早就料到她要来,却不敢答应,端木守志愿不愿意娶林明玉,这事她可说不准。

    送走曲夫人,端木莲生从后面踱出来,脸色不大好,自从被勒令在家守制,他哪儿也不方便去,平时忙极了,骤然闲下来,很有几分不适应,这心情也就不大好。

    “那妮子太毛糙,不行!”端木莲生坐到炕上,话说的不容置疑。

    “这是老四的亲事,虽说长兄如父,你还真打算当这个父啊?我看咱们还是别多操这个心,有人来说亲,就和老四说一声,他点头咱们就说行,他不点头就说不行,管那些干什么?”李思浅挪过去,趴在端木莲生背上给他捶肩。

    “不能这么说,”端木莲生这会儿很有大哥风范,“老四太老实,有点傻。”端木莲生想着困在树上的端木守志,得给他挑的好媳妇。

    “傻?”李思浅傻了,端木守志傻?怎么可能!

    “脾气也太好,得给他寻个能支撑王府的媳妇儿,林家二娘子不行!林家更不行!”端木莲生态度非常明白坚决。李思浅不说话了,这话很对,林二娘子那样的,确实不适合支门立户,端木守志脾气确实太好。

    那明天就借口守孝,先拖个两三年再说吧。

    林贵妃病的重了,官家传了口谕,着发还林家被抄没财产府邸。京城一直暗流涌动,整个朝廷都在揣摩官家的意思,难道林相要翻案了?难道……

    隔天,就有密折弹劾端木华和俞相公,还有王相,官家留中了其它所有的弹劾折子,只将弹劾端木华失职的折子发到了中书省。

    这一张折子如同热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顿时热闹了。

    端木莲生脸色铁青,狭长的凤眼眯成一条缝,盯着手里的折子:厉大将军火烧火粮草劫了税银是他失职,失职当斩!

    李思浅瞄着他的脸色,轻轻将折子从他手里抽出来,一目十行扫了一遍,重又塞回到他手里。

    “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要不要找王相公讨些经验?”李思浅建议道。

    端木莲生一双眉抬的老高,她居然给他提这样的建议!

    “被人弹劾啊,起起伏伏啊,王相公不是最要经验么?”李思浅更奇怪。

    “浅浅,这不是经验,这件事……”端木莲生‘啪啪’弹着折子。

    “不就是官家要找岔么,扔了这么张折子出来,又不说话,真要是觉得你失职了,粮草啊税银啊都是你的责任,老早把你下大狱了,现在就是不知道官家这岔要找到什么程度他才觉得可以了,这事不得找王相讨教么?我觉得他肯定非常非常清楚官家的脾气性格儿,不然也做不了这么多年的首相。”李思浅也伸手过去弹端木莲生手里的折子。

    端木莲生被李思浅说乐了,“你这话……也是,确实应该去找王相公讨教一二,不过,这个时候我可不能明目张胆找他,等晚上吧。”

    入夜,李思清拎着包张好手清酱羊肉,一瓶摘星楼的玉壶春,进了王相公的书房。

    “好东西!快坐快坐!”头发花白、一身布衣的王相公最爱这两样,耸着鼻子连闻了好几下,忙将桌子上堆的书推到一边,不等小厮摆好,先伸手捏了一块扔嘴里,招呼李思清道:“快坐!这羊肉是张好手亲手做的,这味儿正!”

    “先生,官家这到底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端木莲生怎么会失了圣意?”酒过几巡,李思清开口道。

    “大长公主三七那天,官家不是去看了林相?当天夜里林相就死了,服毒自杀。”王相公抿了口酒,语气感慨。

    “这事我知道,难道是林相?”

    “除了他还能有谁?以死相陷,他还真豁得出去!”

    李思清默然,林相这个案子,他和老师分析过很多回,端木莲生的可能性最大,他们能想到,林相自然也能想到。

    “先生,您说,齐王到底是俞相还是……”李思清不敢再往下说。

    “齐王的死,我也想不通,”王相眉头紧皱,“俞相若有这等狠辣手段,早就除掉齐王了,他不敢,若是端木华……没有道理,鹤蚌相争对他才最有利,齐王的死,我想不通。”

    “官家会不会疑心齐王的死和端木华有关?”

    “不会,”王相公头摇的干脆利落,“哪怕只是疑惑,官家都绝不会饶了端木要莲生,也不知道林相公临死前,到底和官家说了什么,我觉得,”王相公瞄着手里的酒杯,“端木莲生只怕想来找我说说话。”

    “王相公好眼力。”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端木莲生一跃而进。

    “我可没看见你!”王相公放下杯子笑道,李思清忙站起来添了杯子,端木莲生坐下,这一场酒,三个人直饮到夜半才散。

    六月中,大皇子被一道道急令催促,急匆匆赶进京城,却在内侍传了口谕,责令他在宣德楼外跪着,这一跪,就直跪了一夜,天明时分,疲惫之极的大皇子一头跄在地上晕了过去,被几名内侍抬进了燕王府。

    当天,秦妃以忤逆罪名,贬为杂役。创下了本朝皇妃做杂役的新记录。

    大皇子得了信儿,只恨的以头跄炕,几乎跄出血来。

    黑山半跪在炕前垂着头,声音低却清,“我们爷说了,请大爷且宽心,娘娘那边,我们爷已经安排人照顾,娘娘让小的传句话给大爷:娘娘说她没事,习惯了,让大爷别太放心上,保重自己。”

    “阿娘!阿娘!”大皇子一声声仿佛声音都在滴血,“儿子不孝!”

    “我们爷说,是他连累了大爷,请大爷……”

    “连累?”大皇子一脸惨笑,“这几十年,这样的事有多少回?我把命都拿出来了,只求他抬抬手,让阿娘……能活的象个人,天下有这样的父子吗?”

    黑山垂着头,一声不能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