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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这是主人的意思,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保镖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张妈还想再说些什么。
夜晚歌打断她:“算了,我走就是了。”
既然帝御威铁了心要她离开,她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夜晚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衣橱,将自己之前在这里的衣服,全都放进了行李箱里。
“夜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张妈还是忍不住规劝。
“是他要我离开的。”夜晚歌神情恍惚。
她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吧,帝御威已经明摆着赶她离开了。
“可是主人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张妈虽然不知道帝御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她能够看出主人对夜小姐的感情,所以主人现在赶夜小姐走,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我还能怎么办?厚着脸皮留下来?”夜晚歌苦笑。
她求也求了,示好也示好了,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帝御威现在完全不认识自己,甚至还痛恨着她。
她连让他再爱上她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夜小姐,你留下来吧,主人一定会后悔的……”张妈还在恳求。
夜晚歌在这里其实没有多少个人用品,很多东西都是帝御威之前买给她的,她也不想带走。
匆匆收拾了一下,已经差不多了。
夜晚歌拎着行李箱,跟着保镖,就打算离开。
张妈还在身后规劝:“夜小姐,你再考虑考虑……”
“张妈,感谢你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夜晚歌礼貌的说完,拎起行李箱就要离开。
刚走没几步,头突然抽痛起来,夜晚歌捂着脑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夜小姐,你怎么了?”张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夜晚歌忍着痛,想要等这阵子痛过去,没想到她没有熬过去,眼前昏黑,竟然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夜小姐!”张妈大惊失色,连忙奔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夜晚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仍躺在帝豪别墅的房间里。
看来是自己头痛发作,又昏过去了。
夜晚歌捂着脑袋,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身子越来越虚弱,头痛症状加重并频繁。
“你醒过来了!”低沉而动听地嗓音缓缓响起,仿佛还带着回音的感觉,夜晚歌顿时惊悚地望着声音的方向。
黑暗中,一个散发着王者一般气势的男子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极英俊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但是他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极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透亮。
夜晚歌猛地坐起来,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地方,我在哪里出现,还要你的同意?”帝御威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讥意。
“没有,我只是觉得帝少既然看见我就想吐,还来我的房间真是不容易。”夜晚歌摇头,反唇相讥回去。
帝御威挑眉,眸底中的寒光更明显:“你不是以为我是因为担心你,在这里照看你,等你醒来的吧?”
“当然不可能,帝少现在讨厌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担心我?”夜晚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很有自知之明道。
“很好,我来就是想来看看,你走了没有?”帝御威眉毛挑得更高。
夜晚歌倔强的抿着唇:“不牢帝少费心,我马上就走了。”
一道犀利如刀刃般的阴狠目光朝她飞来,夜晚歌抬头的瞬间便迎上帝御威恨不得把她吞掉的扭曲脸庞。
“那就赶快滚!”
夜晚歌虽然晕头转向,但是却毫不懈怠,下床拿起自己的行李,马不停蹄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帝御威僵硬着身体,静静地看着被重重撞上的大门,嘴角……严重抽搐!
幽静的深夜,泛寒泛凉。
夜晚歌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拎着行李箱子,离开了别墅大门。
这是第几次被他赶出来了?
她很愤怒,很憋屈,不知在心里发了多少个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抬头望着漆黑得没有一星半月的夜空,那么萧条,那么落寞,她的心,忽然之间很荒凉,很孤寂。
身体,忽冷忽热,脑袋一阵又一阵地刺痛,夜晚歌觉得难受死了。
咕隆~咕隆~
肚子突然发出夸张的轰鸣。
这时,她才注意到:从早上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她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有些愧疚与自责地说:“宝宝,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的,是不是饿了?!妈咪给你找吃的,好不好?!”
夜晚歌一笑,冰冷的指尖,带着无尽怜爱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随即动作麻利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夜晚歌之前被赶出来,行李箱中只带了一些简单的物品。
哪里还有吃的?
只是她一个人,一顿饭不吃,倒没什么。
可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不吃,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要吃的。
万般无奈之下,夜晚歌只能厚着脸皮,再次敲响了帝豪别墅的大门。
“你怎么还没有走?”门口的保镖见到是她,极其的不耐烦。
“我…我有些饿了,请问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夜晚歌努力扯出笑容。
“没有,滚!”保镖皱眉呵斥。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被他们主人玩腻的了,他犯不着对她什么好脸色。
“我真的很饿,你给我一点吃的,我马上就离开,要不你把张妈叫出来。”夜晚歌放低声音,跟他商量。
“没有,赶紧滚,让主人知道你还没有走,我跟你一起要倒大霉。”保镖可不想被她连累,一脸不耐烦的打发。
夜晚歌怒了,突然动手掐住保镖的下颚,眼神凌厉:“我让你给我搞点吃的,听见没有?”
“你……”保镖没有想到她的身手这么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掐住了脖子。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夜晚歌收紧手里的力道,绝狠的威胁。
“我真没有吃的,你要是不嫌弃,我刚吃剩的半碗方便面,你拿去吃吧。”保镖指了指他的桌上,那半碗他准备倒掉的方便面。
夜晚歌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可此时肚子里已经咕咕的叫个不停了。
虽然方便面是垃圾食品,可是眼下她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何况要离开这里她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不吃点东西,估计半路上就要晕倒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拿起那半碗方便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只是这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还混杂着一股怪味。
夜晚歌刚吃两口,胃部便翻滚着酸水,她难受的干呕起来。
可是她还是坚持吃完了。
拎着行李箱,默默的离开了。
此时,在帝豪别墅的某个房间里,一双漆黑的眸子正紧盯着夜晚歌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穿着一条单薄的米色裙子,柔亮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月光暖暖地给她的纤瘦的身影镀上了一层光芒。虽然身体偏廋,但是却挺着笔直,那是她的倔强和傲气,她终于走了……
这一切似乎太简单了,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嘀嘀缠着他要分手费,甚至连以前他送给她的钻戒,还有一些珍贵的首饰,她全部留了下来,一样都没有带走。
她就像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盯着她看得久了,一股莫心的烦燥感从心底翻涌上来,帝御威想爆发出来,却完全找不到出口,拿着手里的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却发现有些异常,低下头定睛一看,烟都没有点着,他狠狠地将烟揉成了一团,扔向垃圾桶。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的时候,他看到她很心烦,痛苦,她真的走了,他的心反而更痛了。
“主人,夜小姐好像真的离开了,要不要派人跟着?”帝御威身后的杰修,极其小心谨慎、试探性地问道。
帝御威猛然回过神,收回冰冷的视线扫向杰修,冷然回复道:“不用管她。”
“是,主人。”杰修颔首,也不敢多问,只得低着头继续刚才的话:“明天的行程已经交代完毕了,如果没事,主人,我就先回了。”
帝御威挑了下眉头,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往书房里走,他幽幽地开口说:“对了,刚才你说了些什么?!对不起,稍稍有点走神,再说一遍……”
杰修一听这话,直接满头黑线,郁闷到不行。
他很熟练地翻开文件夹,叙述道:“明天欧洲MIRR集团的总裁,秘密访华寻求合作伙伴,下榻酒店,以及日程安排,我们已经全数摸清……”
*
明明昨天还很晴朗的天气,在夜晚歌离开之后,立即就变得阴了下来,很快下起了绵绵的小雨,雨势越下越大,整整一夜,将整个帝豪别墅笼罩在一片朦胧雨雾之中。
第二天清晨,雨势不但未减少,反而还变成了倾盆大雨。
用过早餐,帝御威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出门,既严肃,又不羁,还很邪魅,宛如神祗般金贵非凡。
名贵的黑色西服,将他本来就比模特更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愈发挺拔。
张妈立即朝着早早等候在院子里的司机招了个手,豪华的劳斯莱斯商务轿车,立即稳稳当当在门口停下。
帝御威迈开修长的腿,大步上前。
有保镖先行一步跑过去拉开车门,恭敬的微微弯腰颔首。
帝御威帅气坐进后车厢,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一名女佣,立即将公文包递给他:“主人,您的包。”
面无表情接过,随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张妈与女佣在车子发动的那一瞬,训练有素的弯腰颔首,异口同声恭送道:“主人,慢走。”
恭敬的目送车子消失在大铁门,张妈这才直起身子,一边大步往别墅里走,一边对女佣吩咐:“吩咐下去,主人的午餐今天延迟三十分钟送去公司,五号营养午餐,别弄错了。”
“是,张妈。”女佣乖巧的回复。
尊贵的劳斯莱斯商务轿车从大铁门开出去后,司机打亮了车前灯。
开出去没有多久。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响起,由于急刹车,坐在后座上看文件的帝御威猛的向前一撞,刚要开口骂出去,然后就呆住了。
淡淡的雨雾被车灯照得雪亮,夜晚歌就这样站在路中央,她没有打伞,全身被雨水湿淋,头发湿淋淋地粘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眸子被雨水打湿,睫毛上都沾着水珠,整个人就像一个脆弱的幻影,仿佛车灯熄掉她就会消失一样。
在短暂的怔然之后,她急急地冲了过来,拼命地敲打着他的车窗。
“帝御威,帝御威,你混蛋……”
夜晚歌的声音里带着哭音,有些疯了似的敲打着。
她纤瘦的身体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力气,这砰砰砰一下下仿佛敲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的整个心房都跟着颤抖着,他下意识地想打开车窗……
怔了良久,帝御威才缓缓放下了车窗,黑眸又恢复了那异样的冰冷。
“不是叫你滚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帝御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可以,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就这样赶走我!”夜晚歌哭得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他是真的赶她走了,昨天她一个人沿着长长的公路走了四五个小时,脚都走起水泡来了,她以为,他会尾随上来,派车把她接回来……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吵架,他虽然面子上过不去,但是私底下总会以其他的方式来讨好她。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来,任她走到绝望,他也没有来。她知道,这一次与以前不同,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尽管夜晚歌知道,帝御威是被人催眠了神志,这不是他真实的意识,可是她的心还是觉得很痛很痛。
她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了,于是她又走了回来。
夜晚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了。
他之所以要赶她走,是不知道她怀了身孕,所以才对她这么的残忍,如果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他还会这么狠心吗?
帝御威黑眸微微紧缩,大手紧紧地握拳,一刹那,呼吸有些困难,似乎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
当他看到夜晚歌期望的目光时,冷笑了一声,“夜晚歌,以前,我觉得你跟外面的那些女人不同。但是从现在看来,你跟她们一点区别都没有。想借怀孕来上位,还是想勒索钱?想要多少,报个数过来,我帝御威玩女人是从来不欠钱的。”
那玩世不恭的态度,还有尖锐的讽刺,都像钝刀子一样戳进了夜晚歌的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她都快要窒息了。
在他眼里,她竟然是那样的女人!他们之间连最基本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他不信她是他的未婚妻,现在连她怀孕也不相信了。
该死的,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回来,这简直就是自寻其辱,夜晚歌一双手紧紧地交握着在一起,任由着冰凉的雨水沿着额头一直往下流。
在她发愣的时候,帝御威已经快速地写了一张支票,从车窗扔了出来,“想要钱是不是?一千万,给你足够了吧?未婚妻这个借口没用了,你又找怀孕的借口来纠缠我是吧?我告诉你,不管你现在怀没怀我的孩子,我都不要你了!一千万,给你堕了你肚子里的孽种!以后别拿怀孕的事情来烦我!”
夜晚歌微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帝御威突然踩下了油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雨雾之中。
那张支票飘啊飘,最后落在了夜晚歌的鞋面上,那长长的一串零都在对着她挤眉弄眼地嘲笑着……她慢慢弯下腰,捡起那张支票,用手一点一点地揉着,心里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这张支票上面……
最后将支票撕成碎片,扔了一地。
什么时候,她竟然沦落到要帝御威用钱来打发她了?
一千万,买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
夜晚歌仰头望着天空,仍由自己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滚落下来。
不知道在雨地里站了多久,一个男人举着伞从远处跑过来。
“夜晚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萧云峥正要出门,就看见夜晚歌一个人站在雨地里,不由的下车赶过来。
雨伞遮在夜晚歌的头顶,遮住了大雨,她指着散落在地上的支票碎片,苦涩的笑:“看到没有,我现在在他心里,就值一千万!”
“夜晚歌,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大哥现在根本记不得你,还非常憎恶你,你这样接近他势必会受到伤害。”萧云峥神色镇定:“其实你跟大哥分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继续留下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不如离开他,过一些安稳的日子。”
夜晚歌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他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安心离开?”
萧云峥叹息,“你这又是何苦?何不潇洒一点,好聚好散。再说大哥除了忘记你、见到你会痛苦难受之外,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你就当他是真的不要你了,何必再出现在他面前,自寻烦恼呢?”
“连你也劝我离开他?”夜晚歌哽咽道。
“我只是觉得,现在分开,对你们都好!”萧云峥拉扯着她上车:“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他。”夜晚歌突然哭了出来,拼命地摇头。
“要不,你先离开这里。给彼此一个时间好好想想,这样冲动的纠缠只能让他更加厌倦你,你何不站远一点,把一切看清楚再说呢?”萧云峥在旁边开导着。
夜晚歌颤抖着肩膀,还是那句:“我不要走!”
她要等帝御威回来,她还是要当面找他问清楚。
她不信,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只剩下残忍跟冷漠了吗?
夜晚歌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萧云峥劝了半天,都无济于事,后来一个电话打来催他,他只好先开车离开了。
离开前,他特别吩咐了别墅的几个下人,要他们看着夜晚歌,万一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夜晚歌一直站在雨地里,失魂落魄。
微微垂下眼帘,长而卷的浓密睫毛,掩去眼底的受伤与落寞……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中午的时候才停下来。
太阳出来了,又是炎炎烈日的天气。
山脚下的公交站。
夜晚歌双手死死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艰难吃力地倚着站牌,探着脑袋,神情焦急迫切地望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她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她淋了雨,受了凉,离开的一路上就开始不舒服,身体忽冷忽热的,头痛欲绝,恶心干呕,最让她惶恐害怕的是……肚子。
如果不是夜晚歌以前在血玫瑰做过特工,这么漫长的一段路,她根本熬不下来。
好不容易到达了通往市区的公交车站。
可是,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公交车来,夜晚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呐喊:“公交车,快点来,快点!公交车……”
帝豪别墅,位于郊区,是s市最奢华的别墅聚集地,没有之一。
能住在这里的人,全部是s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且房子的数额十分有限,仅仅十二户。
每一套别墅,全部配有专业的室内室外的娱乐设施,各种休闲广场,每一户所购买的占地面积,皆不少于十亩。
住户出行,全部有私家车接送,所以这里几乎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
车站的设置,完全是为来这里打工的女佣、保镖等等设立的。公车,每天每次准时经过,次数有限,过时不候,夜晚歌不清楚时间,只能站在站牌傻等,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腹部的绞痛在加剧,愈演愈厉,她整个人惊恐到极点。
她扶着冰冷的铁杆,紧紧的小心翼翼的捂着腹部,含糊不清的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妈咪知道你很难受,乖乖的,不要有事,妈咪马上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乖……”
声音,很战栗,很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
此时,夜晚歌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与鼻尖,凝结着一层薄薄细密的汗珠;眼底,满满涌动的全是惶恐与害怕,但是更多的是绝望与死寂。
或许是感受到母体情绪的起伏,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不安与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