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阴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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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织和归一派门人到底不是一路人,在北境偶然遇到,帮他们顺手解决了一个伤害自己门人的师叔,就算很有善心了。她救了归一派的柳子池,接着抽身去找刚才被使用掉的狐妖妖丹,没走多远,那边就传来了低低的争执之声。

    叶织想也知道,刚才这件事实在有些说不清楚。虽然自己从头到尾都看了清楚:那杜行云偷袭自己的师侄,又抵赖给自己。但其他几个后辈是随后赶来的,什么都没看到,自己有些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

    这也是她宁愿要耗费一颗妖丹也要救人的原因之一。只要等上一两日,那个被伤到的人醒了,就能证明自己根本与这一片乱子没关系。

    但名门正派的也忒麻烦……自己一走,就迫不及待地吵将起来了。

    叶织在北境的寒风中眯起眼睛,小心地拨开那些被冻得坚硬的树枝——听声音,是那个女弟子挑起了争执。那个姑娘行为有些冲动,不像是归一派道修修身养性应该有的性子。也许是带着别家门派的道法入门修行的吧,她的气息有些杂乱,不纯粹。

    寒风呼啸,势必要把这里一切的温度带走。如果是普通人,不穿上五六层厚袄子,在这里也许几个时辰之内就要被冻僵了。

    道修虽然能用法术确保自己的体温不流失,但是他们不会选择屏蔽五感。所以刀子一样抽打在脸上的寒风还是让叶织很不快。她想念起前世的空调来。

    穿过树林的边缘,前面就是白浮山的外围。叶织对这次的巧合有些疑惑,恰巧她奉命来搜集狐妖妖丹,便恰好有需要妖丹的伤者出现。如果她知道鹿子涧当初被捉,也是为了去找妖丹的话,肯定能从这其中嗅到阴谋的味道。

    叶织认出了昨天刚才从白浮山出来的道路,当时踩出的脚印已经被大雪覆盖。可是她不打算她原路返回——当时她是奋力从妖狐族群里杀出血路逃出来,可以想见,现在那些愤怒的妖狐们还会有不少徘徊在山路那一头。

    她挑了更北边的方向,踩着没过半条小腿的积雪走过去。逆风,虽然更吃力,但是可以听到前方的动静。

    因为不确定归一派那个杜行云是不是还有同伙,叶织再也没御剑而行。她的谨慎这次发挥了作用,没走几步,她听到了顺风而下的呜咽哭声。

    像是个小孩。

    叶织立马想到了刚才归一派他们说的,无当派掌门之子被绑架的事情。

    她掐了诀,目光顿时锐利,窥探到了前方两里多外,山体内侧避风的浅窄洞穴里,有一个忍着眼泪的男孩,身上的穿得却不是无当的门服。

    难道不是无当派丢失的那个孩子?

    她皱眉,再仔细在洞**搜寻一番,在地上包裹里露出的一角里辨认出了无当派的淡青色的衣角。两个中年男子正处理鲜血淋漓的食材,他们身上的衣服辨认不出门派归属,但是明显是道貌岸然的皮相。

    嘿,从那男孩哭泣的要脱力的样子来看,这两个剑眉星目的中年人可不是什么友善的大叔叔。

    正派之间的互相陷害?

    叶织了然。她不是很想理会正派人士这些恩恩怨怨。本来想记住前方的位置,告诉归一派叫他们去处理,可转念一想——也许这两人杜行云的同伙呢?

    她决定多观察一会儿。叶织的法术比这二人要高,窥探自然要他们发现不了。静静在山洞外两里地的雪里站了一会儿,叶织的窥探术发现,这两个人神色之中,隐隐有些焦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来越频繁地看向洞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叶织嘴角向上一挑。

    她就不信归一派的杜行云出现在这个山洞附近的树林里,是个巧合!

    杜行云……为甚么他死前法力消散,其中有属于三方儿的道法?是在收集别人的法力,以此增加自己的能力?

    不,修道者最忌讳法力驳杂,向来都是千方百计追求纯粹的。道修的法术都如同自己的骨髓,是难以和别人相容的,想要夺取别人的法力来提高自己,那是天方夜谭。

    三方儿和杜行云修的法术都不是一个路子,而且三方儿比杜行云弱那么多……

    不论怎么想,杜行云盗取三方儿法力的做法看上去都非常愚蠢。他是归一派掌门的师弟,不可能这样犯蠢。

    叶织要弄个清楚,他背后在盘算什么。她回想起一年前三方儿被捉时,道盟对幻莲教的伏击来时快去时也快——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是为了捉走人而进行的伏击!

    此事涉及到了自己的门派,叶织要弄清楚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

    她抿嘴想了想,接着掐诀变形,身材长高了一寸,换化作一个白面长眉的中年人,披着归一派淡色的袍子,唇边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是一个活灵活现的杜行云。

    ——叶织是要去套那两个人的话。

    对于一个法力高强的修道者来说,外形虽然可以仿造,但是法力的气息别人稍一辨析,就能察觉出不对。所以叶织虽然伪装出了杜行云的完美外表,但是之后不能施一个法术,否则就会被立刻拆穿。

    所以,接下来要随机应变。

    拔足继续走之前,叶织想起了什么,她抬手把自己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在后脑上挽成一个紧紧的发髻。

    接着垂眼看向她的长剑:宝石围绕出的红莲形状分外扎眼。她沉吟片刻,索性将剑埋在雪里,做了个标志。

    半柱香后。

    山洞里,男孩脸颊和衣襟上的眼泪都早已经结了一层一层的冰霜,他已经委屈地冒出泪水来。他又冷,又饿,从小陪他玩耍到大的几个侍卫大哥三天前死在他眼前,又让他想杀了眼前两个可怕的男人。

    那两个人分毫不管男孩的身体状况,对他们来说,这个孩子终究是要死的,只要他们等的人一来,就算男孩自己没有因为饥寒交迫而死掉,他们也会动手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们等的人,来的太慢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躲避着对方的眼神,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外面北风不祥地嘶吼着,震得洞穴嗡嗡作响。

    最近的时机紧张,上头的压力很大,如果他们等的那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就得他们去出任务了。而他们,是绝对不想在这个冰天雪地里,走进白浮山这个死亡绝境的。

    沙、沙、沙……

    柔软的白雪被挤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两个人眼睛一亮,同时从冰冷的、坐了一整天也没焐热的石头上站起来。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出现在白茫茫的洞口处,阴森森地看了他们一眼,看了看那个男孩,然后慢悠悠走进洞穴,随便拍掉了身上的雪花。

    他们都送了一口气,“杜前辈,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