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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引:
万历三十年,李贽入狱。
三月十五日,狱卒按例寻察。看到李贽低头失魂的样子,他动了动嘴皮又欲言又止,只留下一声叹息,转身离去。约至巳时,焦竑遣人来探,暗中捎书一封。
连日来,李贽颓心败丧,并非仅因下狱而不振,究其缘由,正是首辅沈一贯命人焚其著书,而作为一个文人,这是致命一击。焦竑此次探访却给了他希望,信中先是告知李贽自己藏有其书作,后又鼓励一番。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文末一行小字____“血剃易服,南巷巷巷亥走!”
李贽一震,而后将信交给探者,负手而立言:“我已老矣,怎得弱侯兄相挂!”探者听出,李贽是嫌自己年老无用,于是便急揣起书信道:“我家老爷每每提起大人便叹曰,`救天下者,非温陵莫属!`今天下将乱,大人却熟视无睹,实负我等所望!”言罢便拂袖而去。
李贽苍老的眸子泛起几许晶莹,扶栏而叹曰:“天地无常今方变,奈何温陵已暮年,若许此生成丁岁,是非颠倒也未然!”
时至亥时,李贽踌躇许久后,一握拳头,呼来狱卒。借着剃发的名义,李贽与发师互换了衣物,正欲转身,却见发师举刀自刎。李贽虽心有准备,此时也难免愧疚。
然而,时间不允许他想太多,李贽转身出了牢狱,直奔南巷而去!
另一边,车夫早已焦急如火,一味地在马车边一圈又一圈的转着。隐约间听得前方有人奔来,车夫握紧腰间,悄声呼喊道:?“来人可是姚安知府李大人?”
“正是”李贽应与一声。听闻此声,车夫放开腰间的短刀,心中总算安定,随后载上李贽绝尘而去!待到鸡鸣时分,李贽偷偷出城,有焦竑暗中相助,一路辗转,逃至泉州!?
李贽至泉州,得遇同遭首辅沈一贯陷害,今游历至此的袁可立相助。改头换面,以李贾之名暗渡夷州!然而,事与愿违,突如其来的海啸,致使船毁人亡!??
可怜焦竑、袁可立等人泣心相助,却如竹篮打水,空喜了一场,李贽案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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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管年轮如何转动,无论历史怎样发展,每天总有新的朝阳。
当晨曦的微光穿山越岭撒落在树梢上时,李贽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小脸。李贽先是双目圆瞪,随之浑身一震,便是如此方惊得这人回神。
正呆望着李贽的御龙婉儿,自知失礼,捂着一张红如晚霞的小脸逃出屋外。
李贽着实聪明,只看得婉儿此般狼狈之样,心中不免狂笑。未待他打量屋中摆设,小婉儿又摸了进来,半边红脸且尚未散去!
只见御龙婉儿鼓着她如樱的小嘴,摸摸自己瓷器样的鼻头,斜起那双杏核般的眼睛,同上位者一样,神气地道:“嗨!我叫御龙婉儿,你叫什么?”
李贽不免一笑,心想到:“这姑娘也是奇特,我还未发问,先自报姓名,不比深闺大秀,倒是落得大方,可谓难得!”
“喂!说话”
李贽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故作深沉回道:“老朽李贽,敢问姑娘,我如何至此?”
不言作罢,这一言刚出,御龙婉儿扶腰大笑道:?“老朽?你说的轻巧,你当是我爷爷!公子,你可是海水多吃了几两?”
这下楞的该是李贽,小婉儿瞧得他这番囧样,忙递于他铜镜一面,李贽急于解惑,忙不得细照一番。
只见得一张英俊的面庞映于铜镜之上,观其年岁亦不过十六七八,也倒是他心境如何突兀地变了许多。李贽狠捏自己,丝丝痛入心肺,想也不是做梦。
“我说是李哥儿,你梦可算醒了没?”身后传来御龙婉儿不奈的声音。
李贽忙问:“姑娘且告知我怎落至此处?”看他那迷惑的傻样,婉儿有心戏弄于他:“公子可知天降冰雨?”李贽点头示意。
婉儿咯咯咯笑道:“那公子也算是天降活人喽!”
闻此,李贽颇为气闷,奈何有求于人,硬生生吃了口闷气,耐着性子道:“姑娘可别再戏我,好歹告知我缘由!”
“由”字刚出,就连咳几声,婉儿才想到他身体虚弱,生怕他气急攻心,便也不再胡来。
方知,早起爷爷带婉儿岸边习武之时,发现李贽晕死海边,便将他搬了回来,爷爷抓药尚未回来。李贽谢过救命之恩,又问今昔何年,此地又与何地,婉儿一一告知。
原来真如他所料,而今苍历四六零年,苍国临海郡正是此处。
先说婉儿想是他不知此地,边出房门边自顾得介绍了苍国风土人情及各处地貌。却不知李贽此时是一概未闻,脑袋里全绕着“苍国”二字。
出了房门婉儿转身见李贽还傻楞在屋内,顿时白眼斜露,鼻出粗气,风风火火硬是将李贽脱出屋外。
李贽身体虚弱又哪受得了如此重拖,但他又不知何故,只想是这姑娘莫不是神经异常?
小婉儿此时全不管他有病体弱,先是制住李贽让他听话便好!
李贽何曾受此欺辱,“士可杀孰不可忍”这句话说的正是此时,李贽奋起反扑。
虽说李贽堂堂七尺男儿,却比不得自幼习武的御龙婉儿,鼻青脸肿的他脑袋里全寻思着如何让婉儿服软。
正想着,却见一头发略白的七旬老人夹着几包药行色匆匆走来,“爷爷”,随着手上几道减了几分,小婉儿如是叫到。
老人见李贽与小婉儿撕打一起,眼中精光一闪,瞬而又示意孙女放开李贽。
婉儿自小父母战死疆场,一直由爷爷抚养长大,颇听爷爷的话,只好退于一边。
李贽忙不得起身道“晚辈李贽,见过老丈。”
老人只是仔细看着李贽的眼睛,却并未回应,李贽自觉尴尬又补一句道
“方听得老丈是婉儿爷爷,晚辈谢过老丈搭救之恩!”
婉儿见爷爷依旧未言,气氛愈加压抑,连摇着老人手臂撒娇一声“爷爷!”
老人看着孙女笑了笑,方言道“小哥儿不是本地人吧!”
未等李贽出言,婉儿倒是帮李贽解释了一番,老人又看了几眼李贽,只安排婉儿去给李贽熬了药,便也不在多言!
只是李贽从一开始老人眼中的精光就发现了问题,现在又看到老人满眼的怀疑心中难免不会有其他想法。
李贽想一走了之,又怕薄了老人和小婉儿搭救之情,正好小婉儿前来传爷爷话说“小哥儿不必介意,只是今日镇上一点儿事扰了老夫!”李贽倒也好奇何事,奈何一个外人也不便过问,便只好作罢。
这这一待便是半月,可他却没想到一场大祸又降临却连累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