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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敬希宁又悄悄爬到茂王府屋顶,往孟思悠出入的地方射去一只飞箭,箭上系着一个纸条,孟思悠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日之后,十字坡前,心经在手,带月谣相见”,孟思悠看完纸条之后,半信半疑,她不确定明月谣当初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舒怜伊,可是自己搜遍了明月谣和解语溪,确实都没有找到心经的下落,当时与明月谣同在解语溪的就只有舒怜伊,而当初舒怜伊从后山小径逃走,想到此处,孟思悠又怕所言属实,失去夺得心经的良机。
三日之后,孟思悠果然如约前往,带着少数随从,乘坐一辆马车从茂王府出发,随行的还有另一辆马车,一名女子头披轻纱,被遮住了脑袋,双手也被绳索绑在前面,让拜星月慢宫的人押上了马车。一行人行至半途,正准备从林中穿行而过,孟思悠觉着有些不安,便令马车停了下来,孟思悠从马车上走下来,四处环顾着周围,然后又走上马车,吩咐众人继续前进,突然马车强烈地一抖,停了下来,孟思悠在马车里面问道:“怎么回事儿?”
外面的马夫回道:“郡主,马车的轮子陷入了坑中,走不动了。”孟思悠有些不耐烦,正准备亲自下去查看,只听外面一阵惨叫之声,赶紧拉开马车前的帘幕,正看见一排削尖的木棍朝前面的人飞去,一阵惨叫之后,顿时血溅当场。孟思悠跳下马车,只见林子里布满了给中陷阱,与她一同前来之人在慌乱之中乱跑乱叫,不一会儿身边十几个随从非死即伤,而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瞧见,孟思悠喊道:“敬希宁,我知道是你,赶紧出来,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再不出来我就杀了明月谣。”
孟思悠话音刚落,敬希宁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立即攻向孟思悠,舒怜伊和二癫也跑了出来,孟思悠剩下的随从也一拥而上。
敬希宁的目的是救明月谣,不想与孟思悠纠缠,将她打退之后,直奔到另外一辆马车之上,将马车帘幕掀开,里面坐着三人,除了中间坐着的那位被轻纱遮住的女子,旁边还有两位手持长剑,是拜星月慢宫的人,敬希宁朝中间那女子叫道:“月谣,我来救你了。”
中间那女子听到敬希宁的声音,准备挣脱拜星月慢宫的两名婢子,冲出马车,无奈双手被缚,被那两名弟子强摁摔在了马车里面,那两名弟子一齐将长剑刺向敬希宁,敬希宁险些中剑,退到马车之外,那两婢子趁势窜出,被敬希宁一掌打倒在地。孟思悠见敬希宁准备进马车,正准备去拦,却被二癫挡住,敬希宁迫不及待地冲进马车之内,扶起里面女子,一边解开绳子,一边说道:“月谣,你别担心,我来救你了。”敬希宁解开缚在那女子双手的绳索,正准备为他揭开盖在头上的面纱,谁知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双掌打向敬希宁胸口,敬希宁措不及防,摔出了马车,那女子将头上轻纱一揭,从马车坐垫下面抽出一把长剑冲出马车刺向敬希宁,敬希宁这才发现方才车中的女子根本不是明月谣,顿时明白中了孟思悠的圈套,连声大呼中计,通知二癫和舒怜伊赶紧离开。
方才那假扮明月谣的女子趁敬希宁中掌立足未定之际,又“嗖”的刺向敬希宁,敬希宁好不容易躲开,剑刃从他腹部划过,将衣服割出一条口子,敬希宁按了一下伤口,那女子又连刺两剑,敬希宁一怒之下连出两掌将她震出,晕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茂王府的家将耿进带着府兵七八百人赶来,个个手握大刀,高举盾牌,迅速将敬希宁四人紧紧围住,孟思悠道:“敬希宁,赶紧束手就擒,免得伤及无辜。”孟思悠说着望向舒怜伊和二癫,舒怜伊道:“希宁,别跟她啰嗦,我们杀出去。”说完夺过旁边一人的大刀,一刀将其砍杀,孟思悠见状大怒,挥手道:“给我抓住他们。”
孟思悠一声令下,耿进带着府兵一齐拥上,那二癫躲过人多的地方,找准一两个人一起的,夺过兵士盾牌,对着脑袋一阵猛敲,一连敲晕了十几个人,直到敲痛了自己双手,扔下盾牌,虽然情况危急,但抓准那些兵士对他们便一阵戏弄,弄得好些人晕头转向。
茂王府的兵士比一般军中士兵的身手要好,而且人数众多,打到了一片又拥上来一片,二癫和舒怜伊都快神疲力尽,敬希宁深知要在闯不出去,与他们耗在这里,恐将不妙,于是使出身上内力,双手齐挥,围在眼前的兵士全部倒下,又拥上来一批,敬希宁往前一推,又倒了一片,那些兵士见敬希宁内力如此之强,便分成四队,从四个方向围住他,一队有十来人,突然一起举着盾牌朝他撞去,把敬希宁死死地逼迫在中间,敬希宁两手按在两边的盾牌之上,用力往两边一推,趁着两队后退的空隙一跃而起,踩着那些府兵的头上腾向半空,突然身子在空中一翻,两掌垂前,俯冲而下,只听一阵轰隆巨响,那些兵士倒向四周。
茂王府的兵士被敬希宁给吓住,个个举刀对着他,却无人敢率先上前,敬希宁让舒怜伊和二癫先撤,自己断后,舒怜伊不依,二癫知道这些府兵奈何不了敬希宁,便强拽着舒怜伊逃跑,孟思悠欲带人去追,敬希宁将其堵住,眼看舒怜伊和二癫已经没了人影,孟思悠强迫众府兵冲向敬希宁,敬希宁知道孟思悠早有准备,不敢多做纠缠耽搁,见舒怜伊已经逃远,劈开一条出路,众人挡不住他,眼看着敬希宁也逃走,耿进带着府兵追击,孟思悠见已错失良机,徒劳无益,无可奈何地喝道:“别追了!”
孟思悠这次虽然没能如愿抓住敬希宁和舒怜伊,从而逼迫明月谣就范,但经此一战,料定敬希宁短时间内不敢有所行动,现在只等花意浓回来,到时候便可对付敬希宁。
舒怜伊和二癫逃走之后,敬希宁很快也跟着事先计划的路线追上了他们,确定孟思悠没有追上来之后四人才停了下来。
舒怜伊气喘吁吁地埋怨道:“孟思悠也太狡猾了,居然料到了我们会在半路设伏。”,舒怜伊推了一下巴夏,“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说看着月谣上的马车吗,怎么马车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戚尚道:“谁知道孟思悠这丫头心机这么深,找了一个与明姑娘身形相似的人,还把她的头给遮住,当时天色还早,我也没有看清,这不着了她的道了嘛。”
舒怜伊道:“你呀,平时疯疯癫癫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该让你去做,居然连人都没有瞧清楚,你知不知道,今天差点就让她暗算了希宁”,舒怜伊赶紧问道敬希宁,“希宁,你怎么样了?我看你今天挨了那人一掌,还被她刺中,伤得怎么样?”舒怜伊说着拨弄起敬希宁的衣服在他身上到处瞧。
敬希宁有些不好意思,将衣服收紧,“放心吧,我没事儿,她那一掌虽然打中了我,但那人武功一般,还伤不了我,那一剑只是从我小腹划过,伤了皮肉,就当是被蚂蚁咬了一下。”
舒怜伊指着巴夏道:“幸好希宁没事儿,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敬希宁道:“这不关巴夏的事,是我太低估孟思了,考虑不周,本想在孟思悠去十字坡的途中动手,出其不意,救出月谣,谁知孟思悠有备而来,反而中了她的埋伏,差点害了大家。”
戚尚道:“大家都不要灰心嘛,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是我们再好好筹划一下,一定能救出明姑娘的。”
敬希宁道:“经过这次,我想很难在引出孟思悠了。”
巴夏道:“先别想那么多,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敬希宁四人回到相府,迎面正碰到母昭裔走来,只见母昭裔满脸愁虑,更甚之前,戚尚悄声道:“这母丞相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敬希宁示意戚尚不要胡猜,迎上前去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母昭裔道:“晋军的雄武军节度使何健已经将秦、阶、成三州献出来降,我主大喜,茂王趁机进言,劝皇上进攻凤州,老夫苦劝无果,又不忍看到将来蜀中军民枉死,况且老夫年老,已经决心告老还乡,安居晚年,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敬希宁道:“大人,兹事体大,您可得考虑清楚啊!”
母昭裔道:“我上朝回来之后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们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不妨对你们直说,虽说蜀中这些年来不经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但王公贵族的生活却日益骄奢,朝政也越来越腐败,看似稳固,实则不堪一击,这种情况下不但不思整顿,反而妄想进取中原,老夫绝非贪生怕死之徒,为臣者不能劝谏君主,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敬希宁道:“大人忧国忧民,希宁佩服,既然大人已经决定,待离开之日,希宁必当亲自送别您。”
母昭裔苦笑了一下,拍着敬希宁的肩膀道:“好!”
敬希宁道:“方才您说何健已经献出三州,那这么说花意浓已经回来了。”
母昭裔道:“听说这次何健之所以肯主动献出三州来降,就是因为迫于花意浓的威胁,花意浓杀尽何健身边高手,何健无路可走,只得听了花意浓的话。”
戚尚道:“这个花意浓,真是可恶!”
母昭裔道:“希宁,你好像受伤了?怎么回事儿?”
敬希宁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母昭裔道:“我想大家今天应该都累了,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