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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门德忽然暴毙。
没有人知道他死去的原因,官方封锁了消息,但是听说他死得很惨……
一个星期后,镇里看管过门德的士兵忽然发病。
没有人查得清楚病因,他们开始咳嗽,呕吐,身上起了一颗颗红色的斑点……
三个月后。
依然是教堂外那颗大树。
只是叶子已经斑秃,站在枝桠上的两女望着死寂的城镇。
看不见一个人,风在空寂的街道上吹着,吹落了往日热闹的酒馆的招牌。
落在地上的招牌发出断裂声,一只小狗受了惊吓,一瘸一拐的从角落里钻出来,嘴巴里还叼着一个腐烂的死婴……
……
昏黄如豆的蜡烛下。
穿着雪白修女袍的温莎握着那颗光系晶核雕琢的链子,企图从那颗晶核中汲取温暖。
狭小的房间里,门窗都关着,却无法抵挡来自黑暗的侵袭。
温莎修女抓着鹅毛笔,打开那个已经有些破烂的羊皮卷,慢慢的在上面写着字:
邪恶的来临是如此突然,如今让人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邪恶从何处发源,当它开始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大地时,人类经历着最严酷的浩劫,没有了任何欢乐与歌唱,所有人都在哭泣,哀伤蔓延大地。
抱歉以这种哀伤沮丧的语气描绘下我所要写地这些内容,但是无论所见所闻所感都让我从内心深处渗透绝望。
圣光也无法阻止邪恶的侵入。是神要抛弃他的子民了吗?
我默默祈祷,用最虔诚的祷告乞求神灵驱逐走邪恶,还人类一个安静祥和的世界,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接下来将是我纪录的我亲眼所见,所闻的一切。
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抵挡邪恶,也许是现在,也许是明天,邪恶就可能吞噬我。
我所能做的就是纪录下这一切。
我不相信人类会就此失去希望。
我希望自己所写的能让后来者看到,这个世界曾经地苦难。
在我主降生的九万七千二百八十一年。我们人类的栖息地,美丽的大陆正在经受灾难地洗礼,它的恐怖与邪恶只让人想到黑色和死亡,请允许我将其称为“黑死之灾”。黑死病的蔓延。不知道是神灵抛弃了他的子民,还是人类为犯下地无数罪孽赎罪;它具体从那里传出,至今没有定论,最可靠的一个说法。是南部安拉国一个小镇教堂里的神甫亵渎了神灵,邪恶从它身上发源。我本能不愿意相信这个说话,但是我无力去反驳他,罪孽存在任何人身上。不会因为是教徒而有所改变,包括我自己。
从黑死病的出现到爆发,仅仅是几个月地时间。那个小镇的人都全部死亡;而且眼看这场灾难不断地一处处蔓延开去。现在半个大陆的地方都发现了这病症。而感染地地区还在疯狂地增加。大家都束手无策,一点防止地办法也拿不出来。城里各处污秽的地方都派人扫除过了。禁止病人进城地命令已经发布了,保护健康的种种措施也执行了。此外,虔诚的人们有时成群结队地去教堂向神灵祈祷,然而他们做的和我做的一样,并没有任何可以延缓灾难的奇迹发生,感染的人数还是越来越多。
因为我的职业,我曾经救助过一些病人,病兆的情况如下。染病的男女,最初在鼠蹊间或是在胳肢窝下隆然肿起一个瘤来,到后来愈长愈大,就有一个小小的苹果,或是一个鸡蛋那样大小。一般人管这瘤叫“疫瘤”,不消多少时候,这死兆般的“疫瘤”就由那两个部分蔓延到人体各部分。这以后,病征又变了,病人的臂部、腿部,以至身体的其他各部分都出现了黑斑或是紫斑,有时候是稀稀疏疏的几大块,有时候又细又密;不过反正这都跟初期的毒瘤一样,是死亡的预兆。
至今没有任何人有办法移植这病症,任你怎样请医服药,这病根本不见好。用圣光可以医疗外伤,让他们因为挠氧抓破的皮肉愈合,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死去,解剖开是,原来他们的内脏全部腐烂了。所有高明的医生都找不出真正的病源,反而有很多医生和牧师因为救助病人而感染病症,在痛苦中死去。
黑死病太可怕了,不但在于它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而且传染的效率也非常惊人。健康的人只要一跟病人接触,就染上了病,那情形仿佛干柴靠近烈火那样容易燃烧起来。跟病人谈话,接触到病人穿过的衣服,摸过的东西,稍不注意就会感染病毒。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非常骇人听闻的事件发生。黑死病不仅是人与人之间会传染,就连人类以外的牲畜,只要一接触到病人、或是死者的什么东西,就染上了病,过不了多少时候,就死了。有一天我亲眼所见:几只狗在撕咬了病人的衣服后隔不了多久就不住地打起滚来,再过了一会儿,就象吃了毒药似的,倒在那堆衣服上死了。
不仅是黑死病的肆虐,因为这可怕的病毒带来了无数的后遗症。
病症的恐怖让人类失去了活着的信心。
很多人崩溃了,他们因为每天要面对无数痛苦的死亡,包括自己的亲人与朋友的,心里就充满着恐怖和种种怪念头。
到后来,他们对黑死病的恐惧已经到了疯狂的阶段,失去了任何的感情。他们冷酷无情的抛弃自己的染病的亲人与朋友:凡是和病人用过的东西,一概避不接触,他们以为这样一来,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保住了。
浩劫当前。没有了道德地束缚,人们开始变得和野兽一般,只遵循自己的欲望行事。
很多人纵情欢乐、纵饮狂歌,尽量满足自己的一切欲望,什么都一笑置之,他们日以继夜地,尽情纵饮,从这家酒店逛到那家酒店,甚至一时兴来。任意闯进人家住宅,为所欲为。也没有人来阻拦他们,因为大家都朝不保夕,哪儿还顾得到什么财产不财产呢。所以大多数的住宅竟成了公共财产。哪一个过路人都可以大模大样地闯进去,只当是自己的家一般占用着。可是,尽管他们这样横冲直撞,对于病人还是避之唯恐不及。
很多人为了自身的安全。抱着一种残忍的见解。说,要对抗瘟疫,只有一个办法――唯一的好办法,那就是躲开瘟疫。越来越多的人只关心他们自己。其余地一概不管。他们背离自己的城市,丢下了自己的老家,自己的亲人和财产。逃到暂时安全地别的地方去。当瘟疫蔓延到他们逃离的地方时。他们又逃往别处,而有一些身染病症却不自知。反而把自己身上的病毒带到了新地地方。
我想,这才是病毒得以这么迅速传播的原因。
他们的头脑已经全部失去了机能,只按照本能行事。他们却不想想,这样
有什么用,病症并不会因为逃跑而消失,只要这黑死在,迟早也会蔓延整个大陆。到时候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们在自身健康地情况下放弃了爱情,友情,亲情,却不想想他们若是病倒了,也将遭受人们的遗弃,没人看顾,在痛苦与孤独中断气。
对我来说,这是黑死病更让我难以忍受的。
没有任何地爱,这样地世界还有什么存在地必要。
所有人小心的活着,你回避我,我回避你。街坊邻舍,谁都不管谁地事了,亲戚朋友几乎断绝了往来,即使难得说句话,也离得远远的。哥哥舍弃弟弟,叔伯舍弃侄儿,姊妹舍弃兄弟,妻子舍弃丈夫都是常有的事。最伤心,叫人最难以置信的,是连父母都不肯看顾自己的子女,好象这子女并非他们自己生下来似的。
照向来的风俗说来,人死了,亲友邻居家的女眷都得聚集在丧事人家,向死者的家属吊。那家的男子们就和邻居以及别处来的市民齐集在门口。随后神父来到,人数或多或少,要看那家的排场而定。棺材由死者的朋友抬着,大家点了一支蜡烛,拿在手里,还唱着挽歌,一路非常热闹,直抬到死者生前指定的教堂。但是由于瘟疫越来越猖獗,病人死了,不但没人吊,很多都腐烂在家里。真是难得有几个死者能得到亲属的哀伤和热泪,亲友们才不来哀悼呢――他们正在及时行乐,在欢宴,在互相戏谑呢!
城市里就这样到处尸体纵横,附近活着的人要是找得到脚夫,就叫脚夫帮着把尸体抬出去,放在大门口.找不到脚夫,就自己动手,他们这样做并非出于恻隐之心,而是唯恐腐烂的尸体威胁他们的生存。每天一到天亮,只见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又被放上尸架,抬了出去,要是弄不到尸架,就用木板来抬。
一个尸架上常常载着两三具尸体。夫妻俩,或者父子俩,或者两三个兄弟合放在一个尸架上,变得很普遍。有时候举行挖坑埋葬,刚刚挖好埋那几个人够深的坑,却忽然又来了六七具尸体,结果还要继续向下挖。
每天,甚至每小时,都有一大批一大批的尸体运到全市的教堂去,教堂的坟地再也容纳不下了。等坟地全葬满了,只好在周围掘一些又长又阔的深坑,把后来的尸体几百个几百个葬下去。就象堆积船舱里的货物一样,这些尸体,给层层叠叠地放在坑里。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直到整个坑都装满了,方才用土封起来。
城里是这样,郊外的市镇和乡村也并没逃过这一场浩劫,不过灾情不象城里那样声势浩大罢了。可怜的农民在冷落的村子里,荒僻的田野中,一旦病倒了,既没有医生、也没有谁来看顾,随时倒毙在路上,在田里,或者死在家门口。他们死了,不象是死了一个人,倒象是死了一头牲畜……“
“温莎修女,温莎修女。”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温莎修女的书写。
她站起来去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子,正是凯瑟琳。她带着哭音道:“温莎修女,希克曼牧师忽然晕倒了……”
听到凯瑟琳的话,温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使劲的捏着手中链子,走出门外,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
进入夏季的南大陆。
杨政带着蜜雪儿来到卫戎国。
此时的桃源已经成了卫戎国最大的商行,即使在世界各地,也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商行。
桃源商队从蓝梦海带来的各种资源,然后从浩然联盟的总部运输入卫戎国。
因为瑞秋的关系,杨政长期居留在卫戎国内。
所以桃源的重心早已迁入卫戎,在浩然联盟的总部只是一个空壳,吸引人的注意。
大量物资给卫戎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生活水平好了,民心自然所向,魔神教在卫戎国内的势力扎得更深。杨政也受到越来越多人的爱戴。
也因为桃源的存在。
在桃源和全世界商人做生意的时候,也顺带着将卫戎的好宣扬出去。
杨政不是空口说话,卫戎国确实发展迅猛,带无数商人带来生机。
杨政一向信奉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没有政治,就不可能有战争,而政治所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民生,为了经济。
桃源将越来越多的低廉商品倾销出去,从经济民生上逐渐腐蚀其他国家,将那些国家的利益与桃源利益结合在一起。一但这个量变引起质变,到时候,这些国家就离不开桃源,杨政不用战争,就能从经济层面上征服其他国家。
这才是带有现代艺术的“战争”。
打打杀杀在杨政眼里实在没有技术含量。
谁钱多谁是老大。
将经济手段运用在这不成熟的世界,杨政希望能不战屈人,最后整合人类力量。
这段时间是杨政来到这个世界最充实和甜蜜的日子。
和瑞秋的感情终于明朗化,他获得很久未品尝的爱情滋味。
尽管平日里两人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但只要能挤出时间,两人都会见面。
并不一定是做ài,只要看着对方,和对方说话,倾诉,已经让两人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甜蜜。
杨政和瑞秋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个过了萌动的年纪焕发的青春,事实却又是如此,他们像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一样充满激情,会为了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欣喜,他们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脑海里都是对方身影。
压抑了太久的感情,迸发出来是如此热烈,像陈了多年的酒,愈漫长,愈香冽。
蜜雪儿也来到了卫戎王宫中。
瑞秋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如今梦想成真了。
因为斯帝安踏上王者的道路,在逐渐离她远去,蜜雪儿的出现,填补了她内心唯一的空缺,让她的母性得以肆无忌惮的挥霍。
莫冰云和月如雪也经常会来卫戎国。
这是她们当年留下过伤心回忆的地方。
但如今那些面孔都已经故去的故去,消失的消失。
杨政不知道她们是否看出自己和瑞秋的感情,不过爱情这东西确实盲目。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而且在这种状况下,也无需去选择,这并不是地球,他不需要遵循什么一夫一妻的原则。
何必去伤爱他的人的心。
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漫长的人生中,爱情只是一环,爱得太苦不如不爱,享受爱,生活中还有无数精彩,享受生活。
杨政看开了,所以他够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