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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21
楚汉争鼎正文第217章斩杀项冠
历阳县,项庄正在行辕与百里贤、武涉两人对饮小酌。
不过这回喝的就不再是寡淡无味的水酒,而是真正的烧酒了,这又是项庄这个穿越众带给这个时代的奢侈品,项庄前世就嗜酒如命,有时候在原始森林里执行任务,一呆就是几个月,项庄捱不过酒瘾,就学会了用野果酝制烧酒。
酝造烧酒的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先使五谷杂粮发酵,然后放进蒸馏器里蒸,把酒精蒸出来、冷却收集,就是高度数的烧酒了,这中间稍难的就是蒸馏器的制作,不过这根本难不倒公输车这个工匠大宗师。
早在几个月前,由项庄设计、公输车加工的大型蒸馏器就做好了,到现在,烧酒都已经酝造了上百大坛了,从关中掳掠来的数万石粮食,到现在还剩下大约两万余石,项庄筹算全部酝成烧酒,然后藏起来,时不时的拿出来赏赐有功将士。
跟造纸、印刷的技术一样,项庄其实不筹算公开酝酒的工艺,至少在大楚一统之前是绝对不会让另外诸侯掌握这些技术的,套用后世的术语,这可是专利啊,要是利用好了,绝对会给大楚带来源源不竭的财路税收。
并且,酝酒技术不合于造纸、印刷术,造纸、印刷术一旦泄露,大不了就是其余各路诸侯也都掌握了这两样技术,这对大楚来说固然是晦气的,可对整个华夏来说,却是有好处的,可酝酒技术一旦泄露,却很可能酝成*!
原因很简单,酒这个工具喝了是要上瘾的,尤其是香醇的白酒!
一旦酝造烧酒的技术大面积扩散,一旦全天下的贵族都染是了酒瘾,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强征粮食来酝造烧酒。然而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极低,一旦大量粮食被用来酝制烧酒,那么剩下的粮食就不敷吃了,这样一来甚至可能引发饥荒。
所以,项庄其实不筹算将酝造烧酒的技术公诸于众,至少现在不可。
待百里贤、武涉入席,项庄一招手,早有亲兵托举着酒具走了进来,先往三人面前的矮几上各放了一只定制的小型酒觞。又往里倾倒了半觞烧酒,晶莹澄彻的酒液才刚刚注入酒觞之中,一股诱人的醇香便已经弥漫了开来。
武涉便忍不住翕动了两个鼻翼,赞道:“香,真香。”
百里贤也深以为然地址了颔首,赞道:“是啊,只是闻着这酒香,便已经醉了。”
武涉从一开始就跟百里贤不对,许多时候,百里贤说一。武涉便会毫无事理地说二,不过在品评烧酒这件事情上,两人的意见却罕见地实现了统一,正因为发现了这一点,项庄才会时不时地邀请他们喝酒,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还别说。几回小酒喝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大为缓和了。
项庄微微一笑,举起酒觞冲两人说道:“来,先干了这一觞。”
武涉端起面前酒觞,先遥敬项庄,又以衣袖遮面将酒觞里的烧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咂了咂嘴,赞叹不已道:“好酒,真是好酒,不但闻着香。喝起来更是其烈无比!酒液下肚,就好似有一团烈火在腹中燃烧,身上的寒意马上便消散无影了!”
百里贤却没有像武涉那样一饮而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泯,然后以舌头去细细品味酒液之中的醇香芳香。显然,武涉更享受烧酒落肚后带来的那种暖烘烘的感觉,而百里贤则更注重烧酒带给他的味觉上的无上享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的话题便回到了正事上。
武涉再次将酒觞里的烧酒一饮而尽。再次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说道:“上将军。算算时间,项佗将军现在差不多也该回到吴中县城了,也不知道吴中的各大世族在获得上将军赠送的线装书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百里贤笃定地道:“那还用说,固然是喜出望外!”
说此一顿,百里贤又加重语气道:“这可是重礼!”
武涉点颔首,直接问百里贤道:“项佗将军已经明确亮相,愿意支持上将军,如果吴中的十几个老世族以及项他也愿意支持上将军,则项冠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了,那么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就能直接过江,回师吴中了?”
百里贤微微一笑,接着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便能过江了。”
话音方落,晋襄忽然昂然入内,大声禀报导:“上将军,行辕外面有个人想见您,还自称是您的族侄。”
“族侄?”项庄愕然。
“说什么便来什么,多半是令尹到了。”百里贤欣然道。
“项他?!”项庄立即长身而起,叮咛晋襄道,“晋襄,快请他进来。”
“喏!”晋襄领命而去,又过不了不到片刻功夫,便领着个年轻人走进了行辕大厅,年轻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年约三十岁左右,项庄却其实不认识,因为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垓下之战已经开打,项他却不在项羽军中。
不过,项他却认得项庄,立即长揖到地,朗声道:“砀郡长项他,拜见上将军!”
听到项他自称是砀郡长,百里贤、武涉的嘴角便同时绽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心忖项他果然是个伶俐人,不但亲自前来历阳觐见项庄,也没有自称令尹,因为楚国的令尹其实就是宰相,宰相总理全*政大事,职权犹在上将军之上。
“子翼,快起来。”项庄赶紧上前把项他扶了起来。
项他,字翼,不过正式称号时前面还要再加个子字,譬如项藉,字羽,尊长或者友人在称号他时,得称号子羽。
寒喧过后,项他便直接切入了正题,说道:“叔父,江东父老可正在翘首企盼您的大军能够早日过江、早日复兴大楚,侄儿此来,就是代表江东两郡两百多万黎庶苍生以及所有的故楚老世族,恳请您老人家早日率帅过江的。”
“唉,为叔何尝不想早日过江?只是实在不肯意骨肉相残哪。”被项他称号叔父,项庄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论年龄,他项庄才二十六,比项他还要小好几岁呢,不过论辈分,项他却正经是项庄的明日亲子侄。
项他道:“叔父是在担忧项冠?”
项庄点了颔首,道:“项冠拥兵近四万,又有会稽郡南边十数县宗族的支持,为叔若是贸然过江,很可能会跟他起冲突呀,为叔倒不是怕他,就凭项冠那几万乌合之众,为叔还真没放在眼里,可这战端若起,受苦的还是江东父老呀。”
项他道:“叔父不消担忧,侄儿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哦?”项庄心头微动,说道,“子翼你却是说说。”
项他道:“叔父,为今之计,只能以雷霆手段革除项冠,才能确保江东平和平静!项冠虽然拥兵将近四万,却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宗族子弟,可谓乌合之众,只要项冠一死,这四万宗族子弟立刻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不战自溃!”
“你是说杀了项冠?各县宗族会不会群起作乱?”
“决然不会,项冠的势力主要在会稽南边的十数县,又以陆姓宗族为首,不过,这十数县的宗族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中间同样存在利益冲突,只要能以雷霆手段斩杀项冠,再充法拉拢其中的一部分宗族,就能迅速控制住局面。”
项庄道:“你是说,只要能以雷霆手段斩杀项冠,局面就不会失控?”
“是的。”项冠点了颔首,又道,“项冠是个草包,不足为虑,不过他的族兄陆元却是个棘手的人物,所以,怎么斩杀项冠还得好好合计,若是行事失慎,让项冠跑了,则会稽郡南边的十几个县恐怕就免不了要有一番混战了。”
项庄沉吟不语,嘴角却已经绽起了一丝笑意。
至此,项佗、项他已经先后表白了态度,过江的时机也终于成熟了,不过在大军过江之前,还得先办一件事,那就是——斩杀项冠!包含项他、项佗等人在内,绝大大都人都认为项庄要在大军过江后才会对项冠脱手,可项庄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这一切,其实早在尉缭算计之中,早在桓楚、季布、钟离昧、虞子期带着江东藉老兵返乡之前,这一切就全都已经确定好了,这一千多老兵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关键时刻,足抵一万精兵!用他们来猎杀项冠可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并且,这些老兵过江时是千余人,至于现在,怕是足有上万人了吧?
固然了,尉缭定计时,其实不确定最终猎杀的对象会是谁,也许是项冠,也许是项他,也可能是项佗,不过现在,却是项冠无疑了,这对项庄来说,可说是最好的结果,因为项佗有大将之才,项他则有宰相之才,唯独项冠是个草包。
见项庄沉吟不语,项他又道:“叔父,您看是不是派五千精兵过江?”
“五千人马阵仗太大,项冠不成能不觉察。”项庄摆了摆手,又道,“不过,对项冠的人马其实早就已经过江了,子翼你回吴中之后,可以去找高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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