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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文天祥并没有见过唐安安,但他后来高居右丞相之位,虽说是在战乱之中,却也知道许多眼前这些举子们还不知道的隐秘。
这位唐安安,乃是董宋臣为了讨好宋理宗,专门进献的一名歌妓。
宋徽宗养了一个李师师,宋理宗则养了一个唐安安,大宋的皇帝,对于去嫖都是情有独钟啊!
只不过,宋理宗做得比宋徽宗隐秘,不为外人所知。不像宋徽宗那样,搞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文天祥若不是有前世的记忆,此刻也是无法知道这些事情的。宋理宗甚至严令一些知情的大臣不得向外界透露半分。
一想到这名女子就是被董宋臣那个死太监进献,媚主惑上的唐安安,文天祥真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船去。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我竟然救了她?
“奴家谢过这位官人的救命之恩。“唐安安开口说道,她刚溺水,此刻身子仍虚得厉害,说话间,便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我见犹怜的神态。
能将理宗皇帝迷得神魂颠倒,不惜置三宫六院于不顾,跑到外面来与她风流快活的女子,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魅力,这世间男子,能招架得住的,恐怕也不多吧。
文天祥没有答言,一则他心中甚是不快,二则他下水几次,人也累趴了。此时还是二月,又是晚上,湖水仍是冰冷刺骨。
却是再也没有力气下湖去救人了。
此时湖面上也毫无动静,剩下的人,怕是都凶多吉少了。
蓦然,文天祥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名极为淘气的漂亮小姑娘。
莫非她与这唐安安一样,皆是青楼女子?日间唐安安说,爹爹找她,自已还以为她们两个人是同一家人,亲生姐妹,正奇怪为何两人长得完全不像呢。
如果那名小姑娘和唐安安一样,也是青楼出身,那便说得通了。
她们两人,皆是青楼专门培养出来的绝色美女。
至于唐安安口中所说的爹爹,多半是青楼的老板了。
是了,这样就都解释得通了。
却不知道那名小姑娘是否也在船上?不会淹死在这西湖之中了吧?文天祥突然间有点紧张起来。
那名小姑娘虽然淘气,但神情姿态,一举一动之间,皆显得极为可爱,实在让人生不起恨意,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欢。
想到此处,文天祥急忙问道:“今日间被你唤回去的那名小姑娘,莫非也与你一同在船上?“
唐安安一愣,说道:“我们日间见过吗?“
她日间在太平惠民局拉那名小姑娘回家,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文天祥这个毫无关系的外人,是以没有半分印象了。
文天祥道:“今日间在太平惠民局,却是见过小姐。当时小姐过来拉另一名小姑娘回家。“
“哦“唐安安说道:”原来如此,我却未曾注意到官人,还望官人莫怪。“
文天祥道:“这却是无妨,只是不知那位小姑娘可否也在船上,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唐安安略带惊讶的望了文天祥一眼,似乎有点奇怪文天祥为何会关心那名小姑娘的生死安危,她开口说道:“她当然不在船上,她此刻在自已家中呢。“
“哦“文天祥长吁了一口气,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名宋姑娘与这唐安安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子,但论姿色,那名宋姑娘比眼前的唐安安却是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
这唐安安通过董宋臣进献给了宋理宗,那宋姑娘是否也会和唐安安一样,进献给宋理宗呢?
嗯,是了,必然是如此的。
文天祥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董宋臣这个阉人,实在是可恨至极,一天到晚专门想着做这些谀媚奉承之事,惑言官家,扰乱朝纲,真该千刀万剐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将这事办成了。
官家现在应该还没有见过那个宋姑娘吧?自已前世的记忆中,只有唐安安的名字,却不记得有这样一个比唐安安更漂亮的宋姑娘出现在官家身边啊。
只是,现在这历史似乎都不一样了,前世自已也没有救唐安安啊。
文天祥却是不知道,正是他白天与宋姑娘相撞,然后一起去药铺,引出唐安安来寻找,然后,唐安安今晚才出来游湖。
若非如此,唐安安不会出来,谢枋得也不会出来,董天赐和丁韦也不会出来,自然也没有沉船的事情了。
世事的奇妙,就在于此了。
文天祥不过是去了一趟药铺,却牵引着历史的车轮向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转去。
后世将这种事情,叫做蝴蝶效应。即北京的一只蝴蝶,不经意间扇动了一下翅膀,因此改变了周围的气流,然后又扩散到更大的范围内,最终形成一个连锁反应,在纽约引起一场风暴。
网络上则有另一种说法,叫做:”如果当年丘处机没有路过牛家村……“
文天祥虽然不知其中的原委,但既然发生了与前世经历不一样的事情,那么,以前的一切,就都有可能改变。
那个宋姑娘,应该还没有见过官家,这是文天祥的推断。
这个推断的理由很简单,那个姑娘的性子有些刁蛮,过于淘气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年龄尚小,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缘故。
这样的性格,可能官家会很喜欢,但也可能将官家触怒。毕竟,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
养她的“爹爹“,包括董宋臣在内,应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冒任何风险的。因此,必然要慢慢将那位姑娘的性子调教得好了,这才会进献给宋理宗。
既然未见过官家,那便有办法。
思索间,却见周边的船都慢慢聚集了过来。
原来这周围的船,也都发现这边出了翻船的事故,都赶过来救人。只不过,此时才赶过来,未免也太迟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尽心的。哪怕是捞尸体,也要将人给捞上来了。
“敢问那位兄台,可是君直兄吗?”
却是赶过来的船上,有人认出了谢枋得,但因为是晚上,天色昏暗,看不太分明,不敢确认,因而发问。
谢枋得答道:“正是在下,只是马柏哲马兄,李俊言李兄,沈一丞沈兄,都落入了湖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话语中不胜悲戚。
此言一出,几艘船上都开始骚动起来。显然,与他所说的人有过交往的举子们不在少数。
“生死有命,君直兄也不必过于悲伤。”
谢枋得作为江南士林领袖人物,交游甚广,名声远扬,故交好友遍及天下,很快便有人发言安慰他。
谢枋得又道:“我还是多亏了文天祥文兄全力相救,这才死里逃生,否则,也要随他们几位去了。”
此时,董天赐和丁韦坐的船也赶到了。
见到谢枋得安然无恙,顿时大失所望。
“这小子命真大啊。”丁韦叹道。
“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似谢枋得这等乱臣贼子,自然是命大得很啊。”董天赐见到谢枋得没事,一时气昏了头,瞎骂了起来。
虽说没有想过必定能置他于死地,但也确实抱着很大的希望,现在希望落空了,却是越想越气。
“想不到竟然是这个文天祥坏我的好事。”董天赐恨得直咬牙。
丁韦道:“这个文天祥是何许人,天赐兄识得他?”
董天赐道:“我也是今日出城时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听说他与三元楼的何掌柜打赌,赌自已必中状元,赌了三百贯钱呢。”
丁韦冷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无甚名气,竟敢如此狂妄?”
董天赐道:“我原本还想着有一个人杀杀谢枋得的威风也好,没想到他竟然坏我的好事。”
丁韦道:“他既然敢坏我等的事,我便让他好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董天赐道:“丁兄有什么主意吗?”
丁韦道:“这等狂妄书生,竟敢与人赌自已必中状元,须知这状元乃是官家钦点的。他敢如此妄言,分明是妄揣圣意,其心可诛。若不加以严惩,岂能正朝纲,扬正气。岂不是让小人得志,君子道消?我爹爹是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检举不法之职,我这便回去,让我爹爹上书官家,管叫他识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