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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我不禁笑出声,引来三叔和单刚的侧目。
三叔关心地拍拍我的手臂:“雷子,你傻笑啥呢?不会是因为有了好工作,乐得有点疯癫了吧?”
“三叔,我知道,”单刚一看我的表情,就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大哥,一定是做梦娶媳妇呢。”
“那倒也是,我可是听说大集团里有很多漂亮姑娘呢。”三叔点点头道。
俗不俗呀?我鲍小雷是动不动就做梦娶媳妇儿的男人吗?
我是做梦娶很多很多媳妇儿的男人。
想到这儿,我撇撇嘴对单刚一摆手:“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我是在思考,要为自己的未来做个有条理的规划,懂不懂?!”
“是,大哥,您怎么说都是,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您不要介意。”单刚板着脸向我鞠一躬。
嗯,不错,挺有做小弟的潜质。
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把枕头整理一下,想要躺下睡觉。说来说去的没多大意思,要是能在梦里与红裙子或者功夫美女牵牵手、来个热吻啥的,岂不妙哉?
“吱扭”病房门缓缓打开,却不见有人进来。
三人同时看向门口,这是谁在搞恶作剧?
单刚开口问道:“谁在外面?”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露面。
大晚上的,什么状况?不会是张贵的同伙来寻仇吧?
三叔装着胆子,走向门口,“没事,没事,兴许是风吹开的。”
他刚要掩上房门,忽然一个黑影闪身进了病房。
再看时,那人已站在了我的病床前,是一个老道士。
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股酸臭酸臭的气味迎面扑来,恶心得我差点把刚吃进肚里的晚饭给吐出来。
道士满头满脸的灰垢,一脸络腮胡扎里扎煞,不认真看,还以为是刚刚出土的泥塑,不知这是多少年没有洗过澡。
再看这位道长衣装打扮,一身黑布道袍涂满各种污渍,手中所持拂尘同样脏兮兮。若是把他扔进垃圾堆,那就是天然保护色呀。
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呼扇着面前的空气:“道长,这儿是病房,您来这儿干嘛呢?”
三叔嗅觉不怎么灵敏的人此刻也被熏得直皱眉头:“哎,我说老道,你赶紧走,不然让人家护士怀疑俺们不讲卫生呢。”
“俺滴娘哎,这是要人命啊!”单刚忙用一条毛巾紧紧捂住口鼻。
谁知道老道士并不为我们的嫌弃动怒,而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无量寿佛,施主前世是贫道的师傅,待我如生身父母。今世遭遇变故,贫道怎能不来为师傅助一臂之力?”
真的假的?!
病床上的我们三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不会是某疯人院跑出来的病患吧?
“贫道济天,师傅前世是赫赫有名的轩龙道尊,法力无边。今世虽命运坎坷,但凭师尊前世流传下的本体,只要不畏艰难险阻,战鬼魅,平邪恶,同样可以迎来现世辉煌。”
扯吧,你就扯吧,我倒要看看你牛鼻子老道要耍啥宝。不是骗子,就是精神病,以为我鲍小雷傻逼么?
济天道士似乎听到了我心生,立即躬身对我说:“师尊请自重,不要骂自己傻逼好吧?”
我了个草草滴。
我正在怀疑自己是否撞见了鬼时,却见济天道士对我挥动起那脏兮兮的拂尘。左甩一下,口中念念有词嘟哝几句;右甩一下,再巴拉巴拉念上几句。
被济天的拂尘虚空拂过,我先是精神为之一振,之后顿觉头脑神清气爽,接下来感觉自己身体源源不断地吸纳周遭空间中的灵气,感觉身体似乎漂浮起来悬在空中一般。
邪门歪道,我一定是中了牛鼻子老道的邪门歪道!可我内心潜意识却乐于接受他的摆布。
三叔和单刚只能傻傻地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不知道是该赶走济天老道士,还是该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济天停下手中拂尘,稽首道:“师尊,徒儿已完成自己使命,您的本体已唤醒。师尊未来人生路途,还要靠师尊自己去打拼,徒儿就此别过。”
他转过脸对三叔嘿嘿一笑:“叔公,您老要当心,内裤里的私房钱要被您夫人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哦。”
三叔紧张地双手一下捂住自己裆部:“你,你,你……”
济天又对单刚道:“小兄弟,照顾好我师尊,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济天走至门口再次回身对我们微微一笑招手道:“诸位童靴,goodnight!”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牛鼻子老道济天的身影倏忽一下不见,就如他来时一样摸不到边际。
牛鼻子老道消失后,病房里的三个人都各自呆坐在病床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十分钟后,三叔慢慢蹭下床,嘴里嘟哝着走向门口。
“咋回事呢,这究竟是咋回事呢?难道是老婆子发现不对头,雇的私家侦探给我下套?”
三叔掩上房门,表情木讷地走回自己床铺:“咋回事呢?”
单刚一拍脑袋,下床站在我面前深鞠一躬:“大哥,高人来指点我,您这大哥我是跟对啦!”
我只是木然地瞟他一眼,从牛鼻子老道走后,我眼皮如同被铅块坠着,现在是想强打精神都没的精神可打了。
没有说话,我咕咚躺下,拉过床单盖在身上,打个呵欠道:“睡吧,真不知道今晚是唱的哪一出戏。呵,呵,好困……”
不多时,我就进入梦乡,只是梦里的情境与我渴望的大相径庭,不是左拥右抱样式的美女环绕,而是另一种恐怖的梦境。
在梦中,我被一群又一群的恶人追杀,打退一伙,又来一伙。最后只能是落荒而逃,边跑边骂,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怎么有那么多人跟我过不去?!
说好的美女呢?
后半夜起床去了趟卫生间,重又躺下继续睡,这一次啥梦也没了,睡得那叫一个安稳。
再次醒来却是被整个脑袋的奇痒给弄醒的,想要用手去挠,无奈被厚厚的纱布阻隔。开始还能忍受一下,之后越拉越来难以控制自己。
“痒,我脑袋痒得很。”我翻身坐起,手里比划着,对三叔、单刚嚷道。
天刚蒙蒙亮,那两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三叔打个呵欠道:“没事,伤口愈合后都要痒的。”
“不是啊,叔,我脑袋奇痒。”我举着双手在纱布外胡乱挠着。
单刚下床道:“哥,你忍着点,我给你找大夫来瞧瞧。”
找来值夜班的大夫,大夫问了问我受伤的情况,也颇感意外,说就算是伤口恢复不可能才两天就出如此状况的。
大夫交代值班护士开了一点抗过敏的药片,说等上班查房时由主治大夫协同其他大夫会诊一下。
没办法,只有忍着。在床上坐不住,我在病房里反复来回走。
查房时间到了,病房里涌进来几位大夫,主治大夫听我说完奇痒的状况,决定将纱布拆开来看看究竟。
护士将缠在我头上的纱布全部拆掉时,在场的所有人呆在了那里。
好端端的一颗脑袋,皮肤竟然变成金黄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颗工艺品脑袋。
脸上还是奇痒中。会诊的大夫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个个脸上都挂着诧异的表情。
怎么都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啊?我可是你们的病人啊,有一点同情心好不好?
“大夫,大夫,快给我想法治一治,要痒死啦!”我央求着围在病床前的大夫们。
门外吹进来一丝清风,我忽然觉得头上的奇痒消失了,接着一阵钻心剧痛,痛得我双手抱住脑袋叫唤起来。
“哎呀,哎呀,怎么又痛开啦?!”
四周的大夫们表情紧张,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在那剧痛仅仅持续了一秒钟,便转瞬即逝。
“哎,不痛了,好了。”我自己莫名其妙地放下双手。
给我拆纱布的小护士忽然惊呼起来:“大夫,大夫,快看2床的脸!”
那层金色皮肤在众目睽睽下,皲裂开来,随后碎成黄豆大小的碎片,弹向四周的空间中,继而化作金色粉末状,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夫们再看我时,更是直呼奇迹。原来我头上所有的伤痕全部消失不见,连一顶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非但如此,脸上连同身上的皮肤犹如新生婴儿般娇嫩,帅气更是没法说。这一点从给我拆纱布的小护士眼中就可以找到答案。
小护士此时眯着双眼,脸上挂着迷恋的笑容,在一旁低声道:“哇,好帅吆。”
帅到没有朋友么?应该是这样,我鲍小雷还是有这份自信的。
不仅脸庞、脑袋上的伤消失不见,身体其他受伤部位也全部恢复如初。
此时我已明白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邋遢道士济天来头确实非凡,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难道我鲍小雷前世真的是位威风八面、法力无边的道长?
主治大夫立即安排我做了一次全身体检,一圈检查下来,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主治大夫还是决定让我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