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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扎心的场合
于是，莫兰和许娉婷坐一驾马车，福生带着莫富贵和莫有寿坐另一驾马车，除了夜鹰和刘管家赶车之外，并未带其他随侍或丫鬟。一来福生自觉自己不过六品小官一个，没必要搞这些排场，二来今日定然是席开数百桌，带小厮和丫鬟也极其不便，宫里头毕竟规矩森严，万一走错了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可不是打一顿板子就能了事的。
等莫家的马车到了崇阳路上的时候，的确如刘管家所言，已经开始堵上了。许娉婷轻轻撩开窗帘，往外看去，似乎是为了转移莫兰的注意力，想找点有趣的事情叫莫兰一起看，好叫莫兰不要总想着这场婚宴。终于在看到五皇子马车的时候，仿佛找到了话题，小声对莫兰说道：“你瞧，那是五皇子府的马车，最是富丽堂皇不过，今日怕是要见到那杨庶妃。”
虽然皇帝对五皇子下过非召不得出皇子府半步的口谕，但是若是太后特赦，皇帝却也不能不给太后这个面子。今日平王府大婚，太后自然是要自己的宝贝孙子五皇子出席的，而五皇子身边如今只有一个杨庶妃是有品级的，出席这种场合，自然是会带上她的。
见莫兰似乎不甚在意的模样，许娉婷又道：“听说，五皇子前两天招了京城的第一名妓娄明月，结果第二日一早遍体鳞伤的死在了皇子府的门口。杨芙蓉能在五皇子府里谋得一个庶妃的位子，如今一定极不简单，万一在宴会上遇到，咱们都小心点。”
关于街头巷尾的传言，传到许娉婷耳里的时候，也不知被转化成什么样的版本了，她还当那娄明月的死跟杨芙蓉有关，这才提醒莫兰道。她今日总觉得心头惴惴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的胸口一般，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娄明月……死了？莫兰不由一愣。
要知道当时便是娄明月对她下了药，将她和萨纳尔丢进了鬼谷。莫兰当时是恨她的，不明白自己与她无冤无仇，为何她要这般陷害自己，可后来因为认识了李寻欢等人，又觉得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对娄明月倒也不恨了。
萨纳尔……想起这个名字，莫兰的手不自觉的一抖。她当时拔剑刺入他胸口的场景，似乎在尘封许久的记忆中突然又清晰起来，历历在目。
而后，莫兰又想起李寻欢来，自从说要开“天上人间”之后，她便派了消息给李寻欢，希望他能带着鬼谷众人前来京城，替她打理这“天上人间”。因为一旦跟赌坊有关，便会涉及到要跟无赖打交道，不管是前来闹事的，还是输多了钱不肯走的，总需要有人看着“天上人间”，不仅如此，也需要像熊样那般的人在赌坊里面做庄，那才镇得住场面。她这两日过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李寻欢他们到哪里了……
最后她又想到皇甫清绝……
今日穿上喜服，迎娶欧阳晴的，真的会是你吗？
崇阳路上马车挪动的速度非常慢，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过就是挪了数米的距离。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这么多人要进皇宫，若是不小心被刺客混了进去，那谁也没办法担负起这个责任。因此，守在皇宫崇门口的禁卫军针对每一架马车都是仔细盘查了数遍，确认绝对没问题的才肯放行。
而进了崇门之后，往里走一二里路还有一道阳门，进了阳门才算是真正进入了皇宫，只是，马车走到阳门口，便不能再往里了，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必须要步行前往毓秀宫。
等轮到莫家的马车接受检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天色也从上午正阳到了下午晌的偏阳。
好在刘管家极是妥帖，在马车上备了糕点茶水，这才不至于让许娉婷和莫兰两人饿肚子。
到了阳门之后，许娉婷和莫兰便下了马车，然后与莫福生等人聚集后，一起跟着宫女往毓秀宫走去。而夜鹰和刘管家则跟着太监将马车停到指定的位子，然后侯在马车上等着主子们出来。
皇宫里头极其繁华大气，远远望去，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一般。到处都是高低不同的殿宇楼阁，若非有宫女带路，所有人估计都得迷路。
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到毓秀宫，此时的毓秀宫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挂红和喜字，所有的宫女也都穿着一身粉色的宫装，脸上带着盈盈微笑，一派的喜气盎然。
毓秀宫极大，分主殿和偏殿，院子空旷，从里到外布满了圆桌，分男宾席和女宾席，男女宾座位中间放置了数十个屏风遮挡。
平王府和尚书府的人候在毓秀宫院子门口迎宾，而莫兰等人则跟在莫福生身后，排着队等着给平王府和欧阳府随礼。许娉婷小声对莫兰道：“那身着鹤纹朝服、眉开眼笑的男人便是当朝尚书，人称笑面虎。他边上那位便是他的夫人景氏，原本的门第也并不高，但她的嫡姐是个厉害的人物，入宫从贵人开始，一路做到了皇后，如今是太后，满门风光。也因此，欧阳尚书的位置牢不可破。华贵妃欧阳若雨便是欧阳尚书的大女儿，由太后做主纳入后宫的，没想到竟然深得陛下的宠爱，五皇子便是华贵妃所生。”
莫兰不经意的看过去，欧阳尚书的确笑的眉眼难辨。
许娉婷自然也看到了身着三爪龙纹紫色宫装的平王及王妃，可一想到莫兰差点要叫人家公公婆婆，如今却以这样的场合见面，着实叫人扎心，她便直接略过了，没给莫兰介绍。
可这般情形，莫兰如何能不知道他们便是皇甫清绝的父母呢？
很快，便轮到了莫家上前恭贺，因着是喜事，又属于私下场合，福生便只作揖鞠躬行的简礼。
“礼部主事莫福生给王爷王妃、尚书大人和夫人道喜了。”莫福生说完，身后的莫有寿和莫富贵便一左一右的将一式两份的贺礼交给了平王府和尚书府的管家。
莫兰和许娉婷跟在后面轻轻屈膝福礼，正要起身往里走去，却听平王妃突然笑道：“这位小姐长得模样可真好，可是莫主事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