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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臭吧？今天还算好的。昨天啊，死鱼都堆到了外滩上。”。司机看到李华讶然的表情，笑着补充道。
以江岸上遗留下来的鱼鳞来看，李华相信司机所言非虚。
也是上海河道密布，水网纵横。鱼虾之类，本就极多。再加上上海作为华夏的金融中心，全国第一大城市。人口上，都突破了两千四百万。
使得对水产品的需求量，也就极为旺盛。
所以上海周边的水产养殖业，异常发达。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致使上海附近的淡水生物，多得惊人。在突然大面积死亡的情况下，就造成现在这番模样。
很多水产养殖户，都一夜之间，损失巨大。有的，甚至濒临破产。上海当地的水产协会，已代表上海的养殖户，跑到环保部门告状去了。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的，并非上海一地。像湖北、安徽、江西、江苏、山东、辽宁、黑龙江等省份，都出现了类似情况。
为了体现出足够重视，环保部门已联合公安部门，成立专门的调查组，进行立案侦查。
对于这些，李华并不知晓。且现在，他也没心思了解。就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让司机驾车离去。
再忍着越来越浓烈的恶臭，快步赶向码头。也是现在是六月底，气温本就不低。所以死去的鱼虾，很容易腐坏变质。如今这么多鱼虾聚在一起，臭气也就发酵得更加浓烈了。
不过当下，他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他也不确定，方凌薇会不会在这么臭的地方等自己。但既然来了，也不好就这么走了。
所以即使恶臭扑鼻，他还是如约来到码头。
便听轰轰轰的轰鸣声，异常刺耳。却是十几辆铲车，正马不停蹄的清理着堆在江岸上的‘鱼山’。座座都有五六米高，占据了整个码头。高低起伏着，就像连绵的山岭。
铲车为了方便作业，直接在鱼堆上横行。负责运送的大货车，也在死鱼铺成的尸路上，进进出出。
隔远一点的渡口，已被架起了百米长的传送带。一艘艘往返江岸的捕渔船，将一堆堆鱼山，传送到码头上。
以致看上去，蔚为壮观。
说实话，李华两世为人，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鱼。别说活的，就是死的，也没见过。
此刻在太阳的炙烤下，很多堆在表面的死鱼，都有不同程度的缩水。但是地面的水渍，却从没干过。
李华看了一会儿，就将目光，转移到停在江边的轮船上。只见一共有三十多艘，分成两排。考虑到方凌薇的身份，他的目光，很快就停格在唯一的游艇上。
但遗憾的是，被死鱼包围的游艇，静悄悄的。看样子，应该没人。到底这江面太臭了，一般人，是没法待下去。而方凌薇是长在温室中的千金大小姐，就更忍受不了了。
想到这，李华兀自叹了口气。毕竟他这么急巴巴的赶来见面，就是为了买船的事。也是这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不重视。但现在，还是错过了。
就要离开，耳旁却突然响起一声呼喊。
“喂！等等！”，抬头一看，却是游艇上，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捂着口罩的年轻人。看他这身打扮，像极了传说中的黑·帮成员。
不过李华相信自己的实力，因此他就听那年轻人的话，乖乖的等在原地。
“你好，你是李华先生吗？”，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那额头上，都被汗液侵湿。连极为拉风的刘海，都怏怏的耷拉在额前。
到底是大夏天的，又是西服又是口罩，不热才怪。
李华稍稍打量了他几眼，就回道：“嗯，我是李华。”。
“啊！可算等到你了。”，年轻人很是激动的拉住李华的手。那样子，好像和李华是相识很久的老熟人。
也不怪他这么激动！
从昨天开始，他就在江边等着。不仅脑袋快被熏晕了，鼻子也快熏得失灵了。但没等到李华，他又不能离开。所以一看到李华本人，心里的欣喜，都无法用言语表达。
之后通过交流，李华了解到，这年轻人，是方凌薇的保镖，名叫赵田。和印象中言语很少的保镖不同，这赵田的话头极多。一路上，还不断向李华抱怨着江面上的臭气。
看上去，像是保镖界的另类。
当然，赵田这么做，也不是随性而为。
主要是他跟方凌薇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方凌薇主动约哪个男人见面。只有对李华，才这么另眼相待。
所以他私下里以为，方凌薇跟李华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便刻意套近乎，拉近关系。想着招待好了，李华说不定在方凌薇跟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虽然李华不懂赵田这么热情的原因，但他心里，还是暗暗起了警惕。因此说话时，都留了一手。
不过交谈中，他还是了解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方凌薇近段时间的生活情况。
和想象中的一样，方凌薇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一个是因姐姐方凌茜的死，另一个是方氏集团遇到经营危机。
对于第一个，方凌薇只要伤心一阵，将心里的难受发泄出来，就能恢复正常。
而对于第二个，她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因为方氏集团遇到的经营危机，是来自多方面的。
首先是华夏官方。因为这是智利爆发‘疯人病’以来，华夏出现的第一例输入性‘疯人病’感染病例。不仅酿成了极为恶劣的惨·案，还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深远的负面影响。
所以华夏官方，尤为重视。
尽管方家千金方凌茜，也是受害者。但是方氏集团，还是要为方凌茜承担必要的法律责任和社会责任。
于是方家在华夏经营的所有业务，都受到了相关部门的严格审查。很多正常商业活动，都受到很严重的干扰。一些货船，甚至被扣在码头。运来的货物，也被堵在船上。
各种违约问题，跟着接踵而来。
可以说，每多耽搁一分钟，都会给方家，带来成千上万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