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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无刀口,二无掐痕,就是肚子饿得难受,怎么就死了呢?当然,打死我也不想承认,这副身体的主人,是饿死地。
虽然我江山又活了过来,可是,但可是,伦家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难道,真得要上演同性之恋?
低头看看自己干瘪的小身板,弱受这个词儿,是一准儿跑不了了。
我这边想像着自己孤苦无一的悲惨之旅,肚子一声叫,更加提醒了我饥饿是必须要面对的严峻事实。多久不曾尝试这样的感觉了?好像至从我漂亮地完成了第一次的任务后,就再也没有挨饿过。
试图到厨房找些吃食,却被告之,已经五天没开火了。
原因无它,当本阿爹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了最经济实惠放血大甩卖地小倌后,就再也掏不出分毫,去为这个缺梁扫瓦的破院子,搞什么华丽丽的装修。就更别提弄来一缸白花花的大米,供身形魁梧的小倌食用了。
哎……叹了一口气,撑起身体,走出后院,穿过大厅,迈出门槛,打算审视一下地形,看看废物是否可以利用。
直逼眼前的,就是对面阁楼的富丽堂皇!简直晃花了我的眼!
那上好檀木上,刻着四个闪闪发光的大金字:烟花之地!!!
那上好檀木下方,是雕栏玉柱的精美,是别具匠心的独到,是浓妆重抹的艳彩!
刻画精美的门庭,此刻正微掩着,就仿佛欲拒还迎的美人,引人窥视连连;漆红的围墙,反射着妖艳的色彩,就仿佛艳丽的红唇,冲击了炽热的感官;路边的垂柳,轻柔地摇摆,就像无数的小手,勾引着人类欲望的心思。
好一个‘烟花之地’!
真是未见美人半面羞,以勾心思醉九重!
慢慢回首,转向自家的门脸。
让我简直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击,绝对的打击!!!
一块儿被虫子咬出无数个洞的朽木上,不但赫然刻着三个严词明确的扭曲字体:相公馆!更有一只悠闲的大蜘蛛正在收着网,一只小巧的绿豆蝇正在拼命挣扎,一条任性的虫子扭动着身躯,一只扭曲的丑鞋翻晒着阳光……
土着怪脸一出现,埋怨道:“对面的娘们也忒狠了,竟然往咱家牌子上挂臭鞋!哎……,若不是阿爹字写得太难看,也不会没生意。让对面笑话了去。”
土着怪脸二出现,感慨道:“幸好俺在后院茅厕旁拣到这块板子,不然,连个牌匾都没有哩!”
土着怪脸三出现,自怜道:“若人家有对面那家的华丽包装,也能红得让所有男人疯狂呢,哦吼吼吼吼……”
土着怪脸四出现,欣慰道:“幸好生意不好,不然,俺的屁股不还得被干开花啊!”
土着怪脸五出现,疑问道:“对面那么华丽,咱着旮旯咋这么熊邋遢,怎么不将俺们清走,弄大场子啊?”
土着怪脸六出现,解惑道:“呸!你们懂个屁啊!俺们村里的王丫长得叫个埋汰!可与她那狗皮膏药似的汉子往一块儿那么一踔,马上就变成仙女啦!”
土着怪脸七出现,总结道:“哦,原来俺们就是那狗皮膏药啊!”
就在众人的吵吵嚷嚷中,我转身轻轻依靠在不坚固的大门侧,斜眼落在对面雕刻精美的大门上,心思一路飘得老远,有些茫然,也有些失落,可能,更多的感受,是——自由!
是的,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是我关心的,没有人是我想守护的,没有人是我必须防备的,所以,我可以像云朵一样自由!
虽然,眼下这间破宅子特寒酸,但却不难看出,此处的地皮一定价值不菲。尽管暂时不明白此身体前主人闹得是什么野路子,但,现在,我来了,一切,就得按我的规矩玩!不然,就出局!
纵使,有一天,我所维护的平衡被什么打乱,我仍旧是我,也只做恣意妄为的我!
因为,我答应过我唯一的朋友,江米,要,好好活着!
嘴角缓缓绽放出一抹微笑,眯着眼睛望向蔚蓝的天空,总有一些记忆要抹去,总有一些记忆要深刻,而我,一向权衡得很好。
望向天空的眼,突然向左下方倾斜四十六度半,半点不含糊地停留在我的眼眶刻度中。这突来的转眼,只因我的雷达感官,接受到对面‘烟花之地’二层阁楼处的两抹视线!
放眼望去,竟然没有看见任何人。
我的疯劲却突然上来了,对着那窗户一顿狂喊:“啊!!!!!!”原因无它,我敢用我多年的直觉很诚恳地说,刚才的目光,绝对是属于美男地。虽然不见得将人喊出来,但喊完,我舒服了。
这就好像我刚学画人体那会儿,班级里的男生,第一次看见裸体女人时,都只是红着脸,硬装着镇定。不一会儿,却都跑到厕所里,发泄似的狂吼一通,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回来
而我,第一次画裸体男人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当我吼完,从厕所回来后,所有的人,包括教师,全部对我丢来鄙视的目光。
记得有个同学呲鼻道:“就那骨瘦如柴的蔫巴老头,也能让你到厕所里吼一通?真给我们广大艺术女丢范儿!”
我拿起画笔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头的裸体,淡然道:“我喊的是:换一个不阳痿的来吧!”
咣当……
老模特倒了,老师挂了,同学翘了……
从那之后,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半疯
这一通吼,不但没有将美男吼出来,却将春罗帐里的娇娘们吵醒,一各个支起窗户,张开桃花小口,咒骂道:“原来是你这个遭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一天两叫,叫魂啊!!!”
我抬起斑斓的脸,笑出一脸欠扁样,直接回了句:“叫你们,当然是叫春!”
众女子瞬间一愣,随即抄起手边的东西,无论软硬,冲着我就砸了过来,同时赠送恶骂无数:“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笑话起老娘们!活该饿死你个下贱的兔儿爷!看不砸烂你的头!”
我东躲西蹿,半晌过后,转身进了危宅‘相公倌’,对躲在门后的七位土着怪脸说:“去,把吃食拣回来,开饭!”
土着怪脸傻愣三秒后,瞬间冲了出去,将对面‘烟花之地’撇下的果子糕点,全部拣了回来,美美地吃上了一顿,还愣是余出了两天的存货。
真是烟门酒肉臭,正好救济我啊。
吃完饭,啃着有点变形的水果,突然想上厕所。
屁颠颠的跑到茅厕,将裤子一脱,看见稀疏的草丛中……竟然……无一物!
“啊!!!我的小机机呢???!!!!!!”一声嘹亮的惊吼,再次冲破喉咙,袭击方圆百里所有人的耳膜!
六。四吼开幕
提着一口气,快速奔回到房间里,将衣服一件件扯下,终于在看见缠绕与胸部的白布条时,放掉了从茅厕一只含到屋子里的那口臭气。
将那裹胸布一层层取下,一双被勒得若化冻柿子般的可怜小蓓蕾,就这么明显气血不顺的苍白着。
我心疼的揉了揉,为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身感到喜悦。
打来水,跳进浴桶,将这个女扮男装的人,好好地洗上一洗。心想着,若不是我的灵魂复了进来,现在洗的,一定是具僵硬的尸体。我啊,果真是善良的好人。
等到我清洗完毕,又重新捧起了铜镜,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中奖几率如此渺茫的今天,我竟然万中砸一的覆到了自己身上?这个……那个……好像是吧?这副身子竟然是我七八年前的原版刻录!真是不敢想,想也想不通,我只是觉得,自己恍然间缩小了七八岁,其它的,变得茫然……
铜镜中的脸孔,即使不甚清晰,但也不再蒙胧。
微微上挑的眉峰,显出一丝的英气,不似女儿家的娇羞温顺,却别有一番率直豪爽的味道。一双略显清冷的眼,带着自己独有的傲然不驯,仿佛所有的人与物都不挂在心上,却在见到极品美男时,会瞬间迸发出赤裸裸地透视X光,简直如同强版色狼,不目奸之不罢休。小小的瓜子脸,柔嫩得近乎苍白的肌肤,永远不会为男人的裸体而脸红,只会因过速的运动而微微红润。肉色的菱形小唇,没有红妆的妖娆,却在干净中,泛着淡淡的清新自然。
江米说,我是正宗的变脸专家,假正经得厉害。若不笑不语时,整个人仿佛挂起了生人勿近的超大招牌。
其实,我觉得自己这叫英气!
江米说,如果有哪个男人能让我弯了眉梢,眼含柔情,那个男人,一定有着放核弹的筋骨,不然定然活不过两天。
其实,我觉得自己这叫考核!
江米说,我,不懂得爱。
其实,我们都不懂爱。
也许,在我的过去式里,太多的社会压力,让所有的男人都渴望着一份娇羞的柔软,好用来膨胀自己的卑微情感。
而这些,都是我给不了的。
尽管,我想装做娇弱;尽管,我想有人呵护;尽管,我渴望被人保护。然,事实上,我只能顽强的在夹缝中求生存。
一个画家?一个孤儿院出来的画家?若没有背景,想生存,又是怎样的困难?+
我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却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恶魔。
索性,我解脱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我想,江米不会认为我是个胆小鬼,选者了死亡。因为她了解,我那糟糕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继续活下去。那么,我为自己选择的特殊结果,到也不错。虽然,一个女人死在某某熊男的屁股之下,确实不雅,但我不在乎。
拍拍自己十五六岁的脸庞,仍旧是如此熟悉,就仿佛昨日时光,让我分不清过去式的真实,和将来式的模糊。或者,过去,只是我现在的黄粱一梦?
勾起嘴角,气运丹田,一声宣泄了新生活开始的呐喊,以绝对磅礴的气势,冲破破烂不堪的屋子,再次袭击了所有方圆百里的人群!完全式地强*奸了他们的耳朵!玷污了他们的灵魂!
话说此刻,对面‘烟花之地’二楼隐蔽包间里的风流男子,正怡然自得的倚靠在众多的妩媚妖娆中,微微眯着勾魂夺魄的眉眼,上扬着殷红色的性感唇型,吞下半裸尤物喂食的晶莹葡萄,任另一全裸尤物低下头,伸出粉红小舌,与口中,探索,点火,卷走那粒辗转的葡萄籽,满是晴色味道的咽下……
风流间,半裸尤物抬起莹白的手指,又拾起一粒甜美的葡萄,含入口中,眼波动荡的凝视着男子,缓缓低下头,以舌尖推之,渡入男子口中……
就在此时,一声毁天灭地的吼,再次在所有人无所防备的空挡,冲破窗纸,载着滚滚气势,袭击而来!
女子一颤,男子一抖,一颗完整的葡萄就这么直接滚入男子喉咙深处,顺着食道一路飙到胃里,撞击出不小的情绪。
当嚎叫的余音渐褪,女子惶恐得匍匐下身子。
若毒素罂粟般的男子,支撑起慵懒的身姿,强行压下咳嗽的欲望,一把将那半裸尤物抱入怀里,恣意的爱怜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透过窗户,撇了眼对面的低矮庭院,一抹兴趣昂然的笑,缓缓爬上嘴角……
同一时刻,某华丽舒适的马车里,一位仿佛雨后睡莲般的绝世清透容颜,微微皱着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好看眉毛,紧紧抿着泛着淡紫色的细致柔唇,双手狼狈地抓住车里面的柜子边缘,才勉强避免被受惊的马儿甩出去的危险。
这样的表情,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任世上最漂亮的女人都要嫉妒七分的人儿脸上,因为这样的皱眉与狼狈,是会让多少的痴男怨女伤心欲碎啊!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对爱惜美色之人的严重惩罚!
可惜,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已经出现,四次了!
与此同时,某寂静安详的庭院里,飘溢墨香的书房中,一淡雅如菊举止清韵的男子,青丝拂动,直起修长的身子,放下手中的毛笔,望向那恐怖之声所发出的方向,线条柔和若弯月的唇角挂了抹淡淡的苦笑,续而低下头,又换下滴了墨汁的第四张宣纸,铺好第五张,重新提笔,沾色……
想了想,终是放下笔墨,站起身,摇头笑了笑
而某个装潢考究、品位高雅的茶楼里,一只捏着茶杯边缘的有力手指,正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地扣着紫砂茶杯的杯身,整整四下!
茶杯里的一缕幽香,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