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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来的妈妈喊了声,“哎哟小翠呀,有位客官点了你的名儿呢。”
“谁?吃了重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靠左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衣带松垮的年轻男子,他满脸轻蔑地看着陆慎行,“就是你?”
在哪见过,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正是在下。”陆慎行摇摇路边摊顺来的扇子,“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
辛原的表情不屑,“你也配!”
“是不敢吗?”陆慎行扬声道,“辛大少爷是不敢吗?”
他有意拔高的声音引来了楼上楼下的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辛原顿时就变了脸色,“比什么?”
“我们玩简单的,掰手腕。”陆慎行勾唇道,“如果我赢了,只要小翠姑娘一晚。”
辛原冷哼,“那要是本少爷赢了……”
陆慎行赏了他一个笑容,狂傲嚣张,“你没这个机会。”
向来傲气的辛原被刺激到了。
妈妈吩咐人搬来桌子,在大家伙的起哄声里,陆慎行和辛原各站一边,伸出一只手放上去。
不出几瞬,辛原就输了,他脖子上青筋暴突,“再来!”
“在下还等着和小翠姑娘共度*。”陆慎行理理袖口,“改日再奉陪。”
辛原呼吸急促,小翠对他只是消遣之用,但是这次的事让他损了面子,不能这么了了。
陆慎行挑了挑眉毛,大声道,“怎么?辛大少爷输不起?”
围观的人都立刻去看辛原,鄙视之意明显。
“不过一个婊·子。”辛原拂袖而去。
陆慎行慢悠悠地进了房间,目光在红衣女子身上扫视,他摇着扇子笑,“小翠姑娘,想必外面的动静你也听见了,今晚你是我的了。”
小翠攥紧手帕,咬着嘴唇,脸上带着哀伤。
“不愧是花魁,姿色果真是上等。”陆慎行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可惜了,我不太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小翠偏开头,“那就请公子离开。”
钱都花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陆慎行往椅子上一坐,“长夜漫漫,不知小翠姑娘愿不愿意为在下弹奏一曲?”
小翠这才看了眼陆慎行,犹豫片刻就去抚琴。
听着优美琴声,陆慎行懒洋洋地笑道,“小翠姑娘,今日没有我,日后也会有其他人。”
“你胡说!”琴弦猛地颤动,小翠站起身,“他对我是真心的,说过会娶我过门!”
陆慎行啧啧地摇头,“能做辛家的大少奶奶必然非富即贵,绝不可能是出身青·楼的人,小翠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够了!”小翠戒备的看着陆慎行,“你根本不是来寻·欢·作·乐,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陆慎行拿起盘子里的葡萄放进口中,眯起眼睛低笑一声,“听说迎春阁的水烟绿萝是对双胞胎,四莲馆的秋月身段极柔,还有……”
小翠浑身颤抖,哭着跑了出去。
“还是女人心更容易猜。”
陆慎行越过屏风走到床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在床上。
那小翠的下场是被辛原掐死了,他只是让那天提早了而已。
离开花悦楼的小翠直接去了迎春阁,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的阴影里,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辛原左拥右抱的出来。
左边的绿衫女子声音娇嗔,“辛郎,你说过会娶我们姐妹俩,可不准骗我们。”
右边的蓝衣女子往辛原怀里蹭。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辛原捏了捏她们的屁·股,哈哈大笑,“娶,都娶。”
听到那些话,小翠手脚冰凉,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翌日,辛原找了小翠,向往常一样抱着她上·床,亲她吻她。
小翠望着头顶的芙蓉帐,“你爱我吗?”
辛原埋在她脖子里的呼吸粗重,“爱,爱死你了。”
“那就去死吧。”小翠握紧剪刀朝辛原扎去。
辛原身子一偏,剪刀扎进了他的胳膊,他愤怒低掐住小翠的脖子,“你疯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小翠已经死了。
门口响起一声尖叫,是小翠的丫鬟,辛原想灭口的动作被外面的脚步声阻止,他被送进了司政衙门。
从小翠的死到辛原被抓,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花悦楼的妈妈赶过来时都懵了。
“谁报的官?”人死就死了,辛家是得罪不起的。
所有人都摇头,他们只看到官差闯进来,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辛家得到消息后各怀鬼胎。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没有人开口。
辛凉低头,一下一下地摸着竹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爹,等王爷回来了我就去求他。”辛苇尘哭道,“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辛鸿渊更在意的是辛家的名声,他皱着眉头,“也好,你在王爷那里替你大哥说说情,这事兴许就能解决。”
不过是死了一个青·楼·女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夜辛原就死在牢里,看守的官差描述,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唯独那双眼被抓挠的血淋淋的,经仵·作检验后,判定是中毒身亡。
在小翠的床上发现了灰云,它本身是一种香料,但是与昂贵的紫叶一起,就成了剧毒。
偏偏辛家那日送的饭菜是辛原爱吃的,里面就有紫叶。
无论是巧合还是阴谋,都无从考量。
陆慎行用行动来告诉辛凉,死个人是很容易的事。
在辛府忙着操办辛原的后事时,从来都不被人过问的辛凉找到陆慎行,他的第一句就是,“你做的?”
陆慎行把桶里的水倒了,将卷起的袖口放下来,“我与他无怨无仇,犯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鬼迷了心窍,辛凉竟然以为这个人是为了他。
可笑的很。
“我这儿很大,带你逛逛。”陆慎行满意任务进度,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离开了。
辛凉听着他的声音,“你似乎很开心。”
“是啊,我很开心。”陆慎行放下木桶,伸手去牵辛凉,“地上湿,你跟着我。”
牵着他的手掌宽大,有厚厚的茧子,很安心,辛凉忽然就问出了口,“为何对我好?”
陆慎行没听清,“嗯?什么?”
“没什么。”辛凉像是生出了慌乱之意,没有再提。
陆慎行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畅快的很,他暗暗记住,这人口是心非,以后说不要就是很想要,说不喜欢就是特别爱。
当陆慎行把辛凉带到王氏面前,两人都很意外。
“坐吧。”王氏看着辛凉,在他脸上的黑布那里停了一下就移开,露出柔和的笑容,“州儿还是头一次把他的朋友带给我认识。”
辛凉话少,都是陆慎行在说,聊了几句,王氏咳的厉害,喝了药后躺下去睡了。
被牵着跨过门槛,辛凉轻声开口,“她已经知道你不是常州。”
陆慎行瞬间扭头,“你怎么知道的?”
辛凉给出两个字,“直觉。”
震惊过后陆慎行冷静下来,既然对方现在不揭穿,他就继续装不知道。
辛凉忽然道,“她活不长了。”
陆慎行扯扯唇角,挺无语的意味,“有你不知道的吗?”
辛凉抿唇,“有。”
陆慎行起了好奇心,可他怎么问都没问出来。
在家待了两日,陆慎行不得不穿了朝服上朝,他看到站在大殿第一排的人,脸上写满了惊愕。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有双隐形的翅膀?
景王当然读懂了陆慎行的表情,他是全程趴着回来的,大小便都在那辆马车里,其过程的惨状这辈子都绝不可能与外人道。
“常爱卿?”
上方的声音扯回陆慎行的思绪,他整整脸色微弯身,“臣在。”
皇帝叹了口气,“爱卿啊,你可是有心烦之事?”
陆慎行立马正色道,“回皇上,臣是在思虑那库亥一事,希望能助皇上早日让他们对我朝称臣。”
皇帝深感欣慰,“如果人人都像爱卿这般,我大央必定是太平盛世。”
其他大臣均都点头附和,一时间陆慎行的忠君爱国形象树立的越来越高。
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父皇,后日便是中秋,儿臣想在宴会上与常将军切磋一番给您和母后助兴。”
切磋?陆慎行眼角一抽,去你妈的。
然后,皇帝准了,景王笑了,陆慎行哭了。
小太监细尖的嗓子一喊,皇帝离开龙椅走人,陆慎行就丝毫不停留地大步出去。
“常将军。”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陆慎行装作听不见,超过一个个大臣继续往前走,速度快的近似赶着去投胎。
“常州,你给本王站住!”
陆慎行咬咬牙,他转身,面带讶异,“王爷有事?”
缓步过来的景王笑的阴森,“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