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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尹青羽,狐狸身的青羽,在陆子潇的眼中分外美丽。
他不由想起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伤心的蹲在狼妖的身边,眼泪象透明的珍珠一般从脸侧滴落,她伤心关切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他的心不由的动了,那一刻,他想,他要好好的待她,象哥哥对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
可他食言了,他没有保护好她。
青羽,若有来生,希望我们能再相遇,希望你能真的成为我的妹妹,让哥哥实现这一世未能完成的心愿。
陆子潇想完,心头突然一片清明,好象再无遗憾。他不由笑了,朝尹青羽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旁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打累的发完疯的众人全都瘫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瞪着上空,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头顶的雕梁画栋消失了,宫殿似乎也消失了,自己就好象躺在青天之下,碧草之上,鼻间是花草的清香,耳畔是鸟雀的轻唱,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世外桃源吗?忘掉一切尘世的牵绊、纷争,仿如回到母亲的怀抱,温暖安宁的怀抱。
身子在变轻,变小,变得如尘埃一般,来自尘世,回归尘土,我,终也是浮尘一粒,终归要如世间的一切,消失飘散……
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
尹青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大殿的众人也如是想。可突然的,大殿里突然腾起一片火光,火光将大殿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火光照在众人的眼皮上,耀得众人不得不睁开眼睛。
睁眼一看,原来是大殿中心的圆台不知何时竟起了变化,圆台似乎向上升高了几尺,火光是从圆台的中心升起,在火光的旁边是一些扭曲的张牙舞爪的凶兽虚影,虽然只是虚影,其邪恶和凶狠有如实质。
祭台,这是一处祭台。
所有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个念头,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却不容质疑。
“哈哈哈……”一道尖利的笑声不知从何处飘来,在大殿里回荡。
这里还有别人?众人全都惊得一颤,若不是实在没力气,只怕此时已跳了起来。陆子潇脸色尤其凝重,转头四处搜寻查找,想找到这道声音的来源。
火光把大殿照得很亮堂,目力所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看到四壁,墙角,甚至墙上那些金碧辉煌的壁画。
可,找不到声音是从何处由何人发出的。
“你找不到我,找不到我……”那道声音似乎很得意,继续桀桀怪笑着。
“你是何人?为何藏头露尾,不敢现身?”陆子潇用力大声问道。
“我是何人呀,我自然是此间的主人啊。”那道声音继续在大殿中飘来飘处,让人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来自哪一方,也或者这四面八方都是他,“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不过蝼蛄而已,不知道命都握在本王的手中么?若是惹得本王不高兴,第一个扭断你的脖子。”
“原来是前辈。我等并无意冒犯,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前辈见谅,也请前辈放我们一马,我们出去后一定马上离开此地,并发誓此间所发生一切决不告知旁人。”陆子潇朝四周抱了抱拳,沉声恳求道。
“你当本王是傻子么?你说没有冒犯就没有冒犯?跟你说实话吧,进了本王的宫殿,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你们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若是本王高兴了,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前辈,是不是只要你高兴了,我们就不用死?”一道本来虚弱却因为亢奋而变得有些尖锐的女声抢着问道。
这声音尹青羽很耳熟,正是那如白莲花的郑柔。
“是啊,只要本王高兴了,自然万事好商量,可是你有什么本事让本王高兴呢?”
“我……前辈大人,您说,您说什么我都照做,只要您能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哈哈哈,小女娃挺识时务的。要本王说呀,你们这么些人,只有这小女娃最聪明,懂得审时度势,好,既然这样,小女娃,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
“多谢前辈大人。”
两人这一番对话惊呆了众人,赵承志等人既不耻郑柔的做法,却又因这一线生机而暗暗期待起来。
毕竟有活着的机会,谁会愿意死。
那道声音停息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出个什么样的难题来考验。就在众人忐忑不安的期待中,那道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小女娃,本王看那小子挺不顺眼的,你去帮本王杀了他。”
明明他只是一道声音,没有实体,根本无法指引谁是他口中的那个小子,可偏偏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陆子潇,所有人心中都知道,那道声音口中的小子指的就是陆子潇。
“大人您说的是他?”郑柔不敢相信的指着陆子潇。
“对呀,就是他,怎么,舍不得下手啊?”
“我……”郑柔的声音颤抖了,就算她再怎么不顾一切的想活,再怎么无耻恶毒,可以毫无愧疚的向在场的任何一位同门师兄师姐们下手,可唯独眼前这一位,她却狠不下心来。陆师兄,她心心念念上百年的人,无数夜里想过梦过的人,她曾以为为了他她可以付出一切的人,她如何下得去手?
她也知道,即使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她与他再也没可能,甚至很可能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可这样又如何,哪怕他会死,她也不希望他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郑柔虽没动,旁边有人已经急了,吴婧强撑起身体,朝她喝道:“郑柔,你敢!”吴婧很虚弱,就算是用尽全力,她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但她的这句话却激怒了郑柔,当即回头朝她冷笑道:“吴婧,我杀不杀他关你什么事?你少自作多情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说陆师兄,我瞧着都恶心。”
“哼,郑柔,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是,陆师兄是瞧不上我,那他就瞧得上你啊。说我恶心,你比我恶心了不只千倍万倍,平时装得白莲花一样,现在可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我说呀,你最好祈祷我们都不能出去,否则你的丑态只怕会传遍师门,看以后谁还敢跟你来往。”
“你……”郑柔气得咬牙切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冲向吴婧,“你这个贱人,我先杀了你。”